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誤會
第十章誤會
那面的林楠宇從酒吧里出來，心情沉悶，坐在路邊的酒店裡一口口地喝著杯子里的酒，絲毫不顧趙小曼在旁邊的勸阻，林楠宇重重地推開趙小曼的手，「別管我，讓我喝。」斜起眼看了趙小曼一眼，「很晚了，要麼你先回家吧！免的伯父、伯母他們操心，一個女孩子太晚回家影響也不好。」
「不，我不要。」趙小曼倔強地搖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林楠宇的臉色，「宇哥哥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剛才那個女人是誰？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說完話，眼裡已經含滿了眼淚。
林楠宇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伸手抓住趙小曼的手。「這個問題我可以以後回答你嗎？今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改日我一定告訴你。」
趙小曼突然很害怕林楠宇這樣的說話方式，和她以前認識的宇宇哥哥那樣不同，「宇哥哥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心裡卻在冷哼，我就不相信我查不到那個女人和宇宇哥哥的關係，要是她敢搶宇宇哥哥，就讓她有好果子吃，她趙小曼不是吃素的。看林楠宇還在一杯接一杯的大口喝酒，趙小曼擔心地搖晃著林楠宇的肩膀，「宇哥哥你喝了那麼多酒了，不要再喝了好嗎？我們還是回家吧！」
林楠宇拿起瓶子，「咕咚咕咚」喝光了瓶子里的酒，站起身，說話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好，那我先送你回家。」把口袋裡的錢胡亂地放在桌子上，腳步不穩地出了酒店的門，趙小曼擔心地跟在後面，林楠宇做進車裡，眼睛看東西已經有點模糊，心情卻沒有因為喝酒變的好受，而是更加的煩亂，也更加的想念那個人。腦子裡最後的清醒，就是她還在酒吧里，她一個人，喝成那樣，不行，自己要去看看她。
發動車，行駛進去酒吧的路，車在大街上左右晃動，林楠宇感覺頭越來越沉重，趙小曼做在旁邊嚇的渾身顫抖，不斷的驚呼，「宇哥哥前面有車，小心，左面有車，小心！」
林楠宇的眼前越來越模糊，車子好象撞到了前面的東西，一下子把林楠宇震的清醒了很多，把車停住，下了車查看，原來是撞在了欄杆上了。林楠宇扶著頭坐到車上，眼睛有些睜不開了，神智有有些迷亂，「小凡，小凡……」那個名字在他腦海里來回晃動，思念也越來越強烈，只想把她擁入懷裡。
趙小蔓看看黑糊糊的四周，再看看昏睡的林楠宇，害怕地搖晃著林楠宇的肩膀，「宇哥哥，我們回家吧！我們回家吧！這個地方好嚇人，宇哥哥……」
林楠宇在迷糊中聽到有人叫他，他第一個反應是小凡，抓住搖晃著他的手，把那個人拖入懷抱，低聲嘀咕，「小凡，你知道我想你嗎？小凡……」趙小蔓從沒見林楠宇像今天一樣抱著自己，以前，林楠宇只是牽她的手，連親一下都不肯。趙小蔓躺在林楠宇的懷裡，聽不清楚林楠宇在說什麼，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喜歡林楠宇這樣抱著自己，幸福的感覺在流動。
林楠宇感覺自己在燃燒，扯掉趙小蔓的衣服，急切的需要發泄，發泄他的想念，他的恨，恨她不在乎自己，恨不能朝朝暮暮。趙小蔓起初有些驚慌，推著林楠宇四處遊動的手，「哥哥不要，不要……」可又想到，自己早晚是他的人，要是自己有了宇哥哥的孩子，他就更不會離開自己了。
衣服慢慢的滑落，和著激情。遠處有遊船的氣鳴聲傳來，夾雜著人群的歡呼。海邊的波浪在翻滾跳動，寂寞地拍打著沙灘，它是否也在為這人間的一幕，產生無奈。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合著快樂的色彩照射進屋子裡的時候，樂小凡捂著昏沉沉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睜開眼，立即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地四下打量，房間擺設簡單，卻透出濃郁的奢華儉約風格，試想這家的主人也是個品位不凡的人。「只是我怎麼會在這裡，昨天那個人難道是林楠宇？」樂小凡氣呼呼地從床上跳下來，使勁拉開門，往外就走，正好撞在趙顏磊的身上，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樂小凡第一個反應就是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還是昨天穿的那件。心裡卻在埋怨自己，放縱一次就夠了，為什麼昨天喝那麼多酒，真是太過頭了。
