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姐像荷花一樣牛!

第21章 :姐像荷花一樣牛!

第21章:姐像荷花一樣牛!

「看老虎。」福貴正經八百地答,說完睨了一眼豐流,繼續道:「皇上邀您一起去。」

呃,豐流咽了咽口水,現在有身孕了,應該不能受驚嚇的吧?老虎都很恐怖的啊,不是?

「娘娘,皇上這次只帶您一個人出宮的。」福貴多嘴的補上一句,惹得豐流冷汗更是冒得快了。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的高調啊。

福貴轉達了完顏烈溫柔而不容置疑的命令后,就走了,留下豐流一個人在那繼續糾結,這老虎是不是很嚇人?

在豐流一邊糾結著老虎嚇人,與喜的事情上,時間在緩緩地過去,她遵規遵距地去了。完顏烈瞧着她時,見她面色不好,還特意地關心詢問,「愛妃,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看着完顏烈那關懷的眸光,她可不可以說,她是怕被老虎嚇著?

只是,終究到嘴的話還是咽了下去,算了,為了安全着想,也許到時她可以閉着眼睛。

對着完顏烈搖搖頭,「可是是午歇時沒有休息好吧。」

「嗯,去御林苑有些路途,你在馬車上好好歇一會。」

休息,休息得了才怪。豐流才掀開帘子透透氣,卻見那異國的王爺騎着高頭大馬在優哉游哉地走着,這人是不是顯世啊,好端端的有馬車不錯,偏騎馬顛簸。

正腹語着,卻見鄭蕭寒朝她看了過來,而且還那麼溫文爾雅地朝她點頭微笑。

豐流瞪他一眼,放下帘子,才不管有沒有禮呢。

鄭蕭寒愣了一下,想不到豐清的妹妹這麼有個性的,不愧是兄妹了。

獵場在京郊外,的確是有些路途,待到達別苑時,也已是日落時分,同樣華麗的別苑因為完顏烈一行人的到來,而顯得熱鬧起來。

一時間請安跪地聲響徹遍野。豐流在眾聲后華麗的出場。

因為後妃中真的只有她一個妃子隨聖駕而來,大家更加一致認定皇帝已被風貴妃給迷得今朝不知何夕了。

而對於有幸伴駕,連皇后都無法參加這事,豐流實在是無語。

貌似她永遠也弄不懂完顏烈在想些什麼。看着眼前這帶笑,紳士等她下馬車的聖顏,她除了微笑以對,似乎也找不到其它的表情了。

瞧著豐流心不在焉的樣子,完顏烈不由得低聲詢問,「愛妃在馬車上還是沒有歇好么?」

歇?她幾時有歇來着?順着完顏烈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嗯,睡不着。」

「那一會讓太醫給你號號脈。」完顏烈剛說完,豐流就有些急促的道,「不用了。」也許是心虛,又或者是錯覺,她只覺完顏烈這話里似乎還有其他的意思。

「真的不用?」完顏烈再次不放心的詢問。

她肯定的搖頭,「真的不用。」

夜初上,別苑一派寧靜,帶有寒意的風襲面而來,將豐流吹醒了幾分。看着這滿院別緻的盆栽,她是半點興趣也無啊。

突覺身邊寂靜無比,她有些不安地回頭,卻見隨行的綠草不知幹嘛去了。再環顧四周,呃,不是吧,一個人都沒有?

「風貴妃。」正不安間,那個討人厭的什麼被休王爺就出現了。

所以說,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縱使鄭蕭寒在別人的眼中是怎麼怎麼的俊,怎麼怎麼的有才,可是在她豐流的眼裏,就是個不安好心的壞蛋、被休了的異國王爺。

基於一早就對此人下了定論,豐流對鄭蕭寒也沒有好客氣的,「王爺這麼有雅興出來賞月?」

「風貴妃不也有如此雅興么?」

天知道,這會那烏漆麻黑的蒼穹就只有烏黑一片,別說月,連個星星也不知躲到哪去了。

兩個爭眼說瞎話的人吶……

豐流越過他,有沒有雅興也不關他的事,「那就不打擾王爺了。」說着,便愈離開。

「風貴妃似乎對本王印象不怎麼好?!」

鄭蕭寒的話從身後傳來,豐流頓住腳步,他說話可真含蓄,能讓有禮的她變得這麼無禮,印象豈是不怎麼好而已?簡直就是壞透了,「王爺倒如傳言所說那般聰明。」

鄭蕭寒怔了下,而後無奈的笑道:「因為昨夜之事嗎?」

豐流沒好氣地看着他,「王爺,你說呢?」當眾的懷疑她懷孕一事,本來她就心虛了,他這樣一說,能讓她好過嗎?

