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干戈

第七章 干戈

第七章干戈(本章免費)

似乎一切都太簡單了,慕千痕沉思地看著手頭上的卷宗。上官天鑒的後事安排的極為順利,而且閣中的各個勢力都像沉入了海底一樣,沒有絲毫的動靜,那現象彷彿就是所有人對他都心悅臣服。但是,他可不認為那些有野心的人會因為他斬殺了何勝雲就會心服,只怕所有的一切都轉入了暗地。可是這樣一來,要剷除那些生有異心的就難了吧!不過,慕千痕不露痕迹的在嘴角揚起一絲笑,這十年來,他也不是毫無建樹的。

眼角瞥了一眼站得筆直的藍魂,慕千痕露出為難的神情,問道:「藍魂,目前的事,你是怎麼看的?」清儀告訴過他,藍魂是最忠心的,對於他的到來也是事前就有準備的。

「屬下只會奉命行事,其餘的,看不清!」藍魂不帶感情的說道。

清儀也說過,藍魂生性隱忍,所有的事都藏在心裡,而已做多過說,慕千痕也就不多加為難了,只道:「藥師曾對我說,你是閣中對上官最忠心的人,希望對我,你也能如此。」

藍魂不語,只默默的立於一旁,半晌才道:「藥師請了你來,我自然是會竭力支持你的。」

「哦!」慕千痕頗為意外,似乎在藍魂的眼裡,清儀很有分量。清儀在凌煙閣中的地位究竟如何呢?在他來的幾天里,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似乎所有人都約定好一樣,這些讓他的心裡頗為的不塌實。清儀,我是真心對你,你切莫辜負了我!慕千痕在心裡自語道,臉上露出絲絲的擔憂。

正在此刻,一身素縞的紅茗走了進來。「左護衛紅茗見過閣主。」冰冷的語氣里卻是沒有絲毫的敬意。

慕千痕不以為意,清儀也曾告訴過他,紅茗對上官天鑒有情,這次上官的離世一定讓她深受打擊。於是他便道:「上官已經入土為安,你也一定不希望他的心血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裡,所以我希望你能竭盡全力幫我穩定閣中的勢力。」

紅茗一直低垂著頭,只回答道:「紅茗一定會做好自己的本分。」

慕千痕能感受到她的隔離,只當是她忠於舊主,便道:「來之前,清儀也給我出了些主意,說你二人對凌煙閣忠心耿耿,在你二人的幫助下,我相信加以時日,凌煙閣的局勢就能穩定下來,到了那時,我也可將清儀迎娶回來……」

他話還沒說完,紅茗卻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突的抬頭,雙肩不住地顫抖,尖利道:「你要娶那個女人,她也敢……」

「紅茗!」藍魂大聲喝道,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被藍魂一喝,紅茗道不再說什麼,只是眼神中流露的恨意讓慕千痕心驚。

「紅茗失態了,還請閣主不要介意。」紅茗低下了頭。

藍魂也站出來道:「紅茗因上官閣主的逝世傷痛過度,所以還望閣主不要因她的失態而怪罪。」

慕千痕見狀,也不能追問,心裡雖有迷惑,卻還是道:「兩位見外了,既然如此,藍魂,你就先陪紅茗先下去休息吧!」

「尊閣主意!」兩人叩拜后離開。

紅茗走的極塊,面容上步滿了陰沉,藍魂緊隨著她,直至沒有人的地方。

「你剛才怎麼能那麼激動!」藍魂道,看似責怪的語氣中實則充滿了關心。

紅茗卻是絲毫也沒察覺道。「我不該激動嗎?」她字字咬牙,胸口起伏不已,「我們都發過誓效忠上官天鑒,現在他已經死了,我們還要尊他的意效忠這個慕千痕,如果是別人也可以,偏偏他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藍魂,你要我怎麼還能心平氣和?」

「藥師並不像你想的那樣。」藍魂頗為無奈的道。

「哼,藥師!」紅茗話語中帶著諷刺,「你未免和她走的太近了些!」

藍魂張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才冒出一句:「你入魔了!」

「入魔?」紅茗聽了反而笑了,只是笑容太過陰狠,「我倒真寧可入了魔,斷情又絕義,上官天鑒負了我,那個女人毀了我,如果我是她,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上官天鑒護著她,你也為她說好話,還有這個慕千痕居然還要娶她,你們這些男人,憑什麼,她又憑什麼,憑什麼……」伴著那讓人心寒的笑聲,紅茗的眼裡卻流出了淚水,猛然間,只見她抽出自己的佩劍,胡亂地砍在旁邊的樹叢上,「為什麼所有人都護著她,為什麼,我好恨,恨不得殺了她,恨不得她死……」一邊咒罵著,一邊瘋狂的揮舞的佩劍,紅茗的眼中除了仇恨還是仇恨。

