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眼鏡哪去了

86_86609萬里功名聽罷沉溪妹妹所言，看著她流淚的雙目，怒不可遏，騰地站起身來，破口大罵道。

「豈有此理，還有沒有王法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法？哪裡來的王法！」常沉溪一臉苦笑，語道。

「難道這是蠻荒之地不成？」萬里功名未想沉溪這般言語，一時錯愕。

「功名哥哥有所不知，這北日國自有了棄文尚武風氣以來，便是弱肉強食。何況我一個弱女子，如何斗得過那蛇蠍女人，加之她背後還有個武力莫測的男子。哎…」

「幹嘛嘆氣啊，你又不是一個人，不還有我嗎！」萬里功名安慰道。

「功名哥哥能這樣說，小妹我就已無憾了，但命該如此，由它去吧！」未想到常沉溪竟是這般逆來順受。可萬里功名卻不這麼想，遂恨恨道。

「命雖如此，也不能被欺負成這樣，我一定要為你討回個公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小妹我當真未看錯人，當時跟功名哥哥走乃是聰明之舉，難得功名哥哥這般為我著想，只是這尚武的時代，你我卻什麼也不通曉，如何與世人相爭，更何況是與命相爭啊？」

「反正我是穿越過來的，不過一切重頭開始。放心吧，我一定要帶著你，站到那至高之處，不再受人欺負！」萬里功名一腔熱血，信誓旦旦道。

「沉溪妹妹說北日國棄文尚武，那麼一定是門派林立了，這附近可有厲害的門派，我們前去拜師學藝！」

「這…小妹我素來不沾染與武相關的事物，不過，我倒聽父親說過，在這響馬山附近有一往生谷，谷主武學造詣很深，只是很少拋頭露面，也不願外人前去叨擾，更不收弟子。」

「呀，真有這般的怪人，看樣子一定是世外高手。那我們明天就去那個什麼『往生谷』，沉溪妹妹你先睡吧，我抽一顆便睡。」

沒想到萬里功名竟有個喜歡挑戰難度的心性，這點常沉溪倒很是欣慰，只是那谷主分明不收徒弟的，去不也白去嘛。可是，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便躺卧在火堆旁，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稚氣未脫的，前一刻還是陌生人的功名哥哥，嘴裡叼著一根會冒煙的東西，有滋有味的吸著。再想想自己在洞房裡竟以為他是飽讀詩書的淫賊，便忍俊不禁。

其實，萬里功名又豈能不想前去拜師的困難有多大，只是面對沉溪妹妹，他必須堅強，他要為這個讓人憐惜的妹妹撐起一片天。這樣想著，內心便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取不竭的勇氣。待沉溪睡了，他又去尋了些乾柴，放在火堆上，這才仰卧而眠…

「咕嚕，咕嚕…」夜裡，繁星如織，他聽到沉溪肚子發出的聲音，內心一疼，竟又輾轉反側起來。

翌日，和風如絮，天蒙蒙亮，萬里功名便去尋了幾個掉在樹叢中的野果子。回來時沉溪依舊熟睡著，還不時囈語著。

「哎，這妹妹定是受了很多苦啊！」因為要趁早趕路，萬里功名叫了沉溪很多聲，她才慢慢醒來，揉著惺忪睡眼看著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她的功名哥哥。

「沉溪妹妹，給你果子，一定餓壞了吧？」萬里功名將果子遞了過去。

「哦，我吃過了，很好吃的！」萬里功名想到什麼，趕緊補充道。

「功名哥哥真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常沉溪可真是餓壞了，也顧不得形象，幾個果子，囫圇吞棗般便下了肚。

「沉溪妹妹，我想你昨夜說的『往生谷』應該是在深山之中，不如我們朝這深山繼續前行吧！」萬里功名建議道。

「嗯。功名哥哥言之有理！」

如此，二人便繼續往深山裡走去。羊腸小道上，一前一後，陽光透過葉子，留下斑駁的光影。

日過中天，萬里功名透過林木遠遠看到一條大河蜿蜒在山下，興奮地大喊道。

「沉溪，快看，是一條河。看到河，山谷應該就不遠了！」

「嗯。」看著公明哥哥臉上那天真的笑容，沉溪內心突然間有種很幸福的感覺，這感覺也許跟親情無關。

二人來到河邊已是大汗淋漓，便湊到河邊洗了起來。

「這河水怎麼是紅色的啊？真是奇特！」萬里功名看著水中倒影，喃喃道。

「我曾聽父親說過，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可惜我一個女孩子家，便無緣親眼一見了。」常沉溪說著說著，倒傷感起來。

