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但對頭人物都踩過界了,她在人前按捺,私下卻非得鬧鬧他不可。

「我信我自己啦!」驕傲道,媚眸如春絲。

她艷容楊高,藕臂勾下男人頸項,以更重的力道蹂躪他的嘴。

兩人的唇舌再度熱熱烈烈地打起架。

濡沫纏吻之間,花朵美腦中忽地閃過什麼,朱唇低幽喃問:「雷薩郎……她說……你從中原帶寶貝出來,還是活的寶貝……有嗎?我怎不知了……那活寶貝到底!唔……所有的話、一切的疑問,盡被男人的熱吻和愛撫所逼吞。

接下來,花朵美只記得一件事-

待大船抵達南洋目的地,定要請工匠重新安置一張全新且無比堅固的木床!

舊的這張床窄了些不打緊,反正不是她睡他上頭,便是他伏在她嬌軀上,尺寸小不成問題的。她真正擔心的是,舊床榻似乎……彷彿……差不多快要不堪負荷了,會被他們「搖」垮啊!

【第四章獨霸勁草多思量】

離開中原時,正值江南暮春時分。

當大船渡過南洋,泊於呂宋國群島中最為富庶的大島時,前後已過去兩個多月。盛夏里,從多島海域上吹來酥人筋骨的熏風,拂得人懶洋洋、軟綿綿,半分氣力也不願使,直要合睫睡沉。

花奪美確實把自個兒疼入心,不想使力便不使,連舉步都懶,整個人乾脆賴在自己男人懷裡。

半個時辰,大船泊進大島碼頭,船工們卸貨、清點、交貨入碼頭總倉。

隨即,大船被拖到另一區進行修整和清除船底附物。

雷薩朗把後續的事交由留守在此、未回中原的手下處理,翻身跨上為他備妥的馬匹、策馬離開碼頭。

當然,他臂彎里尚癱著一具嬌懶身子!花奪美自始至終全如無骨般任由他帶來帶去,抱上抱下。

至於花奪美之所以沒傭懶到真合睫睡去,是因為入眼的異國景物如此豐饒,與江南水鄉大異其趣。

這兒的人膚色偏黑,五官較中原人深邃,女人嬌小歸嬌小,身段多屬玲瓏窈窕,男人以勁瘦居多,重要的是,男人身上的布料很不多,特別是在碼頭工作的漢子,僅在腰間用寬布紮裹成褲裙,露出精瘦上身和兩條強而有力的腿肚。

唉唉,可惜了,她偏愛的是悍猛高大的壯漢,這兒的男人要個個都長成西漠男兒的尺寸,那當真就樂到掉底兒嘍!

忽爾間,眼前黑蒙蒙,粗厚掌心傳出的熱度烘暖她的眼皮。

「看什麼?」男嗓悶悶的,像喉頭梗著硬塊。

她拉下那隻巨掌,雪萸覆在他古銅手背上顯得更嫩白。

迎向男人那雙深黑目瞳,她倚偎他的胸口,懶懶揉出笑花。

「看這兒的漢子長得不夠高壯,跟我喜歡的模樣有些出入,但瞧他們雖矮了些,卻也短小精悍得很,不容小覷呵……」

雷薩朗雙目一眯,黑眉翻飛,直瞪著懷裡嬌顏。此時際,他們共乘一騎,馬蹄緩踏過佛陀大街。這條街是大島上的主要街道,因街心供奉著一座純銅四面佛而得名,街道兩旁店家林立,交易狀況十分熱絡,繁榮而喧囂的氛圍里飄蕩郁香,那氣味該是極自然地融進空氣和海風中,幽幽沁入心脾。

深吸了口莫名香氣,花奪美徐慢地眨眨眸,面頰愛嬌地贈贈他胸口,又道:「然後我就想,倘若是我所偏愛的高壯漢子露胸又露腿,僅裹著一條腰布,那可要惹得我口乾舌燥,渾身既濕又熱,既熱又癢了。」

還有比她更不知矜持的女人嗎?

雷薩朗細眯的雙目瞠大。

女人的眼野野媚媚的,瞧過一具又一具裸露的男性身軀,瞧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他原來滿心的不是滋味,卻聽到她說了『偏愛』和『高壯漢子』二詞,不知怎地,屯在胸臆間的悶氣消散了些。

說穿了,能怪誰?他不也偏愛如她這般的女子?不知矜持,他就隨她一塊放縱。不懂收斂,他便跟著她一同癲狂。

「咦?雷薩朗大爺,你臉紅呀!」指尖輕佻地刮著男人下顎。

疑有紅痕的男性面龐略綳,她的手立刻被他握住。

雷薩朗狐疑般蹙起眉峰,大掌改而探探她的額溫,又撫了撫泛出虛紅的芙頰后,眉間皺摺加深。

「你中暑了。」難怪如此虛軟,玉臉一陣紅、一陣白。

「唔……好像是吧。有些兒頭重腳輕,暈暈的,這兒也悶悶堵堵的,大爺要幫我揉兩下嗎……」拉他的手擱在豐挺胸房上,她眯眼懶笑。

這女人,身子不適還要鬧著他玩!

