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事有蹊蹺1
第176章事有蹊蹺1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什麼也不明白。」碧瑤只覺得心一陣一陣的抽疼。她擦了擦已經淚流滿面的臉頰，手背拭去滾燙的淚漬。「我只知道，我從小便有個願望，就是快快長大，等長大了，就能夠嫁給亦然哥哥。所以，這十八年來，我都如此。誰上門提親我都沒有同意過。爹爹罵我我也不聽。娘親抱著我哭求我我也理。因為我相信，有一天，亦然哥哥一定會回靈山向爹爹提親說要娶我，而不是向現在這般勸我嫁給別人。」
亦然愣了，整個人如石化一般，看著一臉驚痛絕望的臉。他原本以為碧瑤口口聲聲說與自己定親是小孩子的戲言，卻沒想到今時今日的碧瑤仍然是這個想法。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想了些，緩緩開口道：「碧瑤，你別激動。聽亦然哥哥說。」碧瑤一雙朦朧淚眼看著亦然，不知他下面要說什麼話，難道是改了主意，便聽話的停止哭泣，巴巴的看著他。亦然嘆了口氣，「碧瑤，讓你誤會，亦然哥哥覺得很愧疚。可是亦然哥哥對碧瑤你，從來都是兄妹之情，並無其他的情誼。你，你先別激動，聽我說。」亦然一把按住又要激動得碧瑤，繼續說道：「儘管如此，亦然哥哥仍然是碧瑤的哥哥，碧瑤永遠都是蕭亦然的妹妹，永遠珍惜得妹妹。」
亦然小心的觀察碧瑤的神色，碧瑤愣了半天，目光久久的焦灼在白色的瓷杯上，半響才抬頭看著亦然，「亦然哥哥，真的只是兄妹嗎？」
亦然小心的觀察碧瑤的神色，碧瑤愣了半天，目光久久的焦灼在白色的瓷杯上，半響才抬頭看著亦然，「亦然哥哥，真的只是兄妹嗎？」
亦然看著碧瑤的眼睛，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乾淨而純潔，看不出一星半點兒的雜質。很久沒見過這般乾淨清澈又坦然自在的眼眸了。想起從前的小朵也有一雙這樣的眸子，只是如今，小朵的雙眸蒙上一層淡淡的憂傷和冷漠，像是不在意別人接近卻是暗自緊緊的把握著底線不讓人靠近。「是啊，碧瑤永遠是亦然哥哥的好妹妹。」亦然無比真誠的說道，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碧瑤，想讓對方也看出自己的真誠。
碧瑤臉上淚漬未乾，一張臉上哭得稀里嘩啦像個小花貓似的，雙唇因為哭泣而微微泛紅粉嘟嘟的，煞是可愛。「好，碧瑤明白了。」她露出一個雨過天晴的笑容，看在亦然眼中心裡也難免顫了一顫。「那我不打擾亦然哥哥了，我還得去前頭呢，方才爹爹叫我過去。」碧瑤貌似淡然的說道。
「好吧，你去師父那裡吧。師父找你定是有事，你去看看是何事？」亦然目光柔柔的看著碧瑤，順手給她把凌亂的鬢髮繞到耳後。碧瑤不著痕迹的移開身子躲過了亦然給她理碎發的手，轉身就閃出了門，一轉眼就不見了，只聽見門外的聲音從老遠飄進屋內，「那我去了，然哥哥。」亦然笑笑，這丫頭還是這般的性子，風風火火的。忽然就想到剛才碧瑤那雙驚痛絕望的淚眼，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褶皺漸漸爬上他的眉宇。
碧瑤跑出了亦然的院子，又跑過前院，只跑到後院的一個角落才停了腳步。她靠著牆喘著粗氣，嘴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一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落下，一滴一滴的沒入腳邊乾涸的塵土之中，連漣漪都不曾有個，就這麼沒了蹤跡。
「亦然哥哥，爹爹說等我長大就可以嫁給你了。是這樣的嗎？」小小的碧瑤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比比自己大好幾歲的亦然。
「不知道呢，師父這麼說的嗎？那碧瑤要好好的長大，不可以再調皮了，要聽師父師娘的話。」亦然寵溺的默默碧瑤扎個兩個小羊角辮還仍然稀鬆的頭髮。其實他也不太懂，成親到底是什麼？或許就是兩個人一起生活吧，自己和碧瑤現在不是也在一起生活嗎？那成不成親也沒什麼關係了。
「亦然哥哥，你要下山啊，去多久？我也要去。」再大一點兒的碧瑤拖著亦然的手臂晃啊晃，就是捨不得撒手，眼巴巴的看著亦然，期盼著亦然說也帶她一起去。
「不行，你太小了。你就留在靈山，否則師父師娘會擔心的。乖，聽話。」亦然掙開碧瑤的手，把自己的衣袖從碧瑤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啊，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碧瑤還是不死心。
亦然思索了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呢。」
碧瑤不幹了，癟著嘴，「我不管，你還要看著我長大呢！」其實她想說的是，她還等著長大了嫁給亦然哥哥呢，可是漸漸長大的碧瑤也懂得了女兒家的羞澀，怎麼也開不了口。
亦然完全沒理解碧瑤的意思，只當她捨不得自己，「好了，碧瑤聽話。老老實實的待在山上，等著，亦然哥哥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到時候碧瑤長成了大姑娘，只怕亦然哥哥都認不出來了呢。」
碧瑤一張笑臉唰的紅了，她伸出小指在亦然面前晃悠晃悠，「亦然哥哥說了不算，拉鉤才算。」
亦然無奈的看著碧瑤，「好，拉鉤才算。」說著，小指微微勾起，套上碧瑤小小的小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來，再蓋個章。」說著，拇指一彎，重重的與碧瑤軟軟的大拇指貼在一起。「這樣就可以吧，天色不早了，我要下山了。」
碧瑤笑得見牙不見眼，整個心思都在剛才與亦然交握的小指上，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小指，彷彿舉行了一個小小的儀式，說著虔誠鄭重的誓言，在碧瑤小小的心裡生根發芽。從此，她的心裡又多了些什麼。看著亦然漸漸遠去的背影，那股濃濃的離別之情又湧上了心頭。輕輕撫著小指，又撇撇嘴，「算了，你不讓我跟著你。我過些日子自己偷溜下山去找你便是。」想著也再覺得委屈，又眉開眼笑的找母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