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捌 紫薇謎情之 記起

肆拾捌 紫薇謎情之 記起

盛夏的微風再一次席捲在這片瀰漫花香的土地上。

小湖潺潺流動,落花四起。

魅姬拉著紫瞳坐在岩石之上,魅姬放下她的頭髮,流水般的秀髮觸及她微亮的背部,紫瞳瞬間覺得有些惡寒,魅姬輕撫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雖然有些不自在,但紫瞳還是忍下了。

「多美的頭髮,!」魅姬不禁興嘆:「年輕真是好呀!」她緩緩的握著紫瞳的頭髮,手力有些重,疼的紫瞳微微的呼喊,魅姬搖搖頭,緩緩的將手放開:「能回到這個年齡真好!」

紫瞳望過去,在魅姬的眼裡有著一些不同往常的眼光,似乎有些渴望,更有甚的,紫瞳感覺到了她在刻意的模仿著自己的所有動作和神態,有些想要成為她的樣子。

「來,把這喝了吧!!」

魅姬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瓷瓶上畫有一些紫色的花紋,妖冶艷麗,彷彿手指一碰就會生長出來,紫瞳不敢伸出手去接。

「傻孩子,你生病了,如果喝葯的話,是不會好的!」魅姬輕輕撫摸她的頭,柔聲哄著她:「乖孩子,喝完你才能健康的留在他身邊!」

魅姬把瓷瓶放在她的手上,看著她乖巧的把它喝掉,只是每次喝下這瓶甜得詭異的東西,紫瞳都有些莫名奇妙的嘔吐感,就像是身體與靈魂想要分開一樣的難受感覺,紫瞳吸了一口氣,將厭惡感通通壓下。

悶熱躁動的風吹起她們的輕紗,魅姬安心的微微一笑。

她看著她,彷彿可以看到她的心,許久,,她問:「你愛他么!」

紫瞳從沉寂中晃過神,乖巧的點點頭:「和辰哥哥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會開心的!」

魅姬竊竊的笑:「如果喜歡,我就把你許給他,!」紫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不知道他的心,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娶我,!」

「說什麼傻話!」

「如果一個男人背叛你,你就把她的心挖出來,看著他的心裡是不是真的有你!」

午後的悶熱天氣里,陽光灑落在草地之上。

沒有任何前兆,幽蘭的閃電如鬼魅一般劃破天空,烏雲席捲而來,湛藍的天就如被棉花填充一樣,大雨將至。

紫瞳頓時感覺很難受,這就是她的母親么…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心智了,。

在這之前,她不是完全的清楚自己的身世,直到有一天,她爬上石頭山去撿掛在樹上的紙鳶,腳不小心踩空,突然間所有的畫面都在她的腦裡面浮現,所有零碎的碎片都在頃刻間全部連通起來。

但總有一些事情她弄不通,為了了解魅姬的陰謀,所以她打算繼續留在這裡,繼續扮演傻傻的紫瞳。

這也是唯一的方法,也是最直接了當的方法。

夜風繼續吹拂燭台。

芊芸依舊扮演著紫瞳躺在龍謹辰的背彎之中,她輕輕的閉上眼睛沒有入睡,龍謹辰望著她,然後親吻她白皙光潔的額頭,一切都如平常,直到龍謹辰把燈熄滅。

燭芯上的小白煙隨風飄散起來。

「睜開眼睛吧!我知道你沒有睡!」龍謹辰突然望著她,悠悠的問道,月光映照在他銀白色頭髮上,他額間的血紋變得更為的光亮。

芊芸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了龍謹辰深邃的眼。

「怎麼了?睡不著么!」龍謹辰用雙臂環繞著她,將頭埋在她的脖子間,芊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抓著他的手。

許久許久,兩人就像是銅像一樣,扭著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龍謹辰捧起她的臉,不急不慢的道:「我知道你清醒過來了,也知道你有一堆的話要問,但是我到現在也找不到答案!」

芊芸有些驚訝:「你,!」她是如此的縝密,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龍謹辰笑笑,眼裡有些釋然:「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現在的你眼裡一片清明,無論是什麼你都看的非常的透徹,就因為這樣,所以你的微笑再也不快樂!」擦去她額間驚愕的汗珠,龍謹辰微微的放開她,故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靠到床邊去。

月光勾勒出他溫潤的臉。雖然有些成魔的乖戾,但看來依舊是高貴而莊重,芊芸定定的望著他,腦中搜尋著一切想跟他說的話,在紫瞳的回憶里,龍謹辰為了成魔,而吸食了岑媛湖中盤古的力量,禁忌之門就此打開,除非他死,不然世界就會變成慾望的空間,他把自己束縛在一個禁忌的空間,生死都不能他一個人輕易決定。

他活的非常的痛苦,芊芸知道,但她找不到任何的方法拯救他,風吹起了他如銀絲一般的頭髮,他蒼白的唇就如雨打濕的杏花,他緊抿著嘴,眼波微盪。

「為何要成魔!」芊芸問道。

龍謹辰的眼裡悲傷四起:

「為了爭奪天下,為了讓世上的人瘋狂,讓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什麼叫做信仰,讓天下蒼生都臣服在我的腳下,對我百依百順,讓黎民百姓都沒有喜怒哀樂,只知道隨著我的話而感到幸福,讓你回到我的身邊,然後像往常一樣,快樂的微笑!」

「這樣的你,,會開心么!」

「開心!」龍謹辰苦笑:「你見過沒有心的人開心過么,我的心已經貢獻給了惡魔,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龍謹辰了!」他若有似無的嗚咽,淡淡的在月光之下,芊芸想起了那年在瑾嫣樓的樓頂上,龍謹辰淡然的喝著酒,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安慰她,只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純粹而優雅的他了。

他變成了那個沒有感情,沒有任何牽絆的紫微宮大祭司,一個人見了害怕的大魔頭,他呼風喚雨,一揮指尖世間沉浮,可是?他不再真正的微笑,從他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快樂,。

微風卷來窗外的細小花瓣,纖細修長的手指抵著額間的血紋,他低低的說:「如果,我有一天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情,請你不要猶豫,用你最大的能力殺掉我!」

借著玻璃的反光芊芸看到了他眼角微微閃動的淚,心,有些抽動。

月光冰涼的照在他的身上,他彷彿就是月亮的影子一樣,隨時可以透過銀色的光線,幻化成空中的雲霧,芊芸有些不忍心的拉過他的身子,將他的頭埋到了自己的懷中。

「你不會恨我么!」龍謹辰有些不解,她是應該要恨他的呀,他的眼裡一片受傷的驚恐,然而,芊芸輕輕親吻他的額頭:「傻瓜了呢?被殺的人能怪罪於那把殺她的刀么,那不是刀的錯,錯的是那雙手,!」

「如果有機會,在我失去人性的時候殺了我,不要再讓我傷害更多的人!」

龍謹辰看著她,想要一個答案,而芊芸低下頭輕輕的吻住了他的唇,她不要任何殺戮,也不要任何的悔恨,如若是死後落入地獄也罷,就讓她再一次徹底的墮落吧!

就在不遠的山谷之外,懸崖之上。

一個馬蹄踐踏聲在嘶鳴中停止,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從馬上下來,他恭敬的給眼前的人的青衣男子行禮,青衣男子背手站在崖邊,點點頭,他的嘴角儼然一片冷冽,臉上的胡荏胡亂的生長,他的眼裡只剩下一片著急。

「查清楚了么!」

黑衣人點點頭:「是的!」

「她,,還活著么!」青衣男子手中握著一個外衣上歪曲的線,問的有些遲疑。

「稟莊主,夫人還健在,身體也很好,只是,!」黑衣人如實稟報,但有些害怕莊主知道答案後有些受不了,自從夫人跳入懸崖后,他就一直沒有離開,即便是借酒消愁,也磨滅不掉夫人在他心中的印痕。

「但說無妨!」青衣男子讓他繼續說,她還活著就好,即便是不好的消息,他也能接受。

黑衣人選擇了沉默,而他身後的小姑娘貌似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走到面前,斬釘截鐵的道:「夫人已經失去了記憶,變成了紫薇宮的少主,簡單的說,她已經忘記莊主您,風流快活去了!」

青衣男子眉頭緊皺,臉色鐵青。

少女彷彿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她看了看青衣男子,便躲到了黑衣人身後,黑衣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問道:「莊主,您,!」

青衣男子伸手示意:「我很好,,只要她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嗯嗯!」少女跟著附和,「我相信夫人記起自己是誰的時候一定會回到莊主身邊的,大祭司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臭男人而已!」

「天心!」黑衣人瞪了她一眼,不禁吼道:「你不說話沒有人會忘記你在!」

天心扁扁嘴巴,退到了他的身後。

「莊主還要去救夫人么!」

青衣男子沒有回答,他攤開手中的青衣,看著那兩道歪歪扭扭的線,她的香味依舊殘留在他的衣襟之上,她的笑,她的聲音,在他的心裡永遠不會改變:「讓繁花用術法引路吧!我要親自去,!」

「可是?!」黑衣人開口阻止,但他還沒有說話,就被少女當頭一個爆栗:「枝上,你不要再婆媽了,既然莊主說要去,你就不要阻止他,你也不希望看見莊主現在這個樣子吧!」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拉著繁花出來:「繁花哥哥,拜託你了,!」

繁花沒有理會天心的話,他望著青衣男子,緩緩問道:「莊主您真的決定了,以血開路,消耗的是壽命,如若成功,您將會損失十年的壽命,,您願意么!」

青衣男子堅定的點點頭。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把她找到,我心已決,,你快動手吧!」

看著他堅定的樣子,繁花有些不忍,他點點頭,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字元,嘴裡喃喃的念起咒語,月色迷人,所有的人都無暇顧及。

青衣男子用劍劃開了身上的口子,鮮血伴隨的符咒在空氣中結合,最後在繁花的咒語之下龜裂成碎片……天空中迸射出一道道光亮的紋路,恍惚之中,天心恍惚的聽到一些機關被打開的聲音。

她驚訝的尖叫,只是,,青衣男子隨著天空中的刺眼的白線,消失在空氣之中。

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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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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