第13章 弒殺龍九

第13章 弒殺龍九

第13章弒殺龍九

「對啊,我以為像你這種人嘛,應該都是看艷舞的吧,肉彈s型的美女,緊緊纏繞住你,大跳姿勢曖昧的誘人舞蹈,你應該會比較受用吧。老實說你找的女人都長的還不賴呢!」一想起那本包裝精美的應召女名冊,丫丫的,隨便哪一個都是足以媲美環球小姐的耶,那身材,那長相。唉,瞄一眼自己的干扁四季豆身材,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你還真是抬舉我,那些女人全是洵找來的,跟我沒關係!」紀燁趕緊撇清關係,以免田欣誤會。

「怎麼會沒關係呢,就算是他找的,那你總歸是使用過的吧!」田欣冷哼,語氣中儘是酸味,自己也想不清楚,為什麼一想到紀燁跟那麼多女人夜夜笙歌,歡度良宵,,她就是不爽。

「我……」無言以對,田欣說的是事實,之前的他確實有點……花心?濫情?唉……說不清楚,紀燁沉默。

「沒話說了吧!」田欣得意,哼哼!被說中了吧,種豬男!

「你在吃醋?」突然的發現令紀燁心情大好,意外收穫啊。這種情形,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其實田欣心裡對他是有那麼一丁點喜歡的。

「哪有,你別亂說!」切,怎麼可能,吃醋?她?不會的啦,幹嘛要吃紀燁的醋,雖然嘴上不承認,可是心裡真的有點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呢。

「田欣,那個姓傅的是你男朋友嗎?」想起那個陽光男生,紀燁悶悶地問出聲。

「厄?你說傅學長啊!」田欣緊揪著被子,環視著四周,紀燁這破壞力真強,落地窗全被砸碎了呢,難怪她覺的涼風陣陣的,冷啊,瞄一眼紀燁,傷痕纍纍的精壯身材,就這樣任風吹著不會感冒嗎?「只是學長啦,你別亂想。」田欣話一出口,驚覺不對啊,她為什麼要對他解釋啊,還生怕紀燁誤會。

「那小子喜歡你!」紀燁酸酸地開口。

「拜託我好歹也算是清純派的好不好,有人喜歡我這麼令你驚訝嗎?好像活該我沒人愛嫁不出去的樣子,雖然比起你那些女人,我是瘦小了點,但該有我全有,只不過型號偏小了點嘛,也用不著這樣看不起我吧。」田欣硬著脖子捍衛自己的女性自尊。小時候被他當小男生看也就算了,如果長大了也這樣,那她一頭撞死算了。

「喜歡你的人里也包括洵嗎?」側過身,紀燁的手撫上她的頸,粗糙的指腹滑過她頸側的暗紅吻痕。

「啊?」紀燁突然的問話,田欣錯愕,不知他問話的用意。怎麼突然間又扯到洵哥了,紀燁的這種問話跨度會不會太大了點。

「他吻你了?」紀燁的指腹摩蹭著她紅潤的蜃,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唇線。

田欣定定地看著紀燁的動作,不作應答。

田欣此時的沉默看在紀燁眼裡就算承認了。楚洵真的吻了她!

「楚洵技巧不錯吧,至少比我溫柔的多吧,你一定很享受吧?女人都受不住他的柔情攻勢,田欣你也淪陷了吧。」紀燁慵懶的聲音抵著田欣小巧的耳垂,輕輕地在她耳畔響起,輕哈出的氣息,存心有意無意地觸碰著她的耳際,引起她止不住的輕顫,「他有這樣對你么?」話音落,紀燁伸舌含住她的耳垂。

「燁……」田欣雙臂用力撐起兩人間的距離,抵著他赤裸胸膛的雙手,感受到底下肌膚的燙熱。

「怎麼了?不是這樣?」紀燁不理會她的抗拒,用力扯下她裹著禦寒的被子,邪魅的手指順著她微敞的衣領緩緩滑下,「難道是這樣?」

「他沒有!」田欣打掉紀燁放肆的手,重新拉回被子裹緊全身,心底冒出止不住的寒意。「你變了!」簡單地指出事實,一針見血。

「下次不要讓我看到你身上帶有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迹,不然……」紀燁的眸底一抹殺意閃過,「不然我怕我會失手殺了你!」

「洵說的是真的么?」田欣想起楚洵之前告訴她的事,十五年,改變了他紀燁的一生,也改變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那份情誼。

紀燁不解挑眉!楚洵對田欣說了什麼?