鄭蕭寒轉身,與她對視,輕語而言,「只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罷了。」

豐流寒了一下,冷眼看着他,「鄭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看出了什麼嗎?還是說他知道了什麼?

豐流忐忑不安,表面卻是鎮定無比。

鄭蕭寒點到即止,沒有揭穿她假孕一事,而是改了話題,「這宮外比後宮就是自在啊。」

黑線從豐流的額際冒了出來,他又想說什麼?一時間也不知怎麼答話,乾脆沉默。

見她不語,鄭蕭寒倒是會找話繼續,「難道風貴妃不這樣覺得么?」

豐流凝視着他,只見他俊帥的臉上帶着微微的笑容,眼裏含着某絲探討的意思。

壓根不知他發什麼神經,「王爺是住在皇宮裏么?」

鄭蕭寒傻住,「什麼?」

「王爺應該有自己的府邸吧,既然不是身住皇宮,何來這麼多感嘆呢。」這不是沒事找事煩嘛,真是。

鄭蕭寒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有些人是需要直白一些,他放棄迂迴探討戰術,直接道:「風貴妃不覺得高處不勝寒么?」

「不覺得。」某人態度仍舊持於惡劣性質。

鄭蕭寒的額頭冒出好長的三根黑線,看來她對自己的成見不是一般的深,深吸一口氣,他決定好男不跟女斗,「江湖更適合你的性情。」

呃?從後宮又談到江湖去了,豐流只當鄭蕭寒是真的閑來太沒事了,翻了翻白眼,「多謝王爺關心,哪裏適合本宮,本宮難道會比王爺不清楚么?」

「只是怕你深陷於泥潭無法自拔。」鄭蕭寒快人快語。

噝噝!四目相對,火花在空氣中迸發出來。

豐流就算再怎麼粗大條也知鄭蕭寒話中有話,還是有很明顯的話。

見她已有半些明了,鄭蕭寒終於舒坦了一下,好在廢話了這麼多,終於明白了。看來他是在朝堂過久了,面對的人都是說些看似無關緊要卻是字字有真理的大臣,如今返璞歸真倒真是為難了他了。

「王爺的意思是,你能把污泥給清了?」豐流試探發問,卻猜不出這鄭蕭寒是好人還是壞人。

鄭蕭寒搖搖頭,「污泥太多,清是清不了的。不過……」他嘴角咧開,好看的弧型呈現在豐流的眼前。

「不過什麼?」

「不過倒是可以把你這朵花給移開。」他眯眼而笑,似在說笑,又似無比認真。

豐流腦袋嗡了一下,若不是有前奏,她會以為他這番話是在告訴她,他要劫她。狐疑的看着他,「為什麼呢?」為什麼素不相識的二人,他要冒着大風險將她這朵花給移走泥潭。

就算他鄭蕭寒在漢國是如何權大傾天,也無法到金國來作亂吧,不是?

「受人之託。」鄭蕭寒解釋,豐流正欲問受誰之託時,忍者綠草終於神奇出現了。

看見鄭蕭寒,綠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慌忙行禮,「給鄭王爺請安。」

鄭蕭寒只是睨了一眼綠草,似笑非笑地看着綠草,「貴妃有孕在身,身為奴婢怎麼可以擅自離開呢?」

綠草的額際冒出黑線,果然,這王爺如娘娘所說,是個多事的討人厭的人。隱忍着,綠草一臉聽從的表情,「奴婢知錯。」

待鄭蕭寒離去,綠草才緊張地看着豐流,「娘娘,他是不是又說了什麼討人厭的話了?」

豐流抽了抽,呃,她是不是教壞綠草了?試圖解釋一下,卻聽綠草繼續怨對,「他真的如娘娘您說的那樣,好討人厭呢。也不知漢國的女子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

汗……豐流很委屈地看着那去而復返的鄭蕭寒,她可不可以說這純粹是個人觀點,與她這個做主子的無關啊。

「是啊,為什麼漢國女子那麼喜歡本王,金國卻這麼的討厭呢?」鄭蕭寒也剎有其事的說道。

綠草瞠目結舌,求救的看着豐流,背對着鄭蕭寒,都不敢再轉身。

「本王掉了個東西,回來尋找。」說着,他指向地上的那片落葉,泰然的蹲下拾起離去,一氣呵成啊。

黑線,抽搐伴隨豐流,為了一片落葉?一片沒什麼特別的落葉?

