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他們的對談中,孫致堤很明白這兩個人不是沒有什麼,而且關係絕對匪淺。
「你騙我!臭女人!」孫致堤既傷心又生氣的絕望跑開。
「學長!學……」無奈伸出的手被一把抓回。「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戀情?」華悅氣呼呼的質問。
「那個人就是魅力大到足以讓你拒絕我的人?」他玩着她的手指。
「不是!」氣死人了,被抓住的手怎麼也抽不回來。
「既然不是,你怎麼可以跟他在一起!」森寒的眼一瞪。
「我跟誰在一起要你管啊?」他幹嘛管到她頭上來了,莫名其妙!
「是誰義正詞嚴的教訓我愛情的大道理的?」他猛的一扯,華悅整個人跌入他懷中。「你不是很專情?既然很專情,怎麼可以答應跟其他男人交往?」長指惡狠狠的抬起下巴。
原來他是在報復她教訓他一事?華悅恍然大悟。
「就算那個男人不可能喜歡我,也要繼續執著下去嗎?」華悅反問,「就算他是不能愛的人,我也要死心塌地嗎?」
「為什麼不能愛?」剛剛苡嵐也這麼說。
粉唇抿了抿,「不想告訴你!」
「好,就算不能愛,你也不該隨便找個代替品,這樣對那個人不公平,你也會受到傷害!」
「你現在是在教訓我,在指導我愛情?」華悅啼笑皆非,「你又沒愛過一個人,你怎麼懂得我的想法!像你這種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上床,花心又濫情的人,憑什麼指責我?」
「誰說我沒愛過人了!我……」差點將自個兒的秘密說出的宋維可立刻閉上嘴巴。
「你也有愛過人?」華悅搖頭,「我才不信。」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但我絕對比你清楚,當你喜歡的人不愛你,而你找其他人代替時,那種感覺會有多空虛!」
甩下她的手,宋維可黑著臉進家門。
華悅被宋維可的話搞得腦子一團亂,一時之間難以理出頭緒。
甩門的聲音震天價響,屋內的苡嵐耳膜差點被震破。
她揉着耳朵,學宋維可跨出窗欄,來到華悅的身邊。
「你明白他說的那些話嗎?」華悅獃獃問苡嵐。
「這個嗎……」苡嵐沉吟了會。「我也不明白。我只覺得,我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他。」另一個與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他。
「我也是。」這個被藏起來的「宋維可」太讓人驚奇了。
「話說回來。」苡嵐將華悅的小臉轉過來,「你跟他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啊?」華悅霍然驚醒,「沒有啊!」
「怎麼可能沒有!」苡嵐一臉不相信,「他連你有暗戀的人都知道耶!這不是你的秘密嗎?你為什麼要告訴他?」
「他……他可能聽到我說夢話吧!」華悅嘿嘿乾笑,「我要回去補眠了,我好睏,吃晚餐時叫我。」腳底抹油,快溜。
「華悅!」苡嵐追上。
「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啦!」華悅飛快的衝上二樓,迅速關上房門。
「華悅!快告訴我!我們之間不能有秘密的!」苡嵐用力敲著房門。
「你想太多了啦!」
「夏苡嵐!」宋維可沉着臉打開房門,「麻煩你安靜點!」
「呃……」這人臉黑得跟墨汁沒兩樣,她沒白目到想自個兒招掃颱風尾。「好,我安靜。」
她尷尬的笑了笑,縮著肩膀離開。
這兩個人一定瞞着她偷偷摸摸的不知做過啥好事了!苡嵐轉頭瞪了華悅緊閉的門口一眼。
竟然瞞着她這個好朋友,真是太過分了!她一定會找到機會好好逼問出答案來!
華悅也不知自己是吃錯了啥葯,本來就莫名其妙的在意大色魔的她,現在更是常想到他了。
她一直覺得他那天出來阻止她跟學長交往的舉止很怪異,說的話更是奇怪,但卻找不到機會切入詢問,倒是苡嵐三天兩頭就逼問他們之間的事,還老是一臉曖昧的來回看着他們兩人,就讓她覺得悶。
會不會是他過去曾發生過什麼事,所以現在才會變成大色魔呢?
