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毒藥筆記（二）

衛正清有些發愁，服用到第三天時，那抱瘟草的效用低了很多，轉用毒性更大的蛇涎果，效用稍好些，如今蛇涎果快要用完，它的效用也低了。

這樣衛正清也算是進入了三級武者之列。

內力大增，衛正清覺得自己渾身氣力好了很多，在一次訓練中，甚至一拳打斷一顆碗口粗的樹枝。精神力也增加了不少，已經恢復到前世巔峰時的水平。他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了。

這天下午，衛正清訓練結束后回到營帳，摸摸床頭底下僅剩的最後一份蛇涎果，心中發愁……自己修鍊【毒霸玄元功】需要大量的毒藥，如果沒有了毒藥，修鍊時慢如蝸牛，根本無法進行下去，可是一份毒藥價格昂貴，至少要幾兩銀子以上，而且毒性低了效果也差。

伍長的薪俸有限，只比普通士兵多一些，每月只有二兩銀子，這二兩銀子根本頂不了事兒。

這麼辦呢？

衛正清決定去胡大夫那兒碰碰運氣，那藥鋪掌柜說過胡大夫對毒也有研究，說不定他那兒也有毒藥，或者去見識詢問一下，自己去城外採集配置一些來用。

想著如此，衛正清走出營帳，往胡大夫的營房位置行去，路過馬廄時，突然聽見了裡面有吵鬧聲。

「我這馬兒早上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倒地不起了？如果你不給我說個明白，老子就剁了你喂馬！」一個氣勢洶洶的騎兵小隊長對著一個半百老頭又踩又踢，手中的馬鞭抽得噼啪作響，將那老頭打得滿地打滾，哎喲亂叫。

在他們一旁，一匹駿馬倒在地上，微微抽搐著，馬嘴旁邊是它早上吃下的草料嘔吐物，其中夾雜著一些的血絲。

衛正清一看，那倒在地上的老人正是老趙叔，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那個騎兵小隊長的馬鞭，怒道：「你怎能這樣對一個老人？」

那騎兵小隊長見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瞥了他一眼，見對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伍長，冷冷的說道：「你是誰？少管閑事，我的馬兒被這老不死的喂廢了，我懷疑他是敵人派來的姦細……」

衛正清一聽勃然大怒，喊道：「老趙叔在營中服役數十年，他當兵的時候，你待在娘胎裡面沒有出世呢，你憑什麼說他是姦細？我還說你是姦細，故意找茬殘害軍營有功老兵！」

那騎兵小隊長哪裡是思想現代的衛正清的對手，一句話就被他頂了回去，一時語塞，半晌才醒悟過來，喝罵道：「你說我找茬？你說我找茬？我的馬被他弄死了不是假的吧？你看看我的馬，我的馬……咦，我的馬……」

那匹馬正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中雖然有些虛弱，精神有些萎靡，但卻是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這讓他驚訝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來衛正清一看，步青風餵養了數年馬的記憶就告訴他，那匹馬是因為什麼吃壞了肚子，引起了食物中毒。

那馬料上有時會有老鼠來偷吃，馬兒太笨，一時不慎，會把老鼠也吞進去，引起食物中毒，馬兒嘔吐物中的血絲正是那老鼠的，這對衛正清來說是小意思，在剛才上來時，就用凈化給馬兒解了毒。

「這你還有什麼話說？」衛正清指著馬兒對那騎兵小隊長說道，「這馬兒好好的，你這是不是找茬？」

「胡……胡說！」騎兵小隊長有些慌亂了，硬撐著叫道，「這……這一定是妖術……」

「妖你媽個頭！」看著倒在地上遍體鱗傷的老趙叔，看著這個對自己，對步青風來說猶如親人般的老人，衛正清怒從心來，一拳搗出，將那騎兵小隊長打翻在地。

「你……你居然敢打我，反了你了！」

騎兵小隊長似乎被打醒了，騎兵對步兵，那是同階地位高一級，一個普通騎兵至少相當於伍長級別，他這個小隊長至少是什長一級的，普通的百夫長見了他也要客客氣氣的，眼前這個小小的伍長，居然敢打他，簡直是反了天了。