良久,綠草才低聲詢問,「娘娘,他走了嗎?」

「嗯。」一聽她這麼說,綠草立馬鬆了一口氣,「娘娘,嚇死奴婢了。」

瞧她一臉怕怕的模樣,豐流不由得輕笑,「你啊……」

眼瞅著天色已晚,完顏烈的公務怕是處理得差不多了,豐流便領着綠草往寢宮回去,還在門外,就聽裏頭傳來了完顏烈的大笑。

她好奇地進去,卻見完顏烈與鄭蕭寒二人相談甚歡。

她屈身微微行了個禮,「皇上,何事這麼開心?」

這鄭蕭寒會變不成,剛才還跟她一起聊天,這麼快就跟完顏烈在這裏聊得那麼爽了。

「愛妃,來來,過來朕的身邊。」完顏烈朝着豐流招手,與其說是一個皇帝對妃子招手,倒更像是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的招喚。

豐流聽話的向前。

完顏烈抓起她的手,看向鄭蕭寒,再回望豐流,卻見豐流杏眸流轉,閃著不解的看着他。

純潔之態表露無遺。

他怔了一下。

「皇上,怎麼了?」

完顏烈搖搖頭,回神笑道:「朕剛才跟鄭王爺聊到他的王妃了。」

「是嗎?」豐流也一臉有興趣的表情,聊到王妃就令二人這麼開懷大笑了。難道那鄭王妃真的是與眾不同么?還是說長得驚為天人?

「恕臣妾多嘴,請問鄭王妃長得驚為天人嗎?」古代男人都膚淺啊,看女人都是看臉蛋的,不是么。

鄭蕭寒迎視豐流的目光,一臉幸福到頂點的模樣,眼睛柔出了水,「對本王來說,她就是世上最美的人。」

豐流怔住,看他這掉到戀愛旋渦里起不來的模樣,看來是真的很愛他的王妃了。

「王爺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啊。」完顏烈揶揄。

鄭蕭寒也不否定,而是看着豐流和完顏烈,「皇上對風貴妃何嘗不是如此呢?」

「對,對,在朕看來,朕的流兒才是天下最美的人。」

黑線從豐流的額際冒了出來,這兩男人在幹什麼?看誰的老婆美嗎?

只是完顏烈會這樣說倒是豐流想不到的呢,看着那雙總是充滿柔情的眼,卻為何看不到掉進戀旋渦起不來的模樣,比起鄭蕭寒的真情流露,完顏烈倒顯得有些壓抑了。

跪安,她轉回了寢殿,無言地看着綠草在為她張羅,寬衣解帶。

「綠草,你服侍本宮也好久了吧?」

綠草未停手下的功夫,輕手的為豐流摘下髮釵,「嗯,差不多半年了。」

才半年而已么,她以為過了好久好久了……

原來在後宮,是一日熬一日么?

「娘娘,您是不是有心事?」綠草見豐流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臉上神情有些悲凄,不由得心疼地問。

記得開始時,娘娘很活潑,很好動的。可是不知為什麼,自從獲寵之後,娘娘便開始變了,變得內斂了一些,雖然偶爾還會露出可愛的笑,可是笑里都含着不自在。

豐流從鏡中回視綠草,無可否認,當聽到鄭蕭寒可以幫她脫離後宮時,感覺是複雜的。

她以為她對完顏烈士是沒有感情的,以為對這後宮是不會眷戀的,天天怕被關進冷宮,有眷戀才怪了。可是,可是為什麼她心裏竟會有絲遲疑?

手不自覺地撫上肚子,難道是因為寶寶嗎?