難道他也喜歡過一個不能愛的人,因為打擊過於嚴重,所以才造就了今日的他?
好多疑問在胸口不斷成立,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她對他好好奇,好奇死了!
可自那天之後,他對她的態度比以往更為冷淡,幾乎把她當成了空氣,只跟苡嵐有說有笑,讓她更是悶到很想揍人。
既然這麼的討厭她,幹嘛阻止她跟學長交往?
她跟別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眼不見為凈不是更好?
這個臭男人真的……很讓人無法理解耶!
「看什麼?」
宋維可的質問讓華悅驚覺自己竟然直盯着他,忙收回視線,囁嚅道:「誰在看你啊,臭美!」
「你盯着我很久了,幾乎快在我身上穿洞了!」宋維可停下掃落葉的動作,手叉著腰,微昂着下巴,不知在跩個什麼勁。
冬天到了,地上佈滿落葉,苡嵐排了值日班表,要大家每隔三天輪流清掃庭院落葉、修剪枯枝,今天輪到她跟宋維可。
如果是以往,她一定會很排斥跟他一起掃地,就怕那傢伙找了機會對她上下其手,但現在的他對她已經沒興趣了,而且沒興趣得很徹底,所以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就算共處於一個密閉空間,也不用擔心貞節會被奪去。
怪的是,她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除了酸意,還有一種很複雜的,她說不上來,也無法分析的感受,這種怪怪的感受在他與苡嵐交談甚歡時,更是明顯。
「我只是在想,大家都是室友,你幹嘛對我特別冷淡。」
「我有嗎?」他當然有,而且是很故意的以與過往截然不同的冷淡態度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他竟然反問她?總不會他的冷淡是無意識的吧?這聽在耳里,更讓人生氣耶!
「哪沒有啊!」一股氣上來,她手指向他的鼻尖,怒氣沖沖的指責,「你都跟苡嵐有說有笑,就對我不理不睬!就好像我們一起掃地,你跟我時就顯得特別安靜,跟以嵐時卻好像很愉快!」很不公平!
宋維可輕笑了聾,「你在忌妒?」他喜歡她此刻怒氣沖沖的指責,這顯示她是在意他的。
華悅臉一紅,不知道為何有種被說穿的窘。
「我才沒有!既然共住一個屋檐下,沒道理就對我特別的……」
「人的心都是偏一邊的。」宋維可冷聲道:「我不想偏向你這一邊,是我的自由!」說罷,低頭繼續掃地。
華悅聞言傻眼。
這人怎麼會這麼無情?
丟掉掃把,小手按住他的領子,用力將他扭過身來,面對着她。
「你是因為我不像那些女生一樣,將身體給你,你就記恨在心,對吧?」說到底,就是一個無法忍受挫折的傢伙!
「你這樣說的意思是,你現在想把身體給我,換來我對你的偏心?」他單眉微挑。
「誰要你的偏心啊!我只是在分析你對我視若無睹的原因!」華悅氣得快跳腳。
宋維可唇角微揚。
「你幹嘛這麼在意我?」
「誰說我在意你!」華悅紅著臉急急辯解,「我說過,我只是在分析。我討厭大家共處一個屋檐下,卻被其中一個室友當空氣的感覺!」
「你明明就是在意我。」宋維可輕哼了聲,「之前你不是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怎麼現在我不理你了,你就主動巴上來了?」
「誰巴着你啊!我是討厭同處於一個屋檐下,卻不能好好相處的感覺!」要她說幾遍啊?
「你驕傲的也只有這張嘴!」手指輕佻的撫過她的唇,華悅的身子幾不可察的輕顫了下。「身體卻很老實的渴求着我。」
「有理說不清!」華悅氣急敗壞的低吼,回身繼續掃地。「你愛把我當空氣,隨便你;你不想理睬我,隨便你!隨便你的心要偏向哪一邊,都可以!我再也不要跟你講話了!」豬頭!渾球!大笨蛋!
當她背對着他時,專註凝睇的,反而是他了。
當初他是為了什麼,特地搬來這裏住?
不是為了逃開烏煙瘴氣、毫無親情溫暖的家,更不是想要尋求一個獨立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