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後遺症

沒多久，夜月又睜開了眼睛。

——果然不行。

現實是很骨感的。

地上的魔法陣缺了核心，已無法正常運轉；又沒有直接自神界而下的神力，所以「通道」此時已經關閉。

而現在的夜月卻太虛弱了，別說打開「通道」，便是那「通道」還存在，她也不一定能夠讓自己的意識再次穿越過去。

並且，就算是像當初的查理一世一樣花了大手筆打通了「通道」，「另一側」此時應該也已經是一片虛無。

因為神國厄力澤姆已經沉入了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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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其實也是夜月想要達成的效果。

厄力澤姆雖然是個看起來寬廣無比的神國，但在星界這樣真正無邊無埏的無限空間中，這光明之神國就好像是沉入海底的針一樣難找。

現在，理論上所有存在都無法掌握其具體方位，包括「上界」的眾神。

但夜月可以。

她的「半身」，現在已算是竊取了光明之神的神位，那一半殘魂，就是現成的定位錨點。

神界的規則已無法影響厄力澤姆，這意味着「光明之神」已經重新具有了接受願力、回應信徒和賜予神術的能力。

若是將來夜月的精神力能夠強大到直接穿過星界溝通神國的程度，那麼她便可取得「神明無盡的賜予」。

知識、神力，以及所謂的無上的榮光，取得這些在傳說中的舊時代只有神祇們最寵愛的選民才可獲賜的東西，對夜月來說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罷了。

「但目前還是不要想了，還是專心恢復力量要緊。」

夜月收斂了思緒。

封印已除，皇室近乎被她控制、教廷則是已經被她控制，這人類世界幾乎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她的明面上的勢力了。

雖然各地還在戰亂，但只要她願意，這國家應該很快就能平靜下來。

甚至就此一統已知世界，也許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是別再出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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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洛洛忽然爬上了床。

夜月瞟了她一眼，苜的手已經摸到了弓上。

「你們……」

蛇美人沒好氣地道：「我對男人（形態的傢伙）沒有興趣啦。」

她又指著床上的依文潔琳道：「這是我的床，我還要在上面調教那孩子呢，你們要不要迴避一下呀？」

夜月枕着苜的大腿沒有動，只是輕輕道了一句：「我累了，難得渾身輕鬆，就讓我在這裏睡一下吧。」

精靈射手眼神中露出了些許不自在，卻跪坐着沒動。

「秀恩愛……」

烏洛洛翻了個白眼，挪過身來，躺在了二人身邊，閉目道：「睡覺什麼的，可是爬行類最擅長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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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變天了。

聖者文德擊敗了大魔王「叛國者查理一世」，執掌了教廷，基本結束了這場戰爭。

帝國在很短的時間裏回復到了表面上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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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皇都的那場最後的「正邪之戰」被許多人所見證。

事實上，當時幾乎所有萊特的居民都見到了各種神跡——羽翼展開能夠遮蔽夜空的天使、高大如山的光之巨人、地上忽然出現的鮮花與靈泉、雲中忽然出現的金色大門以及滿天飄灑的金色花瓣等等……

幾乎每一個萊特居民都變成了兼職的吟遊詩人，給外來者講述着他們「親身經歷」的種種不可思議的故事。

而這一切故事的主角聖者文德，便好像真正的傳說中清心寡欲的聖人一樣，低調地進行了一場正式的加冕儀式並進行了一連串職務任命之後，便消失於人前了。

教廷的第一樞機主教變成了擁立有功的里德·勃朗特，而且其他的樞機主教，都開始了半隱居的狀態。

許多機構的負責人都被悄悄撤換，安排上了一些提前站對立場的人以及一些好像忽然冒出來的生面孔。

有傳言，這些人中可能有過去教皇直屬的特務機關的人。

但誰也沒有證據。

其中最重要的職位是宗教裁判所的掌控者，現在執掌此處的，是一個叫溫斯頓的新任樞機主教。

說起這位忽然上位的新任樞機主教，一些有心人偷偷做過些調查。

調查結果很讓人驚訝。

此前這位高級神官在教廷中的品級便頗高，但實際擔任的卻是個沒什麼實權和影響力的虛職，且此人從不在人前顯山漏水，就好像透明人一樣，同一機構的同僚們頂多算是知道他，卻誰也不清楚他都做過些什麼。

他沒有不良嗜好，沒有父母妻兒，加入教廷之前的身世也極乾淨簡單，簡單得就好像有誰給他特地做過掩飾一樣。

許多人猜測勃朗特主教可能並沒有真正獲得新任教皇的完全信任，若是如此，這位忽然火箭躥升的溫斯頓主教，恐怕已經是實際上的教皇之下第一人了。

很多人懷疑他很早之前就投靠了新任教皇。

也不知他怎麼會這麼幸運被新教皇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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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教皇廳的密室中，夜月從冥想中醒來。

權杖懸浮於半空，默賴在她懷裏，周圍暗中保護的幽靈們躲在各種縫隙與陰影中。

真是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黑城堡。

但這裏確是光明教廷權力的中心。

「只是魔力量的提升量還是不理想。」

前陣子的長時間封印，加上「繭」的「趁火打劫」，讓她的黑暗魔力直接跌落到近乎於黑魔法初學者的地步。

被填成聖階神術使用者之後，所有的黑暗魔力更是被驅除一空。

而費柏瑟附體之後，又帶走了她新獲得的直接達到聖階的光明魔力。

再加上她分兩次主動獻祭了自己近乎一半的靈魂與「光明之核心」，當時身處烏洛洛地宮中的她實在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在狂睡幾天之後，她才能夠勉強順利地修鍊。

而且幾乎是從零重新修鍊。

期間她還要不時經歷因靈魂缺損導致的部分失憶引起的知識缺失，和同樣因為失去部分靈魂導致的空虛感、眩暈感和不時產生的劇痛，以及同樣原因產生的魔法威力下降和魔法結構構築失敗。

這些都影響了夜月的恢復。

——現在我算什麼水平呢？宗師階？還是精英階上段？

雖然已經將世上大部分所謂天才的修鍊速度都甩在了身後，但經歷過被神器和魔法陣強制「填鴨」后的那般逆天的魔力躥升速度后，夜月現在的修鍊速度簡直讓她覺得如蝸牛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