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戰役計劃
船到萊州，安頓好兩位妃子，崇禎便專心準備平遼戰事。
軍事會議在萊州府舉行，參加會議的是這次平遼的參謀班子，班子中，有張煌言、杜濬、白衡度、衛登、秦知勇，還有五個參謀，當然，劉繼雲也在參謀班子之列。這次旅順戰役的作戰計劃，就由這個參謀班子負責制定。[.]
衛登參加了呂宋攻防作戰，與日本人作戰，戰爭烈度自然非同一般，哪怕王夫之，在旅順與清軍的作戰烈度也有所不如。所以崇禎特地將衛登調回，參謀遼東戰事。張獻忠那裡，現在穩佔上風，攻佔馬尼拉只是時間問題，所以，張獻忠那兒已經無須明軍援助，衛登留了五十名老兵作為張獻忠參謀和訓練教官，也算是善始善終了，而大隊人馬全部撤回了大明。這次遠征遼東，衛登手下這些老兵全部來了萊州，只等軍令一下，就將開赴遼東作戰。
秦知勇在西班牙人那裡已經不再受歡迎，所以也回了大明，他回來得比衛登還早，這一次隨同皇上親征，負責情報工作。
一如既往，開會的時候都是劉繼雲起頭，劉繼雲開門見山，介紹起兩軍陣前情況：
「在旅順，清軍已經增兵到兩萬五千人馬，我軍目前在旅順駐軍兩萬二千人，五日之內，另外一萬五千人馬將海運至旅順，東線，清軍在寬甸五堡與鎮遼王所部隔鴨綠江對峙。鎮遼王日前已經揮軍佔了琿春和海參崴，清軍與鎮遼王對峙之人馬約為兩萬人馬，鎮遼王所部包括朝鮮軍在內已達三萬。而清軍在山海關方向駐軍一萬五千人馬。此三處已經佔去清軍六萬人馬。故此，清軍尚能調動的人馬不會超過五萬。因此，我軍計劃在旅順以三萬七千人馬對清軍兩萬五千人馬，以旅順作為主攻方向，鎮遼王所部在東部配合作戰。這是此次作戰的基本計劃。」
崇禎聽劉繼雲說完，對著秦知勇問道：
「李自成的大順，這會兒與蒙古那邊的戰事如何？」
秦知勇立即站起回答道：
「啟稟皇上，李自成為爭奪神木及神木以北的煤田，從陝西神木出長城，北擊蒙古，佔了蒙古大片地方。蒙古人如今已經反應過來，正在展開反攻，不過蒙古人吃虧在火器不夠犀利，被李自成的大順軍擊潰，蒙古人正在調集大軍，正準備與李自成的大順軍決戰。目前雙方均在調集人馬，不久將會爆發大戰。」
崇禎對此心知肚明，自從錦衣衛通過不同的渠道放出消息說神木有巨型煤田之後，牛金星就立即差人去找傳說中的巨型煤田。要說大順跟風也跟得很快，在獲悉大明採用了信鴿系統傳遞信息后，李自成曾經的專業就是驛站管理，如今一看，大明那套信鴿驛傳新技術完全應該借鑒過來，於是，在李自成這樣一個專業人士的批示下，大順也用上了信鴿傳遞信息。這一來，北京有什麼安排，陝西那邊第三天就開始了探礦行動。話說神木這裡在後世是超級產煤區，一個大柳塔露天煤礦年產就達兩千萬噸，是神華集團的產煤支柱，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這裡的煤炭質量，神木煤炭低硫、低灰、高熱值，可以直接用來煉鐵，跟木炭煉出的鐵質量不相上下，因為絕大多數的煤炭含硫量都很高，所以大明以前用煤煉鐵，生鐵中含硫太高，生鐵不但氣孔多，而且很脆。而神木的煤炭天生就含硫量低，在獲知神木產煤煉鐵不錯之後，李自成如獲至寶，立即就重視了起來。偏偏所發現的最好煤田在長城以外，那裡方圓幾百里都產煤。如此寶地，李自成豈能放過，當下讓李過點起兩萬人馬，越過長城，北擊蒙古，將蒙古人趕得遠遠的，一下子佔了好幾百里的蒙古地面。
之後蒙古就和大順開戰了，戰事正在不斷升級中。李自成的大順軍雖然在火器上佔了上風，不過蒙古人在取得了日本人擴散的一些軍工技術后，手雷是做得像模像樣了，而且蒙古人最不缺的就是動物肌腱，所以他們制出了一大堆弩炮式擲雷器，蒙古騎兵每人都配有三匹戰馬，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拍馬跑路，所以大順的戰果最多就是擊潰蒙古軍，反過來蒙古軍數不清的弩炮式擲雷器給大順軍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崇禎隨即問道：