四周一片狼籍,藍魂看著陷入瘋狂中的紅茗,眼中有著動容,他絲毫不顧及那紛亂的劍招會傷到自己,執意上前,將紅茗制住。這一切藥師早就料到,紅茗啊紅茗,你這般又何苦,上官天鑒無情又殘忍,偏偏你要這般的多情執著,你這般的痴狂,只會傷了自己。

慕千痕很快就知道了紅茗發狂的事情,這一點,清儀便沒有和他說過,為什麼紅茗會這麼的抵觸清儀,只聽到她的名字就那麼的充滿恨意,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呢?藍魂卻是什麼都不會說的,這個時候,他不禁覺得,藍魂便不如清儀所說的那般可信,或者說藍魂忠於的是上官天鑒,或者……清儀!他也曾問了一些人,對於清儀,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些都讓他心生懷疑,事情真的有如清儀自己所講那樣嗎?分別的這些時間,他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思念與日俱增,卻偏偏抽不出身。

「閣主,百劍堂堂主顏虛冰求見。」

顏虛冰?這人清儀提到過,卻也只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只所這顏虛冰原本倒是一個可用之人,但年輕時太過氣盛,一味求功,導致在一次重大的戰鬥中身受重傷,一直無法恢復,上官天鑒看在他立下大功的份上,就沒有過河拆橋,一直讓他做著他的堂主。而百劍堂在凌煙閣的地位其實並不多高,但也不能缺少。「傳!」待到顏虛冰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宛如看到了十年前的上官天鑒。

一樣的瘦弱,一樣的蒼白,但再一看,卻發現是兩個全然不同的人,上官雖蒼白卻氣盛,張揚的很,眼中也有著稱霸武林的野心,但眼前的顏虛冰卻只是瘦弱,單薄的不像一個沾染過血腥和殺戮的江湖人。

「百劍堂堂主顏虛冰見過閣主。」顏虛冰恭謙道。好消瘦的雙手,瘦骨嶙峋,不僅看清了那皮膚下青紫的血管,甚至給人的感覺那已經不是一雙手了,反是……一雙手骨。而他的聲音也似薄霧般薄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了,但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的陰柔,反而很是好聽。這樣的人,怎麼會看成上官天鑒呢?慕千痕感到好笑。

「顏堂主身子可還好?」不自覺的慕千痕放低了聲音,似乎是怕自己太凌厲嚇住了這瘦弱的人。

顏虛冰一愣,淡淡的笑意浮在嘴邊,「虛冰薄弱的身子讓閣主見笑了。」

慕千痕自若笑道:「不知顏堂主有何要事?」

顏虛冰清咳數聲,道:「其實我不理會閣中事務已經很久了,此次之所以冒昧前來也是拗不過閣中眾堂主的意思。大家的意思是上官堂主身前打拚下了凌煙閣的基業,他死後,也不能簡簡單單就這麼長眠於地下了,眾堂主的意思是為上官堂主修陵。」

修陵?他著閣主的位置還沒做穩,他們卻讓他做這樣無用的事情。這算是挑釁吧,對他這個閣主的質疑,對他能力的挑釁。「上官天縱奇才,這等俗事只怕不符合他的意,江湖人又哪來這些虛名,人都已經去了,還貪什麼呢?」慕千痕推脫道,「更何況上官身前樹敵頗多,若大張旗鼓的修起陵來,更是給那些與他有仇的人數了塊泄憤的碑,顏堂主是明白人,跟在上官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我都看的明白的事,相信顏堂主更是明白的。」

顏虛冰又是一陣的輕咳,道:「閣主所言極是,只是這是閣中眾人對上官堂主的敬意,只怕這樣不能讓眾人信服啊!」又聽他似乎是無意道:「若那人在的話,這事定是不會讓閣主傷神的。」只是這話說的極輕,怕是讓人聽到似的。

慕千痕剛想問清楚,卻又聽顏虛冰道:「閣主放心,我的話雖不頂用,但還是能讓眾人聽聽的,畢竟塵歸塵,土歸土,上官閣主身前是怎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在這事上,還能再商量商量。」說完,他彷彿是用了很大的勁似的,臉色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慕千痕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道:「顏堂主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我會自行處理。」

「那屬下就告辭了。」顏虛冰捂著胸口緩緩退去。

慕千痕感覺到這是眾人給他的一個阻絆,顏虛冰此人究竟又是站在哪一邊的呢?他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到時候,什麼人該拉攏,什麼人該除去,相信肯定會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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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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