可是後宮是人吃人的地方,他的娘沒什麼本事,不敢奢想生出個小孩就成了萬年精似的。

離去,或許對誰都好。

她對完顏烈來說,其實只不過是后妃的一員,總會有厭倦的一天……

思前想後,豐流便決定將有喜一事給隱瞞下來。

天才亮,豐流就已無睡意,看着仍在熟睡的完顏烈,稜角分明的五官,緊閉的雙眼,翹卷的睫毛,一臉的安靜。

沒有往日的勢氣凌人,仿若他也只是個男人罷了。

不知著了什麼魔,她突的半撐身體,細細看着完顏烈。

他似乎瘦了一點,下巴里連一點肉都沒有了。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就算是在睡夢中,眉頭依然微皺,其實做皇帝也真的是不易啊。

想她在後宮,都沒有勇氣與眾妃內鬥。

他卻與整個天下的人在斗,勇氣就不是一般能做到的了。而這樣的一個男子,他會有心思放在感情之上么?

不都說一個成功的帝王是沒有感情的么……

胡思亂想之際,豐流都沒有發現到完顏烈的眉眼動了動,待發現時,他已睜開雙目。

四目相對,豐流臉上閃過紅暈,汗,竟然被抓了個正著。瞧這會手還在人家的臉上,她該怎麼解釋,難道說是垂涎他的美色么?

只是神奇的是,完顏烈卻沒有調戲,又或者取笑於她。

其實他一早就醒了,出於直覺,他感到她炙熱的眼神在看着他,反正天色還早,乾脆就任她看個夠了。

誰知看是不夠的,她竟然動起手來了。

鼻尖彌繞的是他熟悉的香味,擾得他心緒凌亂,好不容易以驚人的定力才讓自個像個死屍般不動,她卻是越得寸進尺。

瞧瞧她的手,先是調戲他的眉毛,再來逗弄他的鼻尖,更過份的,還勾引他的雙唇,真是居心不良啊居心不良。

塾可忍塾不可忍,他再不睜眼,也不知她的手會下到哪裏去了。

愣了好一會,豐流才假裝若無其事的收回事,甜笑地道一早安,「皇上,您醒啦。」說完不待他答,她就逃亡似的欲跳下床。

誰知完顏烈只是順手一拉,便將她帶回了懷中,「愛妃何需這麼急切離開呢?」

豐流的臉更紅了,「臣妾吩咐宮女進來梳洗。」

完顏烈把完着她的秀髮,如綢緞般的黑髮在手指里繞成圈滑溜得散去,「沒關係,時辰尚早。」

不早了啊,他都醒了,不是?

豐流趴在他的懷裏不敢亂動,這姿勢曖昧得讓她都臉紅。

不待她多想什麼,完顏烈一個轉身,兩人便換了位置,不過姿勢卻是愈發的曖昧了,簡直就是那個什麼借位形式了。

「愛妃不愧是最美的。」

一聽完顏烈說這話,她就想到鄭蕭寒,她顫了一下,「皇上亦是天下最俊的。」說完她都想吐了,她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完顏烈眼裏含笑,「那比鄭王爺,朕俊還是他俊啊?」

男人果然也是愛比較,虛榮的男孔雀啊。

誰不知道鄭蕭寒有貌賽潘安之稱啊?

豐流吞了吞口水,媚笑,「若鄭王爺是貌賽潘安,那皇上您就是潘安他爹啊。」

殺了她吧,這比喻詫聽之下還屬正常,細品之下,那她不就成了鄭蕭寒他娘?

完顏烈笑意更深了,「若朕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也不錯。」

黑線從豐流的額冒出。

「你啊還是這麼可愛。」他親昵地颳了刮她的鼻尖,讓她硬生生的打了個冷顫。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話後面應該還緊接一句的,可是等了N久也不見他金口再開,確定沒有下言時,她才放下心,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突地一陣反胃湧上心口,然後便是用力地將完顏烈給狠推開,自己對着地上乾嘔起來。