纖細的手臂伸出,柔嫩的小手撫著他右手臂處的烙印,「我不想聽楚洵說的,但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燁哥哥!」

一聲燁哥哥叫在他的心上,突來的頭痛又一次襲上他,「啊……」雙手捂住頭,忍不住痛意的紀燁直接操起床頭的檯燈泄憤般地扔向對面的牆頭。

「燁,你……」田欣錯愕地看著一臉痛楚的紀燁雙手捧著頭,跪在地上。

「田欣,我……我可以抱著你睡么?」紀燁壓抑著苦楚的聲音低低地傳進田欣耳里。

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讓渡出一些被子給他,田欣示意他上床,這個動作再正常不過,當初她半夜偷溜進紀燁房間,紀燁也曾是這般無奈又縱容地默許她上床。只是時至今天,兩人之間的角色互換了般。

得到她的許可,紀燁很快撩起被子一角,鑽身進去,「你不怕我趁機占你便宜?」

「你要是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那你就不是紀燁了!」其實他的人品還是不錯的,只是現在的他脾氣暴躁了點。對於他,田欣早就卸下了心防。

「田欣你真的想聽么,你想知道我這15年過的生活?」紀燁伸出輕顫的手臂隔著被子擁住田欣嬌小的身軀,不確定地問道。

「只要是你親口說的,我都願意聽!」感受到他手臂傳來的輕顫,田欣擁著被子窩進他的懷裡。同樣是勁瘦的身材,當年的他給她避風港般安全的感受,如今的他給她無言的酸楚,小手摸上他身上的傷痕,他受傷時一定很痛吧,可是他因受傷痛楚時有人陪著他嗎?有人關心呵護細心照料他嗎?是楚洵吧。洵哥說過這些年來陪在他身邊的人一直是他。指腹傳來的結實觸感,令田欣心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自從那天起,我就經常做惡夢,醒來后又頭痛欲裂!」紀燁無助地下巴輕抵著她的額際,喃喃說道。

「哪天?」田欣好奇問道。原來他這樣大半夜的又是砸門又是摔東西的因為做惡夢引起頭痛的關係嗎。

「龍九死的那天!」紀燁的墨瞳有著化不開的憂傷,看的田欣心疼不已。

田欣沒有開口問龍九是何許人也,她知道紀燁會接著說下去。

「是我和洵一起殺了他。」紀燁輕攬著田欣的手臂突然收緊,壓抑著腦海中翻騰般的抽痛。不曾與人說起的記憶閘門緩緩開啟,殘酷不堪的過往歷歷在目。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殺人了,可是卻是最令我們害怕的一次。龍九就是當年把我從福利院領走的那個人。田欣你還記的嗎,他來接我的那天,你還小聲跟我說,你不喜歡那個人。當初我還笑你傻呢,其實我才是最傻的。

那天……

15歲的紀燁已是儀錶非凡,與生俱來的氣質更是烘托出他的王者之風。龍九,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隱藏在這孩子溫和表相下的他,絕對有著驚人的暴發力與可塑性。這個男孩,他要定了。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叔叔我叫紀燁!」紀燁有禮的回答著坐在賓士車裡,戴著黑鏡身穿黑西裝的男人。

「好名字!」男人略一晗首,朝前面開車的司機吩咐道:「老王,送我到老地方,之後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明白,九哥!」被喚作老王的司機恭敬地被著後視鏡里的黑衣墨鏡男子應答。

九哥?好奇怪的名字啊,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資料上寫的正經商人,難道他偽造了資料?紀燁心裡忐忑不安,「叔叔我們要去哪?」

