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側面
第三百三十四章側面
這股力量升起的同時，成陽的禁忌之眼也突然綻放出道道金光，天空驟然變成了一盞極亮的明燈，隨後又熄滅。
「大瞬殺術！」藉助八十八座星辰大陣的威力，大瞬殺術瞬間達到了頂峰，天空驟然變得極亮起來。
然而這一切，幾乎都在成陽完成的同時，對面的成陽也在同一時間完成，兩者就象是鏡子裏對照一般，同時做出相同而又相反的動作，甚至連威力也不相上下。
成陽的大瞬殺術剛變成雪亮的白色，假成陽的大瞬殺術就變成極度的黑暗。
極黑與光明同時存在，形成一股奇異的景象。
轟！轟！轟！
此時，天空完全變成爆炸泯滅的世界，兩個相同的星座大陣同時對轟，形成的就是熾烈的光與火。
每個聖階強者都感覺到了對手的難纏，不由得心生驚異，這樣的力量，這樣的神通，這樣的動作！當真是一模一樣，沒有半分區別。
甚至就連兩道神通湮滅在一起，也不會產生半分多餘的力量，而是完全對沖。
漸漸地，隨着雙方混戰在一起，聖階強者的心開始漸漸動搖起來，哪怕是法則主，也不由得不相信，這些人就是自己，否則怎麼會一模一樣。
砰！
輪迴神劍再一次狠狠的相撞，劍峰上撞出耀眼的火光。
兩張同樣的面孔再次靠近。
「你很執著，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假成陽面目猙獰的道，「為什麼不承認，你就是我自己？我的力量和你一樣，我的神通和你一樣，我們本就是一體，你看看你的身後，他們都在動搖自己的信念，為什麼只有你不動搖？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成陽沒有回頭，但是心中卻是一凜，即使不用回頭，他也能感覺到身後的眾人的動作變得緩慢起來，似乎都有些遲疑的樣子。
或者說，眾強者已經停止了動作，只不過是在星座大陣的帶領下被動的拚鬥。
大多數人的身上和臉上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突然塗抹了一層黑色，這黑色並不是具體的顏色，而是十分詭異，就象是要把人變成一個影子般。
對面的複製性的聖階強者雖然同樣動作緩慢，但是全身的色彩卻愈加鮮艷，兩者漸漸的相近，似乎就要融合在一起。
成陽大吃一驚，厲聲道：「他們怎麼了？」
「沒怎麼？」假成陽道，「他們好好的，只是要變成自己而已，而你，成陽，你始終不承認我是你，你就是我，所以你會一直和我拼殺，也就是和你自己拼殺，直到你的生命消耗到盡頭為止。」
錚錚錚！
成陽一連三劍砍過，假成陽同樣揮出三劍，六道劍光將空間劃出無與倫比的光輝，然後轟的一聲，爆碎成無數的碎塊。
成陽臉上露出堅韌的表情，輪迴神劍上的神光愈加熾烈，一項項法則神通使出，流水般湧向假成陽。
「你為什麼拒絕你自己？」假成陽瘋狂般的吼道。
他擺動輪迴神劍，將成陽的攻擊一一化解在外。兩人在空間追逐著，拚命的攻擊防禦。
兩人在一起交合后又分開，始終沒有停歇自己的動作。
「你為什麼要我承認我就是你自己？」成陽終於再次開口，「承認了有什麼好處？」
「好處？」假成陽愣住了，似乎從沒想過要自己承認自己還要什麼好處的。這傢伙怎麼這麼怪異？
「你的手下都承認了，你為什麼不承認？」假成陽道。
「他們得到了好處，所以才承認的。」成陽道。
「什麼？不可能！這只是一個事實，是事實！要什麼好處？」假成陽忽然覺得無法理解。
「那看來你不是我？你如果是我，怎麼會連我的想法都無法理解？你充其量只是神通和力量和我一樣，但是思想去並不一樣，說穿了，你還是個複製品。」成陽淡淡的道。
「不！你錯了！」假成陽搖搖頭，「即使是同一個自己，也絕不會一模一樣，甚至互相矛盾，互相否定，因為你是複雜的，你擁有情感，你擁有情緒，你還擁有思想，現在的你和過去的你，能一樣嗎？如果一模一樣，才證明是複製的。」
「哦？」成陽忽然眼睛一亮，「不錯，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忽然明白了，的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假成陽臉色一變：「你明白什麼了？你什麼也不明白！」他惡狠狠的揮舞著輪迴神劍，大喝一聲向成陽劈砍而下。
成陽迎頭揮舉而上，劍身上炫目的金光忽然褪去，所有疊加的神通力量也跟着一起消失，只是最平淡最普通的一劍。
這一劍是成陽平生以來能夠使用出的最沒有攻擊力的一劍，完全就是隨意揮舞，似乎在雜耍一般。
