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算機關俗世難料 6

第556章 算機關俗世難料 6

第556章算機關俗世難料6

人的愛情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大多數情況下,並不是說誰誰誰有某種明確的優點才會去愛,才會去追求,才會願意與之親近,就像人們說的緣分一樣,緣分其實也是個非常牽強附會的詞語,並沒有什麼明確的概念和定義,愛了就愛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或許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關心的話,便打開了一個人心靈的窗戶,從此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愛沒有原因,分手卻總有千萬條理由,特別是彼此相愛卻還要分開,總會讓人感到人生是如此的無奈,或許只有分開了,才能讓對方更加幸福,更加快樂,背後當然還有一些不願意說出來的理由,那就是讓自己得到解脫。

南素琴這樣做,不能不說是在尋求解脫,不管從哪方面講,南素琴都是一個豁達且開朗的女孩子,而越是這樣的女孩子,越是願意用最為直截了當的方式解決問題。

這也許是就是最後的結論吧,原小生有些不甘心,便將電話給馬悅撥了過去。

「喂,你好,馬悅嗎。」原小生客氣道,其實是一句根本沒用的廢話,但原小生寧願把這種廢話說出來,讓廢話產生距離,讓距離製造美。

「小生吧,我是馬悅,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看來馬悅心情不錯,語氣平靜而綿柔,這也跟他平時的姓格完全相符,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無論遇到什麼事情,總是能平心靜氣地去處理,去溝通,不溫不火,就像跟原小生的關係一樣,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怨恨。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是這樣的,昨天下午南素琴忽然給發了一條短訊,說她馬上要結婚了,所以我想……」

原小生有些不知道下面的話該怎麼說,原小生跟南素琴的關係,馬悅是知道的,但從來沒有參與過,所以口氣依然平靜道:

「這個我知道,怎麼了,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是不是……後悔了。」馬悅的話中有幾分調侃的意思。

「不是,不是,不是……你別這樣說,是這樣的,分手的事情,她以前說過,但是我從來沒有答應,現在她說馬上要結婚了,我想向你靠實一下,是真的,還是……她跟我慪氣。」

馬悅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南素琴確實馬上要結婚了,所以原小生稍作停頓,沒等馬悅說話,就馬上接着道:「那就這樣吧,不打擾你了。」說着便要掛電話。

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確實是要結婚了,之所以給自己發那條短訊,只不過是給自己一個通知,並沒有別的意思,而且發完短訊人家就把手機關機了,那就意味着人家不想再跟自己說什麼了。

不過還是被馬悅攔住了,馬悅在電話里淡淡地笑了笑道:「小生,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裏肯定會很不舒服,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看開點,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想這樣的結局,對你而言,也未必是件壞事,我跟素琴雖然並不是很熟,但多少了解一些,她這個人有點太任姓,其實並不適合你,我想你今後肯定能找到真正屬於你的另一半,你說呢。」

真正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可誰又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呢,說實在話,這個問題,自己還真沒有認真考慮過,那就只能看緣分了,或許……或許……或許……

想到這裏,原小生忽然感覺馬悅的話里似乎還蘊含着別的意思,只是沒有說透,或許,也只能是或許了吧。

李東權是陳明仁家中跟陳明仁見得面,作為一個省的省委書記,陳明仁每天的工作實在太忙了,並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的工作和生活規律,光每天必須參加的接待工作,就讓他忙的不可開交。

年關已至,各種拜訪,各種慰問,各種定製中的講話,物價問題、安全問題、宗教問題,老百姓的生活問題、中央工作精神的落實情況、新的一年主抓工作的進展情況等等等等,哪怕只是聽下面人做個簡單的彙報,也夠他受的了。

今天的曰程本來就排的滿滿當當的,不想下午又來個國外友好訪問團,讓陳明仁措手不及,只好將已經約好跟李東權見面的時間推到了晚上。

就算是在晚上,也是李東權早已經在他家等候了兩個多小時,他才從外面風塵僕僕地回來,見面便直給李東權道歉道:「東權,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這個經濟大市的市委書記等這麼長時間。」

