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香氣

當律寒池將已經凍僵了的綾薇從冰冷的河水裡拖出來的時候，她渾身青紫，臉色灰白，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她嘴唇顫抖著，眼睛里含滿了淚水，晶瑩明亮。

「綾薇，，感覺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冷，乖，別怕啊！很快就好了！」律寒池手忙腳亂的扯過自己的袍子扔在船上，讓她躺在上面，凍得意識都開始混亂了的綾薇，想要伸手示意他不要擔心，但是胳膊已經凍僵了，手指無法彎曲。

「凌，，，快把毛巾拿過來！」

應聲而至的律寒凌將一條幹凈毛巾遞給了律寒池，自己坐下讓綾薇枕在自己的腿上，他攏起綾薇濕漉漉的頭髮，細心為她拭擦，綾薇象牙白的身體上沾滿了水珠，在冰冷的月光下，泛出了異樣的光彩，他不太敢看綾薇的身體，又忍不住想要看。

他目光躲躲閃閃，心中又慚愧，綾薇的頭髮被毛巾扯痛了，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囈語：「凌，，，疼……」

律寒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心中浮起了不該有的念想，鬼鬼祟祟的用手指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捏了一下之後，並沒有任何滿足和喜悅，反倒是被強大的愧疚感震懾，他扔下手中的毛巾，取了一隻毯子將她緊緊裹住了：「小嫂子，還冷不冷！」

綾薇努力點了下頭，遲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冷到了一定的程度，人是會熱起來的，就像是冬天被凍死在雪堆里的人一樣，屍體青紫駭人，可臉上卻掛著詭異的平靜面容，因為他死的時候身體是溫暖的。

「大哥，小嫂子會不會被凍壞啊！」

律寒凌擔憂的望著綾薇，心中充滿了憂愁。

律寒池一向只研究如何制毒害人，如今還是第一次動手解毒，心中缺乏自信和勇氣，他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語氣倒是斬釘截鐵：「不會的！」

明明已經凍到意識都混亂了，但是那種香氣依然還是十分的明顯，進到就在她的鼻翼下繚繞，，沈相爺的身上經常有這種香氣，那是一種青澀苦冽的香料，常年掛在他腰間的香囊里。

印象中，除了相府，她從來都沒有在別的地方嗅到過這種凜冽的香氣。

現在，這種香氣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了。

她懷疑是出現幻覺了，但是這種幻覺又實在是太漫長太逼真了。

「寒池，香氣……有香氣……」

「你說什麼？」律寒池俯下身去，將耳朵湊在了她的唇邊，認真聆聽。

「香氣……」

律寒池表情疑惑的凝視著她的眼睛：「我聽不清楚，你大些聲音！」

「香氣……」她囁嚅道：「是爹爹身上的味道……他已經死了……他又回來了……不是……這種香氣……可是……」

「你是說沈相爺！」律寒凌半蒙半猜，向她求證。

綾薇點了點頭。

「你想他了！」

綾薇搖了搖頭。

「你想告訴我們和沈相爺有關的事！」

此刻的香氣如此濃烈清晰，他們怎麼會聞不到呢？綾薇一邊疑惑著，一邊使勁點了點頭：「香氣……你聞聞……」

她努力抬起手指了指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