「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紀燁永遠也不會忘記龍九說這句話里臉上那陰險的笑容。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龍九,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卻只跟他說了三句話。十五年間,紀燁只見過龍九兩次。一次是領走他的當天,另一次是他親手殺死龍九的那天。

黑色的賓士在放下龍九后,就直奔機場,而在這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內,有關於紀燁的護照機票身份證明,竟然全部辦妥。直到拿著登機牌聽到廣播里播出自己的名字,15歲的紀燁忍不住要感慨這世界的瘋狂,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紀少爺,接下來的路程我不能陪你了。等下機后,會有龍盟的人在機場等候紀少爺。這之後所有的事,紀少爺都請聽從那人吩咐就可以。再見!」司機說完將所有出境會用的證件一果腦兒全塞進紀燁手裡,頭也不回地離去。

「我……」紀燁沖著司機的背影還想再問一句,他該怎麼和來接機的人聯繫時,司機老王突然扳過身子,輕輕地對著紀燁說了一句話:「紀少爺,不要想著背叛九哥,否則只有一個下場,死!」話語很輕但是份量十足,震憾著十五歲少年的心魂。

才剛走出國際通道,紀燁還來不及探望這異國他鄉一眼,就直接被兩個亞洲男人,左右架持著塞進了早已在機場外等候多時的商務車裡。

「你們是誰?」少年被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左右挾持著,根本無力動彈。

「紀少爺,我們是奉了九哥的命在此等候少爺你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說了幾句,之後無論紀燁如何開口詢問,再也不能從他們口裡打聽到一丁點消息了。

車子開進了一座很大的莊園里,四處都能見到忙忙碌碌奔進奔出的人們,其間也不乏與他年紀相當的少年們。紀燁好奇地看著四周,這裡的一切對他而言就如同夢境般不真實。

直到右手臂上被生生的烙上一個英文字母「x」,紀燁有所領悟。

真的是夢呢,只是不是紀燁所想的那般香甜美夢,這一切都只是惡夢的開始。

嚴格以軍事化管理的這裡,一共有26名少年,分別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區,唯一相同的僅是右手臂上代表各人身份的字母烙印。每個人的身後始終跟隨有兩個彪形大漢,名義上為保鏢,實際上則是盯哨。每天每天除了被強硬地灌輸入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格鬥技巧之外,就是培養一些旁門左道的技能,比如熟悉各類型的槍支彈藥,以及超高效率的瞄準射擊。日復一日的訓練中,紀燁明白,那個被喚為九哥的男人是想把他們培養成一支殺人隊伍。

在這裡,所有的日常事務都有專門的人員打理,他們26人之間被嚴格禁止私下溝通。直到有一天,當紀燁試圖逃離這座莊園,被身邊的隨從發現,對他的處罰就是十鞭。為了以儆效尤,九哥底下的人,召集了莊園內所有的人,當著他們的面,將紀燁高高的吊起,他的那兩個隨從,一人揚著長長的鞭子,鞭子的末端更是被惡意綁上了無數鋒利的刀片。一鞭下去,皮開肉綻,血肉橫飛,紀燁咬牙默默忍受著,直到再也堅持不住地昏死過去。計數聲中,十鞭滿,然而對他的懲罰卻還遠沒有如此簡單。

背部血肉模糊的他被拖入地牢,沒有遮體的衣服,沒有裹腹的食物,甚至連處理傷口最基本的消炎藥也不曾有。

他以為,他的一生將在這裡終結。

半夢半醒間,地牢的天窗上,順下一根繩子,繩子的這頭綁了一隻烤雞,紀燁詫異的抬起頭盯著繩子那一頭一張溫和柔情的臉,他認的這個少年,他是r,一個劍道高手,遠程射擊的能手。r主要被教導的是阻擊手之類的技術,而他紀燁更多的則是近身博擊之類的課程。兩人一遠一近,平時碰面的機會很少,更不要說r會甘願冒著受罰的風險給他送吃的。

