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的聚會

龍子的聚會

在東海深處的某個角落裏,一群長的奇里古怪,形態各異的怪物們正圍着一塊大石頭,似乎在開着什麼盛會。

這些古怪的動物中有背上背着個大石碑,全身長滿海草的大烏龜,有渾身肥的流油,胖的像豬一樣可頭卻有些像狼頭的怪物,也有四五米長的巨型螺蚌,還有沒尾巴的壁虎,總之,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雖然樣子古怪,可他們卻自稱是龍子,說是龍生九子各不同,所以兄弟幾個長的都不太一樣,不過就常人看來,用另一句話形容他們可能比較合適,就是「豬生九崽,連母十個樣子」。

「大哥,你今天叫我們來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啊?」其中一個樣子像沒尾巴的壁虎模樣的怪物首先開口了。

「是啊,二哥說的對,大哥您好端端的叫我們來這做什麼,開什麼會啊,我剛還在吃全聚德的北京烤鴨吃到一半呢,就被你拉來了。」附和的是一隻雖然長著狼頭可身體卻肥的和豬沒區別的傢伙,這佳話還有個古怪的名字,叫做饕餮。

「事情是這樣地,我叫你們過來,是因為最近有一件大事要發生了!」說到這裏,為首的背上背着個沉重石碑的傢伙到賣起關子來,引的其他眾怪物猜想。

「我知道,我知道!」搶先回答的是平時一向小心謹慎的蒲牢。不過他的嗓門實在太大了,差點沒把離太最近的饕餮耳朵給震聾了。

「難道你知道什麼原因?」眾龍齊問。

「前幾天我看到電視,聽說是人類要在我們東海挖石油,開礦井,大哥是不是要我們把那油井給拆了?以防止他們破壞生態平衡,污染環境?」

「切——怎麼可能!這點小事也要勞師動眾,要我們這麼多龍去辦嗎?」這個猜測很快被一致否定了,可這個話題卻沒有結束。

「不過說實話,我實在是看不懂人類,這黑漆漆的油有那麼好嗎?又不能吃,真搞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為了它打來打去,還搞出人命來。」在饕餮眼裏,只要不能吃的東西就沒有價值。

「是啊、是啊,還不好看!」螭吻的價值觀與饕餮稍有不同,在他看來,不好看,不美觀的東西就是沒有價值的,「我也搞不懂,居然為它還搞出什麼海灣戰爭來,也該哪個什麼沙達母,猴塞陰倒霉,誰叫他那裏不好當,非要當那個產油國的總統。」

「你還別說,人類還真迷這東西,最近我還看到新聞說,石油價格一路飛漲,連破歷史記錄,最高都快到55美元了。」蒲牢洋洋得意地補充道。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不理解,這東西有那麼好嗎?」

「哎,你們都錯了,其實石油,哎——沒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價值了。」正當各龍子否定石油價值的時候,剛一直沒說話的龍七子狻猊居然說話了。

狻猊長著渾身金色的毛,樣子猶如一隻威武的大獅子,可以說是龍九子中長的最酷的。而且他還是佛主面前的紅人,掌管着各地的香火錢。

「怎麼了,老七,你怎麼提起石油居然哎聲嘆氣起來了,你可是我們哥幾個中最幸福的了,人家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可是靠着佛啊,佛主每年的香火錢還不都由你支配,誰不羨慕啊。」

「你們怎麼知道我的苦衷呢!?哎。」說着,狻猊又嘆了口氣。

「你倒說說看你有什麼痛苦?」

「事情是這樣的,其實,其實這幾年來,佛主的香火錢已經大不如從沖前了。」

「為何?」眾龍齊問。

「都是那個什麼該死的法什麼什麼的功,什麼李什麼什麼痔的鬼東西,慌稱自己什麼佛主再世,什麼救世主的,明白著騙人啊,居然還有那麼多人信,害的那些愚蠢的人類居然放着真神不拜去拜那騙子。搞的我佛如來的信徒大減啊!」

「那個法什麼什麼的功不是禁止了嗎?現在應該好點了把,即使沒以前那麼好,也該差不了太多啊!」

「這就是你們的不知道了,我告訴你,最近我佛喜歡上了洋玩意,現在可奢侈了,有着法術不用,出國要坐777,國內要開平治,你想啊,一假飛機要多少錢啊,還有轎車,那可都是天文數字。佛主這一弄到好,搞的其他西天個佛爺也爭相模仿,搞的現在整個佛界是烏煙瘴氣的。」

