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解釋
第136章解釋
第二天一大早當安家所有的下人正在忙碌的準備著早餐跟打掃庭院的時候，安府大廳里卻又差點演起了」全武紀」。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一樣是被安晟惟訓，只不過，這次被訓的人除了安喬亞之外還多了安晟傑跟風衛擎這個『外人』。至於雷霆跟安晟青……這兩個傢伙從昨晚就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跑哪裡鬼混去了。
偌大的廳子里，三個大男人各據一方，安晟惟坐主位，安晟傑在右邊，風衛擎佔據左邊，而安喬亞則抱著火坐在門檻上一邊曬太陽一邊打瞌睡。
然後，安家的一家之主，也就是我們的安晟惟大人開口發話了。咳咳咳，因為現在安老爹不在，正所謂長兄如父，所以安晟惟理所當然的成了『一家之主』。
「風公子，我想令弟應該跟你沒什麼私人恩怨吧？」一樣是坐在主位上，安晟惟深思的眸子投射在坐在左邊椅子上身軀挺拔風衛擎身上，悠悠的問道。
「並無任何恩怨。」風衛擎不卑不亢的回視安晟惟，鏗鏘有力的回答。
「哦？」安晟惟掀了掀薄唇，繼續逼問，「那為何昨晚出手如此狠辣呢？」如果不是昨晚他親眼所見，還不知道原來一直被盛傳以俠義穩居江湖第一堡的傲風堡少堡主居然會修鍊邪教的武功，而且還是招招要人命的那種。「如果昨晚我沒看錯的話，風公子使的應該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鬼戾教泣血刀法？」
風衛擎挑起眉，似乎是在訝異安晟惟說的話，但隨即禮貌性的朝他抱拳接道，「怪不得江湖上人人都說『冷麵煞神』有一雙什麼都能看穿的神眼。看來，名不虛傳。」言外之意也就是間接承認了自己使用泣血刀法。
「廖贊。」論年紀，安晟惟比風衛擎大個一兩歲，他自然有那個權力擺老大的架子，褐色的眸子直瞪著風衛擎不放，似乎想在他身上找出什麼秘密來，「只不過我聽說，鬼戾教一向作惡多端殺人如麻而被視為江湖最大的隱患，為何身為以俠肝義膽聞名天下的傲風堡少堡主，風公子你卻會鬼戾教教主從不外傳的獨門絕技泣血刀法？」
「這……」風衛擎剛想開口，卻不料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那不是泣血刀法。」一直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的安晟傑突然插嘴，迎上風衛擎無絲毫波動的黑眸，再看向主位上的微顯訝異的安晟惟。
昨晚跟風衛擎對打的是他，他當然知道他使用的是什麼招數，雖然看起來跟泣血刀法很像，但他可以肯定，風衛擎用的絕對不會是泣血刀法。
「如果我沒猜錯，」冰涼的眸子繞迴風衛擎身上，與他依舊沒有任何錶情的臉對上，安晟傑冷冷的開口，「那應該是泣血刀法原來的主人在泣血刀法被盜之後所創立的另一種武功吧。」
風衛擎淡淡的看著一臉緊迫盯人的安晟傑，突然微微勾起嘴角，簡單利落的答道，「沒錯。」
沒想到還是被看出來了，看來安晟傑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老三，為什麼這麼說？」在他看來，那明明就是泣血刀沒錯，為何老三卻說不是？安晟惟擰起眉，難道他老了？這樣簡單的事情也會判斷錯？
「大哥，你只是看過鬼戾教主用泣血刀，卻從沒跟他正面交手過吧？」安晟傑不答反問，只不過雙眼依舊是看著風衛擎的。
「當然。」他忙安家的生意都忙的焦頭爛額了，哪裡還有空到外面趴趴走？只要鬼戾教沒犯到他頭上他是絕對不會沒事找事乾的找他們的教主過招的，那是閑著沒事幹的人才會做的事。
會知道泣血刀也只不過是因為幾年前要到南方談生意，經過鬼戾教總部所在，當時官兵正在圍攻鬼戾教，他在樹上看熱鬧的時候湊巧看到的。
「那麼大哥應該也就不知道泣血刀法並非鬼戾教教主所創，而是他從別人手中搶來的吧？」安晟傑繼續問。
「你說呢？」
他只是純粹看熱鬧的路人甲，當初也就只是感嘆下泣血刀的狠毒而已，根本沒興趣去研究人家的家務事。
