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心種魔

楊廣的師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的腦筋險些短路，沒聽說過呀，楊廣還有師父，趕緊再拿眼使勁向那人望去，如此珍稀動物，唯恐看少了一眼，便是吃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緩緩抬起頭來，蓬亂鬚髮中露出一雙寒氣森森，彷彿燃著九幽冥火般的眸子，淡淡往三人所在一掃，眸光忽然一縮，如同爆開兩個火星，接著一把暗啞難聽的聲音從鬚髮中響起：「阿摩，想不到你竟會帶外人來看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阿摩正是楊廣小字，楊浩知道，傅君綽卻不明白，疑惑的看了身邊二人一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廣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襟塵土，說道：「也不儘是外人，這是我的侄兒秦王浩，我準備將大隋皇位傳於他，所以帶他來拜見師父！」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哼，你倒捨得！」那人冷森森一笑，目光落向楊浩，雖然隔著一丈余寬的水面，但那種幽深莫測的意味仍讓楊浩眼皮一跳，下意識的往楊廣身後躲了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發出一聲嘆息：「果然跟阿摩你年輕時候，生得一模一樣！」忽然目光又一轉，盯向傅君綽道：「那這女子又是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不由自主的提刀護胸，楊廣道：「這女子是我侄兒手下的刺客，看武功當是高麗傅采林的門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采林？」那人眼皮一翻，冷笑道：「就是二十多年前，那個一劍闖營，與你大戰三天三夜，不分勝負的高麗劍客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此言一出，楊浩頓時呆住，傅君綽失聲叫道：「什麼？」只有楊廣絲毫不動聲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采林何等人物，當世三大宗師之一，天下武學巔峰強者，就算二十年前他劍法尚未大成，也絕對不弱於世間任一位一流高手，竟會跟人打了三天三夜不分勝負，這卻也沒什麼，不過要說對方竟是眼前這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昏君楊廣，楊浩若是帶了眼鏡過來，一定當場落地打個粉身碎骨。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是吧！」楊浩大叫一聲，趕緊從楊廣身邊退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做得更直接，鋼刀一揮，又架上楊廣脖頸，冷哼道：「昏君，找這麼個怪人來說大話，也休想救得了你性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廣默然不語，石台上那人看見這種情形，卻從鬚髮間發出一串古怪連續的聲音，由低漸高，不多時身體抖動，竟連石筍上的鎖鏈也被他牽引，互相錚錚碰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在笑耶！」楊浩第一個發現情況。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哈哈哈哈！」那人果然爆出一陣大笑，直笑得身體前仰後合，仿若開心之極，最後笑到極處，聲音又轉低沉壓抑，不斷的搖著頭，竟是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想當年阿摩你何等英雄蓋世，挾六軍縱橫天下，每戰必先，馬前無當，那傅采林雖然劍法了得，在你眼中，又何曾有什麼分量，難道還比得過南陳蕭摩訶么？而現在，只是人家一個徒弟，拿把破刀，就輕而易舉的制服了你，你你你，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聲音越笑越大，須臾竟化作有形之物，震得整個洞壁嗡嗡作響，一池靜水無風起浪，楊浩臉色一變，連忙捂住耳朵，楊廣也身形搖晃，立足不穩，傅君綽亦是震驚非常，駭然心想：「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沒聽師尊提起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師父！」楊廣忽然提聲高叫，在那人的笑聲艱難開口道：「阿摩此身武功，本是來自師父大恩，一朝恩情兩斷，自然要盡數還給師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笑聲陡然一收，整個洞室驀地安靜下來，楊浩三人都受不了這巨大反差，不由自主的前傾了一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靜了一會兒，那人忽然抬起頭來，爆喝一聲；「放屁！」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轟然巨響，池面竟激起三丈來高，幾達洞頂的大浪，震得三人齊齊飄飛起來，百忙中傅君綽一把扶住楊浩，一刀插地，牢牢站住，楊廣卻被吹到身後壁上，狠狠一撞，撲的吐出口血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與傅君綽相視一眼，俱看出對方目中驚駭，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楊廣，如果這就是他口中所說臨江宮下的大秘密，那還真是大的讓人驚喜。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孽徒，孽徒！」那人氣得鬚髮直抖，一身鐵鏈崩得筆直，若非手足癱廢，只怕當場便要跳起來取了楊廣性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廣扶著石壁緩緩站起，淡淡的道：「我已經不是你徒弟了，若是當年，我能夠早點看知你的用心，我寧肯不要這身武功，不當這個皇帝，也絕不會拜入你的門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哼！」