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手
聯盟軍總部，寬敞的大廳中，坐著數十位聯盟軍的高官，這些人當中，軍銜最低的也是上將。此次聚會，是聯盟自古紀元後，有史以來最為嚴肅的一場會議。而討論的重點，正是如何將遲家剿滅。
單單一個遲家，倒不至於讓聯盟傷腦筋，真正讓聯盟傷腦筋的是遲家背後的那位先祖，據說，那位先祖乃是地球祖輩，其實力之可怕幾乎與大帝相當，而想要覆滅遲家，聯盟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
更確切點說，是慘烈的代價，誰都清楚地球先祖是何等的可怕，畢竟現在宇宙中有關於他們的傳說，比比皆是，而且在古紀元時，相傳即便是大帝見到了他們，也要卑躬屈膝。如此一來，就更讓聯盟的人傷腦筋了，他們摸不準遲家那位先祖是否強大到可以戰敗大帝。
如果能，那聯盟也沒有和遲家打下去的必要了，如果那位地球先祖願意，甚至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聯盟軍從這個世界上消除。
他們現在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希望大帝能夠戰勝那位地球先祖。不然，一旦戰爭再次升級，那等待聯盟的，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眼下的局勢，可以說是聯盟數萬年來，最為危險的情況，他們必須要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對付遲家。
聯盟的巨頭們圍坐在一個圓桌旁，在他們的頭頂上則閃爍著一片光幕，光幕上不斷有畫面閃過，正是眼下聯盟軍同遲家在各大星系征戰的景象。
通過這些影像，不難看出，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聯盟佔有上風，遲家一時半會還無法同聯盟對抗，但真正讓巨頭們擔心的是，雖然大帝已經出手屠殺了一些勢力的先祖，但那位地球先祖卻一直沒有動作。
這與他們預想的情況有些不同。
「是時候出動所有兵力，給遲家雷霆一擊了。」又看了片刻，一名老態龍鍾，身材硬朗的銀髮老者，忽然開口道，「雖然遲家已經收攏了不少宗門勢力，但還無法和我聯盟對抗，就目前來講，還不足為懼。不過，一旦給他們時間，讓他們通過戰爭慢慢的磨合起來，到時候，再想滅掉遲家就難了。」
「田老說的是，絕對不能給遲家時間拖延戰鬥，不然等他們真正的成長起來，對我聯盟絕對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威脅。」一旁一位短髮蓄鬚的中年人也附和道。
「不妥，要知道，遲家那位先祖還沒有動手，如果將矛盾進一步激化，即便最後戰贏的是我們，也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另外一人道。
「你這麼說，是對大帝沒有信心了？我從來不信什麼地球先祖，畢竟他們自宇宙中消失了一個紀元之久，那些關於他們在古紀元如何稱霸寰宇的傳說，我看多半都是有人誇大其詞，我就不信，區區一個先祖，連大帝都拿他無可奈何。」一名容貌明顯比在座的其他人要年輕的男子，輕笑道。
「地球先祖的強大不是你能想象的，在古紀元他們就是這個宇宙的神，你若是不信的話，就看看那些有關宗門的史記，幾乎任何一個宗門勢力的祖輩，都曾隕落在地球先祖的手上，就連我聯盟記載的其他幾位大帝，也曾被地球先祖斬殺過。」最先說話的那名銀髮老者，淡淡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其他人聽后，都相互看了一眼，臉色有些凝重。
老者說的沒錯，如今宇宙中的各大勢力，包括聯盟軍之所以能夠發展到現在，完全是因為當初地球先祖們並沒有趕盡殺絕，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不然的話，如今的宇宙，就是地球人的天下了。
那年輕的男子，顯然對老者的話有些不忿，但畏懼老者的權勢，也只能沉默下來。
「你有什麼看法？」銀髮老者的目光環視了一圓桌上的其他人，最終將眼神瞅向了隔著幾個身位的獨眼男人。
獨眼男人的年齡看起來比銀髮老者略微年輕一些，他的一隻眼窩中裝的是機械複合眼，迸射著淡淡的紅光，讓人有些寒意。
如果白廉在場的話，一定會認出，這位坐在聯盟最高會議圓桌上的男人，正好在天藍星上教導他和邁爾德各種實戰技巧的老頭。
「和遲家對抗，完全就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老頭波瀾不驚道，完全不顧及在座其他人的神情，道完后，便閉起了雙眼。