「據我所知，這泣血刀法原本是是西域元家堡所有，百年前元家堡慘遭鬼戾教第二代教主滅門，除了尚在襁褓中的元家長子躲過一劫之外，全家老少無一存活，泣血刀法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不見的。」後來鬼戾教回到自己的根據地之後就將泣血刀法向外訛稱為自己所有，連名字也不改就拿出來當傳家刀法。實在令人不齒。
「這跟風公子的刀法又有什麼關係？」安晟惟挑高眉。
「我前面不是說過了嗎？」安晟傑站起身，往前走兩步站在安晟惟前面，「沒有跟鬼戾教教主對打過的根本就無法分辨兩種武功的差別之處。」
「雖然看起來都差不多，但實際上，風公子的刀法看起來像泣血刀法，但只要一比對，就不難發現兩種武功根本就一點也不同，相反的，風公子使用的武功，」安晟傑轉向風衛擎，雙眼灼灼，「我想，應該是專克泣血刀法的吧？」
「全對。」風衛擎頷首。眼中閃過對安晟傑的讚賞，沒想到這位據說跟冰山一樣冷從來不關心除家裡人之外其他人死活的的安家三少爺還真的是見多識廣。
「這的確不是泣血刀法，而是夜風刀法。」同樣站起身的風衛擎，走開兩步站到安晟傑面前，「當年元家堡被滅，其實倖存者除了那個嬰兒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同樣會泣血刀但卻為了救元家堡少主人而被截斷雙腿的老管家。」
「故事的結尾就是老管家將嬰兒撫養長大並教會了他泣血刀，之後當年的嬰兒發憤圖強為報家仇在老人的指點下又重新練了一種新的武功來專克泣血刀對不對？」
原本昏昏欲睡的安喬亞聽到這裡突然開口接腔，雙眼則是半眯半睜的往廳內看去，因為背光她找不到風衛擎的身影只能憑直覺往前方看。沐浴在陽光下的她就像她懷裡的火一樣，非常的懶洋洋。
這丫頭……風衛擎搖搖頭，表情驀地放柔，滿眼寵溺的看向安喬亞，「基本答對，只不過，夜風刀法並非那名長大的嬰兒所創，而是那位雙腿盡失的老管家自創。」
「牛……」安喬亞嘟嘟囔囔了一聲，接著又把臉轉回外面去，「我想那位老人一定沒把夜風刀法教給那個嬰兒，也沒告訴他，他的身世，不然現在鬼戾教也不至於這麼猖狂了。」那個得知身世的小孩絕對會不擇手段找鬼戾教拚命。
她剛剛真的有在打瞌睡嗎？腦袋怎麼轉的那麼快，他們說的話難道她全都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了？
「不，他教了。」風衛擎忍住笑，等安喬亞忍不住睜大眼看向他的時候才解釋道，「只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他沒有告訴那個嬰兒他的身世。」因為不希望他找人家拚命做無謂的犧牲。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用心良苦。右手習慣性的抓抓火的下顎，惹來它舒服到幾點的一聲喵嗚。
「我很好奇，那你又是如何學到夜風刀法的？」安晟惟緊抓重點不放。
「很簡單，」風衛擎也不瞞著摁著，就當是免費的大揭秘了，「因為那位老者只是把夜風刀法教給那名嬰兒，卻沒有將刀譜給他，反而將之當作還人情送給了傲風堡的第三代堡主，也就是我的祖父。」而他的祖父又偷偷的將刀譜當成禮物在他弱冠的時候送給了他，就是這麼簡單。
「跑題了……」一向安靜不下來的安喬亞又跑出來攪局，「明明剛剛問的是為什麼昨天晚上對打的時候下手那麼狠的，現在幹嘛要研究人家的故事？」追根究底的一點也不好玩好吧？
聽完安喬亞的話，安晟傑跟安晟惟兩兄弟幾乎同時將臉轉向風衛擎，再繼續挑眉等答案，而後者則是一臉的無奈，能找到這麼寶的娘子，真是福氣啊某男撫額輕嘆。
他就是極力想避開這個話題才會說那麼多話爆猛料的，結果繞了一大圈她卻一句話又給他繞回了原點，無奈。
「事實上，那個……」渾身突然變的不甚自在，耳後更是有可疑的紅暈在蔓延，風衛擎勉強咳嗽了幾聲這才尷尬的解釋，「昨晚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估計是……咳咳咳……三少對喬亞……那個……咳咳咳……」接下來的話他真的說不出口。
「那個什麼？」偏偏安喬亞這個腦筋呈一百八十度不會轉彎的傻瓜還在那邊催促，「三哥什麼都沒做啊。」
雖然風衛擎不說，但安晟惟跟安晟傑卻看出來了，兩人明白后卻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擺明了不想摻和進去，對他們而言，昨晚上發生的所有事絕對是值得的對他們而言，能看到一個什麼都不怕的大男人被他們家出產的笨蛋小女人給逼入絕境，那絕對絕對是一件非常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那個……」笨丫頭，能不能不要再問了，這麼尷尬的問題單獨說他也許還能答的出來，但現在可是有另外兩個外人在場，這叫他怎麼說的出口？