那人冷哼一聲：「怎麼現在如此高尚，當初不知是誰野心勃勃，日夜苦練老夫的神功**，對老夫畢恭畢敬，唯命是從，哼，活該老夫眼拙，自問一生閱人無數，卻在你身上走了眼，何曾想得到你那梟雄其表，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廣苦笑搖頭：「前塵往事，還提來作甚，如今我命懸人手，皇位都保不住，師父再有什麼厚望，也不必寄之於阿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人緩緩點頭：「說的正是！」忽然眼中鬼火一閃，直射向楊浩：「你這孩子，能逼著阿摩帶你過來，手段還是不錯，只看你頭角崢嶸，五嶽飽滿，不失九五氣象，來來，快些給老夫磕上三個頭，老夫就如你所願，傳你道心種魔**！」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聽得莫明其妙之極，自己一心想出宮保命而已，怎麼繞來繞去，就變成一個要傳位，一個要傳功，這也太滑稽了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甭說這倒霉孩子有賊心沒賊膽，明知大隋氣數將盡，誰當皇帝誰死，就算他膽大包天，碰上這種上杆子的好事，也得仔細掂量掂量，只聽剛才楊廣與那人一番對答，便知其中大有蹊蹺，所謂天上掉餡餅，地上就踩陷阱，誰也不比誰傻，更何況這事情根本就是他們自說自話，一場天大誤會，只要一出秘道，與宇文化及等人照面，事情馬上就會拆穿，到頭來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歡喜而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正轉念間，楊浩忽然一楞，那怪人剛剛說什麼來著，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道心種魔？」楊浩這一驚非同小可，脫口便道：「我靠，你是魔門邪帝向雨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向雨田？」傅君綽神色微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錯！」楊廣緩緩點頭，目光複雜的向那人望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呼哈哈哈！」那怪人仰天大笑：「好小子，你果然與老夫有緣，只憑几句話就猜中老夫身份，不錯，老夫正是聖門邪帝向雨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股傲然氣勢從那怪人身上緩緩散發開來，雖然明知他身系囹圄，動彈不得，在場三人仍是不由自主的同時後退幾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對，你不是早已經破碎虛空了嗎？」楊浩大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嗯，什麼是破碎虛空？」向雨田笑聲一收，古怪的看向楊浩。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就是……就是……」楊浩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比手划腳的道：「就是，就是白日飛升，金丹大成，元嬰出竅，四九重劫……」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什麼亂七八糟的？」向雨田重重的哼了一聲，沉聲喝道：「不要廢話，趕緊給老夫磕頭，讓老夫傳你道心種魔**，然後你就登基為帝，收上後宮三千鼎爐，日夜精修，替老夫煉製魔胎，等老夫功成之日，橫掃萬國，唯我獨尊，你就是老夫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江山美女，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便是長生不老，也不無可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越聽越是目瞪口呆，傅君綽冷然插言：「果然是邪魔外道，殿下不要聽他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邪魔外道又如何？」向雨田語氣一變，飄飄渺渺，如吟似唱，聽在楊浩耳中，只覺分外柔和動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道修獨善其身，魔求逍遙自在，三千紅塵，聲色世界，人若無欲，生眼耳口鼻何用？人若無欲，生陰陽何用？順乎天者，心也，欲也，道也，以我心逞我欲，何愧之有？以我欲證我道，何錯之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呀，邪魔外道又怎麼樣，韓柏練得，我就練不得么？」楊浩眉頭緊皺，喃喃自語。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以千萬人之心，逞一人之欲，獨夫也！」傅君綽上前一步，沉聲斷喝。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乘著幾人不注意，楊廣悄悄向石門退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天地尚且不仁，況乎人輩，我富人嫉，我貧人笑，我死人存，人而於我何益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向雨田繼續出聲蠱惑，楊浩茫然自語道：「是呀，我一個小公務員，每天辛辛苦苦，看領導的臉色，挨群眾的罵，誰又為我體諒過，跟領導近了，他們笑我拍馬屁，跟領導遠了，又說我不會做人，黨校就天天上，幹部提拔就次次沒份，分房子沒我，分福利就別人挑剩，女朋友嫌我工資低，吹了一批又一批，親戚們誇我年輕有為，私底下就看我何時倒霉，我靠，誰怕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由自主的，楊浩的腳步已經移近水池邊，下一刻便踏了進去，向著向雨田一步步走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殿下！」傅君綽吃了一驚，急忙伸手去扳他肩膀。