「李自成的大順軍破了蒙古軍一陣，北京的平遼公債有什麼反應？」
崇禎在船上搖搖晃晃，航行了十一天時間，只能收到一些關鍵的情報，當然不可能面面俱到，故而對北京的平遼公債如今是什麼情形一概不知，按說贏了蒙古人一陣，算是利好吧，公債會漲嗎？
秦知勇對於各種情報爛熟於心，對於北京平遼公債，公主特別交代要倍加留心，此外錦衣衛還在北京有意放些消息，以配合明室基金在公債市場的運作。秦知勇當即答道：
「啟稟皇上，只要戰事有利，北京的公債市場照例就會上升，《大公報》一報道大破蒙古軍之後，公債就漲了一成，剛好補上了上次因為吳三桂退守朝鮮而引起的公債下跌。目前北京公債市場只要我軍勝了清軍，就會上漲，反之就會下跌。戰事的勝敗，在公債上的反應，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崇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來公主已經讓北京的投資者很上道了，娘的，沒想到基本面分析流派這麼快就在17世紀大行其道了。好！不過得給下面的將官敲敲警鐘：
「以朕看來，李自成現在變得好大喜功，而且大順從上到下都喜歡吹牛，一場擊潰戰，在《大公報》上登出來的消息居然便是：大破蒙古軍。朕提醒在座的各位，凡是虛報戰功者，朕必定嚴懲。朕決不允許大明以前流行的殺良冒功再在我大明軍中發生，一旦發現，殺無赦！此外，大順將官自從進了北京，逐漸變得驕奢淫逸，大順的戰力已經大打折扣了，要不是我大明賣給他們火器，他們甚至不是蒙古人的對手。所以，朕也在這裡提醒在座的各位，也請各位提醒其他的將官，自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將官若是恃功而驕，就必將走上**之路。朕有言在先，朕不管誰立下什麼奇功，一旦貪污腐化，朕一定嚴懲不貸。」
崇禎目光一掃眾人，眾人一個個都能感覺到崇禎目光中的寒意，只覺心中一陣肅然。崇禎說到這裡，不再發揮，只是說道：
「此次我軍發起旅順戰役，務求成功。下面我們來討論作戰計劃，各位不要有什麼忌諱，只管出謀獻策。」
接下來，以杜濬為首，張煌言附議，提出的作戰方案是直線攻擊，因為無論是兵力和裝備水平，明軍都大大強於清軍。杜濬下圍棋也多是直線式攻擊，完全是以力量取勝，他的作戰計劃倒是與他的圍棋風格一脈相承。
衛登則提出了不同的作戰方案，衛登提議在遼東半島的腰部登陸，攔腰切斷清軍的歸路，然後圍殲清軍。衛登在呂宋作戰見識了日軍登陸作戰的威力，自然就想到了此點。
而白衡度則在衛登的基礎上提出了圍點打援的作戰計劃，同樣是在遼東半島的腰部登陸，以合圍旅順的清軍，然後不急於消滅包圍圈內的清軍，吸引清軍來援，以期在遼東半島大量殲滅清軍。白衡度在旅順前線每日里都在考慮下一步如何作戰，故而這是深思熟慮之後得來。
在崇禎看來，當然是白衡度的計劃更合心意，清軍基本上都是騎兵，直線式攻擊固然可以打敗清軍，但無非是打成一個擊潰戰，清軍拍馬就能逃掉。毛大人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一兩場擊潰戰，對於韃子這些長期在馬背上混生活的游牧民族根本就不算什麼。所以，雖然白衡度的計劃有點冒險，但既然人家皇太極都能圍城打援，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看來，這個白衡度有著參謀人員的潛質，而衛登，更適合帶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