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第四十九章

「天吶！這裏的景色不錯嘛！」陳凡站在城堡頂俯視着怪人在城樓下面忙碌的樣子，用事不關己的口吻說道。

城堡頂也沒有什麼修飾，只是一個三十平方米的正方形平地上，蓋着一個希臘式的房頂，在平面的中間，有一個十多平方米的方形洞口，從這裏往下看宛如深淵一般，完全不知道「底部」身處何方。

如果這個洞的底部就是地面的話，那依靠城堡的高度可以大概估計這個洞的深度就有二十幾米，即使是知道這個洞穴的具體深度，但是看到這麼漆黑一片的洞穴，也會使人不寒而慄。

四方形的洞口其中一邊，有一條石頭砌成的樓梯往下伸延，樓梯兩側佈滿青苔，顯得十分陳舊，雖然沒有見過黃泉的入口，不過大概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陳凡，不要得意忘形了，如果掉下去我可不理你。」林洛然冷冷地說。

「如果我掉下去，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的。」陳凡一邊齜牙說着，一邊來到洞穴邊上。

「鬼才花時間救你這個包袱。」林洛然愛理不理地說：「好了，我們還是快點下去吧，儘快把事情了結。」

林洛然說罷，沿着樓梯往下走去，羅絲也點了點頭，跟着林洛然走下了樓梯。

「你們等等我呀！」看見兩人沿着樓梯往下走，陳凡也馬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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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報警的鈴聲在星耀城各處不斷響起，聽見鈴聲十分清脆而響亮，顯然出這個鈴聲的鈴鍾是經過特別打造，在這個時代，能夠打造這種鈴鐺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這個鈴鐺可能算是稀有珍寶吧。

不過。就算鈴聲再怎麼動聽，米拉一族的人民也不會有欣賞樂韻的雅興，因為在他們腦中，這個稀世鈴鍾出的鈴聲並不是意味着喜慶，而是「敵襲」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伴隨鈴聲的響起，城牆上的烽火一個接一個地點燃起來。在半圓形的城牆上一共有八個烽火台，八個方向各一個，而八個烽火台燃起的組合都表示不同的意思，這通常是用于軍隊通訊之用，一般的米拉族族民是不知道具體含義，這也算是軍機的一種吧，即使是這樣，其中有一種烽火組合是每個族民必須認識的，就是八個烽火台同時點燃。而這種組合就是大敵來襲的含意。

最初聽到警鈴響起，剛剛從夢中醒來的族民們也有點困惑，一時也反應不過來究竟生了什麼事，不過看到四處烽火台燃起的熊熊烈焰，就馬上意識到危機的到來，雖然不知道危機具體指的是什麼，不過依照往常的習慣，遇到這種狀況。前往罡陽樓避難，就是唯一的選擇。

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天星和皓月雙樓的星耀城老人、婦女和小孩都不約而同地向罡陽樓走去，在軍隊的指揮下，大家雖然都趕着逃命，不過顯得十分有秩序，這可以看出他們是經過一系列演習的。

不過，即使是經過演習。如果真的遇到危險，相信也不能達到現在這麼有序的效果，雖然眾人心中的確有點不安，不過，由於每個人都看不見敵人蹤影。所以這種不安並沒有讓人民失去理性。

從這一點上看，趙玲預先帶來了情報確實功不可沒，暫且不說軍隊上可以提前準備，在人民避難上也避免了人踩人的慘況，的確貢獻不少。

至於士兵們早就穿起裝備，帶齊武器，走上了北面的城牆，一排排弓箭早就指着眼前那依然悄然無聲，漆黑一片的森林，準備着取怪物的血來餵飽鋼造的箭頭。

月黑風高，時不時還聽到一兩下雷聲，可能在不久之後就會下雨了，而現在的狂風和悶雷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先行官吧，即使這個暴風雨會不會來仍然是未知之數，不過心頭的壓抑依然揮之不去。

