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親情

第149章 親情

楊戩說的沒錯,而且王旁也沒打算現在就離開京城,在他去吐蕃的時候,已經安排好焦德友在鄆州購置的房產田地,至於地點所在則是不求繁華鬧事,而是可以依山傍水,儼然看上去是打算當作一處世外休養之地,而府上的兩位夫人也早已陸續收拾好了細軟,如今則是就等著王旁發話便可以出發了。

完顏阿骨打也在出發的隊伍中,此次他要做的是和王府的人到達鄆州之後再辭行向北,與完顏阿骨打同行的則是戴宗以及阿骨打的隨從。

「我們走了,王爺可要多多保重身體。」柔兒夫人向王旁道別。

蘇小妹也說道:「王爺早日到鄆州,咱們好一家團聚,還有震南的事也要早日操辦。」話是這麼說,蘇小妹不像柔兒那樣想的簡單,她的心裏總有些不安,如今王旁已經不像當年那樣,什麼事都會和她聊一聊,這可以想做默契,更重要的是王旁也不想她們瞎擔心。

「放心吧,我能有什麼事。」王旁寬慰道。

「爹,我想和完顏阿骨打一起遼朝。」憋了好幾天,王震南終於提出自己的想法,今天要是再不說那可就來不及了。

「那就不必了,你若是去了反而會壞事,你在鄆州先陪你母親和柔夫人,日後爹自由大事要你去辦。」

聽到爹能有大事讓自己辦,王震南這才高興的陪着兩位夫人出門上了車,王府的大門口,童貫在那又和夫人以及兄弟道了別,見車隊啟程這才轉身進了王府。

梅耶府並不是什麼深宅大院,這樣的府邸留幾個下人也足夠用了,有家丁關好院門,整個梅耶府頓時安靜了許多,童貫順着青石路來到正廳,見王旁正背着手看着正廳懸掛的字畫方向,每次義父看這幅字似乎都在想些什麼。

「爹,他們都走了。」

「走了也好,宮中的情況怎麼樣。」

「一切都正常,那些昨天不肯熬藥的御醫,今天也老實多了。」童貫大咧咧的說着,父子分頭坐了下來。

「皇上有什麼異樣沒有。」

「我聽說今天皇上自己走到殿門附近,而且還見了太子,似乎身體有些起色,爹爹你給皇上開的什麼靈丹妙藥,怎麼會把這麼多年原來越重的病情減輕了呢。」

「葯是次要的,若是依照天意,恐怕趙頊是命在旦夕了,我不過是逆天而為,或許他的命會有轉機。」王旁說的十分淡然,順口悠然的喝了口茶。

童貫看了一眼王旁身邊的時遷,時遷朝童貫吐了下舌頭做了鬼臉,王爺這話說的也太大了些,除了安排了一些事之外,也沒看見王旁在做什麼啊,,他怎麼知道,王旁足足將歷史時間徹底打亂了。

童貫對於王旁這種態度,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他嘿嘿一笑說道:「那若是天意,趙煦應該會登基吧,爹,那天意之中將來我將如何。」他說話的時候腆著胸,一副無比自信驕傲的神情。

「你,天意之中你將來可厲害了,可做西北監軍,領樞密院事,掌兵權二十年,權傾內外。」王旁挑挑大指。

「霍。」時遷也不由得驚嘆道。

童貫一皺眉頭,雖然比起自己這個未來皇上生父身份來說是差一些嗎,但能掌握兵權權傾朝野那也很是了得,「爹爹,這就不對了,您若真做了逆天的事改變了天意,那你兒子我如何還能掌兵權,。」

王旁故意伸出手指做了掐算的狀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還沒說完呢,雖然你權傾朝野,不過被冠以奸臣之名,兵敗遼朝又引金兵取代了燕京之地,後有隨南逃最後被處死,你說這天意要不要變呢,。」

「爹,你,你唬我。」童貫半信半夜臉色微變。

「我什麼時候唬過你。」王旁瞥了童貫一眼。

「也是,那這樣的權傾朝野不要也就罷了,處死不處死到無所謂,以後被人指為奸臣後事留名這事不能幹。」童貫說着一邊搖頭。

「原來宦官也怕做奸臣。」時遷小聲嘟囔著。

「去去,你小子總和我做對,爹,你說這小子要是順了天意,那他將來是什麼。」雖然在外人面前,童貫是堂堂的又將軍,官至三品,但在王旁面前,有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像個孩子一樣,尤其這麼多年,王旁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像是階層分明高高再上那種,所以王旁身邊的人也算是各個隨性了許多。

說到時遷,王旁撲哧一笑,接着搖搖頭:「還是不說了吧。」

「王爺,求你了,你說說,我也聽聽。」時遷反而好奇起來。

「嗯,你嘛,號稱鼓上蚤,做了飛賊,然後上了梁山,最後絞腸痧發作而亡。」

「絞腸痧。」時遷聽了一驚,伸手去摸小腹。

絞腸痧在現代醫學來說,就是急性闌尾炎,想那水滸傳中時遷被封為走報機密步軍頭領第二名,是梁山第一百零七條好漢征討方臘宋江大軍破了方臘后,時遷在返程的途中卻因絞腸痧發作而亡,能夠從九死一生的前線安然無恙,最終卻因為急性闌尾炎而喪命,不禁讓人扼腕嘆息。