「誰讓你來的?」紀燁冷著臉看著落在腳邊的烤雞。

「我姓楚名洵,我們交個朋友吧,烤雞肚子里有一個蘋果,吃完犖菜,來點餐后水果解解膩剛好。還有,這是消炎藥,我扔下去,你接著。」楚洵急急的說完,也不顧底下地牢里的紀燁是否能接的到,就將一瓶藥粉直直地丟了下去,環顧了下四周,楚洵趴底身子,躲過探照燈的光線範圍,朝著底下喊了一句:「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就是這一隻烤雞一顆蘋果一瓶藥粉,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很久以前,紀燁才知道,這瓶消炎藥都是楚洵平時受傷時向隨從申請藥物時偷偷省下的。

兩人的關係都私底下進行著,自從那次受罰之後,紀燁打消了逃跑的念頭,索性卯足了勁像海綿般近乎於瘋狂的吸收著所有課程所傳授的內容。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年,每天的生活內容都大同小異,十年時間也就一晃而過。25歲的紀燁擁有過人的體力,槍支刀把對他而言,更像是芭比娃娃般,小菜一碟。深沉內斂的他,在賭桌上的千術更是高人一籌,逢賭必贏。

所有的平靜在這一天被打破了。26個人抽籤決定兩人一組,這次不是對打練習,也不是實戰演練,而是你死我活事關生存的決鬥。

十年後再見到當年從福利院領走他的那個男人,紀燁暗暗地攥緊了拳頭,這個男人,他想殺了他。

遠遠地他看到楚洵笑意盎盎的臉上在觸及那個男人時,也是一臉的恨意。多年來的默契使得紀燁清楚此時楚洵心裡想的正是跟他的心理一樣。

想要逃離這裡,只有一個辦法,殺了那個男人,殺了龍九。

一片殺戮過後,滿地血污,場上僅剩的兩人身上亦是挂彩無數鮮血迸流。

「你是紀燁!你是楚洵!」龍九看著兩人努力叫出他們的名字,一臉的興奮:「真不愧為是我當初親眼相中的人才啊。你們倆真不妄費我這十年來對你們的栽培。哈哈……」一陣大笑后,語氣陡然一轉,薄唇中吐出置人於死地的狠絕話語,「不過你們兩,我只需要一個,我要最強大的那個。」

言外之意很明顯,你們可以開始了,撐到最後的人,將為我龍盟所用,反之則死,跟此刻躺在地上的24具屍體一般無異。

「開始吧!」龍九端起手中的茶杯,穩穩地坐在上首。

紀燁冰冷的眸對上楚洵桀驁的瞳……十年來的交情就在今天決個高低……

「燁,你可以躲開的,為什麼不躲?」楚洵執著浮萍拐(一種近身搏鬥使用的武器,個人認為超帥的)的雙手交叉於胸前,驚訝地看著對面的紀燁。

「這是我當年欠你的一條命。」紀燁抹去右眉處迸發而出的血液,瞬時染紅了他的臉,也模糊了他的右眼視線。楚洵的浮萍拐底端的尖刺划傷了紀燁的右眉,兩條長長的傷口,大量的血液如瀑般而下。

紀燁緊握著手中的雙刃匕首,沖楚洵道:「今天我就把這條命還你,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

「燁?」莫非……兩人之間十年患難與共的情誼化為無形的眼神交流中。楚洵明白紀燁的意思,又重新執緊手中一對浮萍拐,對著紀燁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你我亦然!」

