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超越物種的界限（中）
三米有餘的軀體，整體上比更高大的暴魔之類的大型惡魔要龐大的多。不可同日而語的重量和超自然能力的加持，使她足以爆發出將聖騎士甩出幾十米的力量。
疾馳而來的怪物，在娜柏麗安眼裏，有着壓倒性的氣勢。比身體更快捷的是將將要纏上來的觸手，那是一切女孩的剋星。滑膩膩的，又帶着腥氣的肉.鞭不論怎麼使用都有着情.欲的味道，即使強大的馬猴燒酒都屢屢飲恨在這等襲擊之下。
在眾人的驚呼中，娜柏麗安輕盈的躍起，纖細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她猶如黑夜中的精靈，藉著殘桓斷壁翻上了房頂，又發力躍向另一個高處。沙耶的衝擊力摧毀了整個二層外牆，那個地方比被重炮轟擊還要慘烈，大塊大塊的坍塌淹沒了其中的身影。
「路易！我的路易——」
尖利的吼叫讓王太后的臉色漆黑一片，周圍的竊竊私語灰塵謠言的洪流。怪物和國王，這種組合發生在王庭，是最大的醜聞，是對整個王室的羞辱。
她甚至可以聯想到教會的那群狂信者在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做出何等文章，反叛的貴族在他們的支持下，卡佩王朝將風雨飄搖。
「普雷希婭大法師，請您協助消滅這個怪物。」
她用上了敬語。
「很抱歉，陛下，那是過去用來對付一切法術力量的實驗兵器，如果記載沒錯的話，魔法的力量只會讓它更加強大。」
普蕾希婭並沒有向往常一樣遵從這位國家統治者，她對這個魔法生物並不是毫無了解。零星記載的蛛絲馬跡和弗瑞德提供的決定性線索讓她把這個和自己的發現聯繫起來。
「傳說中災厄神器『暗之書』就應用的那種東西的力量，關於那件罪惡原本造成的死傷相信太后陛下您也有所耳聞。摧毀了安東尼軍團的神器就是當初那個帝國製造的。」
她沒有告訴王太后，「色當之門」的能量核心發生的異常。普蕾希婭和其他傳奇法師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在但當這份職務之前沒有自己的法師塔，單親媽媽的她獨立支撐自己的法術研究都很困難；在被法蘭西招募前，她只是名不見經傳的角色。
王太后的臉色更陰沉了，特別是當她看到被雷霆瘋狂轟擊卻轉瞬間恢復的怪物囂張的爬起來，再次向那個讓她頭疼的女孩撲去時。
老婦人咬牙切齒的對身邊的戰士下令：「禁衛軍，進攻！」
普蕾希婭適時停止了雷霆風暴，那種法術會讓以金屬為武裝的戰士們變成鐵板燒。她緩緩降落在弗瑞德身邊，一手支撐著半球形護罩拘束著聖騎士。
她能分辨出現場最危險的傢伙就是這個來路不明的戰士，在雷霆的力量下——雖然是小部分的——未曾被擊倒；徒手的力量超過那個怪物，身體中流淌著非人的血脈。
「你知道些什麼？」普蕾希婭警惕著，封閉的監牢又縮小了一圈，「統統說出來。」
弗瑞德抬頭看了看這位美婦人，完全忽視了傳奇法師的威嚴，他有些明白為什麼有人會控普蕾希婭了，熟婦氣質巨X屬性的未亡人，看上去最多不過三十歲，這個受眾面可就廣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高盧戰爭中研發的兵器，為了它，尤里烏斯.凱撒還犧牲了自己的女兒茱莉亞。試驗失敗，暴走，整個阿.巴瓦.庫可以說都是它的監獄。下面的一些筆記上，記載了這傢伙的愛好——」
「——吞噬人類。」
呼應着聖騎士的話，十多名靠近的戰士被沙耶的觸手刺穿，神秘而又可怕的力量瞬間改變了慘死者的身體構造，把他們變成面目猙獰的血肉怪物。這不是幻覺，而是確實的變異，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普蕾希婭的的奧術視覺中，狂暴的土元素通過接觸侵蝕了人體，把金屬和人類的血肉攪拌成前所未見的物體，死者被怪物當做傀儡，反身向著不久之前的戰友殺去。血液被魔力替代，肌肉中滲透著鋼鐵和未知的東西。
「果然是……寄生嗎。」
「啊，沒錯，據說是滅掉一個要塞駐守部隊，還搭上了一群高階法師的命，導致要塞廢棄的元兇，想必在這裏研究的您也不是毫無所知。這是能讓舊帝國束手無策的東西。」
「哼，別想套我的話，你是那個君士坦丁堡來的騎士吧。」