除了遍佈於整個漆黑的叢林中，樹葉摩擦而出「沙沙」的聲音之外，四周顯得一片寂靜，就好像平常的夜晚一樣，寧靜得讓人感覺不了一絲危機。

羅德、古德、拉格和趙玲站在北門的城牆之上，精神緊張地看着這個讓人不安的寧靜，四人都手握武器，雖然與怪物戰鬥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面對由眾多種怪物組成的魔獸軍團，心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其實，他們的緊張也不是沒有道理，要知道，米拉一族的人民在與任何一種怪物戰鬥之前，都會針對該種怪物的弱點，而制出作戰方案，所以作戰的時候只要按照這個方案行事，就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但是，現在面對的可是由眾多種怪物組成的魔獸大軍，以前那種針對物種而制定作戰方案的策略已經走不通，也就是說，面對這第一次的戰鬥，米拉族三位領導人也顯得毫無經驗，所以他們也在心中不停地想着怎樣作戰才最好，不過始終都得不到滿意的答案，與此同時，他們也有點擔心到底魔獸大軍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會不會只是趙玲的幻象呢？當然，這不是說趙玲有什麼精神病或者幻想症，他們只不過是擔心這支魔獸大軍其實只是敵人製造出來哄騙林洛然他們的幻象而已。

至於趙玲的心也越不安，當然她擔心的並不是魔獸大軍是不是真實存在，因為這是他親眼所見，所以這點毋庸置疑，而她真正擔心的卻是有兩個方面，先就是這座星耀城能不能抵擋魔獸大軍的攻勢，畢竟那支軍隊實在龐大，單單靠兩千多人的兵力實在顯得有點吃緊。

其次就是陳凡三人的救人小隊，當然，有林洛然坐鎮，按道理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三人一定可以順利完成救人的任務，而趙玲真正擔心的並不是他們能不能完成救人任務，而是能不能在魔獸大軍來到這裏之前就可以把動戰爭的陰謀者擊敗，畢竟，這才是解救星耀城的最優方法。

趙玲搖搖頭。把為林洛然他們擔憂的想法拋於腦後，因為，她覺得為他們想這麼多也沒用，因為這並不是重點，現在最重要的，是想一下如果魔獸軍團真的來到的話。應該怎樣應對。所有人默不作聲，全場的氣氛顯得死寂一片，四周有的就是風吹葉的「沙沙」聲，和天上的悶雷聲。

這樣的沉默又保持了大約一個半小時。

四周除了風顯得更加凜冽，悶雷的頻率顯得越密集之外，就沒有其他變化，除了時不時看見一些老鼠什麼的小動物在城下遊走之外，就什麼生物都沒有看見。

眾人的心也漸漸開始鬆懈。

「它們真的會來嗎？」古德終於忍不住了，對羅德問了起來。因為由始至終，他都是沒有相信趙玲的話，畢竟宛如獅子吃草的論調，誰會相信？

「不知道。」羅德也開始有點茫然，他也開始懷疑趙玲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它們會來的！」趙玲說道：「這是我們四個親眼所見的，覺對不會錯，依它們的行進方向，就是這裏。」

「但是它們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到？」古德說：「你確定這真的不是你的幻象嗎？」

「絕對不是！」趙玲堅決地說道：「這是我們四人親眼所見的。如果是我的妄想的話，那為什麼林洛然姐姐和大色︶狼他們也可以看見？」

「但是……」就在古德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宛如玻璃一樣破碎的聲音，從虛空中傳進眾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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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林洛然和羅絲沿着古老的石梯向下走去，石梯是圍牆而建，在牆上嵌有一些光的球體用之照明，不過，如果這些球體是用來照亮人民居住的城堡的話。那便合情合理。

但是，這裏可是怪物居住的地方，看城外夜晚巡邏的怪人沒有燃起火把就可以知道，這些怪物都應該具備夜視能力，根本不需要什麼照明道具。這些光球體不就顯得多餘了嗎？把這些東西安在這裏就只是為了裝飾？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這麼城堡主人的愛好可是相當怪異。

雖然不知為什麼，不過按常理來說，怪物都是喜歡黑暗的環境，因此它們才會住在洞穴中，但是這個城堡的主人居然在黑暗的環境中加上「燈」來照亮這本來的黑暗，就好像自己不喜歡吃辣，硬要在自己的飯里加辣醬一樣，這種癖好除了用怪異來形容外，相信也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了。