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向雨田目光一閃，猛的一扭頭，刷的一道白光從發間飛出，剎那時刺向傅君綽胸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傅君綽急忙橫刀擋去，噹啷一聲，一柄鋼刀碎成數片，白光去勢如箭，嗖的插進傅君綽左肩，帶著她整個人后跌在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頭髮？」傅君綽挺起身來，只見右肩處垂下一縷軟綿綿的銀絲，一端深入皮肉，整隻右手已經毫無感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就在這時，楊廣忽然轉身跑出門外，一拉門前環柄，卡卡聲響，兩扇石門已向內合攏，傅君綽大驚失色，急起身去追，總因受傷後行動不便，一步之差，左手堪堪按向石門，楊廣冷笑的面容，已經隨著門縫合攏消失在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那邊楊浩已經走到水池中央，半個身子都浸入水中，眼神渙散，如同行屍走肉，而水位還在不斷上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昔我聖尊，來此世界，道逢中土，適彼苦民，日夜勞作，往複不息，乃作五色，以遂其目，乃作五音，以娛其耳，乃作五味，以充其腹，又作琉璃萬寶樹，樹分三千六百枝葉，每葉一華，華開實落，出三萬六千天女，裸衣袒臂，遍掛珍珠，操琴作歌，與眾歡喜，飢勞全忘，不知晝夜……」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向雨田語聲裊裊，如頌梵唄，楊浩眼前似乎出現了他話中所述的情景，對著虛無空氣，竟露出一臉痴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才是大境界的天魔音，楊浩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抵擋的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魔道！」傅君綽怒喝一聲，飛身而起，不顧性命的向向雨田撲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向雨田冷眼望去，水池中轟的激起一段浪頭，半空中將傅君綽狠狠打入水面，楊浩仍然不知不覺，繼續往前行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知死活的丫頭，若非看你資質上佳，剛好作我徒兒第一個鼎爐，老夫殺你，簡直易如反掌！」向雨田冷冷一笑，又向迷茫中的楊浩道：「習我道心種魔**，好處說之不盡，你每御一個鼎爐，功力便加深一分，若遇上天資曠世，身懷正道功法的奇材，更是陰陽相吸，欲罷不能，到最後你功力精進，內結魔胎，外成魔體，金剛不壞，天下無敵，盡享人間歡樂，為非作歹也罷，行善積德罷，只在你一念好惡，誰敢違你之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寢殿之內，宇文化及等人神色各異的等在一旁，幾名匠作在一名紫袍官員的帶領下，正圍著龍床四周敲敲打打，每個都眉峰緊鎖，面露難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他們磨蹭了這麼久，到底怎樣？」獨孤盛神色鐵青，憤然向宇文化及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宇文化及面無表情的道：「如果你有辦法打開秘道，我立刻叫智弟讓賢！」獨孤盛怒哼一聲，目光便是不善，裴蘊見狀，連忙插言進來道：「少監大人精於土木機關，人所共知，事關聖上安危，怎會不盡心儘力，大家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獨孤盛見說，也只得借梯下台，眼下一切形勢都在宇文兄弟手中，心知不是與之爭鬥的時機，只是心中著實不憤，轉過身子便騰騰走出屋去，只留下裴蘊一個，心情複雜的暗暗偷看宇文化及臉色。眾人中卻不見虞世基身影，想是傅君綽最後那一掌讓他傷的不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原來這紫袍官員乃宇文化及之弟，將作少監宇文智及，師承其叔前工部尚書宇文愷，後者乃十年前天下聞名的大匠，曾於突厥草原上一夜之間築成觀風行殿，後為楊廣徵高麗，造遼水浮橋不成，因而賜死，宇文智及傾盡其學，江都諸宮營造，大半皆出其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時宇文智及抬起頭，手中掐決，口中念念有詞：「千里尋龍，求之左右，順陽五步，陰轉其一，自乾而坤，循環往複！」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當下由自身站立處開始，往左行了五步，忽然一轉，向右行一步，左手拇指停在無名根下，恰好從子到午，十二紋掐盡，面前正對龍床左側的一根立柱。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是這裡么？」宇文化及眼前一亮，搶上前問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宇文智及點點頭：「陰陽勘分，龍脈所存，此處下接地脈，應該是機關開啟之位！」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能否打開？」宇文化及追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宇文智及面色凝重：「待我用三垣二十八宿之法試試，拿星盤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一名匠作立時遞上刻有周天星辰的玄鐵星盤，宇文智及將一手持盤，一手撥動黃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旁邊的滴水時漏，手指動得十分謹慎。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午時三刻，度在軫東南，蒼龍接軫尾，鶉火居太陽，漏移一分，陰轉一度！」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宇文智及看回眼前的床柱，緩緩道：「若我沒有算錯，應是左三右二，點鬼目，拍井首，以應南天朱雀之象！」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若是傅君綽在場，一定大吃一驚，想不到此人竟能後知先覺，將楊廣的手法說的一絲不差。