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回 萬象由心
「門主！」靈劍閃過，那弟子已連人帶劍一同飛了進去，不但劍氣撞翻了身邊的桌椅，連自己亦險些便那麼撞到孫飛身上去。
孫飛問道：「可是天命神算又有何動靜了？」他如今卻已有些習慣了，能夠讓門下弟子如此慌亂的，自然當屬那個攪得門內雞犬不寧的天命神算了。
「是……」那弟子點了點頭，卻將一個方形小盒遞了過去：「弟子去時已不見人影，只留下這盒子在桌面上。」[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孫飛沒有接，卻向身邊的一名長老揮了揮手。
那長老接過來小心的看了半天，這才抬起頭道：「這是用五行玄術禁制的盒子。想必那第三句批言……」
「多久？」孫飛打斷他問道。
那長老卻無奈的晃了晃腦袋：「我儘力而為！」
「玄門禁術最是危險，若有一處錯，便會處處錯，錯的越多，便越難解開！」一個聲音傳來，一身紅衣的男人破門而入。
他的身邊隨着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年，各自持着一根竹杖，所經之處，手起杖落，將兩旁圍上來的幻劍弟子擊退。
孫飛擺了擺手示意一眾弟子停下來，沉聲道：「閣下之意，是懂得如何解開這盒子了？」
那是一個瘦小的中年人，便是矮小的紅衣穿在身上，亦顯得極是肥大，輕仰了下頭，道：「在下天逸居說不得居士！」
「哦！」孫飛再次揮了揮手，示意那長老將盒子遞過去。同時更暗使眼色，門下眾弟子已悄悄合住殿門，將對方去路封死。
天逸居專以打探天下異事來賺取錢財，其掌門說不得居士據聞亦有探究天命運理之能，只不過多年以來卻儘是被天命神算的名頭給壓住了。
「你要什麼條件？」孫飛問道。
說不得卻輕輕搖了搖頭：「在下這次破個例，卻無任何索求。只不過……希望門主能會合天下正道共同消滅天命神算便是。」
孫飛恍然道：「原來是讓我們殺人！」
天命神算若死了，他說不得便會名氣大增，從此天逸居亦可聲威日盛，卻遠比只要幻劍門一些錢財要強得多了。
「在下卻並非只為自己！」說不得一臉正色的說着，向身邊輕輕揮了下手，其中一個少年立即遞過一張紙條來。
說不得道：「門主請自己去看，這是我們天逸居查探出來的秘聞。本來至少要在千兩以上才可的消息，如今為了讓門主相信在下的誠意，便白與門主看了。」
孫飛冷笑一聲，卻亦不客氣，一探手，雖與那少年相距甚遠，那捲軸卻好似活了一般飛入自己掌中。
「果然是千兩以上的秘事！」孫飛心中暗嘆，他亦曾派弟子探聽過一些天逸居的事。知道居內秘事價格總是依顏色來分的，而自己此刻手中所握的紅色，卻是需千兩以上才可買到的東西。
孫飛展開來，下面說不得卻已開口解釋道：「天命神算出天下已歷時三十餘載，算上貴門的，其間共批算天命運勢大小七十二件。件件精準無疑，從無算漏。在下不得不說，依在下之能，不敢與之相望。」
見孫飛並未看那捲軸，卻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錦盒。說不得這才明白對方看重之事，一邊動手來回輕觸那盒子一邊繼續說下去道：「但從三十年前，他便開始搜集天下至寶。本居士一直不明白那些寶貝他要來何用？直到妖王出世……」
孫飛面色一變，終於開始動容了。
果然，說不得正如他所料般的講下去道：「解開了封魔印后，妖王因為被封太久，還不可能輕易現世。所以需要用破開再外層的陣法才能將妖王重新引回到最初元神被封之地。這陣法之玄妙，在下亦無從所知，只不過卻正好用上了所有天命神算得到的那些東西。」
果然是上當了！孫飛心中一痛，臉上殺機一閃而過。
天命神算由始自終都將他們當成蠢物來玩耍，若是自己不交出封魔印，那妖王根本沒有機會出世的。
「這卻並非最可怕！」說不得手上輕動，那盒子上已開始現出陣陣光點來：「人死之後，若不飛升便會墜入冥界化為魂靈，便算再轉世重生，亦不會再記得生前之事，而命相多半亦與前世相同，縱有不同，亦不會世世皆有變化。只不過，千百年前早便有位高人算出了將會有人擁有每世不同五行皆全的靈質。此人不但要五世五行各佔一樣，而且在今世亦需五行俱全才可以。」
「你是說……那封印上古妖王的小子？」孫飛皺起了眉頭，五行俱全，卻連聽都未聽說過。不過鄭揚的厲害，他卻是見識過了的。
雖被打斷，但說不得卻一點亦未顯出不高興，仍輕輕一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位高人早算出會有五行之人出世。所以用神木壓住靈動之水，不讓那五行之人現世。只因為，五行之人在世，若是為善，則天下太平。若是為惡，則無人能敵。所以……」
