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無招勝有招

又一次比試結束，九長老慢悠悠的走到石台旁坐下，看著躺在地上的莫凡，笑罵道：「小子，別在地上裝死，我知道你皮糙肉厚，我剛才的力氣你根本沒什麼事，快過來，陪老夫喝點酒！」

莫凡聽到九長老的聲音，只好無奈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向九長老走去。

九長老看著坐到對面的莫凡，和聲說道：「小子，不要每次我叫你喝酒時都這麼一副老子欠你錢的樣子，我告訴你，我這寒冰酒一般人我還不給呢，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莫凡無奈的苦笑下，接過九長老遞過來的酒杯，雙眼緊緊一閉，猛地將酒倒入口中。他剛將酒水咽下，便先是渾身一顫，接著額頭又微微見汗。

話說，九長老除了戰鬥之外，唯一的愛好便是喝酒。本來喝酒也不會讓莫凡如此的無奈，可是特別的是，九長老喝的酒不是普通的酒，而是他自己釀的寒冰酒！

這寒冰酒也不知道九長老是用什麼釀的，入口之後，先是如吃了冰塊一般，渾身凍得發顫，可是接著寒氣散去，酒水中濃烈的酒精如燃燒的火焰一樣，瞬間便讓莫凡熱的出汗。

這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莫凡試過無數次，仍接受不了。可莫凡見九長老喝得津津有味，只能強忍著喝下去。

「小子！」九長老見莫凡喝完，微微的點點頭，說道：「今天我給你說說你那碎天劍吧！」

「好！」莫凡說完，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逗得九長老哈哈大笑。

九長老笑夠了，才繼續說道：「你知道劍法的最高境界嗎？」

莫凡思考了片刻，說道：「唯快不破？」

九長老笑著說道：「快固然是好的，可即使你的劍法再快，對手知道你下一招是什麼，也會被輕鬆抵擋，所以劍法最高境界便是無招！」

莫凡皺眉低頭想了想，便又盯著九長老等待他繼續說。

九長老又說道：「我與你比試了這麼多次，你那碎天劍訣我也了解了許多，你那劍訣定是高人所創，重心法淡招式，威力疊加！」

莫凡點了點頭。

九長老繼續說：「可你在使用這劍訣時，卻將招式基本固定，變化甚少，所以只要是與你戰鬥多次之人，一定能順利躲避你的劍法！」

莫凡又點了點頭說道：「那我要怎麼辦！」

「隨機應變，同時在施展每一招時配合碎天劍訣的心法，這樣你劍訣的威力不變，可劍術的變化卻是增加了許多！」

莫凡聽后，認真的思考九長老的話，九長老也不打擾他，只是自己獨自在那裡自斟自飲，不亦樂乎！

一個時辰后，莫凡突然眼睛一亮，之後站起身來向九長老深深一禮，說道：「多謝九長老教誨！」

九長老知道莫凡急著去試驗，笑著說道：「去吧！」

莫凡重重的點了下頭，便向空地中間走去，邊走邊拿出一把鐵劍，握在手中。

這把鐵劍是莫凡向九長老索要的，這鐵劍名叫黑羽劍，雖然名字不錯，可威力卻是一般，只是下品的法器，不過莫凡也不在意這些，畢竟這把黑羽劍，只是莫凡練習時弒龍劍的替代品。

之所以這樣莫凡還需要這黑羽劍，主要是財不露白的道理。弒龍劍是靈器，稍微有些眼力的修士都能看出了，容易招人嫉恨，可這黑羽劍卻是不會，畢竟黑羽劍屬於現在修士使用的低端產品，不說人手一件，也差不多了。

莫凡站在空地中央，並沒有急著出手練習，而是閉目設想戰鬥的景象和招式，畢竟此時施展的招式將會與曾經施展的碎天劍訣不同。

突然，莫凡猛地使出一劍，這一劍與以前施展碎天劍訣的第一式大不相同，可莫凡現在丹田之中運行的心法卻還是碎天劍訣第一式的真元運行線路。

莫凡施展出第一式后，又站了半天，才接著使出第二式，同樣迥異的招式，相同的心法，威力也與之前施展碎天劍訣相差不多。

莫凡一式一式的分開施展，雖然速度慢，不過勝在紮實。

用了整整兩個時辰，莫凡才將這套新的碎天劍訣施展一遍。正當莫凡準備再練習一遍的時候，旁邊的九長老突然說話：「在用其他的招式施展一遍碎天劍訣！」

莫凡雖然心裡莫名其妙，可也知道九長老一定是為自己好，便也不啰嗦，直接站在原地思考新的招式。

又是每想出一招，便施展一招。也許是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用的時間稍微少了些，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施展完畢。

「再換一套招式施展一遍！」九長老的聲音適時響起。

莫凡聽后，像是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也不回話，直接開始第三次的練習。

這第三次雖然莫凡仍是一式一式的分開練習，可卻只用了一個半時辰就已經全部使出。

莫凡剛施展完畢，九長老便笑著說道：「懂了嗎？」

莫凡點點頭，又搖搖頭的說道：「懂了一些，還有些不懂！」

「你懂了什麼？」九長老問道。

莫凡朗聲說道：「我懂的是練習不一樣的招式，可以讓我熟悉用不同的劍法施展碎天劍訣！」莫凡說完，還挺直胸脯，看著九長老，像是等待獎勵的士兵。

可事實往往是殘酷的，九長老的話如一盆冷水，直接把莫凡說得頹然的站在原地。

「你懂的就是這些？你懂了？你懂個屁！」

九長老見莫凡一臉委屈的站在那，意識到自己剛剛可能說的有點狠，才又和聲說道：「現在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讓你這麼練習！」

九長老說完，莫凡連忙盯著九長老等待答案。

這時九長老的聲音在莫凡耳邊響起，「因為我要你忘記招式！」

「忘記招式？」莫凡疑惑的看著九長老，像是在問我怎麼忘記了，明明在施展啊。

九長老無奈的說道：「你現在可還能完整的記得第一次施展時的招式？」

莫凡聽后，努力回憶了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有的忘記了！」莫凡剛說完，便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下額頭，說道：「是啊，忘記了！」

這時九長老微笑著說道：「我便是讓你忘記招式，只練習心法，這樣無論你施展什麼樣的招式，只要你心法的運行已經成為戰鬥中的習慣，你施展什麼招式都是你那碎天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