完顏烈的黑眸閃過什麼,終究化為關問,「怎麼了?」

豐流難受地坐起,面對完顏烈的關問,她只得搖頭,「可能是昨夜吃壞東西了。」她的確是不適合撒謊的,昨夜吃壞東西,今早才發作,未免太遲些了吧。

但完顏烈卻沒有追問下去,「要不請太醫過來號一脈?」輕聲的詢問,有幾分真誠怕是連他也不知曉的吧。

果然豐流有些慌張的搖頭,「不用了,臣妾感覺好多了。」

「真的不用?」完顏烈的眼裏有着探尋。

「真的不用。」

保持安靜的書房,除了福貴站立在一旁,其餘的宮女太監盡數被斥下。

完顏烈看了看時辰,問向一旁的福貴,「張太醫還沒來嗎?」

福貴上前一步,「應該快到了。」話剛說完,便聽到張太醫的腳步聲了。

如往常那般只是隨意地行了個禮,完顏烈也沒什麼計較,看着張太醫,他單刀直入地問,「師父,這幾天可有給風貴妃號脈?」

說這話時,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張太醫,這話本是廢話,從之前他就吩咐過張太醫,要定時給豐流號脈的,就算是做戲,也要做的像。

張太醫一本正經,「回皇上……」

話未說完便被完顏烈打斷,「張太醫,你應該明白朕的為難。」

聽完顏烈這軟言相勸的話語,沒有這詞怎麼也沒法從張太醫口中說出了,他抬眼觀察著完顏烈,面無表情啊。

這孩子,能有個子嗣多好啊,還是大美人生的,將來肯定跟他一樣迷倒萬千少女啊。

於是也不管曾答應豐流什麼了,道:「恭喜皇上。」

福貴不解地看着張太醫。

「福貴,你下去。」完顏烈仍舊面無表情,聲音卻帶了絲冷意。

書房中只剩下張太醫與他二人,完顏烈確認地問著張太醫,「她有喜了?」

張太醫自認與完顏烈相識多年,對他了解沒有十分,半分還是有點,看着他沒有半點欣喜的表情,他只覺,這個帝王位,把他好好的一個徒兒給毀了。

「皇上,這可是你的子嗣。」怕有什麼萬一,他先勸了再說。

完顏烈怔了一下,苦笑地看着張太醫,只是一會,便斂起了神色,仿若換了一個人似的,冷聲以對,「他不該這時出現。」

張太醫心寒了一下,難道風貴妃早已料到如此,所以才會懇請他不要說嗎?想到這層,張太醫突然有愧於豐流了。

「皇上,您打算……?」

撇開『唯一伴駕的妃子』光環,豐流覺得這出了皇宮還是挺不錯的,起碼不用走個步都會遇見個女人,不單是女人還是跟她同老公的女人。

這還不是最鬱悶的,最令她鬱悶的,她們仍舊沒有死心,期待着她與皇后最終對決。

天知道,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出手啊,不是不出手,而是實在不是宮斗的料啊啊。

難得可以喘口氣了,拒說午後要去那個苑裡看那個什麼白虎了,為了她隨意一句,就這麼大張旗鼓的,怪不得朝堂有人彈閡說她是妖妃了。

「娘娘,皇上派人來催了。」宮女上前來稟,打斷豐流散步的去路。

「這麼快?」才剛用過午膳啊。

「皇上說那邊的風景不錯,邀請貴妃同賞。」

遠遠的便已看見那被鐵籠關住的白虎,龐大的身軀,即便趴着也讓人備感威脅。

豐流拍了拍胸口,她是瘋了,才會說養老虎,以為老虎都是卡通里那般可愛的么?正在這會,老虎張嘴打了個哈欠,豐流更覺得顫粟了。

她突然間極其佩服與這個老虎一同伴行了一個月的鄭蕭寒,在臣子間找到他的蹤影,卻碰見對上他的視線。

這次她對他投以崇拜的目光。以有此膽此與虎同伴這麼久,不愧是聞名天下的王爺啊。

鄭蕭寒極其不解,難道冰釋前嫌了?可是這麼快就投以這樣的目光,也實在是太……太讓他失望了。

果然,除了他家楚楚,是女人對他都沒有免役力啊。

話說這老虎,鄭蕭寒投眸瞧去,為嘛像個病貓似的趴在地上啊?

籠子倒建得挺大的,正適合他走動啊。喚來隨從,「這白虎怎麼回事?」

「回王爺,他們說為免嚇著貴妃鳳體,給白虎注了些許蒙汗藥。」

鄭蕭寒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這麼大費周張弄來的白虎,就讓眾人看到的是睡着的模樣。

思緒都沒轉完,就見那老虎趴地不動了,蒙汗藥起作用了。

真的是好驚喜啊,才剛坐下,豐流就見剛才張牙舞爪的白虎不動了。眾臣也覺得很詫異,最後竟來個了,什麼皇上威武,連白虎也對它俯首稱臣啊。

這絕對是話中有話,絕對是。

鄭蕭寒瞧著這些個金國臣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真強,可是強就強吧,為嘛要有言外之音。

他們這樣說豈不是說他這個漢國王爺來金國是對金國俯首稱臣的?

