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就只能笑了

「哥哥……」看着走過來的伊耳謎，不知道為什麼，奇牙突然有一點兒的委屈難過，心底里泛起難耐的酸楚。

「嗯——」抬手輕輕的揉揉奇牙柔軟的銀髮，伊耳謎轉頭瞥了一眼一臉戒備的小傑，淡淡的問：「柯特呢？」

「姐姐，在重危病房呢。」奇牙溫順的回答。

「手術做了嗎？」伊耳謎面無表情的問。

「沒有……」奇牙搖搖頭：「昨天姐姐又吐血了，病情加重，醫院裏的醫生沒有把握不敢動刀，拖到了今天。」

「嗯，我知道了。」伊耳謎點點頭，深黑色的眼瞳泛著幽冷的光暈：「奇牙，你準備一下…」

「柯特的手術，我來主刀，你做我的助手。」伊耳謎一邊往重危病房走，一邊淡淡的下令。

「好的。」奇牙趕緊跟上，點點頭。

「我可以做你的助手嗎？」小傑走上去，毫不畏懼的迎上伊耳謎冰冷無情的視線。

「做我的助手？——你解剖過屍體嗎？你了解人體的構造嗎？」伊耳謎饒有興緻的看着這個眼神出奇堅定的男孩。

小傑面不改色的搖搖頭：「我沒有解剖過屍體，也不是非常的了解人體的構造，但是奇牙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樣也能夠做到。即使做不到，我也可以學！」

切，就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啊！一邊的奇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哦……」伊耳謎幽深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傑：「理由呢？」

「想要了解一個人，就要先了解他討厭什麼？喜歡什麼？如果我一點都不了解奇牙的世界，對於奇牙的事情，我就永遠沒有發言權。」小傑無比認真的回答：「奇牙的人生，你不能左右，我也不能。但是只要你強迫了奇牙，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就永遠不會停止。」

平淡的瞥了小傑一眼，微微的攥緊了手指，伊耳謎突然有點兒生氣，竟敢威脅我，真的很想宰了這個麻煩的小孩呢？

生氣，伊耳謎一愣，自己為什麼動怒了呢？——

眼前的這個黑髮俊美的殺手似乎直接參與了與幻影旅團的那場戰鬥，酷拉皮卡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關心這個，他更關心的是伊耳謎能不能救活柯特。

時間過的無比的緩慢，手術進行了一半，觀摩的醫生突然跌跌撞撞的從手術室里沖了出來，一出來就跪倒在地板上，雙手在胸前狂亂的胡划：「上帝哪，他們簡直瘋了，幾乎一半的內臟器官，她還能活嗎？她還能活嗎？？」

酷拉皮卡面無表情，有點兒想要發笑，怔怔的，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柯特在無比悲慘的狀況下還笑的出來，原來當哭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時候，你就只能笑了。

手術進行的非常的順利，看着身上插滿細管，好像支離破碎的布娃娃一樣的柯特，酷拉皮卡貼在厚實的玻璃上先是笑，笑着笑着就開始哭，沒有聲音只是一直默默的流淚，彷彿多年來累積在心中的痛苦和哀傷一同隨着柯特的悲苦傾瀉而出……——

朦朧的意識猶如在夢境中一般，全身一陣冷一陣熱的痙攣，延綿的劇痛慢條斯理的切割著每一個器官，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痛的不停的叫囂。

輾轉的劇痛碾磨著每一根脆弱的神經，明明累的要死，卻怎麼都昏睡不着，半睡半醒的間歇聽見自己斷斷續續的呻吟，以及無比熟悉的呼喚聲……

思考了很久很久，我在一陣冷汗中驀然驚醒，是奇牙和小傑！昏迷前，最後的意識是他們不知死活的招惹了幻影旅團！

沉重的眼皮被我強行一下子猛的打開，刺目的雪白色中一個黑髮的男子在我眼前不斷的晃動着他的手掌，耳邊儘是電子儀器滴滴答答的響聲。

「伊耳謎……」費力的咳盡喉嚨里的淤血，我終於順利的叫出來眼前這名黑髮男子的名字。

伊耳謎點了點頭，溫柔的輕聲問：「感覺怎麼樣？？」

怎麼樣？全身撕裂一般的劇痛，彷彿被人用鋸鋸成了好幾塊，又拼裝在一起，還能怎麼樣？我眨了一下眼睛：「奇牙和小傑呢？」

伊耳謎看着我沒有說話，往旁邊閃開，然後我就看見奇牙和小傑像兩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怯生生的站在那兒，畏畏縮縮的看着我。

「你們兩個過來……」我掙扎著坐起來，痛的直冒冷汗，不過還好，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死不了了。

兩個小孩看着我，眼睛睜的大大的，害怕的樣子好像他們一過來就會被我宰了一樣。

抬抬手，周身的管子和儀器被我扯的丁丁當當的亂響，我淡淡的笑了笑：「你們倆是自己過來呢，還是讓我過去呢？？」

兩小孩立馬像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蹦到我面前，奇牙一把扶住差點被我扯翻的點滴架子，滿頭的冷汗：「姐姐，你不要再亂動了，好不好……」

我冷笑了一下，直接把這兩個麻煩的小屁孩暴力拉過來，不顧他們大聲的抗議，把這兩個小混蛋從上到下的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檢查完后，我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胳膊腿啊都挺齊全的，沒有少什麼零件！

「以後再敢不敢了！！」我惡狠狠的問。

奇牙和小傑同時眼淚汪汪的無比委屈的看着我。

「看什麼看，你們兩個幹了壞事，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抬手照着這兩個小孩的腦門，一人一『熊掌炒肉』就拍了過去。

「啊——」奇牙和小傑捂著腦門，同時放聲慘叫：「姐姐，好痛！」

「痛什麼痛！別以為裝可憐，我就不揍你們了，以後要是再敢幹跟蹤幻影旅團這種蠢事，我非打斷你們的腿不可！」我凶神惡煞的警告奇牙和小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