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箭退敵【上】

魔王和藍道夫告別後正準備離開，那隻小虎崽跑到他的腳下，舔著他的靴子，嘴裡發出嗚嗚地聲音，一副難以割捨的樣子。

魔王抱起虎崽用手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他很喜歡這個小傢伙。他對旖雅說：「把它送給我好嗎？」

旖雅說：「什麼條件。」

魔王想了一下。「如果你去偷戰神黃星被冰雪女王捉到，你告訴她我欠你一份人情。至少她可以饒你一次。」

旖雅說：「你可以帶走它了。」

魔王抱著虎崽和小妖來到海邊。他們在一塊岩石下生起一堆火。被藍道夫抓傷的傷口火辣辣的痛。左邊的肋骨也受到重擊，一陣疼痛襲來。魔王仔檢察了一下還好肋骨並沒有斷。

魔王對藍道夫的評價是：「他比他的父親更兇猛。」

小妖更加崇拜魔王。「你以人的力量打敗了狼族的少主，今天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只是遺憾的是看不到你變成狼人了，嘻嘻。」

「如果我變成狼人你會死的比那個閃族勇士還難看。」

「你見到那個閃族勇士的屍體就知道對方是狼人了嗎？」

魔王點點頭。

「那你什麼不早告訴我？」

「告訴你除了讓你心驚膽戰沒有任何好處。」

小妖對狼族的態度發生了變化，開始同情他們。「以前聽到狼人我會感到恐懼，現在我覺得他們很可憐，被那些可怕的殭屍追殺整天東躲西藏。也許用不了多久狼族在大陸上就會成為一個歷史了。就象燃日。」

魔王心裡悸動了一下。「現在我們只能祝他們好運了。」

「你有沒想過幫幫這個可憐的種族。」

「除非你想讓我死。」

小妖馬上閉上了嘴巴。

魔王坐下來，逗著那隻虎崽，並拿出食物喂它。虎崽親昵地用舌頭舔著魔王的臉。小妖也去逗它，並提議給虎崽起個名兒。魔王想了想。

「就叫天火吧，眩麗迅捷。」

「天火？很美。」小妖感覺這名兒很不錯。「天上的火就是焰火，我喜歡美麗的焰火。」

「我也喜歡，尤其是寒空中的焰火。」魔王摸著天火的腦袋。「我第一眼看到它就喜歡上了它。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就象兄弟一樣。」

小妖說：「我毫不懷疑。」

魔王給天火喂完東西躺在鬆軟的沙子上躺下，蓋上毯子。「昨晚我被你趕到甲板上一夜沒睡，剛才又和藍道夫打了一架，我疲倦了。我睡一覺，你放哨。還有不要讓火熄滅。如果有事叫我。」

小妖帶著一種渴望請求魔王。「能不能讓藍星今晚屬於我？至少我曾擁有過它。」

「告訴我你的紅星藏在哪兒？」

「往昔之城一間破房子的地下。具體地點無可奉告。」

魔王把藍星掏出扔給小妖。「如果明天早晨你對我說你不小心把它弄丟了，我會剁掉一你只手。」

小妖明白魔王的警告絕不是危言聳聽。

「我不會為了它丟掉我的一隻手。」

……

他又來到那熟悉的地方。躺在那棵大樹下，眯著眼睛，望著晶瑩的白雲漂浮在山巒上空。黃鸝在枝杈上歡快地啁啾，鼻孔中儘是花草的香氣和泥土馥郁。不遠處，羊兒們在草地上愜意的吃著草。一個美麗的牧羊女向他款款走來，臉上洋溢著甜美略顯羞澀笑。就在她快要走到他的身邊，突然間電閃雷鳴狂風驟起，天地變成一片恐怖的黑暗。空中傳來無數魔鬼的狂笑。瞬間，不見了野花，不見了羔羊，也不見牧羊女。黑暗中傳來她絕望的哀叫。

「伊香……伊香……」魔王叫著一個女子的名字從惡夢中驚醒。

她終究未能走到他身邊。他最終沒有挽回她倩影。美得銷魂的愛情之花，在狂風暴雨中在魔鬼的大笑中黯然凋零，飄向那溟茫的世界。他的心一陣顫慄。

「你做惡夢了？」在火堆旁逗迅雷玩的小妖湊過身來。

魔王喘著粗氣，他身上冷汗涔涔。「我不會原諒他們！不會，永遠不會！」他自語自言著。此刻他給小妖的感覺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一切都過去了，這只是一個惡夢，你放鬆些。你喝水嗎？我去給你找點水來。」小妖關切地安慰著他。

等魔王完全平靜下來小妖小心翼翼地問：「伊香是誰？」

魔王帶著難以平衡的感傷說：「一個世界上最美麗溫柔的姑娘。」

「她死了？」

「我只能在夢中見到了。」

「死了多久了？」

「九年。」

小妖沉默了一會兒。她柔聲說：「九年了，你還沒忘記她，你是一個值得她去愛的女人。能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嗎？」

「不能。」

「好吧。那你能告訴我你真實的姓名嗎？」小妖調皮地說：「你總不能一生下來就是個魔王吧。這樣吧，我先告訴你我的真實姓名，然後你說你的。我們都不能欺騙對方。好嗎？」

魔王笑了。「我倒真想知道你這個醜陋小妖的真實姓名。」

「我叫綺蘭。」

「綺蘭？很美的名字。」

「謝謝。你叫什麼？」

魔王把目光投向清寒的夜空。「寒焰。」

「寒焰？天啊，」綺蘭說：「難怪你有時冷酷的象冰，有時又熱情如火。兩個極端，這名兒真是太適合你了。能說說名字的來歷嗎？」

「我的母親，」魔王對小妖說：「生我的那天是一個寒冷的冬夜，而窗外卻被焰火映的通紅，那天是我們的國慶日。所以我就有了這名字。」

小妖歪著腦袋注視著魔王，她的眼睛發著光。「現在我知道了你真名叫寒焰，而你知道了我叫綺蘭。以後別再用剁我手嚇唬我好嗎？」

「好的。」寒焰鄭重地對綺蘭說：「那就打斷你的腿。」

「你這個可惡的混蛋，我豁出去也要打死你。」小妖拉起毯子打魔王，魔王跳起來躲避著。小妖在後面追著他。小虎天火也歡快跟在他們身後奔跑著。夜色下的海灘上，迴響著寒焰和綺蘭快樂的笑聲。

不知什麼時候，太陽從蒼茫無際的大海里涌了出來。又紅又大日輪光芒四射冉冉升起。都個海島都染上一層柔美的霞光。海水也彷彿燃燒了起來，泛著浩瀚無邊的紅光。

小妖望著海面詛咒著啞謎。「這個卑鄙的人販子，什麼時候才會來接我們。你應該把他那隻獨眼戳爛，讓他成為瞎子！」

魔王說：「就算我把他的左眼戳瞎，他的皮罩換個位置又會有一隻狡猾的小眼睛了。」

「他皮套罩著的眼睛不是瞎的啊？！」小妖真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不是。」魔王解釋說：「這個狡猾的傢伙做什麼事都喜歡留一手。他認為現在有一隻眼睛就夠用了，兩隻一起用是一種浪費。所以他就把另一隻藏起來。如果哪天這隻真瞎了，至少他還有一隻眼睛可以用來數他的錢，欣賞女人的身體。」

小妖說：「真是物以類聚，你的朋友都和你一樣不正常。」

魔王又往火堆里填了些柴，他對小妖說啞謎看到煙霧會來接他們的。

果然一個多小時后海面上出現了啞謎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