這稱臣一事,可是皇兄最不贊成的啊。雖說這送禮在金國眼裏看來也成了進貢,可是,人的志氣是不能滅的。

興許是維護本國尊嚴,又或者是想取笑一下金國的瞎眼眾臣,他淡淡地道:「風貴妃有身孕在身,為防這白虎嚇著貴體,已被下了蒙汗藥了。」

這涼涼的一句話就像那夾了箭的風一般吹進眾人的耳朵,當然也包括完顏烈和豐流的耳里。

完顏烈雖然不是昏君,可是偶爾也愛聽些吹捧的話,他當然知道這白虎不可能是因為他的聖威,而趴睡在地上,可是臣子們這樣認為,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不是?

可是,鄭蕭寒為何這麼迫不及待的解釋呢?

莫不是因為話裏間的意思吧?

他抬眸看向鄭蕭寒,卻見他不卑不亢地站着,全然沒有臣子的態度。果然,漢國的態度仍舊是不明確的么?

豐流汗顏了一把,她就說嘛,完顏烈再厲害也不會讓老虎見着了他都怕了他吧,原來是下了葯啊。

看着那龐大的身軀不動地趴睡在地上,她倒來了興緻。

身邊似有火花在迸射,她餘光掃了一下完顏烈和鄭蕭寒,這二人怕是對上了。全然當看不到的,她突地步下座位。

這一舉動,終於引得完顏烈的回首,「愛妃,想做什麼?」

她嫣然一笑,「皇上,臣妾想去近瞧瞧白虎。」

「既然愛妃有此意,朕陪同你一塊去吧。」

「謝皇上。」

傳聞完顏烈沉迷於女色,就這幾日看來,全然沒有傳聞所說那般。鄭蕭寒收回視線,剛才完顏烈對他的試探眸光,他仍嘗不明呢?

想統一天下,這種夢是哪一個帝王都想做的,可是卻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

豐流欲近看老虎的主意讓眾臣捏了一把冷汗,雖然老虎這會是昏睡着,可是,難保出個意外啊。

只是見風貴妃這麼高興緻,平日裏彈閡她的那些個忠臣都被完顏烈給故意撇下了,剩下這些都是以皇帝為尊的,皇帝的喜好就是他們的喜好,所以大家只能看着完顏烈陪着豐流一步一步接近虎籠。