「妹妹要真想看，我帶著你去看就是了！」萬里功名寬慰道。

「真的嗎？」常沉溪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不相信似地看著。

「恩。只要你願意。哥哥願意為你做任何事！」萬里功名笑著說道。其實，有些話說出口，便是一輩子的事了。但他此刻，真心想從沉溪妹妹那滿足的笑靨中體會著自己的價值，還有一種微微帶著甜味的幸福。

「功名哥哥，你看那是什麼？」常沉溪突然看到水面泛起浪花，一個脊背漆黑的東西正迅速的遊動過來。

「不好，快跑！」萬里功名乍看去，便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拉起沉溪的手就往後跑。這已是兩人第二次出現這樣的場景了。

可是沒跑幾步，便看見地上映出一個龐大的黑影，將他二人的影子吞沒其中。萬里功名知道定是有什麼東西朝這邊撲了過來。

「這可怎麼辦？」絲毫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的萬里功名，大腦一片空白，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自己這個樣子，別提保護沉溪妹妹，自保都難。一番糾結，瞬息纏繞在他的腦海當中。

「老子和你拼了！」想到這，他一把將沉溪妹妹推向後，自己則猛地轉過身去，獨自面對黑影的到來。可就當他定睛看去時，臉色頓時嚇得蒼白。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怪物嗎？它那血盆大口，還有那鋒利的牙齒，定是餓壞了吧，而我…」沒等他想完，龐大的怪物已經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沉溪則癱軟的蜷縮在他附近，險些也被怪物壓在身底。

萬里功名頓覺眼前一片漆黑。

「難道就這樣死去了嗎，我可是剛剛穿越過來沒多久啊，還有我可憐的沉溪妹妹，我還答應替她報仇，帶她看大千世界呢。如果沒有我，她或許也不會死得這麼早！」

往生谷的春，來的早，一夜間便鬱鬱蔥蔥起來。遠處的雪山連綿起伏。一處簡易的木屋內，萬里功名躺在木床上，蓋綉著百花圖的錦被。梳妝台旁，一個妙齡少女端坐在那，眉頭微皺，心事重重的樣子。

「沉溪妹妹，快跑…」萬里功名一聲大呼，倒是醒了過來，一下坐了起來。

「這是…在哪？是陰曹地府嗎？可為什麼有光呢！」他看著木屋外滲進的絲縷陽光，喃喃自語道。

「不對啊，沉溪妹妹呢？」萬里功名剛欲環顧四周。便聽到一個女子的如春鶯般的妙語。

「不用找了，她沒死，給你煎藥去了。」

「她沒死？」萬里功名一時緊張的臉上竟浮起了笑容。轉過身去時，卻怎麼也看不清楚，只隱約看到一個女子模糊的身影。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夢裡，還是…為什麼我看不清。

「你看夠了沒有？」這時，女子竟沒好氣地開口道。

萬里功名被這一說，臉騰一下紅了起來，沒想到這女子還是個厲害的角色，沒有一絲沉溪妹妹的溫柔。

「可我什麼都看不清楚啊？」萬里功名嘴張得很大，反問道。

「不對，我的眼鏡哪去了？」萬里功名突然意識到，原來是眼鏡沒了，所以看不清楚。於是提高了聲調。

「眼睛？你眼睛不在你臉上嗎？」女子聞聽，一頭霧水，接著反問道。

「我說的不是『眼睛』，是『眼鏡』！」

「眼鏡？」

「就是戴在鼻子上面的有兩個框框的東西，你見過嗎？」萬里功名這才恍悟，這個世界壓根就沒有「眼鏡」這東西，難怪怎麼說這女子也聽不懂，所以連忙描述道。

「哦，你是說那個東西啊，都被赤水怪給壓壞了，我索性就撿起來給扔掉了。」女子輕描淡寫道。

「扔了？哎呀我的祖宗，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萬里功名聞聽此言，氣得捶胸頓足，差點沒哭出來。

「我可不是你的祖宗，頂多算你的救命恩人。至於你的命根子，話說沒在你身上嗎？」

女子倒有些不解，遂道。

「在我身上？」萬里功名這才意識到不妙，連忙往自己身上看去。

「啊…」萬里功名看罷，竟一聲驚叫。叫的是那樣的撕心裂肺。

「你…你竟然把我的衣服給換了？」萬里功名滿臉驚訝，難以相信的問道。

「我才不稀罕看呢，是你那沉溪妹妹給換的。哎，想起她那羞紅的面容，就說明你的命根子還在！」女子說這話的時候，竟是一臉的賊笑。

「完嘍，想來沉溪妹妹是什麼都看到了。這可如何是好，叫我怎麼面對她啊？」萬里功名這悔啊，悔得腸子都綠了。

「哎呀，你倒得了便宜賣起乖來了，可憐你那沉溪妹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女子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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