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祥的預感(1)
軍區里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只要見到葉天明他們，就能聞到他們身上還沒有散盡的硝煙味道。當葉天明他們從這些人身邊走過時，這些人全都立正敬禮，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才放下舉起的手，眼裏都露出崇敬並帶着一絲擔憂。
夏國也可以說不
在夏國強大的武力威懾下，在那些反夏國家的沉默下，舒斯洛低下了他的頭顱。他知道，要是再堅持現在對夏國人的政策，夏國與曼國的軍事「演習」永遠不會結束。夏國的潛艇軍艦還會時不時地出現在亞利海域外圍，亞利將會永無寧日。
北城艦隊還沒有航出夏國領海，舒斯洛就宣佈廢除現在針對夏國人的一切不平等條約，亞利政府會重新制定夏國人在亞利的法律條文。
北城，還是那個會議室，各大軍區司令包括老首長已經一天兩夜沒有合眼。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疲憊，雙眼佈滿血絲，但是精神卻很旺盛。
老首長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我們賭贏了，要是西國插上一腳，我們還真的很難收場。」
沉京軍區司令蔣天成說道：「不行，就打，難道我們還怕他西國不成？」
老首長搖搖頭：「我們不是怕，而是不能打。」說完，他坐正身體，堅定地說道：「10年，只要再給我們10年時間，我們不會再懼怕任何強敵。可現在不行，以現在的國力，還不能支撐一場現代戰爭。如果我們不顧後果打一場大型區域性戰爭，我們幾代人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我們是續寫歷史的輝煌，還是成為歷史的罪人？這些都不可預料。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想成為歷史的罪人吧？」
會議室里一陣沉默。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清楚這個道理，可又有誰能在那些敵對國家一再挑釁之下，還保持一顆無欲無求的心呢？
陳中華打破了沉默說道：「雖然我們打不起一場大型區域性戰爭，但是這次我們贏了。我們都知道葉天明這小子是個亡命賭徒，但是我們這些人也跟着他玩了一場心驚肉跳的豪賭，真是不可思議。」
所有夏國人一片歡呼沸騰，夏國的這次強硬態度，讓所有夏國人神情振奮。夏國終於不再只是抗議，終於能站在國際舞台上說「不」。
衛駿克圍着葉天明一直轉圈，上下打量，嘴裏還不停地嘖嘖有聲。
葉天明黑著臉，突然一腳踢向衛駿克的襠部。衛駿克早有防備，向後退了一步，雙手向下一壓，「啪」的一聲，擋住了葉天明陰險的一腳，「喂喂……我可還沒女朋友呢？你小子就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葉天明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動物園的猴子，看什麼看？」
「嘿嘿……我只是想看看，為什麼你的膽子就這麼大，你的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麼？擊沉『不明國籍』的武裝護衛艦，這你也想得出來；出動北城艦隊武力威懾，這你也敢想。這麼一個瘋狂的軍事計劃，上面居然還實施了。」
葉天明面無表情地說道：「對於現在的形勢，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亞利這個國家，就是蹬鼻子上臉，你給他點笑臉，他就敢扇你耳光。要是不給他點顏色，我們國家的顏面何存，尊嚴何在？要想不失顏面，保住尊嚴，保住在世界上的軍事地位，只能如此。」
衛駿克嘆了一口氣，「說真的，你的這個計劃一說出來，我是真的嚇了一跳。我也沒想到，西國這次居然這麼老實，沒有蹦躂出來亂咬。」
葉天明狠狠罵了一聲，「媽的！西國為了自己的利益，總是找一些無恥的借口打這兒打那兒，為什麼我們不可以？他西國就可以派艦隊威脅這兒威脅那兒，我們就不可以拿出北城艦隊威脅他們一下？」
這時任秋水收拾好東西，帶着任勇旭、妮妮以及華夏山莊的保衛，從樓上走了下來。
衛駿克看着華夏山莊已經空空蕩蕩，人都已經撤離。葉天明身後站着馮震、陳陽，還有跟着葉天明他們出生入死剩下的那五名夏國人。衛駿克開口說道：「老葉！我們也走吧。」葉天明點點頭，和衛駿克並肩大步向外面走去。
