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是我太乙唯一的徒兒

?「唉，進來吧……」

不知是因為哪吒對於師傅所詢問的問題只是支支吾吾，長久不回答，洞內也是深嘆了一口氣，又續了一句。

哪吒聞言，又瞄了一眼岳策，臉紅的像是一個熟透了的柿子，清嗔了一句。

「記著跟本姑娘一起進去啊。」

說完便彷彿腳下像是生了釘一樣，一步一步緩緩向著洞內走去，而看她的表情卻是有種視死如歸的氣概，岳策不由得搖搖頭一笑，默默地跟在哪吒身後。雖然沒有看到太一的身影，但是如今岳策依然能夠感覺到身後站著某個人，緊緊地跟著他。

洞內不大，看上去很是清爽與整潔，哪吒出乎意料地沒有像以前玩世不恭，笑嘻嘻地模樣，看到坐於蒲團背對著自己拿到白袍身影，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水如同打開了一道水閘開關一樣，嘩啦啦地直流而下，聲音也是一直抽噎，彷彿內心已經充滿了無限的委屈，想要對眼前的白色身影訴說。

「師傅——」少女的話語千言萬語到了嗓子，發出來的只有兩個字。

岳策也是不禁對哪吒的好感又上升了許多，看著少女哭的梨花帶雨，想要上前扶起哪吒，但又覺得太過蠻橫，想了想，也是撲通一下跪在了哪吒的身旁。靜靜地不說話。

哪吒彷彿也感覺到岳策的舉措，不過似乎只是身形頓了一下，卻又不做任何回復。

而坐於蒲團的那道白袍曼妙身影，似乎因為哪吒的哭訴也是不由得心疼，不回頭，只是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徒兒，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么？」聲音隱藏著一股怒氣，不知這怒氣是出自哪吒還是出於其他。

「錯在哪吒，千錯萬錯都是哪吒的錯！」哪吒不顧臉上的淚水，只是一個勁的將臉埋在地上。

那道身影似乎怒氣達到了極點一樣，狠狠地拍了面前的石壁，頓時石壁開始震動，並出現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紋路，石屑也紛紛而落。而聲音的怒意也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為師讓你進來——不是要聽你這些的。」聲音冰冰冷冷。

哪吒也彷彿被師傅的這一股舉動嚇著一般，愣愣地不敢說話。

岳策也開始懷疑讓哪吒來這裡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不是說哪吒與她師傅的關係很好么？

而哪吒的師傅彷彿因為哪吒的沉默卻是像是一座爆發的火山，不過依然保持著那一絲清凈。

「為師來告訴你，你發了哪幾條錯。」

「第一，身為我太乙的徒兒，犯了錯，沒有在第一時間告知為師，反而是私自隱瞞，終而犯下大錯。說，你到底有沒有將為師當做真正的師傅？」聲音充滿了一股很鐵不成鋼的味道。

「第二，龍王帶上十萬蝦兵蟹將找上你，你依然沒有來此告知為師，反而想要獨自承擔，也差點因此差點牽連到你那母親以及陳塘關城一干無辜百姓，說！你可有將為師當做真正的師傅？」

「第三，對於自己犯下的過錯，沒想過用其他的方法補救，反而想要用『骨血還母』這種大逆不道的不孝舉動，讓為師只能匆忙幫你向師尊求來『蓮藕化身』。說，你對得起你那懷你三年的母親，可又對得起傳你一身本領的師傅！」

哪吒的師傅彷彿是一股怒氣全部爆發了出來，背影猛地一轉，那張清麗的臉上異然也是與面前徒兒的臉上一樣，掛滿了淚珠，眼眶通紅地只是盯著面前的徒兒。

「那些時候沒有考慮到我這個師傅，如今卻是找到我這個小小的乾元山，說！你到底有沒有將為師當做師傅！」

哪吒也是眼眶通紅，凝噎抽抽涕涕。

「師傅——」

十五年前的記憶也彷彿如同昨天一樣湧上心頭。

※※※

「李靖將軍，令千金與貧道有師徒之緣，不知貧道可否收令千金為徒？」記憶中那位白衣大姐姐彷彿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便是與自己有著難以分割的親切感。

