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回學院
發了一會兒脾氣，愛麗絲也煩了，因為沒有人理會她。
風信抹抹嘴，總算是吃飽了。她對櫻寒緋說：「還是你做的好吃，下一頓飯也要努力。」
「十分感謝。」櫻寒緋謙恭地回答。
「可是，我有個問題要問你。」風信繼續說，「昨晚我讓你給我當模特，怎麼我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聽風信這麼一說，任紫苑突然想起夏雪草說的那句話，櫻寒緋可能會催眠術，看來這可能是真的了。櫻寒緋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擺平風信。大概用的就是這種方法。
櫻寒緋帶着春日和煦陽光般的微笑說：「可能是因為風信小姐太過勞累了。我聽說藝術家勞心勞力都會很疲勞。」
風信想了想，點了點頭。看來她是真的相信了。
愛麗絲生完氣了，她問風信：「你的那個怪物泥塑怎麼樣了？」
風信把筷往桌上一扔，反駁道：「什麼叫怪物泥塑，我塑的是美女。」
「美女？抱歉。大概是我的眼睛有問題，我是左看右看橫看豎看，怎麼也看不出那是個美女。」
愛麗絲又看了看櫻寒緋，大概是比對一下，模特和塑像之間的差異。她晃了晃腦袋，說：「我覺得你塑的那東西怎麼看也看不出人樣。」
風信右手緊緊握住，手的筷很快承受不了這份重量，喀嚓一聲，斷成三截，這是她的習慣，很早以前就是這樣了。
顯然，風信對自己的藝術天賦很有自信，她又問夏雪草：「你說，我塑的是不是美女？一個像櫻寒緋那樣的美女。」
夏雪草看看任紫苑，想從他那裏得到幫助。任紫苑笑着點頭。
「你看他幹什麼？他點頭那是要你說話。」風信自信滿滿，「你就放開膽說。」
夏雪草說：「你要聽真話嗎？」
「沒錯！」風信重重點頭。
夏雪草說：「你塑的泥塑真是不錯。」
這句話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全都懷疑夏雪草的審美觀點有問題。
風信則是得意洋洋：「知音啊！我就說嘛，我的作品怎麼會被埋沒？！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批評者們，真正的藝術是不會被淹沒在謬論的大海里的。」
愛麗絲用手在夏雪草面前晃了晃，以證明她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了問題。
風信一把把愛麗絲的手撥走。她說：「好了，夏雪草，你就說說我的泥塑到底好在哪裏？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嘲笑我這樣的一個偉大藝術家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夏雪草說：「風小姐的泥塑很有達利和畢加索的風格。」
「達利和畢加索？」任紫苑有些疑問，「達利和畢加索就那種水平？」
「是啊，我家裏就有他們的畫。」夏雪草站起來，走到任紫苑身邊，給他詳細解釋，「他們的作品很相似，都是那種抽象性的，你猛地一看，那些作品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能夠找到的東西，細一看的話，又覺得像很多東西。風小姐的泥塑也是這樣，猛地一看我以為是科幻作品。塑造的那個東西，我還以為是外星人。可是細一看，我又覺得很不錯，就有東方人的特點，又有些西方人的特徵，又像是人又像是其他的幾十種動物的混合體。」
「哈哈……」聽了夏雪草的這一番高論，除了風信之外的所有人都笑得爬不起來。風信呢？又拿了一雙筷，咔咔捏成三段。
她還說：「你們笑吧，從此以後我不當藝術家了！」
在一片笑聲，早餐結束。
吃過了飯，櫻寒緋把大家送出了門。她深深鞠了一躬，說：「大家走好，一路平安。」
「你不需要上學嗎？」任紫苑問她。
櫻寒緋依舊是笑着搖頭，說：「我不需要。」
沒有過多的解釋，任紫苑也不會過多的問她。這就是任紫苑的習慣。他是不會過多的干擾別人的生活。
倒是夏雪草最近辦了學籍，任紫苑明白，這也是夏皇陽的安排，大概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盡量貼身保護他。
四個人一起出現在校門口時，得到的是數不勝數的注目。那些目光里包含着不同的意思。大部分是羨慕，還有一部分是嫉妒。
任紫苑有自己的想法。他可不想逃避什麼，歐陽金鵬也好，江少陵也罷，還有那個司空達，司空嵐兄妹，如果你們想來找麻煩就來吧。我再也不會怕你們！
本來還以為能碰上手捧著玫瑰花的歐陽金鵬，不過，讓任紫苑很失望。歐陽金鵬是沒有來。江少陵也沒有遇到。歐陽金鵬大概是因為被風信嚇怕了。江少陵應該是還沒有出院。他的那個樣估計還得在醫院住一陣。
誰知，他高興了沒有幾分鐘，就看到迎面走來了一隊人。為首的還是個熟人——司空達。
任紫苑自己都覺得好笑，怎麼自己老是遇到這種人。
「你好。」司空達走到他面前笑吟吟地說。