但是成陽臉上絲毫沒有嬉鬧的神情，有的只是一種透徹的明悟，似乎已經看到了隱藏背後的真諦。
砰！
蘊含着強大神通的一劍和平淡無奇的一劍相遇，卻並沒有發生摧枯拉朽般的一邊倒局面，假成陽劍上那熾烈閃耀的神通，忽然隨着兩者的碰撞突然消失。
沒有原因，沒有解釋，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就是突然消失。
假成陽的眼神變得震驚起來：「為什麼？你怎麼看出來的？」
成陽道：「我看出了你，你不是要我承認我就是你自己么？我承認了，就這麼簡單。」
假成陽大吼一聲：「但是你並沒有變成黑色，並沒有和我融合，你只是口頭承認，心裏卻沒有承認！」
成陽淡淡一笑：「我心裏也承認了，只不過和別人的承認后發生的不一樣，是我融合你，而不是你融合我，你只是我的一個側面，一個分身，一道情緒而已，否則的話，就憑你，又怎麼可能融合我呢？」
假成陽全身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他突然瘋狂的舉起輪迴向著成陽拚命砍去，每砍一劍，都有強大至極的法則神通湧出來。
「不可能！我是你的全部，我不是你一個側面，一個分身，你說謊！只有你才能給我融合，你永遠也無法融合不了我。」
成陽只是平靜的舞動輪迴，依然是風輕雲淡，沒用半分力氣，卻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擋住假成陽的所有神通。
那震撼天地，可以摧毀整個世界的法則神通，在與成陽相鬥的瞬間，便紛紛如幻象般消失。
「早知道如此，我又何必與你浪費力氣，甚至無須動手，你們的神通自然而然就會消散，就象分身不可能殺死本尊一樣，所以只可能是我融合你，不可能是你融合我。」
成陽緩緩的道。他忽然把雙臂高高舉起，任由假成陽全力的一劍刺穿胸膛，那無盡的金光在刺破他胸膛之前，瞬間便消失，甚至連不可摧毀的輪迴神劍也自動停止。
假成陽顫抖着手，想要努力的把輪迴刺入成陽體內，但是卻根本做不到，那神劍彷彿泰山一般沉重，連催動一分也是極難。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夠識破我？我的力量根本不遜於你，你擁有的一切意境和神通我都擁有，為什麼我還是你的側面？為什麼其他人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你到底有什麼特殊？」假成陽幾乎是咆哮出來。
成陽注視着他：「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誰？從何而來，從何降生，你只是一段我現在的情緒的複製品，被羅煞賜予了相同的力量，自以為就可以完全模擬我了，但是你永遠也不知道，我真正的秘密！」
「你真正的秘密是什麼？」假成陽眼中忽然流露出無限的恐懼，他以為自己就是成陽，但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不過是真正成陽的一段情緒意識。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卻十分感謝你的存在，因為斬碎你之後，我會把洗脫一些連自己也意識不到的弱點，而且還會吞噬你的修為，也許會因此而晉級也說不定哦。」成陽淡淡笑道。
他突然道提起輪迴神劍，向著自己的胸口猛力一刺，噗哧，神劍毫無懸念的刺穿了成陽的胸膛。
「不！你不能這樣做！」假成陽瘋狂的吼叫起來，在輪迴刺穿成陽的剎那間，他的胸膛突然射出一道筆直的神光，直接貫通了前胸後背。
這神光迅速變大，轉眼之間就把假成陽淹沒在裏面，彷彿是爆裂燃燒的火焰，將假成陽化成了一個大火球。
成陽面無表情的看着，然後緩緩從胸膛上抽出輪迴神劍，胸膛部分別說沒有血跡，就是連傷口都沒有分毫，似乎剛才那一劍，是插在假成陽的胸膛上。
「成陽……我不甘心……我成長出自己的意志和意識，還不到一天時間，我不甘心……就被你毀滅！」火球中，依舊傳出假成陽的慘叫聲，但是片刻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成陽面無表情的看着，心裏也是掀起片片漣漪，沒想到界主的神通是這樣的神秘莫測，根本不需要和直接對抗，直接引入一個陷阱之中，利用情緒和意識上的隨意一個漏點，放大后，便可以將人置於死地。
數息過後，假成陽的火球縮小，火焰也消失了，變成一顆銀光閃閃的珠子，自動飛到成陽的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