趙顏磊對著樂小凡淺淺一笑，臉上有柔柔的光芒，讓人有種沐浴春風的感覺。「你昨天晚上喝的酒太多了，早晨起來喝點稀飯比較好，我已經做好了，你洗完臉，一起過來吃。」
樂小凡有些獃獃地看著他，在樂小凡的身邊不缺乏林楠宇那樣的公子哥，卻難得有男人把好男人的涵養和素者像趙顏磊演繹的那樣讓人舒服，猶如鄰家的大哥哥，讓人沒有拘束感。對於一個從小失去雙親的樂小凡來說，這種感覺尤其敏感，趙顏磊給予了她一種安全的感覺，她不由得有些臉紅，低垂的頭，聲音在嗓子里發出低低的「嗯」聲。
等樂小凡坐到桌子旁的時候，趙顏磊帶著一條格子的青布圍裙，很細心地把盛著蓮子瘦肉粥的碗放在樂小凡的面前，桌子上還擺放著幾道顏色看起來很漂亮的小菜，讓人一看，就有了食慾。樂小凡的眼神不時的去掃趙顏磊，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扎著圍裙，想笑，強忍住。
趙顏磊把圍裙解下來，放到椅子靠背上，眼神看了一眼樂小凡，微微一笑，聲音低沉，「是不是覺得男人戴圍裙很可笑。」被人猜中了心事，樂小凡臉一紅，狡辯道：「誰說的，我可沒有，實際你帶圍裙蠻好看的。」趕緊喝了一口稀飯，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趙顏磊看著對面的樂小凡，一次次的臉紅，和昨天的表現截然不一樣，現在臉紅的女孩子越來越少了，就像稀有動物一樣緊缺。「你昨天晚上怎麼喝那麼多酒，還是一個人，這樣比較危險。」趙顏磊停頓住話題，眼神掃了樂小凡一眼，「要不是林楠宇看見你……」
樂小凡剛剛喝到嘴裡的粥差點又沒吐出來，她感覺昨天晚上好象見到林楠宇了，那我又怎麼會在這裡。
趙顏磊好象知道樂小凡在疑惑什麼，「林楠宇是我的妹夫，我想你們應該是朋友，昨天你喝得那麼多，林楠宇送我妹妹回家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家在那裡，把一個女孩子留在酒吧那種地方又不安全，我只好把你帶回來暫住一晚。」
樂小凡的心立即有糾結的疼痛，她雖然知道林楠宇有未婚妻，也知道她和林楠宇只是兩條偶爾交叉的軌道。可當聽到他為了別的女人，而把自己留在酒吧不管不顧的時候，心還是痛了起來，卻又立即反射性的強壓住，在心裡默默的說「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和我樂小凡有什麼關係，他也不是我的，他喜歡和誰在一起就在一起，我樂小凡才不在乎。」臉上一笑，卻多少笑得勉強，看著趙顏磊，「謝謝你！」
趙顏磊看著樂小凡的表情變化，知道她和林楠宇的關係絕對不一般，心裡很為自己的妹妹嘆息。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空氣一下子凝固了。樂小凡感覺渾身不舒服，把碗里的粥幾口扒拉到嘴裡，放下碗，站起身，「我吃飽了，謝謝你的收留，我想我要回家了。」
趙顏磊站起身，「這裡的計程車很少有，還是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
趙顏磊淺淺一笑，「沒有關係，我也要去上班，順便捎你。」樂小凡也不好再推辭了，點點頭，「麻煩你了。」
「啪……」林楠宇聽到自己的耳朵邊傳來嘈雜聲，不耐煩地嘟囔道：「媽，你幹嗎？」翻個身，頭卻碰到了什麼東西上，林楠宇一下子清醒了，睜開眼嚇了一跳，自己竟然在車裡，再看車外面竟然圍了些人，在指指點點，林楠宇一下子有些蒙了。等看到自己竟然只穿了一條褲頭，頭都大了，更讓他頭大的，是他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長長的頭髮遮蓋住了面容，身上蓋著自己的襯衣，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