「希爾頓，你這是助敵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眼下戰勢如此緊張，你竟然說這一番話，我看你明顯就是用心不良。」另一名聯盟巨頭面色不爽的抨擊道。
「哼，你以為那些宗門勢力的老妖怪會看不出眼下的局勢？那些老鬼，哪個不是活了上萬年的人物，他們既然能夠聯手遲家，就說明遲家必然有強大的底牌，不然誰願意輕易送死？大帝已經殺了數位宗門勢力的先祖，但仍不見其他老鬼轉投到聯盟，這就足夠說明問題了。」老頭一聲嗤笑，隨即站起身，當著眾位巨頭的面，率先離開了會議場地。
望著老頭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列位巨頭的表情都有些鐵青，會議還未結束，老頭就率先離開，顯然沒將他們放在眼裡。
不過，一想起老頭曾經的做為，這些巨頭們的怒火，也就慢慢消散了。
「還有不到一千年的時間，洪荒大世界便會開啟，到時不少人都會進入洪荒，包括大帝在內。」銀髮老者接著說道，「所以說，在洪荒大世界未開啟前，我們必須穩定住我聯盟在宇宙中的統治地位。等到洪荒開啟，一些宗門勢力的老怪物，必然都會前往洪荒，到時宗門勢力將會大大削弱，再鎮壓他們就容易很多，如果讓遲家在這個時候發展起來，恐怕用不了百年，我聯盟的地位，便會受到威脅，同樣也會大傷元氣，而其他宗門勢力則會借勢而起，到時候，我們寡不敵眾，是什麼下場，我想你我心裡都很清楚。」
瞧著老者沉重的面色，在座眾人的心中無不充滿憂慮，聯盟這些年來一直在打壓著宗門勢力，與各大勢力結下的梁子，可不是一星半點。如果，真的到聯盟倒下的那一天，這些宗門必然會落井下石。
恐怕到時，任何與聯盟有關的人，都不可能存活於世。
……
「老頭，怎麼樣？」希爾頓剛從會議場走出來，就看到了一旁靠在牆壁上的邁爾德。邁爾德的臉色有些頹廢，手裡還夾著未抽完的香煙，整個人十分落魄。
他做為聯盟上校，於情於理都是聯盟的人。但他同樣也是自天藍星出生，對天藍星有著深厚的感情。無論如何，他真的不希望聯盟與遲家的衝突，升級到不死不休的狀態。
最主要的是，他這一生最為看重的兄弟，就是遲家的人！
「順其自然吧。」老頭淡淡道，看著頹靡的邁爾德，似乎想到了什麼，猩紅的機械眼略微閃動了一下，接著邁步離開了。
邁爾德將手中的煙頭掐滅，他知道老頭這麼說，就相當於聯盟要與遲家真正的交火了，到時，聯盟出兵天藍星，他做為上校，肯定也會參與到戰役之中。
邁爾德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領兵去毀滅家鄉的那一天。
邁爾德閉眼沉思，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半晌終於睜開了眼帘，心中彷彿下了什麼決定，赫然伸手將肩頭上的軍銜扯了下來，仍在地上。旋即，頭也不回的漸漸走遠。
……
冰冷的太空中，原本平靜的虛空突然泛起圈圈漣漪，漣漪越來越大，波紋漸漸擴散，片刻后，數十人從虛空中緩緩走了出來。
放眼望去，這幾十人無一列外都是花甲之年的老者，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使得群星避讓，虛空也因承受不住這股氣勢，而化為一個巨大的黑洞。
一名白衣少年，站在這些十幾名老頭的前面，尤為扎眼。
而在少年身後的老傢伙們，似乎都心存畏懼，一個個顯得十分恭敬。
此情此景，正是白廉帶著各大宗門勢力的先祖，前來聯盟總部，一算總賬。
「這就是聯盟總部？」白廉看著遠處那漂浮在太空中的巨大鋼鐵之城，淡淡道。
「回前輩，這聯盟總部在古紀元早期就已建立，迄今已有數萬個年頭，」身後站著的一名老者聞聲后，緊忙回道。
「很好！」白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他在那鋼鐵之城中察覺到兩股熟悉的氣息，正是邁爾德和老頭。
至於老頭為何會出現在聯盟總部，白廉只是推演一番天機，自然便曉得其中因果。
「開始動手吧。」白廉對著一群老傢伙吩咐道。
「是。」
各大宗門勢力的先祖聽后，身影紛紛消失在虛空當中，不知去向。
「呵，在現世能擁有這種實力，也算不錯了。」察覺到前方的星空中暗藏著一名堪比三花聚頂境界的修道者，白廉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就應是聯盟大帝了。
不過，白廉不明白，這人既然已有著這種實力，為何不破虛飛升，還留在現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