不過如果把這點反過來想，假如這裏照明是必要的，城堡的主人如果沒有光線就看不到東西的話，那麼，這座城堡的主人會不會就不是那些怪物，而是個人類了呢？那麼問題又來了，如果城堡的主人真的是人類，那他是什麼人？他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能夠操縱這麼多怪物？為什麼要操縱這麼多怪物襲擊星耀城？

不知道，畢竟他們三個也不是神，怎麼可能每件事都知道得這麼詳細，現在的他們只不過是在猜想罷了，不過這些猜想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起碼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使自己不那麼緊張。

三人步步為營，步伐移動得十分很緩慢，因為這裏畢竟是敵人的巢穴，先不論對方知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城堡，單單是剛才的大爆炸就絕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既然知道有入侵者的話，如果智力正常的生物都一定會多加防禦。

不過最為奇怪的就是，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在城堡裏面居然一隻怪物也沒有見到，按理說城內就算疏於防範，都應該留有守兵，正常的君主如果知道城堡有入侵者的話，都會有一大幫守衛保護，這才顯得合理，但是這裏為什麼連一隻怪物都碰不上呢？難道城堡的主人有強大的自信，可以阻擋任何入侵者？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是用什麼手段？

照這樣順藤摸瓜地想下去，自然就會讓人想到這座城堡佈滿機關陷阱，這裏不設守兵，就是為了不想守兵誤觸機關。因此，林洛然才提議不要走這麼快，也不要亂碰周圍的牆壁。

「林洛然，這個地方有多深？」陳凡靠着圍欄往下看。

「我怎麼知道。」

陳凡說：「但是我們已經走了很久了。為什麼還沒有到底？」

「陳凡大哥，我們其實沒走遠。」羅絲搭話：「由於我們走得實在太慢，所以才覺得走了很久。」

陳凡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們不要走到天亮才可以到下面？」

林洛然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你想被機關所殺的話，就最好走快點。」

林洛然在前面帶路，雖然是對陳凡說的話。不過視線並沒有迎上陳凡，而是細心留意路面情況。

「但是走這麼慢我們能不能在魔獸大軍到達星耀城之前……」

陳凡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因為羅絲就在旁邊，知道這件事對於羅絲來說就像根刺的陳凡居然把這種使人憂心的事說出口，心裏馬上感到有點難堪。

「不知道星耀城怎樣了。」羅絲靜靜地自言自語。

「不、不用擔心的。」陳凡立即補救：「羅德他們都很厲害，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擊敗的。」

羅絲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雖然她也知道羅德和古德他們實力的確不弱，也相信趙玲可以順利地把消息帶回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是不舒服，好像有些可怕的事將要發生一樣。

陳凡現在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雖然知道羅絲這一笑是強顏，也知道米拉一族的族民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脅，但是自己卻好像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這種石階上耗時間的陳凡，突然感到一種無助感湧上了心頭。

林洛然用眼角看了看陳凡的臉色。根據陳凡的性格，大概也可以想到陳凡心裏所想的事。於是說道：「如果你覺得自己無能的話就要不斷使自己變強，將這些悔恨化成行動才能使自己覺得安心，你在這種地方懊惱有什麼用？」雖然林洛然說得冷冰冰，不過這樣的話應該算是安慰吧。

陳凡點了點頭，說道：「對不起，林洛然。我知道了。」

「哼！知道就最好。」林洛然冷冷地說着，繼續在前面帶路，真不知道是林洛然帶的路十分安全，還是這個地方根本沒有機關，三人默不作聲地又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卻什麼事都沒有生。

這時，陳凡看到金字塔頂的洞口，已經縮成了一點，就證明自己已經來到一個很深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這裏往底下看，在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好像有着一絲的綠光。

陳凡見此馬上指著城堡底部說道：「林洛然、羅絲，你們看，那是什麼？」

兩人聽到陳凡的呼叫，不約而同地往下望去，只見那點綠光在城堡的中心位置，可能由於太黑，有或者由於太遠，那個地方具體有什麼就看不見了，不過經過位置推測，那裏有可能就是城堡的底部了。