想到這,王旁自己也有點遺憾,戰國及奏漢時期,出現了我國現存最早的醫學專著——《黃帝內經》,外科列專篇論述,並出現了針砭療法,手術療法進一步發展,如治療「脫疽」赤黑者,「急斬之」,應用腹腔穿刺術治療單純性腹水,也有了相當成熟的經驗,稍後的華佗,以麻沸散作全身麻醉,行腹腔內腫瘤切除腸吻合術,一個月就能康復,《列子?列問》也載,當時著名的醫家扁鵲以藥酒作全身麻醉,行開胸探心術取得了成功:由此可見當時的外科手術已達到相當高的水平,手術成為人們祛除疾病的重要手段,但晉唐以後,由於封建統治階級的腐朽統治,封建思想也逐漸完備,人體逐漸被神秘化,解剖人體被看成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大大地限制了外科手術技術的普及和發展。

看到時遷緊張的神色,王旁問道:「怎麼,你有不妥。」

「王爺,您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這小腹偶爾會疼,難道以後這就栽這上面了嗎。」

外科手術,這是大難題,就連王旁也有點束手無策,不過時間還來得及,自己知道那麼多知識,要是時間允許自己再培養點外科手術的大夫,這想法讓王旁自己也覺得哭笑不得,他安慰道:「要按天意,你還沒媳婦呢,如今不也不一樣了。」

「嘿,是啊。」想到未來的媳婦,時遷憨笑起來,「多謝王爺成全,我那媳婦可是百里挑一,雖然也許我不能做什麼大官,但是能有個好媳婦我也知足嘍。」他說着自己的事,還不忘嘲笑童貫一番。

童貫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己什麼都好辦,但這宦官之名怕是此生也抹不掉了,「爹,你既然這麼逆天,乾脆就多逆一下,想辦法給我除了這宦官的頭銜多好,。」

「這個嘛,你等著,我肯定能想出辦法來,我也盼着你能正是成家立業啊。」

「對啊,那樣王爺就能有孫子了。」這次說話的不是時遷,聲音從門外傳來,竟是晁二攙扶著王安石來了。

「我爹不缺孫子,就是孫子不認他。」童貫呵呵笑着說罷起身去攙扶王相公。

「做王爺孫子還不認的,要是我樂死了。」晁二沒正行的說道。

「那你還不叫爺爺,這樣我也不用成家了。」童貫又和晁二逗起嘴來。

「童,童將軍,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哈」晁二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

他們這一鬥嘴連王安石也跟着笑起來:「旁兒,你就沒個王爺樣兒,你看看你府上的人,各個都這樣。」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爹爹您回來了。」

「嗯,可是回來了,和司馬君實聊了會天,喝了會茶,唉。」王安石輕輕的嘆口氣。

「怎麼,難道司馬君實又笑爹了嗎。」王旁關心的問道。

「我這把年紀,笑也就笑了,哪還怕人笑,不過,司馬君實也的確沒笑我,我們之間無非是吟詩作對,說說這些年的感觸。」

「嗯,我昨天在朝中也見到他了,如今聽了爹爹的話再看,似乎也不像以往那樣對他成見。」

「說這話你算說對了,在朝為官各謀其政,而且還有一句話,叫做身不由己,這次能來看看老友,我也就安心了,過幾天我就回江寧了,你要好自為之啊。」

王旁看着白髮蒼蒼垂老的王安石,心中一陣感動:「爹你何必會江寧,不如也到鄆州安度晚年。」

王安石擺擺手:「不去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更願意安心禮佛,靜養餘生,我也幫不上你,更何況我若是在反而會拖累你。」

「爹,您怎麼會拖累我呢,。」王旁有些哽咽。

王安石狡黠的一笑:「旁兒,你對要做的事有幾成把握,聯邦,說好聽是聯邦,說不好聽那你要凌駕朝廷之上,我看啊,不起刀兵此時難,有我老朽在,你必定顧慮很多,我是自知天命了,雖然當初為父想法沒達成,但若旁兒做成了你的想法,為父也就心滿意足了。」

這番話從王安石口中說出,王旁知道他一定已經想了很多,而且就算自己再逆天,那有些事也是無法改變,只不過王旁真的希望能作為王安石之子盡最後的孝道,畢竟王元澤也已經不在了。

「爹……」

「好了,今日能和司馬君實再見上一面,促膝長談,你爹我徹底放下了許多心事,我也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了……」王安石的神情中多是憧憬。

王旁在想挽留,父親已經在晁二的攙扶下離開廳堂,本以為王安石在多留幾日,第二日一早時遷匆匆來見王旁:「王爺,老相公走了,留下這封書信。」

王旁拿起看上面寫到:身如泡沫亦如風,刀割香塗共一空,宴坐世間觀此理,維摩雖病有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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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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