剛剛走出門，他們就感覺一陣熱浪襲來，衛駿克苦笑着說道：「你小子做得真是絕，就是走了也要禍害一下亞利。」
葉天明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這個算什麼？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這個國家。」
衛駿克看見葉天明的笑容，身體不禁一哆嗦，後背涼颼颼的，「你還有什麼陰謀？」
「哈哈！」葉天明打着哈哈說道：「我還能有什麼陰謀啊，老天要懲罰亞利，誰也沒有辦法。」衛駿克看見葉天明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准沒想好事。不過他不說，別人也沒有辦法。
這次十幾個國家的營救時間持續了五天，當最後一批夏國人踏上軍艦時，衛駿克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這次任務沒有出什麼事。」
葉天明站在甲板上，夜晚的海風帶着一種潮濕的冷意，「戴恩恩，你的那個東西弄得怎麼樣了？」陳陽他們幾個抬着一個3米多長的潛艇模型，站在戴恩恩身後。
戴恩恩得意地一笑：「那個我已經準確放到了指定的地方，這個扔在這裏就可以。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就可以引爆。」
葉天明眼中閃過一縷紅芒，冰冷地說道：「那就扔下去吧。」
戴恩恩點點頭，對陳陽他們說道：「把這個大傢伙扔下去。」
衛駿克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不過也沒有問。葉天明要是不想說，你問也是白問；他要是想說，你就是不問，他也會告訴你。
「撲通」一聲，那個潛艇模型被扔到海里，濺起幾米高的浪花。
「算算我們到什麼距離最安全，然後引爆。」葉天明說道。
「這個我早就想到了，以軍艦的航行速度，大概要10個小時，我們才算安全。」
「啪！」葉天明打了個響指，「好！10個小時以後馬上引爆。」
給亞利的最後禮物
現在的代雅已經殘破不堪，所有夏國人的住宅燃燒着熊熊烈火，那些往日還紅紅火火的工廠現在已經變成了廢墟。代雅的街道上到處都凝固着深紅色血跡。
這一天，這一刻，是世界所有人都能記住的日子，更是讓這些亞利人感受到了末日來臨時的那種恐懼。
那幾個三流傭兵組織帶着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剛剛踏上代雅這片充滿罪惡的土地，就感覺到腳下大地開始猛烈搖晃起來。遙遠的海岸線突然出現一道極亮的光芒，光芒過後海水開始翻騰。
無論是亞利還是剛剛離開亞利的某些國家的艦艇，包括各個國家的間諜衛星都發現了這一異常情況。所有人心裏都有一個想法，這一次亞利是真的發生了強烈地震。
就在世界還處在震驚當中的時候，翻騰的海水突然掀起近百米高的海浪，咆哮著沖向亞利島嶼。那些剛剛離開亞利的艦隊瞬間就被海浪吞沒，而亞利東北方的城市則被巨浪所籠罩，巨浪所過之處，一切都化為虛無。
而世界上各個國家，雖然對亞利發生的殺害世界人民事件感到不滿，但是基於人道主義精神，還是迅速做出反應，各種救援物資第一時間送往亞利。
夏國摒棄前嫌，也伸出了援助之手。但是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亞利這個白眼狼國家，居然宣佈夏國的所有救援物資全是過期產品。這一次又引來國人一片怒罵之聲，有人搖頭感嘆。
葉天明仰天狂笑：「老天讓你死，誰也救不了你。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讓亞利徹底從地球板塊上消失。」
東南艦隊緩緩駛入夏國基地，岸上人山人海，各族人民打着歡迎同胞歸國的標語。那些夏國人走下艦艇，看見歡迎他們的祖國人民，瞬間熱淚盈眶。
十幾位重要領導人親自迎接他們，並安排好臨時住處。
葉天明遠遠地就看見老領導站在最前面，向身後的馮震他們使了個眼色，對着衛駿克說道：「老衛！我們這就回江南軍區，那裏才是我的地盤，我可不想被扣在這裏。」
衛駿克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有怕的時候。」
葉天明沒有理他，一矮身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十幾人踏着軍人特有的步伐，行走在下江這個大都市的繁華街頭。突然葉天明停住腳步仰天大笑，狂喊道：「我葉天明又活着回來了。」
路人紛紛駐足觀看，看着穿着老土的十幾個人心中鄙夷地想到：這又是一群農民工到下江來淘金的吧。