仿若能感覺到那白虎的氣息就在面前拂過,豐流越是接近白虎,越覺得興奮。呃,沒錯,真的是興奮,之前的害怕早因它的沉睡而消逝。取而待之就是初見國家保護級動物的興奮。

話說,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老虎。

她加快兩步,走至籠前,只隔着欄柵的白虎睡得安穩,沒有半點有害的模樣。

看着她過近的腳步,完顏烈不由得開口喚道:「愛妃,不要太過靠近了。」

「沒有關係啦。」豐流只將完顏烈的擔心當作是耳邊風。

已近身到籠前的豐流,伸手欲去撫摸白虎,突地,白虎睜開銅鑼似的大眼,不待豐流從驚呆中反應過來,張開就是一吼。

虎嘯震得地面彷彿動了一般,豐流傻眼了。

「愛妃,小心。」完顏烈沒有想到白虎會突地醒來,急聲喚道。說時遲那時快的,白虎像發了瘋似的燥動起來,用它巨大的頭去撞鐵籠。

豐流一屁股蹲在地上,心砰砰直跳,她的娘啊,嚇死她了。

完顏烈趕緊將她拉離籠子旁邊,周邊響起了『保護聖駕』的聲音。

或許是老虎太大力,或許是籠子建的不夠穩,隱約間已見鐵籠有被撞破的趨勢,臣子們趕緊護著聖駕,催促着他們離開。

當眾人都急於離去的時候,卻見鄭蕭寒逆眾朝白虎而來。

他冷眸看着白虎,只見它像瘋了似的撞著籠子,他幾乎沒有再思考,就給隨從下令,「拿箭來。」

提箭,拉弓,放箭,加起來也不過是幾秒間的事情,箭身離弦,筆直地朝白虎射去,一支接着一支。

虎嘯終於由震耳欲聾轉化為嗚嗚低鳴,最後無聲消逝。

轟一聲,它倒下了。掀起好大的一陣灰塵。

剛才還是人滿的空地,這會卻只有鄭蕭寒一人靠近在白虎旁。而其他的人早已撤離在數十丈外。

看着鄭蕭寒果斷地射殺了白虎,有些人贊他的果斷睿智,有些人則讓認為他這樣做過於衝動了。

要知道這白虎現在可是屬於金國的,而不是屬於他們漢國的了,要怎麼處置它,是完顏烈說了算,而不是他這個外國王爺能做得了主的。

「來人,把負責餵養白虎的奴才拖下去,斬了。」天威怒了,群臣齊刷跪倒在地,沒有一個人敢吭聲求情。

見沒有人執行命令,完顏烈怒火更甚,「你們聾了嗎?」

「……」仍舊一派沉默。

好一會,禮部尚書才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皇上息怒,白虎有異常,請准臣查明此事,再做處罰也不遲。」

倒霉啊,倒霉啊。連養個老虎也會惹個殺身之禍的。

完顏烈冷眼一瞪,「准。」

白虎食人,如果剛才它破籠而出,靠近它的人能有什麼危險,已是不敢想像。想到這,完顏烈看了看正從籠子那邊走來的鄭蕭寒。

剛才所有人都急於撤離,只有他,只有他靠近籠子,而且還那麼巧合的備有弓箭。

身為此次護駕的頭號人選律寒,剛才在急忙中,也只顧得上完顏烈一個人的安危,好在,好在完顏烈當然也護著豐流,不然……

律寒看着身邊仍處於驚嚇的豐流,不由得怪責自己,為什麼他剛才不是護豐流,為什麼眼裏只有君?

「娘娘,你沒事吧?」

豐流眼珠子動了動,她竟然沒有被嚇暈,膽子是不是變大了?回神,看了看一臉擔憂的律寒,她扯了個微笑,「多謝將軍保護,本宮安好。」

「這是律寒的職責所在。」何況當時他並沒有特別的保護於她。

豐流抬頭看向完顏烈,卻見他怒火燒得正旺,正拿手下來出氣,本想出口相勸,卻被律寒輕扯了袖口。

她不解的側頭看向律寒。

律寒只是對她搖了搖頭。

呃,難道事情不簡單么?

「鄭王爺,白虎由你漢國而來,你能跟朕說明一下,剛才是什麼狀況么?」帶着明顯的質疑口氣,完顏烈看着已走近的鄭蕭寒。

事關重大,鄭蕭寒神色也斂了起來,「回皇上,此事有蹊蹺,白虎不單止是吃了蒙汗藥,還吃了一種會致瘋的毒藥。」

「致瘋的毒藥?什麼葯?」完顏烈冷色不變,他倒想看看鄭蕭寒還有什麼借口可說。

「江湖上盛傳的一步顛。」鄭蕭寒吸氣說完,他也好奇,為什麼這裏會有一步顛毒藥。

一步顛完顏烈有聽過,可是沒見過,看着眾臣,他道:「嚴力追查此事,查出真兇,不論是何等身份,殺無赦。」

「臣等遵旨。」

完顏烈擺駕回宮,豐流擔憂地看向站在人群中的鄭蕭寒,這毒應該不是他下的吧?

「娘娘,皇上喚你。」律寒提醒豐流的失態。

豐流斂神,趕緊追上完顏烈的腳步,律寒尾隨在她的後面,餘光睨向鄭蕭寒,這毒會是他下的么?

發生這瘋虎一事,帶着歡笑而來的眾人均帶着沉重表情回宮了。

豐流獨自回了朝清殿,完顏烈則往御書房趕去,怕是去處理什麼國家大事去了。

才與完顏烈分開,律寒卻追了上來。

「娘娘。」

見律寒沒有跟完顏烈回書房,而是單獨來找她,豐流不解,「將軍找本宮有什麼事嗎?」

「臣……」他欲言又止,本想問她身孕之事,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他這遲疑模樣,反倒讓豐流不自在了,該不會還是在記掛着那指婚一事吧?呃,都過去好久了啊,婚期都已在擬定中了。

「將軍有話但說無妨。」豐流微笑地鼓舞着他,心裏卻祈禱,千萬不要說要毀婚啊,這樣她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律寒環視了周圍,見四周都無人,再看了眼綠草。

綠草倒識做,「奴婢先退下了。」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問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哪個他?豐流狐疑不解,十分不明他所說,「將軍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豐清。」他用口型說出豐清二字。

豐流晃了一下,「他說了什麼?」兩人不是官兵與強盜么,什麼時候成了知已好友了?