窗戶外有一個警察在示意他搖下玻璃，林楠宇慌亂地穿好褲子，剛想拿襯衣，卻發現襯衣下面的女人一絲不掛，林楠宇第一個反映，這個女人是樂小凡，卻又感覺不像。他只好光著膀子搖下玻璃，那個警察面色凝重深沉，看了一眼林楠宇身邊躺著的女人，又看看林楠宇，「請出示身份證，還有那位小姐的。」林楠宇把身份證遞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有閃光燈閃過，顯然是有人在拍照片。林楠宇真的有些憤怒了，沖著後面拍照片的中年男子大吼道：「混蛋，快把照片還給我。」
那個中年男子還沒等林楠宇下車，早就跑沒影子了。
趙小蔓一醒來，就被嚇了一跳，她裹住身上的襯衣，把頭藏在林楠宇的身後，「宇哥哥，怎麼了？」
這句話差點沒把林楠宇嚇趴下，他怎麼也沒把這個女人聯想到趙小曼的身上，他以為就算不是樂小凡，也一定是昨晚上碰到的一個陌生的女人。林楠宇閉上眼睛，思想都停頓了，眼前一遍遍閃過樂小凡的影子。
那個警察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把身份證還給林楠宇，又記下林楠宇的公司和電話號碼，完事後沖林楠宇敬禮，「林先生，鑒於安全考慮，您現在可以先走了，但是有任何問題，我們會派人和您聯繫。」
林楠宇現在只想著趕緊離開，其他的都不考慮了。等把車開到沒人的地方，林楠宇停住車，把趙小曼的衣服遞到她手裡，神情有些沮喪，「你先穿好衣服吧！我送你回家。」
趙小曼抱住林楠宇的身子，撒嬌道：「宇宇哥哥，我不想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任。」
林楠宇的頭都炸了，他對趙小曼的感情是奇怪的，他對別的女人都有弄上床的興趣，卻惟獨對趙小曼，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感覺。說不上愛，說不上喜歡，說不上討厭，她的代名詞只是他的未婚妻，而現在……他們就快要結婚了，提前同居也沒什麼，但林楠宇卻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他現在特別想見樂小凡，好象只有樂小凡才能讓他不平的思緒歸於平靜。他沒有推開趙小曼纏繞著他的身子，聲音里卻明顯的不快，「乖，穿好衣服，我還有事要處理。」
趙小曼看著林楠宇面無表情的臉，默默地穿好衣服，「要是媽媽問我，為什麼昨天一晚上沒有回家，我怎麼說。」
林楠宇終於不耐煩了，「你是三歲的小孩子嗎？什麼事也要我教你，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總之我會對你負責任的，這就夠了。」
趙小曼委屈的想哭，卻害怕林楠宇不高興，乖乖地坐在一邊。
林楠宇把趙小曼送回家，直接開車去了公司。所有人都感覺林楠宇像吃了火藥，臉色發青，連吧台的小女孩也第一次躲得遠遠的。史菲菲看著林楠宇臉色憔悴，下巴竄出了一層鬍子，衣服皺皺粑粑，第一次林楠宇這樣沒有形象。史菲菲很識趣地站在一邊，一聲不吭，心裡想：難道和昨天告訴林楠宇母親電話有關係嗎？她認識的林楠宇只有碰到樂小凡的時候才會這麼失常。
林楠宇靠在椅子上很長時間才睜開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兩眼無神，「史秘書，今天凱特公司派來的人裡面有樂小凡嗎？」
史菲菲搖搖頭，「沒有。」
林楠宇揮揮手，「那你去忙吧！哦！對了，你去幫我買套衣服。」史菲菲點點頭，出了門。
林楠宇痛苦的閉上眼，他現在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趙小曼早晚會是陪伴他一生的人，發生關係也是早晚的事，可現在他為什麼會這麼心煩，也許是因為有了樂小凡。
「鈴……」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林楠宇接起來，就聽到裡面傳來哈哈的笑聲，「宇，你現在可真是出名了，不過，只穿著一條褲頭，還是滿性感的。」林楠宇不管白浩威電話里嘲笑的聲音，頭上的汗卻下來了，「你怎麼知道？」
「宇，你不會沒看今天的娛樂版的報紙吧！你可是上了頭版頭條，老實交代，你身邊躺著的那個女人是誰？別說身材還真不錯，特別是那雙大腿，還真誘惑人，你眼光就是……」
還沒等白浩威把話說完，林楠宇就把電話給掛了，他第一個反應，樂小凡也知道了，她會怎麼想自己？不行！林楠宇站起身，他一刻也不能呆了，他要立即見到樂小凡。其實他不需要和樂小凡解釋什麼，他們沒有什麼關係，可他一想到樂小凡也知道了，他的心就不能平靜了，痛苦在那一刻把他淹沒。
