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像是有預感一般。

「出了什麼事？」無極坐起來問。

他笑笑，月光下臉色蒼白。

「沒什麼。」頓了一下，他說，「只是想看看。」

「看看……」挑了挑眉，「那就不要裝神弄鬼，好像死了一樣！」

不僅是面色蒼白，他渾身上下都泛著青光，就和那種捨不得離開的鬼魂差不多。幽幽的，在這樣的夜裡有些可怕。

「真討厭！人家哪裡像鬼了？」熟悉的語氣使他看起來多少有了些生氣，不再像屍體，「這不是還一樣帥嗎？」

「你的審美觀沒問題？」白了他一眼，接著語氣軟下來，「測試怎麼樣？應該通過了吧。」

「呵呵。」只是笑了笑。

然後看著窗外：「月光真美啊……」

無極突然覺得事情很怪異很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古怪了。

一般來說，這樣的時刻無論無極希望或者不希望，東風這傢伙都會說點什麼來搞笑，根本不可能這麼安靜。安靜地看著窗外的眼神溫和的要命，就像已經離開塵世的人，眼裡寫滿對塵世的眷戀。

——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該死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說，你既然回來了就早點休息吧。」無極開頭道，「正好明天來參加訓練，那些傢伙進步還是挺大的，包你看了會大吃一驚。」

沒有立刻回話。

原來安靜也可以如此詭異。

「我會的。」細小的聲音，無極差點就漏掉了，「無極，你要加油哦！」

「加油？」他說話怎麼這麼莫名其妙，難道測試還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加什麼油啊？你是不是病了，說話古里古怪。」無極伸手想要摸他的額頭，然而東風躲閃開了。

「不早了，你睡吧。」他躺到旁邊的床上，「晚安。」

「……」

雖然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狀況，但是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要知道東風這個人耍人手段太多，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耍他呢？

「晚安。」繼續睡覺。

世界安靜地好像浸了水一般。

無極聽到自己輕柔的呼吸。

再沒有其他聲音。

——沒有其他聲音？！

他睜開眼睛，太太太讓人不安了。

他轉頭去看旁邊的床。

空空的床鋪，根本，根本沒有人躺過的樣子。

根本沒有人來過。

※

早上起來頭很暈，所以無極恍惚間覺得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夢。

「做夢都不放過我嗎？」他想，「受不了……」

古怪的夢。

然而到訓練地點集合的時候，無極發現事情不對。

大家都低沉著臉，不說話。

氣氛壓抑。

「出了什麼事情？」他盡量平靜地問。

「我夢到東風昨天晚上來和我道別。」一向愛胡鬧的陽光鬱悶地回答，「糟糕的是，好像大家都做了這種夢。」

陽光期待地看著他：「你沒有做這種夢吧？」

所有人，期待的眼神匯合過來，包括那些女孩們都看著他。

「……」不用說話了，看眼神就知道答案。

「嗚嗚……」立刻有女生哭了出來，「東風會不會出事了？」

「能出什麼事情？不過是個遊戲而已，死不了人的。」可是就是覺得心煩。

「那為什麼……」

「說不定他是在耍我們。」無極打斷大家不安的猜想，「那傢伙很有可能故意裝神弄鬼，然後躲在一邊看笑話，等我們都信以為真的時候就突然跳出來沖我們哈哈大笑！」

大家靜靜地站著，思索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據他們估計……

「哈哈，那個白痴啊，想騙倒我們，真是！」

可能性100％。

「行了，開始今天的訓練。」無極說道，「等會他覺得無聊了，會自覺蹦出來的。」

一切依舊，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只是一個小小插曲。

說不定只是因為好幾天沒有見到東風，大家都太想他了。

所以才會夢到他。

「無極！」

「你來了？」卸掉身上的重力裝備，無極擦了擦汗，看著走來的橫行。

這幾天橫行經常來看他們訓練，據說是東風走之前委託他幫忙。東風希望新手大賽的選手能從F班裡面挑選一些，所以讓橫行來探察並且指導一下。

「你過來一下……」橫行的神色有些嚴肅，弄得F班眾人又不安起來。

「你們繼續。」他發現大家看著自己后，笑笑說，「明天就是七十二學員選手選拔賽了，要努力哦！」

兩人走到一邊，確定其他人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后橫行才開了口。

「東風可能……」

他嘆了口氣。

「可能失敗了。」

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粒石子，波瀾蕩漾開來。

「你在開玩笑嗎？」無極冷冷道，「他怎麼會失敗？那傢伙不是主角嗎？」

——就是，主角怎麼可能失敗？你當我是白痴？

「……這是沒錯。」橫行演員說，「可是……」

「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情況叫『劇情需要』？」

——我承認我很無聊－－

「這不是理由！」無極是頭一次用這種冰冷的眼神看他，「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東風參加考試的地點，」橫行鎮定地回答，「爆炸了。」

「爆炸？」揚聲，表示疑惑，「那他也不會出問題吧？」

「很難說，你應該知道……」

「特殊職業考試失敗的話，人物會被刪除。」

無極，你要加油哦！連我的份一起……

——嗯，沒有後面那句……－－

「人物刪除嗎？正好不用見到他了。」

無極轉身。

「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他是個粘人的傢伙，趕也趕不走。」

擺擺手，離開。

※

時間流逝的很快，轉眼又是星期五。下個星期再來的時候，就是新手大賽了。

東風還沒有歸來。

更糟糕的是，這天下午一個意外中的人物打亂了新手大賽的一切布局。

差點被人們遺忘的人物。

限制之主。

所有新手學園的廣播同時響起，那個快要被人遺忘的聲音說：

「嗨～各位親愛的子民們，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哈哈哈，我是你們偉大的限制之主，在遙遠的地方等著各位前來的人。」

「可是，你們的動作真是太慢了，讓我非常失望。」

「所以我只好來幫你們一把。」

「我已經聽說了新手大賽的事情，不過那些比賽項目太沒意思了。你們……」

「不介意來點刺激的吧？」

「我想你們一定不介意。」

「真正的新手大賽還是同一時間舉行，具體資料將會在我講話結束後送到各所學校學生會長手中。順便提一句，冠軍獎品是九層到八層的通關秘笈。當然啦，還有其他許多有趣的獎品。」

「我相信你們會喜歡的。」

「那麼，新手大賽結束后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