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塵埃落定3
第162章塵埃落定3
林思睿瞟了一眼楊可兒，見她笑得甜美可人，面上除了喜悅還是喜悅，看不出半點兒慌張和焦急。手中的酒杯隨著手腕兒晃了一晃，酒隨著白玉酒杯稍稍晃動，便漾起醉人的酒香。林思睿輕抿一口，「哦？這可是楊相的不對了。儘管有些瑣事，但畢竟是愛女生辰。怎能因為這些雞毛蒜皮之事掃了愛妃的雅興呢。」
楊可兒輕點頭，「皇上說的是。是父親唐突了。」此番再沒有多餘的話。林思睿偏頭看起了大殿中央的歌舞。楊可兒瞧著林思睿輪廓分明，線條俊朗的側臉，臉微微的紅了，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淺笑。彷彿怕被人瞧見，她也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清酒。
殿上舞姬已經退去，接著上來數十個青衫白面的少年。個個英姿勃發，器宇軒昂。手中佩劍緊握於身側。在場之人倒吸了口涼氣，這清華殿是佩劍上場的地方嗎？不怕治個謀逆之罪？
少年們全身肌肉緊繃，一招一式齊整利落，原來是劍舞表演。看慣了環肥燕瘦，柔美輕盈嬌弱無骨的翩翩舞姿，再來看這剛中帶柔，英姿颯爽，在場之人無不屏息凝氣，全神貫注。待表演進入高氵朝部分，幾個人成金字塔狀托著一個少年單腿站與頭頂，手中之劍仍然收放自如，毫無顫抖退縮。大臣們無不看得目瞪口呆，拍手叫好。掌聲徐徐響起。喝彩聲此起彼伏。林思睿哈哈一笑，「賞。」
金字塔撤去，塔尖的少年恭敬跪下，劍尖朝下，「謝皇上恩典。」
林思睿笑聲朗朗，「此等表演果真是別出心裁。這是誰安排的？」他問旁邊的楊可兒。
楊可兒也是看得喜色一片，想也沒想便出口。「皇上讓貴公公安排的宴席。臣妾不知。」
富貴兒聽見提到了自己嗎，走過來，笑道：「皇上，這出劍舞是楊相提出的。說這幾個少年才來京城數月，表演的時間不長，卻在京城已經小有名氣。原本奴才考慮到帶刀的不能上清華殿的，可是楊相執意，所以......」
「無妨。這出劍舞不錯。」林思睿打斷富貴兒的話。
楊可兒驚喜的看著下首已經接近尾聲的劍舞，「原來是爹爹安排的這出劍舞。想臣妾幼時極喜歡舞刀弄劍，有段時日還纏著爹爹，非要學這些。當時爹爹不允，說女孩子家不應該舞刀弄槍的，學些琴棋書畫針線女紅才是正經。後來，我便再沒有這些念頭了。」楊可兒難得說起幼時之事，臉上暈出淡淡的柔和。
「想不到愛妃幼時還如此調皮。」林思睿一句話說得楊可兒羞紅了臉，頭低低的埋下。舞刀弄槍。林思睿的腦中浮現出一個粉色一群的小女孩跟在一個白衣少年的身後，嘴裡還嚷嚷著，「然哥哥，我會降龍十八掌蛤蟆神功凌波微步玉女劍法，你要學哪樣？」「真的，我真的會，你看吧，你都沒聽過。要不你拜我為師，我好好教教你？」思至此，林思睿嘴邊的笑意泛起苦澀。
舞劍完畢，眾少年垂首行禮退去，緊接著上來一群綵衣少女。觀眾們原本還沉浸在舞劍少年的英姿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見少年退下，皆是一片不舍之色。待看清楚眼前的少女，觀眾眼球又一次被吸引聚焦。這群少女又有些不同。往常舞姬獻舞多數服裝都是寬衣寬袖，雖然腰若無骨，步生金蓮，卻飄渺得過於清淡。而眼前的少女上身穿著緊身短打，姣好高聳的胸線展露在眾人面前。再往下，腰上竟然不著寸縷，蠻腰纖細不盈而握，下身裝著緊身長褲。褲管僅到腳裸。樂聲響起，赤足而舞，腳腕之處栓著的小鈴鐺發出叮叮鈴鈴的清脆之聲。
觀眾們，當然，僅僅是男觀眾們個個瞪大了眼球，看著殿中的少女扭腰擺臀，媚眼如絲，腦中早已忘記了先前還流連於少年的劍舞，面對此番香艷，有幾個人把持得住。女觀眾們皆是一臉憤恨，看著時不時拋媚眼的少女，眼中忽忽燃起兩團火焰。心裡早已把這些女子問候了好幾遍，若是眼中之火能燒死人，她們巴不得把這些女子燒成灰燼。
楊可兒也是女觀眾之一，她看到這群打扮乖張性感露骨的女子臉色比煤炭還黑。偷瞟了一眼林思睿，見林思睿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是火氣叢生。她招來富貴兒問道：「這些不知廉恥的女子是誰叫來的？」
富貴兒訕訕笑道：「回德妃娘娘的話。這些也是楊相安排的。」
「我爹？不可能吧？」楊可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富貴兒。他爹叫這群狐媚子來做什麼？來勾引皇上，那不是明擺著和自己作對嘛。
富貴兒惶恐，「娘娘，可真是楊相吩咐的。奴才不敢隱瞞。奴才想著楊相是娘娘父親，自然安排的歌舞表演也是符合娘娘喜好的。奴才便同意了。」楊可兒面上雖有難色，聽富貴兒這麼一說，也不好再開口。總不能說自己的父親壞話吧。
林思睿呵呵一笑，「看來楊相卻是是用心良苦啊！」
樂聲裊裊，美女如雲。眾性感美女中有一個穿著與別的稍稍有些不同，看來是領舞的。只見她眉宇間妖嬈嫵媚，一雙美眸勾魂奪魄，眸中波光盈動，彷彿一潭深水，一不小心便會陷入里內。觀眾們倒吸了一口涼氣。
忽然，眾星捧月的女子款款上前。雙手扶胸，美眸直盯林思睿。下首觀眾再次互相遞眼色，皇上看來又有艷福了。次女子走到台階之下款款跪下，「恭祝德妃娘娘生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女子聲音如同她的容貌美不可言，大家紛紛感嘆，當真是個可人尤物。
楊可兒面色不好，但也礙於面子，伸手虛抬，「不必多禮。」
女子緩緩起身，手未垂下。忽然，女子單手一晃，一道銀光飛起，她的右手已經握住了一把短小刀刃。其他女子也紛紛效仿，一瞬間，寒光銀芒，金屬脆響響徹大殿，生生蓋住了柔美的樂曲之聲。大家都愣了，一時間不知為何剛才還千嬌百媚的女子此刻多了一份殺戮之氣。不知是誰高呼一聲，「有刺客。有刺客。」接著，又一個聲音響起，「救駕。救駕。」大家方才如夢初醒。個個抱頭鼠竄，一時間，清華殿混亂如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