但還是有人看出了十幾人的不同之處，身上散發的氣勢，那種讓人窒息的無形壓力，讓他們知道這十幾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就在這時，兩輛軍用越野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砰！砰！」一陣關車門的聲音，首先下車的是一名40多歲的中年女人，由於皮膚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就像30多歲。她慢慢地走向劉建輝，一把抱住他，失聲痛哭起來。
緊接着，一名少將在四名警衛的陪同下走到葉天明面前，細細地打量着他。同時，葉天明也再仔細觀察這名少將。慢慢地，葉天明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人簡直是和劉建輝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用問也知道這個老傢伙是劉建輝的老子。
「葉天明？」
「如假包換。」
「我就知道你們絕對不會和老領導照面，一定會開溜。」劉建輝的父親說道。
「我說怎麼這條路上有不少穿着便裝的軍人，原來是您安排的。我想不止這條路上有您的人，所有去機場的路上也有吧。」
「哈哈……」劉建輝的父親拍了拍葉天明的肩膀，「好小子，不愧是傳說中的獵鷹，劉建輝能有你這麼個大哥，我感到欣慰。」
「老爺子！您誇獎了。」
「你這次的行動，作為一名軍人，我很支持你，但對你確是個很大的麻煩，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我到現在也沒有聽見一點兒上面對你的處理意見，這也許是個好事，也許對你很不利。」劉建輝的父親嚴肅地說道。
這時劉建輝的母親走了過來，對葉天明說道：「謝謝你把小輝活着帶了回來。」
葉天明知道，一名母親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之後，如果再失去第二個兒子，那是個什麼樣的打擊。對於劉建輝母親的謝意，他也感覺得到這聲謝謝有多麼真誠。
「伯母！我葉天明曾經發過誓，在戰場上絕對不會丟下一名兄弟。我在決定去亞利之前就說過，要把他們全都活着帶回來。既然我這麼說了，我就一定能辦到。要是有一個人出了事，那我葉天明也只能把這條命扔在亞利。」
劉建輝的父親點點頭，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說道：「你們想去哪兒？我送你們。」
「回江南。」
「好！我送你們去機場。」
葉天明站在機場特殊通道外面，對着筆直地站在那裏的劉建輝說道：「我現在可以宣佈，你不再是個廢物，你是個真正的優秀士兵。」
「啪！」劉建輝敬了個軍禮，嘶啞著嗓音喊道：「隊長大哥，我劉建輝永遠是你的兵。」
葉天明轉身走進通道，當他踏上飛機旋梯的時候，突然轉回身對着身後劉建輝的父親問道：「劉建輝身後站着的，不止是你吧？」
老爺子微微一笑，小聲說道：「是他的外公。」
葉天明沒有再問，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了，他問這些，只是擔心劉建輝會受到牽連。而劉建輝的老子也明白葉天明的意思，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心照不宣。
一踏進江南軍區，葉天明就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長嘆一聲，「該來的還是來了，想躲也躲不掉。」
對峙
軍區里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只要見到葉天明他們，就能聞到他們身上還沒有散盡的硝煙味道。當葉天明他們從這些人身邊走過時，這些人全都立正敬禮，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才放下舉起的手，眼裏都露出崇敬並帶着一絲擔憂。
十幾人邁著整齊的步伐，剛到司令部樓下，就看見六名戴着袖標的執法處憲兵站在那裏，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大校軍官。
葉天明不認識他們，顯然這幾個傢伙是從上面來的。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來了，就一定是拿着「尚方寶劍」來的。
「啪！」十幾個人同時停下腳步，以葉天明為首，成兩列縱隊筆直地站在那幾名憲兵面前。