「你好。」任紫苑不怎麼自在的回答了一句。他和司空達見過面，準確的說，也不算是見過，只是隔着屏風來過一場角力。
問候過後，司空達就不說話了，但也沒有從任紫苑面前移開。
任紫苑只好找一些話題：「聽說你的身體不好，哦，我……」
「承蒙關照。」司空達說，「我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再說，有關於你對歐陽金鵬和江少陵的所作所為，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任紫苑看看愛麗絲和風信。這兩個人把頭一轉，不看這邊。
任紫苑心想，你們倒是好，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最後全都算到我的頭上。轉念一想，也算了，反正歐陽金鵬和江少陵兩個也不是好玩意，遲早得發生衝突。
「任紫苑同學，」司空達突然很嚴肅地說，「我想你如果知道分寸的話，就應該約束一下你身後的那幾個女人。她們的所作所為有些過分。對別人的身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任紫苑砸了一下嘴巴，說：「的確是嚴重。我想歐陽金鵬和江少陵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司空達身後是歐陽金鵬的姐姐歐陽名雪，就是那個在學生會裏專門主抓男女關係問題的幹部。歐陽名雪身邊是司空達的妹妹司空嵐。她們身邊還有一男一女，那個男的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至於女的……她正對着任紫苑拋媚眼。
愛麗絲在他背後擰了一下，低聲說：「別被那個女人的眼神勾住了。你這個好色的混蛋。」
被這麼掐了一下后，任紫苑是什麼想法都沒有。
司空達說：「我想，任紫苑同學，你應該儘力約束一下你的女朋友……們。否則，出了問題之後，我可概不負責。」
「好的。」任紫苑爽快的回答。面對這明目張膽的威脅，他依然沉得住氣。他吃飯吃大的，可不是被人嚇大的。
任紫苑不想和他們廢話，他從司空達身邊走過。司空達又說：「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任紫苑站住，嘴唇一動，突出兩個字：「請說。」
「請問你和任天先生有什麼關係？」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低沉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任紫苑反問：「你認為呢？」
司空達語氣沉重地說：「我在問你！」
「那好，我告訴你，我和姓任的現在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任紫苑這也是氣話，一時衝動脫口而出。
司空達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認為。我也真是的，怎麼會以為屏風後面的人是你！」
任紫苑暗暗咬牙，心裏罵了句：不是我是誰！下次再有機會，我就不用空槍了，我非得裝上散彈把你的腦袋炸開花。
想歸想，罵歸罵，臉上可是沒有絲毫流露出來。任紫苑臉上擠出了一絲燦爛笑容，就想離開。
誰知，又有人叫了一聲：「請站住。「
這次說話的是歐陽名雪，她指著愛麗絲說：「你的領帶在哪裏？」
愛麗絲很注意穿衣服，讓她穿上學校制服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至於領帶，她是說什麼都不戴。
愛麗絲用鼻哼了一聲，沒有好氣地說：「領帶？我不認識那東西。女孩幹什麼要帶領帶？」
歐陽名雪走到她面前，嚴厲地說：「我命令你戴上！」
愛麗絲翻了翻眼皮，說：「你以為自己是誰？黃臉婆。」
在這三個女人里數愛麗絲最難對付，而歐陽名雪竟然要惹她。愛麗絲對國話里博大精深的那些詩詞歌賦不感興趣，但是這些罵人的話倒是掌握了不少。
「黃臉婆」三個字一出口，歐陽名雪就是一愣，臉色發青。
「你……」歐陽名雪拉長了聲音。
「你什麼你……」愛麗絲指著對方，說，「誰允許你這麼對我說的！」
任紫苑低聲對愛麗絲說：「咱們不要惹事了。快走吧。」
歐陽名雪則沒有那麼寬容，她說：「你們這樣做必須承擔後果。」
愛麗絲反唇相譏：「當然了。我們當然會承受後果，有什麼事情就來吧。我可不怕你。」
愛麗絲真是潑辣，走到哪裏都能惹事。
任紫苑覺得，現在已經和他們撕破臉了。以後是不會消停。不過他又想，自己也不是喜歡平靜的人。已經忍了你們好幾個月了，也該是到了反擊的時候。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路邊有個公告欄，公告欄上赫然寫着幾個字：學生會換屆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