「看來我們離終點已經不遠了。」林洛然嘴角微微翹起：「那點綠光可能就是城堡的底部。」

「那我們大概還有多遠？我們還要走多久？」陳凡問。

「我想以我們的度，應該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吧。」

「一個小時！」陳凡驚叫起來：「還要走這麼久嗎？林洛然，不如你就從這裏抱着我們羅絲直接飛下去算了。」

林洛然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不行，先，我不知道底部有什麼，如果從這裏貿然往下飛的話，可能會有危險。其實，這樣做只會消耗我的力量，為了節省，我們還是用走的比較好。」

陳凡無言，只好跟着林洛然繼續往下走了。

陳凡、林洛然和羅絲不斷小心翼翼地往地底走去，除了點綠光變得越來越大之外，周圍的景色幾乎並沒有多大改變，牆壁的光球依然顯得虛弱無力，石階上的青苔沒有因為深度的增加而減少，牆壁依然是那麼古老不堪，即使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始終感覺一種壓抑，看到周圍的黑暗，就會使人產生一種錯覺，好像有些東西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看着自己，又或者一下秒就會有什麼鬼怪突然出來然後找自己償命，雖然他們也算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但是這種心頭上的不安依然好像無形的黑霧，濃罩於頭頂。遲遲不能消弭，可能這就是黑暗所帶給人類的恐怖吧。

又經過了一個小時的行進，他們終於走下了最後一個台階，來到了洞穴的最深處，看到眼前的景色，三人也傻了眼。全身宛如觸電一般變得十分麻木。

「這是什麼」四個字馬上在心浮現。

只見這裏的面積很大，起碼有四五個正規足球場般的大小，這裏的地面遍佈綠光，但是看不見真正的光源，這些詭異的綠光就好像是由底下的泥中冒出一樣，而從入口處放眼望去，整個地域就好像森林一般，到處長滿了樹榦粗大的矮樹，每顆兩米左右高的樹的樹榦如果要圍起來。起碼要找六七個成年人手拉手才行，雖然森林對於林洛然這種冒險者來說已經司空見慣，這種生長在不見天日的洞穴中的森林卻從來沒有見過。

不但如此，這些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綠光和這些洞中矮林也只不過是神奇中的一小部分，真正駭人的是，這裏每顆矮樹的樹榦都被挖出了四個大小相同的洞，洞口各朝四個方向，在樹洞前嵌上一個玻璃罩一樣的東西。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囊狀物，而更嚇人的。就是在那些玻璃囊中，各裝有一個怪人般的生物，但是它們的樣子宛如並沒有成型的胎兒，身體、臉部和四肢都連在了一起，並沒有分離，皮膚和鱗甲都沒有出現。只能看到的是凹凸不平的爛肉。

玻璃囊裏面充滿了不知道由什麼成分組成的綠色透明液體，一個個怪物就浮在那些液體之中，它們安然地眼睛閉合，好像並沒有因為置身於水中而感到不能呼吸，也沒有因為陳凡三人的到來而驚醒。

看到這景觀。三人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心裏的也不知是什麼感受。

害怕嗎？驚悚嗎？難以置信嗎？如果把這個地方用語言來描述給其他人聽，相信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不，就算是身為目擊者的他們，也很難使自己信服這般景象。

黑暗的城堡中長著一片森林，森林的矮樹樹榦被挖出四個空洞，空洞前覆蓋着玻璃，玻璃裏面充滿了綠色的液體，液體中浮有一個沒有成型的怪物。

試問又有誰會相信這個世界有這般景色存在？

「這些究竟是……什麼？」陳凡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個問題終於衝出了喉嚨，同時也打破了三人的沉默。

聽到陳凡問，林洛然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回答道：「我曾經去過很多地方，也曾經見過不少詭異的東西，但是好像這樣的真是一次都沒有見過。」

「……」陳凡不語，他已經放棄了再問「這裏是什麼地方」，或者「這些究竟是誰弄出來」的無聊問題，因為相信他們三人也不可能會有人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這樣又保持了半響的沉默。