他從地上跳了起來，揮起馬鞭就向衛正清抽去。

「青風，別和他計較，你快跑……長官，青風年少不懂事，你就饒了他把。」

老趙見到衛正清挨打，心中大急，在他心中，衛正清剛剛才成為伍長，年少體弱，又不會武功，哪裡是這騎兵小隊長的對手，見他們要打起來，連忙勸阻求情。

只是他剛剛被騎兵小隊長一頓毒打，一時間根本無法起得來，只能幹看著。

衛正清在對方馬鞭抽來時身形一閃，已經閃過一旁，馬鞭帶著嗚嗚的風聲，抽在地上，啪地一聲，帶起一片泥土，地上被抽出了一條深深的印痕，倒把那馬兒嚇了一跳。

「你還敢躲！」

又是一記馬鞭抽來，衛正清這時正好站在老趙身前，如果他閃開，老趙肯定會挨上一鞭，無奈之下，只好看著馬鞭來勢，手一伸，將那馬鞭握在手裡。

「你還打！」衛正清怒道。

見馬鞭被衛正清抓住，騎兵小隊長用力回奪，那馬鞭被他們兩人相互拉扯，吱嘎作響。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騎兵小隊長聲色俱厲道。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衛正清當仁不讓，針鋒相對，運功一拉。

騎兵小隊長被拉得差點一個趔趄，連忙也運功強行站定，回扯。

兩人功力相差無幾，一時僵持不下。

「啪！」

那馬鞭終於承受不住兩人的拉扯，居然斷裂了，那騎兵小隊長見自己的馬鞭被毀，勃然大怒，抽出腰刀，砍向衛正清。

衛正清毫無懼色，抽出挎在腰間的精鐵劍，舉劍相迎，只聽「嗆」地一聲，騎兵小隊長手中的腰刀只剩下了半截。

「好劍！」騎兵小隊長愣愣地看了一下手中的半截刀，又看看衛正清手中精光閃閃的精鐵劍，眼中只剩下了貪婪之色。

衛正清嘿嘿一聲冷笑，道：「這可是將軍賜予我的寶劍，當然鋒利。」

「將軍的寶劍？」騎兵小隊長聞言一怔，臉上閃過一絲怯色，說了一句場面話，「你……你，等著！」

衛正清這一句話讓這個騎兵小隊長想起，眼前的此人原先正是南宮天保將軍的小馬夫，因為不知道什麼緣故受到了南宮將軍的賞識，剛剛被提拔為伍長，還賜予隨身寶劍一把，這打消了騎兵小隊長的覬覦之色，看了看手中的斷刀，知道這一回，自己沒法找回場子了，只好丟下一句狠話，悻悻然而去。

「老趙叔，你沒事吧？」衛正清攙扶起老趙，給了他一個凈化，關切問道。

「沒……沒事，我感覺……感覺好多了。」老趙勉強站起身來，擔心地說道，「青風，你怎麼能得罪那個騎兵小隊長大人呢？惹惱了他，他會殺了你的。」

「他敢！」衛正清笑道，他繼續扶著老趙，「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趙上上下下看了衛正清幾眼，激動地說道，「青風，幾天沒見，你似乎黑了，瘦了，不過更結實了。」

衛正清慚愧地說道：「老趙叔，我這幾天一直忙著訓練，都沒時間來看你，你可別見怪。」

老趙連忙道：「怎麼會見怪，你現在是伍長了，很忙，老趙叔知道的，知道的。」

衛正清看來看老趙身上的傷，道：「老趙叔，你被那混蛋打傷了，我帶你去胡大夫那兒敷點葯吧。」

老趙連忙擺擺手道：「我這點小傷，不礙事的，不礙事的！」

可惜衛正清不由分說，牽起那匹馬的韁繩，並拴好，拽著老趙就向胡大夫的營帳走去。

軍醫營就在馬廄附近不遠，衛正清拉著老趙很快就來到胡大夫的營帳之中。

營帳中有著一張床鋪，那應該是胡大夫的睡鋪，旁邊還有幾個葯櫃，葯柜上放著許多瓶瓶罐罐，裡面放著都是藥材。

剛進營帳，衛正清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卻正是他剛認識不久的便宜干姐姐，將軍的妻子煙雲。