「難道是……」安喬亞突然壞笑的挑挑眉，將正賴在她懷裡的火提起來放到一邊地上，站起身慢慢的朝風衛擎逼近，「難道你以為三哥要搶走我所以才會發狂？」
「咳咳咳……別再問了。」風衛擎雖然極力避免去回答這個問題，但已經蔓延到脖子的紅暈卻出賣了他。
「就是這樣對不對？」安喬亞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腦後去了，也不管自家兩位最權威的哥哥還在場，直接一個『餓羊撲狼』就撲到了風衛擎身上。雙手雙腳齊齊出動的纏住他，好像一直生猛的八爪魚。
沒有料到她會突然撲過來，風衛擎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自己的身體，臉紅的差點就要燒起來了，雙手猶豫了下還是落到了安喬亞背上，將她穩穩的托住，「小心點。」
「喬亞！」那邊為人兄長者立刻齊變臉，一同開口喝道，「還不放手！」
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自己跳到男人懷裡去，而且還是當著他們的面，這成何體統！要是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看到了那還得了。
「哎呀，大哥三哥你們就別那麼八股了，」安喬亞笑的很是開心的用手纏緊了風衛擎的脖子，扭過頭朝安晟惟跟安晟傑說道，「反正這輩子我非他不嫁，抱一抱又有什麼關係嘛。」如果讓他們知道她現在心裡其實更想拉風衛擎到房裡先啾個夠再順便把禁果也給啃了，不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幹脆先把她趕出家門？免得敗壞門風。
聽到安喬亞『非君不嫁』的宣言，三個大男人表情各異，首先是一直被她抱著的風衛擎，嘴角勾出一朵迷死人的微笑不說，雙手還齊用力的將她更用力的往自己懷裡按去；而她家大哥，安晟惟則是氣白了臉，對著她『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安晟傑比較開明，沒有開心也沒有發飆，只是走上前來，直接伸手將安喬亞從風衛擎身上扒下來，再在安喬亞不滿的眼光中將他拎到自己身後，自己上前一步，冷冰冰的與風衛擎對望。
「你是真心的？」
「風某隻有一顆心。」而那顆心，現在全部系在那個叫做安喬亞的小女人身上。
「好！」眼裡閃過一絲激賞，安晟傑接著問，「那麼，你能保證在喬亞有生之年會疼她愛她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嗎？」
「風某不才，不能提供給喬亞跟安府一樣優渥的生活，但風某保證，只要喬亞願意，我可以把包括我的命在內的所有東西都給她，」風衛擎滿眼的寵溺與愛意，眼光越過安晟傑落他身後捂著嘴，杏眼蓄滿淚水的安喬亞身上，「我發誓，決不會讓你在我的保護下受到一丁點委屈。」這話是對著安喬亞說的。
生平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如此深情的向她告白，而不再是那種隨隨便便只拿她來當遊戲對象的玩笑，安喬亞捂著嘴無聲的落淚，真的，好感動。
猛的越過擋在她面前的安晟傑，安喬亞一個箭步衝上去，踮起腳尖，雙手環住風衛擎的脖子，將沾滿眼淚的臉埋到他懷裡，而風衛擎也立刻順手接住了這突如其來的艷福，深情的摟著她，一手放在她後背上，一手摩擦著她的頭髮。
「嗚嗚嗚……「「別哭別哭……」
安晟傑朝安晟惟使了個眼色，兩人對看一眼，嘆了口氣之後一前一後的走出大廳，把空間留個那對新出爐還熱乎乎的情侶。自家妹子已經決定了未來的良人，他們這些做哥哥除了替她準備好嫁妝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之外什麼都幫不了。
唔，當然，如果風衛擎敢欺負喬亞的話，他們也會充當免費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