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花兒且開(1)

chapter 2花兒且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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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悲傷的時長有三秒,那我是活在第四秒的人,他說:「陳慢慢你的腦迴路太短了,我怎麼有點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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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死是這樣一種感覺,不疼、軟軟的,還帶著奶香。

葉李舒服地長哼一聲,睜開眼,打算看看死後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可才睜開,他就後悔了,也嚇到了。

「陳……」

陳輕的名字沒叫全,唇邊那種軟軟的觸感卻讓事情變得更加大條了。

葉李慌了神,手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用髒兮兮的手掌蹭了蹭嘴,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看著才爬上樓的夏東柘。

「我不是故意的!」丟下這麼一句,他便逃也似的衝下了天台。

逃生通道的樓梯陰暗窄曲,葉李一路慌張跑著,不知道他怎麼這麼沒膽,他不敢再繼續留在那裡,特別是聽到那個低沉的男聲用一種命令的口氣對他說「冷靜好了到我辦公室來」的時候。

他抓狂的揉著頭髮,死活不想承認他是不冷靜的!

可隨著「砰」一聲絆到樓梯里舊椅子,他一瘸一拐的逃出樓,偷偷望著食堂前仍沒散去的那群人,他摸摸鼻頭,好吧,是有那麼點不冷靜,畢竟初吻沒了。

而且對方還是個其貌不揚的胖子。

他回頭看向樓頂,並不知道此刻的夏東柘正蹲在陳輕身旁,有些好笑的收回了手。

一切是虛驚一場,她只是摔暈過去了而已。端詳著那張圓臉,他嘖嘖嘴,「小胖子,你這種救人的方法也真可以,救一人送個吻,不會是初吻吧?」

沒多想,他伸手把陳輕原地翻了個個兒。

她可真沉,甩甩髮酸的手,夏東柘回頭招呼身後那個慢吞吞才跑上來的男老師:「差點跳樓的那個人跑了,救他的這位同學受了傷,需要送醫務室做下檢查。」

「哦哦,那咱們快把人送去。」禿頂老師哮喘般喘著氣跑來,人才湊近,手還沒碰到陳輕便「咦」了一聲。

「這位同學是傷哪了?怎麼前胸後背都是灰?」

「大約在地上打了個滾暈倒的吧。」夏東柘語氣淡淡的,隨手把一隻軟軟的滿是肉的胳膊架上了肩頭。

禿頂老師一臉不信,夏東柘也覺得讓這個球救個人再完成個360°旋轉有些難,不過那又怎樣,總比讓人知道葉李親了這個球好吧。

好像做了一場漫無邊際又毫無內容的長夢,醒來時,陳輕一時想不起夢到了什麼,只看到一張放大的臉懸在床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嗶哥,能把你的臉往後退退嗎?嚇人不好。」陳輕手撐著床坐起身,這才發現嘴巴怎麼有點疼。

她伸手想摸,被嗶哥一把攔住了。

「磕破了,別摸。」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嗶哥隨手變了面鏡子出來,舉到陳輕面前,「不嚴重,沒毀容。」

「她這底板,毀容能毀到哪去?」正從門外走進來的川天椒剛好聽見他們的對話,不免一聲輕嗤地甩甩手裡的檢查報告,「陳慢慢,你也真夠讓我刮目相看了,自己的身體也就那樣還想著去救人,救人就救人唄,說是輕度腦震蕩,可我怎麼看你震蕩的部位像臉呢?」

真的呢。陳輕拿過嗶哥手裡的鏡子看了看,也覺得奇怪,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呢?她就記得葉李要跳樓,她拉了他一把,葉李摔下來,她人也暈了。

「對了,葉李呢?」

話音才落,一陣風風火火的腳步聲便從走廊快速逼近了房間。大a頭髮凌亂,手裡提著兩個空飯盒,趴在門邊氣喘吁吁。

「陳……陳慢慢,你猜我發現什麼了?」

踉蹌幾步進了房間,大a站在床畔,神情激動的看著陳輕,「陳慢慢,你的事和那個杭舟有關!」

什麼?陳輕揉揉耳朵,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

大a也是機緣巧合下知道這件事的。

「我不是去食堂打飯嗎?剛好聽見杭舟在打電話,本來我沒想偷聽的,可誰讓她提了那個名字呢……」

「什麼名?」最煩賣關子的川天椒伸長腿,隔空踹了她一腳,「快說!」

川天椒越急,大a越得意,晃了晃手裡的空飯盒,她挑著眉毛說了三個字——「王大寶」。

王大寶?這下換成陳輕愣了,杭舟知道那個心臟驟停的王大寶嗎?大a大約是這個意思。

歪頭想了會兒,陳輕揮揮手,「說不定就是個巧合呢?」

她眨眨眼,看著動作一致、一齊瞪向她的三個女生聳了聳肩,「大a,你才說瞪眼睛長皺紋的,又瞪。」

她就是胸無大志,只活在今天,哪怕有人把刀抵在她腰上告訴她明天她會死,她也會笑嘻嘻的吃完今天這塊蛋糕。她從不為那些「可能」的事煩惱,和大a他們不同,雖然她也驚訝於杭舟知道王大寶,卻沒那個閒情逸緻去深究。

她這樣的性格被大a概括成——好奇心嚴重低於正常女性水平線綜合征。

半小時后的大a白了眼陳輕,推開了寢室的門,卻馬上被門裡的一幕嚇得怔在了當地。

「坐地戶,你干屁呢!」在看到陳輕桌上多出來的東西,還有坐地戶沒來得及放下的那幾件衣服后,大a明白了什麼,爆著粗口,她衝進門,從坐地戶手裡奪走了那堆礙眼的衣服,再甩回了對方身上。