「姐姐怎麼在這裡？」

「弟弟怎麼來了？」

兩人都發現了對方，同時驚訝地問道。

「青風，你受傷了？」煙雲看了看衛正清身上，卻沒有發現傷痕，「還是病了？」

「姐姐，我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是老趙叔，他被人打傷了。」衛正清回答道。

「哦？」煙雲看了看他身後的老趙，點了點頭。

「那姐姐是？」

「你姐夫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我左右沒事，跑過來是讓胡大夫給他換藥的。」

「哦。」衛正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煙雲所說的便宜姐夫正是那個南宮天保將軍。

「步青風？你怎麼來了？」這時從外面進來了胡大夫，看見步青風，驚訝地問道。

「胡大夫，請幫老趙叔治一下傷吧。」衛正清將老趙讓道身前，指著他身上的傷道。

胡大夫仔細地看了看老趙身上的傷，道：「哦，好說，老趙身上的傷也不是很嚴重，我讓手下的人處理一下就行了。」

「好的。」

胡大夫轉身出去，叫了個手下進來，將老趙帶出去治傷了。

等老趙出去后，胡大夫先向煙雲作了個揖，寒暄了幾句，然後看了看衛正清，笑道：「步青風，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

「哦？胡大夫找我有什麼事嗎？」衛正清問道。

「是這樣的，自從你治好了將軍的毒傷和高熱之症，我正想，你的神仙秘法是不是也可以治療其他的毒傷呢？我很好奇。」

胡大夫也擅長毒藥和治療毒傷，可是前番卻陰溝裡翻船，沒有察覺出南宮將軍的身患『暗毒』不說，最後還是束手無策，他當然知道其中的艱難，可是卻被衛正清隨手就給解決了，這讓他感到欽佩之餘，也更加的好奇。

「哦？」衛正清心中一動，道，「我也想知道，只是……」

「不能外傳，是吧？」胡大夫笑道，「這我知道，神仙秘法，怎麼能輕易示人？放心吧，我也沒有讓你教授外傳的意思，我只是想領略一下神仙秘法的高妙之處而已。」

「呵呵。」衛正清笑了一下，心道，你就是讓我外傳，我也傳不出來啊，我這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夠學會的。

胡大夫捋了捋長長的鬍鬚，又道：「步青風，你不如乾脆來軍醫營幫忙如何？薪俸要比比當伍長高不少啊！」

衛正清連忙搖頭道：「不了，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不過，胡大夫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會來的。」

胡大夫愣了片刻，微笑點頭道：「那好，等什麼時候有機會，我再找你好了。」

這時，一旁的煙雲道：「弟弟，如果你覺得手頭拮据，也可以和姐姐說，姐姐這些年來也積攢了些私房錢，雖然不是很多，也能幫得上一點忙。」

「不不不。」衛正清可沒有問女人要錢的習慣，連忙拒絕了，「我現在薪俸雖然不多，不過也夠用了，而且我會努力，積累戰功，也許不久之後，我也可以和姐夫一樣當將軍！」

胡大夫爽朗笑道：「步青風志向遠大，可喜可賀啊。」

衛正清呵呵笑道：「當然，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好，好啊！」胡大夫擊掌而笑道，「步青風，你能夠說出這麼有抱負的話，我絕對看好你。」

衛正清臉一紅，這可是法國的牛人拿破崙說的話，剽竊了……不好意思地訕笑了兩聲。

煙雲讚許地對衛正清點了點頭，心想自己這個便宜弟弟將來可能真的有出息，她也沒有多言，對胡大夫道：「胡大夫，將軍該換藥了。」

「好，我們這就去。」胡大夫收拾醫藥箱，將一些藥膏收拾進去。

衛正清猶豫了一下，道：「胡大夫……」

「嗯？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一些毒物的知識，你能教教我嗎？」

「哦，這樣啊。」胡大夫花了一些時間從葯櫃的一個抽屜里找出一本書來，「這是天圓大陸上的，你可以拿去好好看看。」

「謝謝胡大夫。」衛正清恭敬地接了過來。

胡大夫猶豫了一下，又從懷中拿出一本筆記，道：「這是我對毒藥配置的一些研究心得，你也可以拿去看看，抄錄一份后再還我吧。」

衛正清一聽，大為感動，這個世界的文明還處在封建時代，對知識都是敝帚自珍，胡大夫能夠把自己的心血拿出來送給他，非常難得，這份恩情可大了。

「多謝胡大夫。」衛正清恭敬的躬身施禮，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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