「一切聽從道長便是，丫頭，還不快過來見過你師父！」母親也是一切聽從了道長，將自己領到了師傅面前。

「見過師傅！」

自己毫不猶豫對著這個親切的大姐姐跪拜磕頭認了師傅。

「還請道長為小女取個名字。」

「貧道見將軍家大女為金吒，次女為木吒，不如此女便叫哪吒吧！」

記憶中很慶幸是沒有叫水吒……

「哪吒謝過師傅！」此後師傅便開始教授自己修鍊的法門，並且將乾坤凌天圈與渾天泛海綾為數不多的法寶全給了自己。

師傅每每看到自己，便會摸著自己的頭，寵溺地自己，並無時無刻都會對自己說。

「哪吒，記住，為師只會有你這個徒兒，所以以後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全部都可以來找為師，為師幫你出頭！」

「嗯！哪吒知道。」

※※※

母親李靖雖然對自己的嚴格羅嗦，但自己也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否則也不會在龍王準備水淹陳塘關城的時候為自己求情。但是——

真正讓自己感到溫暖無微不至的，還是自己面前的師傅。

想到此，哪吒撲到坐於面前的師傅的懷裡，嘴裡只是不停的喃喃：「是哪吒錯了，是哪吒錯了……」

「唉！為師怎麼當時會收下你這個讓為師頭疼的小丫頭。」太乙又懷戀一般的摸了摸少女的秀髮，嘆道。

「師傅，這次你一定要救救哪吒，哪吒不要緊，不過李靖——母親還有陳塘關城的一干百姓那些是沒有任何牽連，不該因哪吒的錯，而怪罪到他們身上。」哪吒也擦了擦眼淚，換成一副笑容，向著太乙撒嬌。

可是太一卻是如同璞玉般的指尖指著哪吒，笑罵道：「為師早就親自去了東海，用丹藥將那些打傷的蝦兵蟹將全治好了，而那『蓮藕化身』也是送給了敖光，讓她幫助她的三女兒修復元神。」

「這麼說，現在沒事了？」哪吒看著師傅，驚喜道。

「為師還會騙你么？不過，徒兒你有墮落了啊……」太乙說到這，卻是再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又怎麼了？」哪吒不解。

太乙猛地將哪吒輕輕一推，又著正尷尬看著這邊的岳策，氣道：「居然沒有經過為師同意，就將你男人帶回來了，怎麼，欺負師傅這麼大了，還沒有幫你找師公嗎！」

哪吒聽了，先是愣了一陣，緊接著臉上的顏色變換之快，讓人難以相信。

「唉？————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哎！！！！！！！」哪吒的羞氣的聲音在整個山洞中迴響。

……

…………

因為由於岳策封神榜與另一件河圖洛書遮蔽天機的作用，太乙也沒能算出岳策的來歷，直到哪吒仔細地將來龍去脈全告訴了她，而哪吒也是明理的人，除了關於清風山太一的一事，也是將來到這裡所有的事情包括小蘿莉瓊霄以及迷路女孩申公豹也是不留一絲隱瞞統統告知。而太乙聽了也是明白，打量著岳策，開口道。

「這麼說，我這徒兒一輩子就要跟著你了？」彷彿是快要嫁出去的女兒一般，眼淚又有一種快要滴落的趨勢，可是轉而又是一副恍然大悟。

「這麼說這男人還不是你未來的丈夫么？不可以，為師還沒有嫁呢!你這徒兒怎麼能先為師一步呢！不公平啊！」

岳策：「……」

真看不出剛剛還擁有著一副母愛般的「知心姐姐」太乙真女擁有嚴重的徒弟控，雖然面前這個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不過因為是哪吒的師傅，當然也就比自己漲了一輩，所以也不好冒昧。

想到此，岳策只能拱手，微笑而又禮貌道：「岳策，山嶽的岳，策略的策。見過太乙真女。」

「恩恩，雖然長得不怎樣，境界又低，但是還算有教養，本真女就先不對你拐走徒兒的事作懲罰了。」太乙真女也是摸著潔白如玉的下巴，表情有點不爽的感覺，輕輕揮揮手。

為什麼我知道她的話沒有惡意，但是為什麼我還是有種高興不起來的感覺呢。

岳策額頭出現了一個黑色又大大的「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