「可那更石油又有什麼毛病呢?」

「你難道以為這飛機、汽車沒油能開嗎?笨死了!這有價一漲,使得本來就入不敷出的香火錢更不堪了,搞的我已經半年沒領到薪水了。」

「同情啊!同情啊!看來這些佛主們各各也不是剩油的燈。」

「是啊,就這麼花費我們這些貧苦老百姓的血汗錢,還佛主呢,簡直一個垃圾!」

正當眾龍一起討伐佛主的時候,在一旁早聽的不耐煩的贔屓終於受不了了:「恩哼,別吵了,你們這群小龍崽子,不想活了啊,居然在這說佛主的壞話!都給我安靜1

頓時,眾龍才想起他們正口誅筆伐的可是高高在上的佛主,連忙停了下來。

「不管我們的事,剛都是老七在說佛主壞話的,我們只是在聽。」眾龍一齊將過失推到狻猊身上。

「好了,好了,別鬧了,諒你們也猜不出我要宣佈希么。還是我自己來說吧。」

「是,我等洗耳恭聽。」

「事情是這樣地,你們最小的兄弟,龍生第九子的同名小說,《龍生第九子》現在——」

說到這,贔屓又停頓了一下,緩了口氣,「現在,終於有點成就了,上了起點的VIP!」

話音一落,只見暈倒了一大片。

「怎麼了?怎麼了?都怎麼了?」

「我抗議,就這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而且那書寫的極其的不真實。」第一個抗議的是蒲牢。

「怎麼了,蒲牢?你說說看你為什麼抗議。」

「他——他——老九他居然說我的敲鐘的聲音還沒他彈琴的聲音大,要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高音喇叭,如果姑蘇城外寒山寺的鐘響的範圍是十里的話,我的鐘聲可以一萬裏外都聽的到的。」

「你那是噪音污染,現在都是要罰款的,就別提了吧,他寫的我才真正失真呢!」饕餮打斷了蒲牢的話,「我可就比你慘多了。」

「你又怎麼慘了?」

「他——他——老九他居然在小說里寫我,寫我長的像豬一樣胖,我有那麼胖嘛?我的身材可是標準的模特身材啊!」

話音一落,眾龍子頓時開始吐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又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是事實啊!」饕餮頗為不滿地說道。

「事實?你——你知道你有多重嗎?還標準模特身材!」

「螭吻,我又沒得罪你,你幹嘛這麼說我,我也只不過是才400多斤而已嘛,還沒破吉尼斯世界記錄呢,也就是說,還有人比我胖呢!」頓時,眾龍又是大吐一翻。場面是一片混亂,「喂,你們這是侮辱我的人格,就算長的胖又如何,長的胖不好嗎?長的胖才可愛嘛!」

這會,連一向沉穩的贔屓都開始吐起來了,花了好一會兒才停歇下來。

「行了吧你,別鬧了,我連三天前的飯都給你吐出來了。」

「對,饕餮,現在起我們一起鄙視你!」眾龍子異口同聲地說道。

「哎,你們發現沒,囚牛不在哦?他會不會出事了?要不我們去找他們。」饕餮見時機不對,連忙轉移話題。

「饕餮,你別想轉移話題。」螭吻好容易抓到個挖苦饕餮的機會,當然不肯放過。

「不是啊,真的。不單囚牛不見了,連睚眥和狴犴也不見了。有人看到他們嗎?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一、二、三、四、五、六,呀,真的少了3個哦。」贔屓數了數手指頭,果然也發現少了三個。

「我——我——我——」就在眾龍詢問其他三子下落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龍八子椒圖忽然張開了它的貝殼,發出聲音。

「你想說什麼?老八,你別告訴我你想幫饕餮辯護。」

「不——不是,我知道,他——他們,去那——那裏了。」

「老二,還是先讓他把話說完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出了事可就不好了。」相對來說,還是贔屓比沉穩些。

「他們,他——們去——去海邊,去海邊——決鬥去了!」

「什麼?決鬥?不是吧!真的假的?多久了?」

「真——真的,已經有三天——三——!」

「不早說!」還沒等椒圖說完,只覺得海水一陣攪動,再看時,卻發現身邊連一條龍也沒了。

「不——不是吧,我——我還沒——說他們在那——那個海邊呢。」

而與此同時,在離海岸不遠的兩塊岩石上,站着兩個持劍而立的男子。

一陣強烈海風吹來,將其中一個男子的長發吹開,赫然見到,在他右臉的眼框下面,有一道只有半寸長,幾乎小到看不清楚小傷疤。

「囚牛,你到底是改不改!我已經給足你考慮的時間了!」

「你叫我改什麼?我不是寫的很真實嗎?」

「你——你——你居然敢寫我堂堂龍六子、身為刀劍的守護之神,好稱龍九子中最強大存在,睚眥我會打不你這個只有幾百年道行的小鬼,把我威武,瀟灑的形象都敗壞光了,這不是太失真了嗎?還把自己吹的那麼偉大、那麼厲害,簡直是誤導讀者!」