等樂小凡換好衣服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是中午了，樂小凡捂著頭痛於裂的腦袋，悔恨自己昨天晚上不該喝那麼多的酒。經過走廊的時候，很多同事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笑得樂小凡有點莫名其妙。李嘉笑眯眯地站在辦公室門口，斜著眼看著樂小凡，「老實交代，昨天晚上去那裡了，別告訴我，在家裡睡覺。」
「什麼意思？今天他們見我幹嗎都捂著嘴笑，我看公司里神經有問題的是越來越多了，還是這世界要變了，變成神經病的天下了。」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那？告訴我昨天晚上去那裡了？」
樂小凡想到在趙顏磊家過了一夜，雖然什麼也沒發生，但總歸……太那個了，臉有些發紅，「什麼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昨天我在家裡睡覺來。」
李嘉誇張地搖搖頭，「不會吧！難道你沒和林楠宇在一起，和林楠宇在一起的女人不是你，我還以為……」
樂小凡不滿意地白了李嘉一眼，」不要什麼時候都把我和那個混蛋扯在一起，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更不會在一起，還有他的事別和我說，我不想聽。」
李嘉一屁股坐在樂小凡的桌子上，不敢相信地看著樂小凡，「真的不是你，我還以為是你呢！林楠宇還真是個花花公子，幸虧你和他沒有關係，要是有關係，你非得氣死。我看這次趙小曼真的要發瘋了，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人躺在車裡，衣衫不整，一看就沒有幹什麼好事，還被人拍了照片，上了今天的娛樂頭條。別說林楠宇穿成那樣，身材還真好，哈哈……」
樂小凡吃了一驚，「你在說什麼？什麼報紙的頭條？林楠宇怎麼了？」李嘉把一份報紙放在樂小凡的手裡，「你自己看看吧！」樂小凡把報紙打開，先是一副林楠宇只穿著一條格子褲頭斜躺在駕駛椅上，懷裡很曖昧地摟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半個身子在林楠宇的身下，林楠宇的手搭在那個女人的臀部，那個女人也好不到那裡去，露著大片的後背和雪白的大腿，頭髮披散著，看不清楚臉，看身材還真的和樂小凡有幾分相似。第二幅是林楠宇錯愕的表情，神情慌亂，還有圍觀者的照片。標題更是醒目，「花花公子林楠宇和陌生女子裸體夜宿汽車，新歡不斷」。
樂小凡的臉有些發白。李嘉很八卦地湊到樂小凡跟前，「哎！小凡，你說這個女人會是誰？弄不好，大家都會懷疑這個女人是你？」樂小凡皺了一下眉頭，胸口沉悶，「他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們只是一般的朋友。」
「可我不覺得啊！我覺得……」李嘉突然停住了。竟然看到林楠宇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著樂小凡，臉色發青，眼睛紅紅的。李嘉都有點認不出林楠宇來了，和平常大不一樣，衣服不整，鬍子拉茬，神情委頓。李嘉趕緊站起身，沖林楠宇笑笑，拍拍樂小凡的肩膀，「有人來找你了。」自己卻趕緊溜了。
樂小凡看到林楠宇，連想都沒想，上去就在林楠宇的臉上兩巴掌，打完了，連樂小凡自己都楞住了。
林楠宇一動不動，只是眼睛死死地看著樂小凡，「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能原諒我嗎？你還愛我嗎？」林楠宇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我保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樂小凡不住地後退，林楠宇抓住樂小凡的手，「真的不是我的錯，都是因為你，我才會和她……」
樂小凡使勁推開林楠宇的身子，「你不用和我解釋，我是你什麼人？你還是和你的未婚妻去解釋吧！」轉身朝外面跑去。
林楠宇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他就知道這件事，只會讓樂小凡更加的鄙視他。坐在樂小凡的椅子上，把頭埋在手心裡，真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一場沒有發生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