律寒將視線投以她的肚子間,眉頭輕凝。

豐流直覺地便撫住肚子,汗,這秘密該不會是誰都知道了吧?

看着豐流保護性的動作,律寒不由得確定了幾分,只是,沒從她口中聽到,他還是存有懷疑的,「你沒有懷孕?!」

此句是陳述句,帶有疑惑的陳述名,聽他的口氣,豐流可以肯定他是知道了什麼,而剛才他告訴她此事是豐清說的,那麼這事就真的不再是秘密了。

面對律寒擔憂的神色,豐流竟不想撒謊了,「是這樣的,不過……」

「真的沒有。」律寒打斷她的話,身子晃了晃。

皇上,皇上為什麼要對天下人撒這樣的謊。看着無知的豐流,律寒只覺心疼不已,難道,難道連這樣的她,皇上也要利用嗎?

呃,他不是知道么,何必一副被打擊了的模樣啊,豐流不知律寒的複雜心思,只得道:「還望將軍幫忙守住秘密。」

「你真的天真的以為,這秘密還能守得住嗎?」連他都已經知道了,還有多少人知道呢?宮裏頭眼線那麼多,皇后又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爭寵的嬪妃哪一個不想她出事?她真的以為可以相安無事嗎?

呃,豐流無言,律寒這明顯是過於激動了,她其實還想說,她是真的有喜了,可是他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讓她說。

律寒狠下決心,「我絕不會讓你有事的。」所以,離開是必須的。

然後在豐流感動的目視下,就那麼瀟灑離去,讓豐流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回神。

為嘛不讓她說下去啊啊啊。

為嘛又說這樣感人的話啊啊啊。

她都已經替他張羅婚事了,他為嘛還對她這麼好啊啊啊。

真的是好想尖叫,她不想他對她這麼好啊,這樣她無以為報啊。她不是豐流啊,不是不是不是。

豐流在原地,糾結著,想尖叫,礙於身份只能在心底尖叫。

綠草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三分感動,三分糾結,三分憤怒,一分無奈的,不知這律寒將軍說什麼話了讓娘娘可以一時間呈現這麼多表情。

「娘娘。」

豐流回神,深吸一口氣,「綠草,律寒將軍真是好人啊。」為嘛她不是跟他配對呢。

為嘛穿都穿了,不穿在一個千金身上呢,比如穿在那個完顏莞兒不就好了,不是?命運啊。

綠草垂首,的確,律寒將軍對娘娘真的是好得沒話說啊,都被娘娘這樣配親了,還這麼從一如終的,實在是……好男子!

「回宮吧。」二人離去不久,無人的空地卻突地現出一個人來。看着那遠去的背影,她嘴裏抿著一絲冷笑,然後偏然離去。

「皇上,合妃娘娘說有要事要回稟您,請求見聖駕一面。」福貴從書房外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

合妃?為了保護豐流而臉被擦傷的那個妃子嗎?

本想讓她有事到後宮去說的話瞬間吞了下去,他改了主意,「宣她進來。」他倒想看看一個妃子有何大事會跑到前朝來了。

合妃整了整儀容,臉上的疤仍處於恢復期,顏色有些暗了,只是在她白晰的臉上仍舊顯眼的很,聽到福貴傳話,然後便踏步走進御書房。

見着聖顏,她規距的行禮,「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完顏烈從奏章中抬頭,「免禮。」

「謝皇上。」

「有何要事稟報?」他沒什麼耐心的單刀直入問,似乎時間對於他來說,從不會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聽着他有些冷的聲音,合妃即使很喜歡他這個人,可是也是懼怕他的威儀的,好在,好在她的事情是真的很重要。

沉默了一會,在腦海又重溫了一下要說的話語,在完顏烈耐心盡失前,柔聲開口,「回皇上,臣妾聽到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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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偷愛:宅女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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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姐像荷花一樣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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