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烏葯

「快去。」君莫惜略微一皺眉，靈芝這才趕緊俯身應是出了屋門，而將那小宮女帶回來的時候是由兩個太監抬回來的，一身的衣裳上已經滿是血色，那蒼白似奄奄一息的臉頰，看上去罰堂的人下手不輕。

君莫惜優雅的起身，踱步繞著那氣若遊絲的小宮女轉了一圈，最後在她的面前站定，蹲下身子來，素手挑起那小宮女的下巴，微微彎起了嘴角說道：「說說現在是想死，還是想活？」

那小宮女微微怔了怔不解的看著君莫惜，君莫惜站起身來回身坐到了軟榻之上，笑看著小宮女說道：「你想死，本宮立馬送你上路；若你想活，本宮就給你一個重新活下去的身份。」

「為……為什麼……」那小宮女並未立即應下，而是倔強的撐著虛弱的身子問道。

「本宮喜歡。」君莫惜揚了揚下巴，那模樣倒是盛氣凌人，只是周身的氣息卻一點也不曾變動，似乎說的話與自己無關。

「你……你可能保我？」小宮女虛弱的聲音，那吐出的話語倒是分量極大。

「不能。」君莫惜微微坐正了身子，一臉平靜的看著她說道：「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丫頭，本宮要來也沒用。」君莫惜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那小宮女顫了顫身子，最後咬牙低下頭說道：「奴婢要活路。」

君莫惜勾了勾嘴角，眼中閃過滿意的神色，袖袍一擺說道：「賜名烏葯，以後跟在本宮身邊當值。」說完之後君莫惜便轉身入了內室，留下靈芝安置這個一夕之間從一個將死之人，成為儲君身邊的一等丫頭，烏葯。

次日一早，君莫惜才剛剛起身梳妝，外頭就傳來了喧鬧之聲，一個小丫鬟進來稟報，說是三殿下攜一眾姐妹前來拜見儲君殿下，君莫惜聞言頓了頓身子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到君莫惜一身素雅的衣裳邁出內室的時候，就看到一眾姐妹坐在自己的宮殿內笑談著話語，那模樣倒真是像是和睦的姐妹。

「參見儲君殿下。」眾人皆俯身行禮，君莫惜笑著抬手讓眾人起身，轉身落座在上位，看著這君汐若帶著君欣雨和君莫凝兩位妹妹親赴自己宮中，她可不認為會有什麼好事。

「皇姐今日怎麼有空到本宮這裡來？」君莫惜坐落，雙手交疊放在腿上，那一板一眼的模樣竟然將這禮儀做的絲毫不落，簡直就像是天生如此一般，且那含笑的唇角，端莊高貴，幾乎在頃刻之間就表現出了與眾人那生疏禮儀的反差。

君汐若神色不明，暗中挺直了腰板坐正了身子，似乎有種刻意在模仿君莫惜的模樣，笑著抬首看著君莫惜說道：「臣等也是聽聞皇叔近日總是誇讚殿下專心好學，這都不與我們姐妹玩耍了，這才想說來看看殿下。」

「還是皇姐有心。」君莫惜垂首笑著說了一句繼續道：「皇叔倒是與皇姐親近呢，平日里與我說話都很是嚴厲呢。」君莫惜說著很是羨慕的看了君汐若一眼。

頓時君汐若就高興了，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哪裡的話，皇叔對妹妹可上心了，整日在我們姐妹耳邊念叨，妹妹你們說是不是？」

「可不是嘛，皇叔盡會念叨姐姐的好，總是責罵我。」君莫凝爭搶的說了一句，很是不開心的嘟起了嘴巴，君莫惜彎了彎眼睛說道：「那是皇叔希望凝兒日後能實現你的夢想，成為漢陽第一女騎士啊！」

「真的？」君莫凝聞言頓時就放亮了眼眸，極為開心的看著君莫惜說道：「皇叔總說姐姐這好那好的，一點也不看好我。」君莫凝那委屈的模樣讓君莫惜的嘴角勾起了柔和的弧度。

「七妹妹有殿下這麼能幹的姐姐，日後肯定能成為漢陽第一女騎士的。」君汐若笑著接過了話口，那溫和柔美的模樣那般的讓人舒心溫暖，只是君莫惜絲毫沒有錯過君汐若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嘲諷之意。

「那是自然，姐姐可是未來的漢陽之王！」每每說到這個，君莫凝就會驕傲的揚起下巴，就像是那個未來的漢陽之王是自己一般，一點也沒有嫉妒或者不滿的神色，就是那樣的天生的認為，她的姐姐就該是漢陽之王。

「當然。」君汐若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轉眸看向正在喝茶的君莫惜說道：「聽說殿下昨日救下了一個小宮女，還收在身邊做了一等丫頭？」瞧著君汐若那隨意的問話，眼中卻滿是深意，君莫惜絲毫也沒覺得意外，為何才不過昨晚的事情，今日就被君汐若知曉了。

別看這皇宮裡看似很大，其實這一言兩語的風聲，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傳遍皇宮裡的每個角落，更何況是這個時刻關心著自己的好皇姐呢。

「皇姐的消息真是靈通。」君莫惜隨口應了一句，將手中茶盞放下，抬眸看了一眼一直低著頭的君欣雨，隨即對著君汐若說道：「本宮前些日子剛處死了一個丫頭，這身邊正缺個人，正好昨日就聽說了這個丫頭的事情，倒是覺得有趣。」

「殿下……」君欣雨那細弱的聲音傳來，脆生生的說了一句：「殿下是說，那丫頭偷了我的東西是對的嗎？」這柔柔弱弱的一句話吐出，看似像是懵懂天真的問話，但是這話語之間責怪君莫惜之意卻絲毫不曾減少。

君莫惜極有深意的看了君欣雨一眼，淡淡的扯著嘴角說道：「六妹妹沒聽清本宮的話嗎？本宮說有趣，未曾說正確。」

君莫惜微微一頓繼續說道：「這平白無故的栽贓本宮，罪名可不小啊。」

君欣雨聞言頓時小臉煞白，嚇得直接滑落在了椅子下面，瑟縮著身子給君莫惜道歉，那模樣倒像是君莫惜在欺負自己妹妹一樣，轉眼之間就將角色轉換了，瞧著模樣不是生性如此，就是裝的實在太好了。

君莫惜深深的看了一眼君欣雨，隨即笑著說道：「本宮只不過隨口一說，瞧把妹妹嚇得，靈芝，還不快去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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