好啊,那就玩玩。

他大手當真覆著她的胸脯揉了兩下,且是左右各一下以示公平,半點都不馬虎,跟著才重新摟緊她,踢踢馬腹讓胯下坐騎輕馳起來。

光天化日下,胸乳遭遇「魔爪」,花奪美先是一怔,定定望著男人直視前方的剛硬面容好半晌,忍不住忽地格格笑出聲。

這位大爺受她「調教」有方,耳濡目染之下,已多少懂得該怎麼「反擊」她了。很好很好,孺子可教也,如此生活起來才有樂趣啊……

稍稍抑下太外顯的愉悅,她調息后低問:「雷薩朗,其它人上哪裡了?你那些手下、鳳家的人……還有阿女妹子和姓鳳的冷臉男……」

她身子骨一向強健,海上生活也適應得頗好,沒一次鬧暈船工,未料今日踏上大島就癱了,沒留神大船上的人究竟往哪兒去,怎麼一會子就鳥獸四散似的,化整為零跑得精光。

雷薩朗淡淡答:「鳳善棠在大島有他的人前來接頭,船剛泊好,他已帶著自己女人先走。」

「唉,這傢伙也夠無禮了。」本要重重冷哼以表唾棄,哪知哼出來卻有些無力,倒像嬌嘆。「都給他搭順風船,竟連句『謝謝』也不留,我還想跟阿女妹子多說幾句體已話呀……」

聞言,男人不語,僅僅勾嘴角。

此時坐騎已奔出佛陀大街鬧區,路而變得顛簸了些,他穩穩護著她。

忽地,虛軟聲音如恍然大悟似的揚高。「我曉得啦!」

他挑眉,垂首覦了她一眼。「曉得什麼?」

花奪美嘻笑了聲。「我知道其它人上哪兒去。」

「是嗎?」

「其實也不難猜,哼哼……肯定跟女人脫不了過干係!都忍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能放鬆放鬆,他們不是去找相好的姑娘溫存,就是回有自個兒女人的溫柔窩……大爺,我說得可對?」

雷薩朗欲笑又忍笑,不想這女人太猖狂。

花奪美拍他胸膛,抱怨道:「瞧,漢子們個個都饞女人饞成這樣,一踏上島就往女人懷裡沖,你這個當家老大的實不在貼心,竟把我那幾桶『珠鈴蘭』的凝凍攪爛丟掉,毀我用心……」

還敢提這事?

睃目細眯,雷薩朗額角綳了綳,暗暗呼吸吐納后,僅沉著聲道:「你不舒服,合眼休息了,別說話。」

「……雷薩朗,我們要去哪兒?」

她迷迷糊糊的,覺得頭似乎變得更沉,血色稍顯不足的唇依舊懶懶勾翹。

「唔……是了,你說過,海外的一切都已打點好,你為我建了一棟樓。雷薩朗……你要帶我去看樓了嗎?」

見她虛弱無力,那模樣深深勾惹他,內心對她的憐惜之情不禁大增,巨掌再摸摸她的臉,將那小腦袋瓜壓進結實胸懷,他輕吻她的發旋。

「是,我要帶你去。」

女人微微笑,合睫了,把自己安心交付出去。

是誰呢?

聲音好雅,綿軟卻無膩味,悅耳得宛若月夜海面上徐風飄送的輕曲。

是個姑娘啊!

「主爺,您回來了呀……這一趟去了大半年,家裡一切都好,沒什麼事,只是……只是忍不住想著,不曉得您何時才要回來……」略頓。「嗯,房間早都整理好了,每天都打掃的,日常用物和衣裙等等也都吩咐底下人備妥,一直等著您歸來,還有……夫人。」

歡愉語氣中輕抑著什麼,是落寞嗎?

唔,對,是落寞沒錯。

這嗓音聽起來該是溫婉脾性的好姑娘,怎地無端端落寞起來?為何啊為何?嗯……是因為她的主爺懷裡正摟著女人嗎?

呵呵,「樓主」來現南洋變成「夫人」了,聽起來氣勢稍滅,那也無可奈何,此時此刻的她頭暈欲嘔得很,沒哈精氣神能使出來端樓主派頭。

她聽見她的男人對那姑娘交代了幾句,那姑娘連連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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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雙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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