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宇文化及使了個決然的眼色，宇文智及吸了口氣，伸手出去，在柱頭玉獅上依法施為了一遍，最後一掌剛收離玉獅頂門，便聽床下發出卡卡聲響。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成了！」眾人皆如是想，不約而同露出喜色。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忽然宇文智及臉色一變：「不好！」急忙出手去點玉獅右睛，手還未到，便聽床下發出喀嚓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斷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宇文智及的神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錯了，玉獅化煞，陰沖陽返，這是反五行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水位已經淹至楊浩頸下，只留下一個腦袋在水面上搖搖晃晃的前進，而向雨田的身體，自腰部起也都已浸入水中，如此大異往常的水位，讓他不禁眉頭一皺。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怎會今日漲潮？」向雨田暗暗納罕。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嘩啦一聲水響，傅君綽自十步外挺起身來，大喝一聲：「殿下，醒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浩微微一楞，身體頓住，向雨田冷哼一聲，正待轉手對付傅君綽，忽然一蓬石粉自天而落，全灑在向雨田的頭上。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不好，有人破局！」向雨田霍然醒悟。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霎時間只聽轟隆一聲，整個洞壁劇烈搖晃起來，楊浩一跤倒摔進水裡，傅君綽連忙一個猛子紮下水去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混賬，誰人如此大膽妄為？」向雨田又驚又怒，抬頭大喝：「阿摩，是你么？」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回答他的只是滿洞墜落的大小石塊，洞口的處的陽光也漸漸收縮，彷彿一種莫名力量在將整個石壁捏合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砰」的一聲，向雨田一昂頭，將一塊從天而降栲栳大的石塊撞個粉碎，鬚髮飛揚，形如怒獸。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阿摩，你敢殺我？你這一生都休想安樂！」向雨田瘋狂大吼，卻除了飛石落水，無一人出聲應他。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水底之下，傅君綽借著微弱光線已經找到楊浩，單手緊緊抱住，楊浩此時也有些清醒過來，瞪著雙眼，鼓起的嘴裡不斷冒出氣泡，眼看就要窒息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情急關頭，傅君綽不遐多想，忽然一探頭，叼住楊浩口唇，一口精純真氣已緩緩渡將過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這一剎那，楊浩的雙瞳猛的一擴，雙拳攥緊，整個人如被點穴了般全身僵硬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廣正在往回走的路上，忽然身體一晃，用手扶住洞壁，訝然抬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平靜了一會兒，似乎毫無異常，楊廣只道是自己錯覺，正要再往前走，卻聽啪的一聲，五步外一隻夜明珠忽然從壁上掉落，骨碌碌的滾到腳下。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駭然之色漸漸從楊廣臉上升起，楞了一楞，只聽啪啪連聲，接二連三的夜明珠都從壁間飛出，跌落在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楊廣拔腳便跑，剛跑出十步開外，更劇烈的搖晃已從腳下升起，左右壁道紛紛蛛網般的綻裂，大大小小的石塊如同雨點般自頂而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哧的一聲，洞壁間滲出水箭，楊廣還沒轉過念來，更大的水流已破壁而出，當場將他擊倒在地。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秘道已破，長江之水倒灌而入，形如龍捲，楊廣哼也沒哼一聲，便被水流挾住，卷過一個拐彎，不知去向。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還有什麼辦法？」宇文化及抓住宇文智及的衣領，怒聲喝問。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我，我不知道！」宇文智及也嚇的臉色蒼白。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通的一聲，獨孤盛帶領待衛破門而入，刀槍並舉。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宇文化及，你謀害聖上，還不束手就擒！」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宇文化及神色一獰，放開宇文智及，身後披風陡展，雙手十指箕張，形同鬼爪戟牙。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擒我？就憑你？」

<divstyle="display:none">發布</div>陰森青氣罩上宇文化及臉龐，微微一張口，唇邊立時寒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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