紀燁一個挑眉示意,兩人同時行動,配合默契的不似雙人。

龍九正為兩人的剛開場就停頓下來略感不悅時,見兩人眼中皆是殺意激生,復又纏鬥起來,有心正想開口叫好呢。豈料,纏鬥中不分伯仲的兩人,已然移至他的身側。

楚洵左手一拐而去,手柄正好勾卡住龍九的脖子,紀燁的匕首緊隨其後,手起刀落,刀起頭落。

一個頭顱落地,正是龍九的項上人頭,如今亦是睜著難以置信的雙眼,死不瞑目。斷頸處的噴射狀的血濺滿兩人一身血紅。

龍九死了,紀燁解脫了,楚洵也是!然而自那日起,紀燁時不時的失眠就被惡夢般的那一段過往纏上了。

近百坪的房間內,豪華的高檔進口傢具支離破碎,滿地殘骸。唯有房中央的黑色大床完好無損。

被子隆起處,兩個相擁而眠的人影,正是紀燁與田欣。

聽完紀燁的敘述,田欣顫悠著小手,輕撫著他臉上那兩道劃破右眉傷及眼瞼的長長疤痕,哽咽的不能言語。

「為什麼不躲?」田欣哽咽著低泣道。

紀燁緊蹙著眉並沒有回答,只是攏了攏兩人身上的被子,替田欣掖緊了被角。她是在介意他破相的疤痕嗎,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這點讓她無法釋懷,不能放開了心接納現在的他嗎。心底的疑慮很多,然而此時的他,乾澀的喉底卻發不出聲音。

「你那時真的想死么?」想起初次見到楚洵時,那擲筆的一幕,能把一支普通的鋼筆入木三分的人,受了十年訓練的他,一記浮萍拐,天啊,以他的能力足以撼動絲毫無抵抗之意的紀燁,這兩刀,可是會要了他的命啊!為什麼,為什麼不躲開,明明知道會有喪身的可能,為什麼就這麼放棄了。「早在五年前,你就放棄我了嗎?」

原來她並不是嫌棄他的毀容,她在乎的是他的生死,只是這種在乎是否含有一點男女之情,田欣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情緒呢?「不是!」紀燁出聲。

紀燁的否定帶給田欣一絲雀躍,他終究心裡還是有她的,他不曾拋棄過她。

「不是五年前,早在那次被關入地牢時,我就放棄了你!」紀燁補加的一句話澆熄了田欣心底歡喜的小火苗。

「既然放棄了我,那為什麼還要說出那種話?」田欣憤然指控,雙手抵離他的懷擁。白天,是誰說的就算她恨他也不會放手,是誰強吻她揚言她註定是他的人,又是誰自信滿滿地說她會愛上他。他早已放棄了她不是嗎,就算五年前,他脫離了龍盟也不曾回紫東探望過一次,不正是放棄她最好的證明么。心底的那一抹溫柔好痛。

看著空空的懷,又看著她賭氣似的捲走所有的被子,紀燁爽朗大笑:「你生氣了?」

紀燁說著就動手解剝卷的像個春卷似的,並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的田欣。這小妮子說翻臉就翻臉的個性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你別碰我!」田欣繼續往床邊滾動,「我討厭你!」

「討厭我?我的床可是你主動跳上來的,不是我邀請你的!」紀燁戲謔著打趣道。然而他的臉表情貧乏的只剩下一臉冷然,僅是玩笑的話語從他口中而出,聽在田欣耳里看在田欣眼裡也誤解成了諷刺。

「對,我賤,我不要臉,是我主動爬上你的床,我這就滾回我的窩去。」田欣氣惱地沖紀燁大叫,掙扎的想出被窩趕緊走人,免的在這丟人現眼,自作多情。可惜事與願違,田欣愈是掙扎著想儘快出被窩,可是那該死的被子卻愈是不配合,越掙扎越亂,被子都快蒙死她了要。混蛋,長的高了不起啊,當老大弔死了啊,蓋個被子非的蓋這麼大的么。還有這床,沒事整這麼大尺寸幹嘛,害的她滾了半天,還是離床邊好遠啊!

看著與黑色絲被纏成一團的人兒,紀燁瞭然,她誤會了,唉,都怪自己這張臉,不似楚洵那般表情豐富,多年來習慣了冷然相對,要再出現絲別的表情也真是難為他了。縱是心底開懷,無奈面部笑肌不夠發達。簡單一句話,紀燁不會笑!