「哼,就你?你怎麼不摸摸你臉上哪個傷疤?」囚牛毫不在乎睚眥的威脅,反而洋洋得意地揭起睚眥的短來。(其實,這個傷疤並不像小說里那麼來的,實際上,是囚牛一百年生日的時候,用一柄劣質的,品牌叫承影牌的玩具劍,趁睚眥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割傷的,為這,當時睚眥還狠狠地打了小囚牛的屁股)

「你——你——你毀壞了我英俊瀟灑,傾倒億萬美女的心臉蛋,還敢在這裏囂張,我沒叫你賠我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損失費就算不錯了!」

「哼,那你呢?居然為了那麼點小傷,就把我可憐的小屁屁打了一百多下,難道我就不該向你討損失費用嗎?你的臉臉值錢,難道我的屁股就不值錢了嗎?更何況,那也不都是我的過錯啊,誰叫那個生產玩具劍的工廠質量不過關呢,要關也該怪那些工廠啊!」

「我不和你廢話了,你究竟是改不改?」

「不改!已經寫好的東西,怎麼能改呢,』君子一言既出,什麼馬也難追了!『何況誰叫我是主角,你是配角,當然得忖托我主角的光輝形象咯。」

「你——你簡直太卑鄙、太無恥了!」

雖然兩邊是火藥味十足,波濤洶湧,口水連綿,可兩邊卻沒絲毫動手的意思。

終於,做為這場決鬥的裁判的龍四子狴犴終於按奈不住了。

「喂,你們兩個,說話說夠沒啊,都站在這三天三夜了,站的我腿都累了。到底打不打啊?」

「九哥加油!九哥加油!」

「囚牛加油!囚牛加油!我命中注定的心上人啊,你一定要打倒邪惡化身的惡龍睚眥!」

這時,場邊響起了兩位觀眾的加油聲。原來是凌波龍女與阿蠻,兩個龍女已經坐在海崖上等待這場決鬥也有三天三夜了。看來,她們是個龍九子來助威來的。

可惜的是,無論底下如何催促,如何加油,兩個龍子仍舊是猶如君子一般,都口而不動手。

於是,就這麼,又過了三天三夜。

「囚牛,只要你改,把我寫的光輝一點,我可以保證以後六哥不會虧待你的。」

「不行,你口頭上說說我就相信你了,除非你寫合同,說如果我把你寫的好一點,你能給我多少多少實際好處。」

「那你要多少好處。」

「我要有一架直升機、兩輛平治車,三棟海邊別墅、四台P5的電腦,五個……」囚牛一口氣說了九十九樣東西。

「能不能少點啊?要這麼多?」

「不行,少一樣也不行!」

兩個龍子繼續著一場沒完沒了的口水大戰。

「我——我受不了了!簡直受不了了,居然在這吵了六天六夜,還讓我來做裁判,這個——這個裁判——我不做了!」說完,龍四子狴犴終於心有不甘的倒下了。

「加油——加——油——!」而旁邊的兩個龍女也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了。

就這麼,又過了三天三夜。

「睚眥,只要你肯向我認錯,對當年打我屁股的事向到道歉,我就可以考慮更改我的作品!」

「不行,除非你先更改你的作品,並對割破我臉蛋的事情做出實際的賠償,然後我才能向你認錯。」

「什麼,要我為那事認錯,那事有不是我的錯,你要找也該去哪個什麼承影牌玩具劍加工廠去找他們廠長賠償啊!」

「靠,都幾百年過去了,那廠長早化成灰了,叫我去那裏找啊!」

而一邊的兩龍女,已經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我曾經夢想着,我命中的心上人一定是個非凡的男子,他一定會腳踏着七彩的祥雲來娶我,沒想到,現實中的人物與夢想總是相差那麼遠。」說完,凌波龍女脖子一歪,昏了過去。

而旁邊的阿蠻也已經奄奄一息了:「餓死我了,我已經九天九夜沒吃東西了。不過,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九哥能寫出這麼樣的作品來了,原來他是那麼的能說,和睚眥兩個人吵了九天九夜還沒有結束。」

而站在岩石上,已經吵了九天九夜的睚眥和囚牛到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決鬥的半點意思,繼續著那場幾乎沒有盡頭的口水之戰。

而海岸的另一邊,由龍長子贔屓帶領的其他5子,卻還在尋找著囚牛與睚眥的決鬥場所。

「這海岸這麼大,到底他們兩在那打啊?」

「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就算等我們找到,也只能給他們兩收屍體了。」

「不一定,照這個速度,估計等我們找到他們,也得過個十七八年吧,就怕到時候他們連屍體都腐爛的沒了。」

「哎,早知道就該仔細地問問椒圖,他們兩到底在那裏決鬥。」

「問椒圖?等他把決鬥的地點說明白,恐怕天都已經塌下來了吧。更何況我們現在都迷了路,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還怎麼去找椒圖問決鬥的地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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