「無人能敵！」孫飛面色再變，鄭揚的實力的確已無人可再與之敵。或許這世上，便只餘下祖師天照……
「咔——」一聲輕脆的響聲傳來，盒子應聲而開。
說不得未動，孫飛卻已當先沖了下去一把將那盒子搶了過來。
不僅是孫飛，一眾弟子們亦全都圍攏過來，緊張的望着孫飛手中所持的一白卷。
第三句批言，一切真相都將大白。
「逍遙洞內，劍神論劍！」孫飛皺了下眉頭，隨即忍不大聲驚叫起來。
「毀掉幻劍門之人，居然會是劍神？」一眾弟子卻更是一頭霧水：「劍神說的豈不是祖師爺？這老傢伙真是騙人不淺！」
「逍遙洞！」孫飛驚叫着，不理會眾人，駕起靈劍沖了出去。
「還不明白嗎？孫門主去找那叛徒去了！」說不得冷笑道：「我若是諸位，便會緊隨而去，殺了那叛徒，讓幻劍門從此安寧。」
說不得此言一出，數不清的劍光立即自幻劍門內飛出，緊緊隨在孫飛身後而去。
「一群蠢物！」見眾人皆已離去，說不得臉上現出一絲陰冷的笑意來。
天命，從來都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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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從來都不會變！因此孔義當年才會那般急着尋出天命神算的最後一句批言。
張子揚再次閃身，避開了歐陽天的靈劍。
他雖傷不到對方，對方卻同樣傷不到他。
若自己真是那命中之人，那便絕對不會死。
其實他本就早應該是死掉的人了。從當年被遺棄在荒亂之中開始，他便早應該死掉了，是大哥大姐救了他，還帶他認識了凈域。
然後是張子儀、鄭奇、風上絕……甚至連王志希那傢伙亦因為自己而死掉。
果然自己還是死不掉，張子揚忍不住笑了起來，身形一晃，手中靈劍不砍向歐陽天卻不斷在身邊的靈劍上砍動。
「看來你變聰明了！」歐陽天笑着，雙臂橫伸，自己衝過去的同時，那些靈劍更不斷放出來攻向張子揚。
「什麼？」張子揚慌忙架起金光罩，卻仍是有一隻靈劍穿透腳尖向上直飛了出去。
劍氣所經之處，自己的護體仙氣竟然無用，鼻尖瞬間被劃出一道血痕。
整個空間內的靈劍全都穿插而行，根本沒有躲閃的地方。
若如此做，即表示著歐陽天的靈劍同樣會穿透他自己的身體。
那傢伙為何會使出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
不！
張子揚終於發現異常，那些靈劍穿透歐陽天的身體竟然沒有傷害，反而似那天界的神王一般將靈劍全都融入了自己的身體中去。
而自己，卻要反受這靈劍所傷。
雖然避開了要害，但雙腳與背部還是被靈劍穿透。
「你輸了！」歐陽天得意的笑着，身上的白煙已開始漸漸減弱。
南宮百川的血會減少他的靈力但同樣，他的靈力亦會消蝕掉對方的修羅之血。
靈劍入體而不受損，張子揚腦中一震，忽然間想到了自己初學靈劍幻變之時。
每個人皆是天地間獨有之物，因此他們的靈劍根本無法融合。
但靈劍若是自身體內靈力所形成，便理應同樣可以融入自己的身體才是。
只不過他卻很少見到有人可以這般做。而若是像歐陽天這般如此迅猛的靈劍放出，更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劍本就是利器，既會傷人，亦會傷己。又怎麼可能只傷他人而不傷己的？
「嗚——」那些拼成空間的靈劍發出古怪的叫喊聲來，經歷過火與冰的洗禮后，整個劍身已呈現出可怕灰白之色。
以歐陽天的修為，可以將靈劍收入體內自然容易。但他居然可以與周圍這些靈劍相通，而且不但自己不受傷，這些靈劍同樣不會受到傷害。
張子揚怒吼著，突然間蹲下身去，一探拳，居然生生將身下的靈劍抓下大塊下來。
「果然還是個蠢物！」歐陽天冷笑着。
那靈劍入掌即化成一團靈氣，靈氣之內竟還帶着鋒利的劍氣，將整隻手掌都刺得血肉模糊。
「靈劍幻變本就隨萬象可隨意而生。」歐陽天冷笑着向他解釋道：「萬象皆可由心，更何況是這小小的劍身。」
「萬象由心！萬象歸一！」張子揚心中一動，忽然間似有所悟。不去攻對方，反而雙膝一軟，坐回到了地上。
「救兵便快到了！」南宮百川急道，他的頭始終未曾放下來過。
頭頂處，那劍體拼成的空間居然漏出一個大洞來。
但很快的，那破口處便開始慢慢「癒合」。
「一對萬和十對萬根本沒有驅別！」殺神突然開口道。
雖然沒有說明，但南宮百川同樣很清楚。
張子揚只會是一，而那萬，卻是歐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