那名大校仔細打量葉天明，過了好久才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就是葉天明？」
「屁話！你不知道是我，等在這裏曬太陽啊。」葉天明毫不給面子地說道。
「媽的！你就這麼和我們主任說話啊。」一名憲兵幾步躥到葉天明面前，抬起右腳就踹向他的腹部。「砰！」這名憲兵感覺好像踢到一塊堅硬的鐵板，腳腕一陣劇痛。他身體站立不穩，向後退了幾步，整條右腿不停顫抖，已經失去了知覺。另一名憲兵一把扶住他，「怎麼樣？」
腳腕傳來一陣陣劇痛，讓他冷汗直流，他臉色蒼白地說道：「腳腕好像骨折了。」
「媽的！」他身後的一名憲兵罵了一句，竄了出來，奔向葉天明。
大校瞳孔一陣收縮，看着葉天明眼裏閃著絕對幽冷的紅芒，而馮震他們以掎角之勢護衛在葉天明的身後。他們身上猛然迸射的銳氣還有一絲血腥氣息，讓他如墜冰窟，體內的一股寒氣直透頭頂。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向他們慢慢靠近。
「王朝！你給我回來。」大校急忙喊道。
那名憲兵猛地停住腳步，這時他才注意到形勢不對。他能感覺得到，只要他再前進一步，這幾個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嘩啦」一聲，大校身後的幾名憲兵舉起了手槍。葉天明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身上的肌肉猛然繃緊，就像是一隻獵豹面對獵物蓄勢待發。
周平他們正在訓練，一名士兵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報信，「周教官！葉天明隊長他們回來了，正在司令部樓下和上面下來的執法隊對峙。」
根本不用周平下達命令，所有隊員不管什麼輕機槍、重機槍還是狙擊槍、半自動步槍、手榴彈，拿起來就跑。
看見葉天明他們被執法隊的憲兵用槍指著，羅強、王勃怒吼一聲，「媽的，居然敢用槍指着我們隊長，你們是找死。」
「嘩啦！嘩啦！」一陣拉槍栓的聲音，所有隊員迅速把執法隊圍了起來。羅琳聽見消息也跑了過來，靜靜地站到葉天明身邊，冷冷地看着那名大校。
而這個時候，葉天明身後的士兵越來越多。這要是在以前，絕對不會有這麼多人站在葉天明身後。但是經過葉天明在亞利戰場的那段視頻，看着他面對敵人的那種氣勢、那種瘋狂，還有在重火炮密集轟炸下為了戰友能夠活着而隻身赴死的豪情，都讓他們在內心深處對葉天明無比尊敬和崇拜。
軍人！誰不想擁有一個能為自己赴死，為自己在背後擋子彈的兄弟？
那幾名憲兵包括大校，看見越來越多對他們充滿敵意的士兵圍了過來，再看看那些用槍指着他們，渾身散發着危險氣息的士兵，冷汗開始從他們額頭大顆大顆往下滴落。
這樣的形勢一旦控制不好，發生衝突，不管是葉天明，或者是執法隊的這名大校，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不過有一點，葉天明這個滾刀肉是不會在乎的。所謂債多不壓身，一件事情是扛，兩件事情也是扛，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這位軍法處的大校，就不得不考慮一下後果了。
大校看見情況不好，硬著頭皮厲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造反啊。葉天明！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名軍人，犯了軍法就要接受調查。」
「哈哈……」葉天明仰天狂笑，「你純粹就是放屁，不要以為是北城來的，手裏拿着『尚方寶劍』就敢對我伸爪子。我葉天明什麼沒見過，還敢拿槍指着我，亞利人的重火炮都沒能要了老子的命，就憑你們的幾把破槍，還想要了老子的命？而且我曾經發過誓，誰要是用槍指着我或者我的兄弟，那他就是我葉天明的敵人。」
這名軍法處的大校軍官，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沒有處理過。剛才被葉天明的氣勢所奪，心裏正感覺不舒服呢，聽見葉天明這麼狂妄的話，他很想放聲大笑。可看着葉天明渾身猶如岩石般的肌肉猛然繃緊，就像一台開足馬力的戰爭機器，他張開嘴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無論是葉天明身後馮震他們這些兄弟，還是那些普通的士兵，以葉天明為核心，形成一個獨立的戰鬥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