難道她想把自己捂死在被子里,田欣再這樣掙下去,只會把自己困的死死的,拿k大一等獎學金的人,怎麼可以笨的如此……可愛!一如當年的她。紀燁看不下去,長手這麼一撈,就把床腳邊那團黑乎乎的連人帶被撈回懷裡,替她整理好被子。看這不是挺簡單的事么,先露出腦袋,看清被角不就可以了么,為什麼非的蒙在被子里找尋被角呢。

「誰要你幫忙了,你滾開!」田欣揮開他的手臂,發窘故作大聲吼道。唉,真丟臉,這麼大了還被被子捂住,紀燁一定當她是白痴吧。可惡!

「小蝸牛,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白痴!」反抗無效,紀燁扼住她掙扎脫逃的雙手,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她的臉一下子貼上紀燁赤裸著的胸膛,唉……紅暈不可思議地爬滿了她的臉,真沒用!田紀心裡暗暗自嘲著。「別叫那麼噁心的名字!」

「那叫什麼?鼻涕蟲?」想起她小時候的綽號,紀燁打趣道。

「拜託都一樣好不好?」田欣大翻白眼,一想起那種軟體動物,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哦不對,是掉了一床。

「不一樣!」紀燁反駁。

「哪裡不一樣了?明明是同一種動物嘛!」田欣據理力爭,絲毫不讓。

「蝸牛有殼,鼻涕蟲沒殼!」顯而易見的事,田欣生物學的不好嗎?為什麼明明是兩種生物,她非得認為他們是同一國的呢,唉……真不知該說她是天才好,還是說她是笨蛋。

「反正都一樣,就像你,有疤沒疤你都是紀燁,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田欣嗆聲。只是這個嗆聲以她現在偎在紀燁懷裡的姿勢來看,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嗆在哪裡了。

「怎麼會一樣,殼是天生而成的,疤是後天造成的。」紀燁額際三條黑線,田欣的耍賴功夫從小就厲害,十五年不見,更是長進不少。

「不管你怎麼說,我說一樣就是一樣,不許叫我小蝸牛,也不許叫我鼻涕蟲,更不許叫我甜心,不然我扁你!」田欣沖紀燁捏緊了拳頭示威道。

見她可愛的拳頭在眼前晃啊晃的,紀燁好笑地以自己的大掌包握住那示威的小拳頭,應承著:「好!」

「那你叫我什麼?」田欣好奇地抬頭問道。此刻的她早已忘記了剛才爭執的內容,現在討論的話題會不會轉的太遠了。可惜當事人一點自覺都沒有,依然衣衫不整,舉止曖昧,兩人獨處一室,林之涵說對了,田欣就是沒有一點身為女人的女性自覺。

「睡吧,下次叫你時,你就知道了!」紀燁攬著她躺身入被。奇怪,往常的頭痛總是會折磨他一宿,而現在面對著她,他卻毫無痛意。

「你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你是在叫我?」田欣揉了揉受困的雙眼,櫻唇里嘟噥著。

「你會知道的!睡吧……」紀燁拽過被子蓋住她裸露的雙肩,刻意乎視她脖子上清晰可見的吻痕。

田欣,這次我不會放手,既然老天讓我再一次遇見你,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放開你了,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一點點委屈。我愛你,而且是愛了很久很久……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紀燁低喃著自己的愛意。

「唔……」睡夢中的田欣,囈語了一聲,窩進紀燁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沉沉睡去。

她聽到了嗎?也許有,也許沒有!

伴著她規律的呼吸聲,這是紀燁十五年來第一次如此輕鬆入睡。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

田欣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茫然無措。茫然地瞪著眼前陌生的天花板,腦袋一片空白。

這裡是哪裡?