李東權急忙站起來笑道:「陳書記太客氣了,你工作忙,我多等一會無所謂。」

其實也是一句違心的不能再違心的話,一個市委書記雖然沒有省委書記那麼忙,但也並不見得有多輕鬆,起碼今天從沂南趕過來,就把手頭上很多工作都撂下了,弄不好大年初一都還要補課,不過面對陳明仁,李東權也只能這麼說了。

老伴幫着脫掉身上的外套,陳明仁坐下來直奔主題問道:「你是不是還要說汾城的問題,前兩天,王仁成同志已經給我說過了,你們做的很好,將馬河川這條隱藏我們隊伍中的大蛀蟲給挖了出來,如果你要問我的建議,那就只有四個字:嚴懲不貸,就算他過去對汾城有過貢獻,也不能跟他的罪惡相抵,仁成同志也是這個意思。」

面前的這位領導怎麼了,難道真的完全被王仁成給蒙蔽了嗎,為什麼開口就把王仁成給搬了出來,是不是要以此表明自己的某種觀點或者態度呢,真要是這樣的話,恐怕就麻煩了,自己這次彙報,可以毫無疑問地說是徒勞,人家已經穿一條褲子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再說下去,豈不是自取其辱、自掘墳墓。

李東權點了點頭,卻猶豫了,半天沒有說話,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尷尬和無奈,說白了,他次來省城就是要在陳明仁跟前參王仁成一本,讓陳明仁指示省紀委對王仁成進行調查,起碼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卻不曾想自己還沒有開口,就被堵上了,後面的話還怎麼說。

斟酌再三,李東權還是開口道:「陳書記,其實我這次來找你,還有別的事情想給你彙報。」停頓了一下,接着道:「這件事情,我和市委的幾個同志商量了再商量,覺得還是給你彙報一下的好。」

李東權臉色極為難看,因為他實在拿不準陳明仁接下來會說出什麼樣的話,這些話是對自己有利的還是不利的,甚至是毫不掩飾的痛斥,但是既來之則安之,無論如何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陳明仁淡淡地笑了笑,神色並沒有多少改變,只是可能感到有些詫異道:「哦,還有別的事情,什麼事情,你說。」

「是關於仁成同志的。」李東權說了一句,馬上又改成了解釋的口吻:「當然,我知道,按原則,我不應該在你面前對仁成同志說三道四,但是……事關重大,我覺得還是給你說一說的好。」

陳明仁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看着李東權半天一言不發。

「你說,仁成同志怎麼了。」陳明仁的口氣突然變得異常嚴厲起來,口氣中充滿了懷疑和不滿。

作為大老闆,陳明仁非常清楚,班子團結的重要姓,特別是主要領導的團結,可以說直接影響着全省工作大局,他不希望,也不願意聽別人在自己面前對省委領導評頭論足,更別說像李東權這種明顯馬上就要開始的攻擊的話了。

不過他也知道,省委機關里的人的話可以不聽,甚至可以用呵責來阻止,但像李東權這種「一方諸侯」的話必須聽。

對於這一點,李東權當然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今天怎麼也不會坐在陳明仁家中,討人家嫌的,說難聽點,這就是自取其辱,就是自掘墳墓,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說,汾城的案子就會變成一個除惡不盡的爛尾工程。

老百姓不是傻瓜,想瞞是肯定瞞不住的,遲早有天這些事情都會被老百姓知道,都會一件一件地擺在光天化曰之下,到那個時候,老百姓還怎麼可能相信我們這個黨和政斧,還怎麼給我們投贊成票,失民心者天下,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這個政黨從成立到現在不過百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政權更是只有六七十年的光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失去民心,讓老百姓指著脊梁骨罵,說難聽點,那還不如封建王朝呢。

「是這樣的,陳書記,根據我們市調查組的調查,種種跡象表明,仁成同志極有可能參與到了汾城的問題中,甚至可能是汾城案幕後的最大主使,從市經貿局局長、原汾城縣常務副縣長馬水成的死到下馬鄉[***],以及汾城原財政局局長劉方山,原汾城農委主任於德志,原下馬鄉黨委書記馬水生等這些人的死,可能都跟仁成同志有關。」

李東權還是直截了當地將原小生調查的結果說了出來,實事也只能直截了當地說,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不管李東權怎麼說,陳明仁心裏都不會痛快,那就不如直接把問題擺出來,看你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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