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尋醫4
第201章尋醫4
眾人都不明白許昌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喜兒更是摸著頭一面茫然，「許大夫不是說只剩一口氣的人都可以救活嗎，為何醫不好米老頭兒了，這治到一半就說治好了，又說已經儘力了，這到底是治好了還是沒治好啊！」她說出了大夥兒的想法。
「心病。許昌容說的是心病。身體上的病她可以醫好，可是心裏的病，只能靠病人自己。米老頭兒有心病，許昌容是這個意思。」小朵如此一說，眾人都豁然開朗，紛紛朝米老頭兒看去。米老頭兒有心病，是什麼樣的心病讓他不願意再開口說話。
亦然想了想，坐在米老頭兒的對面，見後者仍然一臉獃滯，彷彿此刻只有他一人坐在這裏，別人都不存在一般。亦然嘆了口氣，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只得輕聲勸慰道：「前輩，若是你能聽懂我的話，就請你把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可以嗎？我想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使得蕭家被滅滿門。因為這滅門之仇，讓我背負了太多。我只想知道當年的事實，放下仇恨，放下這個沉重的包袱。請前輩成全。」
大家都沒有說話，看着亦然急切又憂鬱的神色，大家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就在大家都放棄了希望，以為米老頭兒終是不會說話的。轉身離開的離開，安慰蕭亦然的忙着安慰。末了只聽到一聲沉重的嘆息，這一聲嘆息沉悶而低沉，像遙遠的鐘樓上傳來的鐘聲，又好像是失望的心靈深處露出的一點淡淡的光。這一聲嘆息讓大家原本放鬆的細胞全都緊急集合起來。紛紛又朝米老頭兒望去。
米老頭兒依舊靜靜的坐在那裏，彷彿那一身嘆息並不是從他的口中發出一般。又過了很久，才輕輕的開口說道，聲音沙啞晦澀，「我沒有殺你父親，你父親也沒有死。」
什麼！米老頭兒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蕭勁沒有死，不僅亦然震驚不已，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怔怔的看着米老頭兒，希望聽他說下去。米老頭兒卻不說了。他再也沒有露出孩童般的天真，而是一臉凝重。這般凝重的神色出現在他皺紋皺痕的臉上，看起來更加滄桑。他忽然就笑了，帶着自嘲的味道，「有些事情我原本以為藏在心裏一輩子，可以就這麼一直被我帶到棺材中去，可是你們為何要喚醒我。我寧願永遠也不要醒過來。」大家都懵懂的看着他，一時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多感慨。
亦然神色變得越來越凝重，他一直在仔細的觀察米老頭兒的表情。他敢肯定，米老頭兒的瘋癲已經被許昌容治好了，人也清醒了。可是從他的臉色看來，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定是與自己的父親有關。他還未從蕭勁未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此刻只想更加了解關於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前輩，可否告訴我。。。。。。」
米老頭兒，不，現在是玄天老頭兒，輕輕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罷了，那年的事情也是時候該有個了解了。也是我自作自受，當年年輕氣盛太過急功近利，才為今日埋下了禍根。」說着，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渙散，漸漸的沒有了焦距，大夥兒都知道他開始回憶起一些事情來，便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他。
「當年我已經是西域很有名的劍客了。可是我生性傲慢，覺得普天之下沒有人可以打敗過我。後來聽說中原武功精妙，強人倍出，我心中不服，就隻身來到了中原。可是來到中原之後，我才知曉自己真真是井底之蛙，中原各種武功之精妙，竟然是西域不能與之同日而語的。於是，我便留在了中原，只想讓中原所有武功都能為我所用。」他說着，忽然雙目含笑，回頭看着風清揚，「清揚，那年見到你時，你還這麼高，如今都長成這麼一個俊小伙兒了。」他儼然像個慈父，還抬頭放在腰間，彷彿真的看到了當年只及腰間的風清揚。
風清揚倒沒想過被被人當眾這麼誇過，臉上出現了千年難遇的紅暈，輕咳兩聲掩飾尷尬，低聲道：「玄天叔叔，我以為你不認得我了。」
「我怎麼會不認得你。你家的落劍劍法可真真是出神入化，只不知道你爹使得好，你使得咋樣？」
風清揚連聲道：「清揚不敢怠慢，一直都勤於練習。」玄天老頭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彷彿跟眾人介紹成材的兒子一般，「我當年覬覦落劍劍法，曾去過落劍山莊，與這孩子有過一面之緣。」說到這裏，他又轉過目光去看亦然，「落劍山莊劍法精妙，卻遠遠不及離劍劍法。」眾人皆是一跳，知道他要開始轉入正題了。亦然更是目不轉睛全神貫注，生怕自己聽漏了些什麼。
「你父親蕭勁我認識，而且我們之間的因緣還不淺。當年，離劍劍法第一次被世人所知，是因為你爹是血池傳人的身份被曝光。當時江湖上暗自流傳這麼一句話，『得離劍劍法者，得天下。』這天下自然不是指這如花江山，而是整個武林，只要習過離劍劍法，便能稱霸武林。我當時真是欣喜若狂。要知道，得了離劍劍法就可以稱霸江湖，我還四處收羅武功典籍幹嘛，於是，我便找去蕭家。。。。。。」
玄天老頭兒來到蕭家的時候，正值蕭府正在大擺筵席。他走過去一看，府內擺着好多桌的宴席，門口人來人往門庭若市，問了人才知道蕭老爺的孫子滿月，在府內設宴，想要赴宴的百姓都可以去。玄天老頭兒朝府內看去，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喜氣洋洋的氣氛感染了所有人。所以，他也不由自主的抬腳走了進去。
果然是沒有人攔住他，他一進去反而有同樣來赴宴的百姓拉着他一起走，還熱情的問他是從何處來，樂呵呵的與他聊天。他自己孤獨慣了，一時不太適應這樣的人情，人變得很別捏，卻不好發作，竟被那百姓拽著走到了蕭老爺面前。蕭老爺笑得見牙不見眼，臉上的皺紋也因為滿臉的堆笑而顯得更深，可是卻顯得他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