她轉頭看向四周,下一秒卻被映入眼帘的男性睡顏嚇的差點失聲尖叫。

還好她沒有尖叫出聲,因為她很快就認出了眼前的這張臉,同時間也記起了這是什麼地方。

紀燁,這是他的地盤,他的房間。

「早安!」紀燁抬起黑眸,自床上撐起上半身,斜倚著床頭靠枕,居高臨下地看著田欣,他撐起的身子遮住了陽光,體帖的不讓盛夏刺眼的艷陽直射初醒的她。

「早……早安!」暈,真丟臉,居然在搬家的第一天就在紀燁的床上睡著了。「不好意思啊,我昨晚好像睡著了。」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田欣決定裝白痴裝到底,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因為貪戀紀燁的被窩而賴在他床上。

「凌晨!」

「哈?」說實話,大清早的眼神還沒聚焦呢,就對上這麼一張……厄!酷臉!還真是提神醒腦啊,殘留的那點瞌睡蟲早就被嚇跑到哪個地方去冬眠了都不知道。

「凌晨四點一刻,你準確的入睡時間!」剛剛睡醒的紀燁該死的性感極了,冒著胡碴的下巴,因支撐著身體手臂上的結實肌肉,無一不顯露著他的超man味道。

天啊,不要這麼靠近我好不好,受不了,雖然我田欣對那些男歡女愛,情情愛愛的不感冒,但好歹我也是個成年人好不好,也會對男體產生正常的幻想,拜託,求求你起床好不好,不要再這樣看著我,我真的擋不牢了。

鼻際一熱,兩管鼻血就這麼噴射而出。太丟臉了。

「該死!」田欣這二十年來最丟臉的事不過於今天了,在紀燁的床上醒來,又因為看到他的半裸上身而噴鼻血,為什麼,兩人的再次相遇,老天要這樣折磨她啊!oh,mygod!

看著緊捂住鼻子,急奔而去的田欣,紀燁忍俊不禁地暴笑出聲。他知道自己因長年練武的身材超正的,女人都很迷這一型的,但是最怎麼迷也不會失控暴鼻血吧。田欣居然當場給他噴血,那昨晚她見到他時,他也這副樣子啊,怎麼昨晚不見她暴啊。難道說,剛睡醒的他比較性感?不管原因為何,他都受用極了田欣的這種反應,哈哈……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令人十指大動,豐盛到令人嘆為觀止的中西式美食。

一覺睡到午後兩點,田欣實在不知道該叫眼前的食物為早餐還是午餐,抑或是下午茶,天啊,她的生物鐘怕是要花很長時間才能調的回來了吧。再觀眼之餐桌邊的其他人,除了紀燁跟楚洵之外,沒有一個不是哈欠連連的,看來也全是剛睡醒啊。瞧瞧又來一個張大著嘴打著哈欠,趿著拖鞋,披了件襯衫就趕來就餐的人。

蝦仔一落座,還不忘伸個懶腰,天啊,開著冷氣睡覺真是爽到不行,要不是肚子餓了,他一定會直接睡到祭夜上班時間,一天三餐並成一餐吃,多有效率啊。

「你怎麼那麼遲?」阿華不悅地瞪了眼剛落座的蝦仔,這死小子難道不知道今天是大嫂搬過來住的第一次聚餐嗎?居然整個別墅的人都到齊了就差了他個死肖仔。

「習慣了嘛!」蝦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沖餐桌上的眾人笑著。

「現在大嫂也跟我們一起住了,以後你的習慣要改一改!」阿華一本正經地教育著自己的屬下。真是的,這死人要是哪天一時興起繞著別墅裸奔一場,難保boss會直接砍了他剁碎了喂狗。

「對喔,我差點忘了。」蝦仔一拍腦門沖斜對面正喝著豆漿的田欣討好似地喚了一聲,「大嫂早!」

「噗」剛入口還來不及咽下去的一口豆漿就這麼全部奉獻給了對座,還好她對座是個空位,不然肯定有人倒霉,得用豆漿洗臉了。大……大嫂?是叫我嗎?好像整個餐桌也就她一個女性同胞,那一定是在叫她了,只是大嫂,會不會有點太那個啊?「你叫我?大嫂?」順手接過紀燁遞過來的餐巾擦擦嘴角的豆漿漬,一手指著自己對著蝦仔徵詢道。這玩笑居然還當著紀燁的面開,蝦仔是不要命了還是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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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惡狼:誤惹黑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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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弒殺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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