「沒錯，普蕾希婭女士，不知有何吩咐呢？」
「羅馬人惹出來的麻煩，羅馬人解決，我不會追究你們擅闖宮廷的過錯。」
「公平的裁決，但是您能做決定么？」
弗瑞德看了眼遠處的王太后，那位顯然因為禁衛的死傷慘重而可惜。
普蕾希婭懶得跟弗瑞德談條件，揮了揮手，幻化出半透明的拳頭，這個超級法師之手一巴掌把聖騎士拍到戰線最前方。
「路易——」
還未落地就被這一嗓子吼得耳膜欲裂，他很難看的在地上砸出幾個坑，還撞倒了一些來不及閃避的衛士，摔得生疼。這枚人肉炮彈對己方造成傷害不比觸手小，一時間群情激奮。
「你小子是來搗亂的是吧！」
「不明來路的傢伙，連你一起砍！」
剛爬起來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猛砍，在美熟女那吃癟的弗瑞德針鋒相對的用大鎚把靠近的傢伙泉幣砸爛，順便擊潰一群觸.手。散亂的肉條在地上亂蹦，連帶着認真的對敵的好士兵也遭殃。
被捆住雙腳吊起來的傢伙很快就被從口鼻里鑽進了異物，一陣可疑的喘息聲后，精疲力盡的他們癱軟下來，或被拖進怪物的大嘴吃掉，或是變成新的傀儡。一時間法蘭西宮廷禁衛居然被區區一個怪獸壓着打，若是對方是南方的那些惡魔也就算了，眼前這個只不過是一個未到傳奇的異怪。
總之，今晚禁衛軍的臉是沒地方擱了。
「真是難看，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們在幹什麼！隊形呢，梯次火力呢！法師隊，你們的英勇術呢，變巨術呢？！都傻了嗎！」
轟鳴中，廢墟中站起龐然大物，燈火中猶如泰坦巨人的比利一步一個坑，那個岩石腦袋上燃燒的是滔天的怒火。禁衛軍有了主心骨，紛紛按照各個小隊長的命令分批次後退重整，到吧前線的弗瑞德給空了出來。
小夥子們仰頭望着老大：「那小子怎麼辦？」
比利腦袋一扭：「給老子轟！」
「OHHHH！」
和沙耶糾纏中的聖騎士立即就要面對無差別轟炸，佔到最遠距離的法師們已經跨出了不利的元素領域。雖然在這個距離上大多數法術都失去了定位能力，威力也大幅衰減，但吃了不少人的怪物已經膨脹到兩層樓高，隔着上百米都判斷位置。
岩石被重新塑形，變小，通過投石機拋送，換裝了實心彈的火炮排成陣列，整齊的轟鳴，無數刀劍排成銅牆鐵壁，旋轉着化作刀刃風暴。除了直接魔法打擊外有太多的手段進行攻擊。
弗瑞德眼角瞄到這一幕，也不經神色大變，喪心病狂的地毯式轟炸，就是傳奇人物也要跪了。他瞅著一個坑洞就跳進去，掄起鎚子幾下砸的更深，貓著腰躲進這個質量不過關的散兵坑。當山崩地裂的震動傳來時，他驚異的發現身邊多了一個混蛋。
「我了個去，你這傢伙還沒變肉餅啊。」
黃潤發靠着坐下來，搶過弗瑞德的盾牌抵在胸前，拿個小葫蘆往嘴裏倒著丹藥。
「哎呦呦，別這麼說啊小弗瑞德，男人的友誼之一就是要一起蹲過坑，雖然沒一起大洞但是大叔我一點也不遺憾啊。」
弗瑞德用鄙視的眼神瞪着他：「看到你我就有被坑的覺悟，現在這種狀況也在你意料中？」
「稍微出了點小差錯。」
錦衣衛尷尬的抹了把臉。
「噢我干.他.媽的主啊，這叫小差錯？！我一上來就看到你這傢伙被守衛圍觀，哪有拉着火車開Boss的。」
「呃，你家老大不是都這麼乾的，他在伊拉克同時操遜尼派和什葉派，薩達姆的衛隊都被他幹掉了。」（註：背景設定尤里上台後被北約海扁過的伊拉克是蘇聯鐵桿盟友。）
「毆打敵人的時候順便揍扁盟友又有什麼不對！穿林北腿常凱申不就是這麼做的么。」
「……似乎你搞錯了什麼，常公是在被敵人猛揍的時候毆打盟友……」
「反正盟友就是用來扁的總沒錯吧。」
「…………」
被弗瑞德的邏輯搞得腦子裏一團漿糊，黃潤發痛苦的揉了揉頭髮，「讓我們回到眼前的麻煩上來吧——看你剛才和那個老娘們的樣子，在下面搞到了什麼？」
一提到這個弗瑞德就來氣，一把抓住黃潤發的領子，提到眼前：「那是個老鼠，垃圾，蜘蛛還有女人的故事，後面還加了骨頭、迷宮和肉塊的資料片，我會好好的和你算賬。」
黃潤發渾然不覺怒氣勃發的聖騎士有多麼可怕，聳聳肩，說：「還有呢？和這牲口相關的有木有？」
「似乎……」弗瑞德想了想，把這個坑人不倦的老鄉放開，從戰術包里拿出個掛墜，「還有一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