帶著尖角的柳釘扣刮上了坐地戶的手,刺耳的尖叫隨即貫穿了走廊。

「死平胸,我才做的手膜!進口貨!好貴的!」

直接把衣服丟去到地上,坐地戶朝大a衝過去,氣勢好像要找人拚命。大a冷笑著握了握拳頭,「來啊,讓我看看是有多貴。」

「大a,別鬧了。」被大a擋住視線的陳輕把躍躍欲試著要打架的大a扯到自己身後,卻發現桌椅上多出來的那些東西。

「這些化妝品不是你的嗎?」她看著坐地戶。

仍在糾結她那雙手的坐地戶瞟了陳輕一眼,一聲輕蔑的「哼」聲隨即從喉嚨深處傳了出來,「我桌子太小,東西放不下了,就放你那兒了,反正你也要走了。」

坐地戶覺得她是口下留情,沒把話說的那麼直白,只用了個「走」字,大a卻覺得這話說的比「退學」倆字還難聽。

「你才要走呢!告訴你,夏老師說了,慢慢不用被退學了,她會繼續留在系裡,留在我們8174寢室,你看得慣就慣,看不慣就堵著(堵同心口堵的堵)!」

坐地戶的表情很難形容,有失望,有生氣,總之是大a樂見其成的結果。

她轉過身,一把將桌上不是陳輕的東西統統抱在懷裡,再走了幾步,一股腦兒的丟回了坐地戶桌上。

「砰」一聲脆響來得突然,濃郁的香氣沿著桌沿肆意而下,大a愣住了,後知後覺知道她弄碎了坐地戶的香水,終於訥訥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香奈兒的香水,很貴的你知道嗎?」

尖叫聲再次襲來,大a卻沒了之前的氣勢,她慢慢地收回手,不知所措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坐地戶哪裡聽得進大a的道歉,扔了手裡的衣服,她衝出了房間。

「我要去找輔導員,我要換寢室!」

「呦吼,這下好了。」

安靜的寢室里,嗶哥的聲音不知道是在慶幸還是幸災樂禍,總之這不和適宜的話讓大a皺緊了眉。

她想了想,彎腰撿起那個碎了的香水瓶,跟著跑出了寢室。她不習慣欠人,弄壞了東西必須賠,哪怕對方是她不喜歡的坐地戶。

「哥,你說話這股勁兒,改改吧。」只剩下陳輕和嗶哥的房間,陳輕望著嗶哥,無奈的嘆氣。

「哦。可是習慣問題,改起來有點難。」

也對,要嗶哥改變她習慣嘲諷的說話方式就和讓陳輕不喜歡夏東柘是一個道理,不容易。

沒到晚飯時間,大a還沒回來,嗶哥去圖書館自習,陳輕一個留在寢室里。看著整理的差不多的行李,她坐在椅子上,正長長地出著氣,寢室的門便開了,離開了幾個小時的坐地戶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春風得意的進門。

對陳輕視而不見的她徑直回了自己的座位,開始擺弄她的那些大包小包。

「大a出去給你買香水了,下午的事對不起啊。」摸著鼻頭,陳輕走到坐地戶桌旁。

她不覺得道歉有什麼丟人,因她而起的事由她道歉是應該的,可有人卻不那麼想。

坐地戶揮舞著手中的剪刀,繼續剪標,「沒事,反正你和我都要離開了,你退學,我換寢,以後也沒什麼機會見了,下午的事我也沒必要再記住了。」

見陳輕還是一臉茫然,坐地戶得意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夏老師說你不用離開學校了嗎?可是陳輕,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嗎?」

為什麼?陳輕輕聲問,直覺告訴她,坐地戶下面要說的話不會是什麼好話。

可她做夢也沒想到,王大寶的死不是因為急救失誤,而是因為他口服的一種心臟葯,那葯沒經過審批就被叫停了,法醫在他的血樣里測到了這種藥物的成分,可是無法證明死者的死就是這葯導致的。

「因為那個葯原本是該被銷毀的,它的藥效也只有藥廠參加研究的人才知道,夏老師倒是替你找了一個人,就是那人幾乎不會幫你證明。」

坐地戶笑著說出了那人的名字。

陳輕覺得肚子有點餓,沒力氣再和坐地戶繼續聊下去,人便迷迷瞪瞪地出了寢室。

這個時間,夏東柘不意外的坐在食堂臨窗的第三張桌子前,他正低頭吃飯,頭頂的燈影照上他的脖頸,頸部線條修長乾淨。

她抿抿嘴,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夏東柘整個下午都在忙,先是把逃跑的葉李抓回來談話,接著又處理了一個女宿調寢室的問題。

想起那個哭哭啼啼的女生,夏東柘又大口地嚼起嘴裡的菜。那個人,好像是陳輕他們寢室的。

正想著,他面前一暗,一抬頭髮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陳輕竟坐在了對面,表情無比哭喪。

嘴裡的菜沒來得及咽下去他,便聽小胖子無比沉痛地說:「夏老師,我寧可自己退學,也不要你為了我出賣色相啊。」

說完,她哇一聲哭了起來,聲音驚天動地。嘴裡的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夏東柘環顧下四周人的眼光,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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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段子

某次,夏醫生出差數日不歸,很想他的陳輕做了一桌夏醫生喜歡吃的菜,拍照微信,附言:老公,想吃快回來。當晚,夏醫生回復了她一張照片:誰比誰想吃?當晚,陳輕鼻血不止#只是豬顏改#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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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豬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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