「啊！」羅絲的驚叫聲突然在陳凡腦中響起。

聽見羅絲的叫聲，陳凡馬上望向身後的羅絲，只見羅絲蹲在地上，用手捂著頭，手指抓着頭，雙眼緊閉，眉心緊鎖，神情十分痛苦。

看見本來安好無恙的羅絲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陳凡不由得害怕起來，連忙問道：「羅絲！你怎麼了？」

「羅絲，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林洛然看到羅絲的怪異神色，不由得擔心起來。

「這裏……這裏……」羅絲慌慌張張地說着：「就是這裏……」

「什麼就是這裏？」陳凡擔心的問道。

「羅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林洛然問。

「我知道。」羅絲竭力地抑制着心中的恐懼，抬頭看着陳凡和林洛然的臉說道：「這裏就是由人類變成怪物的地方。」

「什麼？！」

「你說，這裏是……」

「……人類變成怪物的地方？」

陳凡和林洛然不由得用驚訝的眼神環顧四周的玻璃囊，可能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可能覺得不可思議，可能覺得萬分好奇，也可能覺得極之可惡，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景色已經不能從腦袋中抹除。

「沒錯，這裏就是我引以為豪的龍人合成間。」

突然，一個尖銳得就好像男嬰般的聲音，劃破了周圍的寂靜，這種聲音就好像利刀一樣，割得三人耳膜痛。

陳凡和林洛然向四面望去，卻不見半個人影，他們都不知道這個聲音從那裏傳來，也不知道這個聲音是誰出來，現在只知道的是。

敵人，就在附近！

林洛然馬上拔出火劍，伸開火翼，留心着周遭的動靜。

陳凡也拔出趙玲送給他的無名，大叫道：「混蛋，你給我滾出來！」

「你就這麼心急嗎？」隨着這個「嗎」字的音剛剛消失的瞬間。

真的只是一瞬之間，事情之前完全沒有先兆，面前這個「人」也並沒有躲在陰暗處，也不是剛剛偷偷跟在陳凡他們的後面，他（她？）就站在密密麻麻的林木之中，距離三人-大約五十米的地方。

並不是太暗所以沒有看到，也不是陳凡他們沒有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在一瞬間以前，確實是一個人都沒有的。但是就在一眨眼的「瞬間」后，一個「人」就出現在那裏。

「你們來到這裏我是應該感到開心還是應該感到興奮呢？」那個「人」歪著腦袋對着陳凡等人，不過，這個動作跟他的樣子比起來，卻顯得一點也不合適。

陳凡面對那無稽的問題，並沒有做出回應，他全身的血液已經下可以使地集中在握劍的雙手上，那種如同在手腕上緊緊綁上繩索的疼痛感，讓陳凡有種直覺。

這傢伙，很難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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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的粉碎聲傳進眾人的耳中，星耀城城牆上的所有士兵都愣了一下，不知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大家都紛紛環顧四周。

「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的是什麼聲音？」

眾士兵對這個與寧靜夜晚不協調的聲音都產生一種憂人的恐懼，不過，士兵們聽到一個普通的玻璃粉碎聲而感到恐懼，並不是說明米拉族的人有多膽小。

沒錯，玻璃粉碎的聲音在日常生活中可以經常聽到，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如果這種司空見慣的聲音在一個精神繃緊的時刻出的話，相信任何人都會覺得害怕，這就好像如果你在鬼屋探險，突然聽到這個聲音，你也會覺得毛骨悚然。

「大家快看那裏！」就在大家還處於茫然的時候，趙玲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中，如同接到命令一般，所有士兵不約而同地沿着趙玲的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什麼？」看到眼前的景象，眾人一片哇然。

藉著火的光亮，大家可以看到，城牆前大約一百米的地方，半空中好像破開了一條十幾米長的裂痕，大家對這種詭異現象感到驚奇，眾人看到這個景象，先想到的是難道前面有一塊巨大的玻璃？不過這種猜想很快就被推翻，因為這根本不可能，那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形？這種現象又代表着什麼？意味着什麼？下一秒又有什麼會生？

由於種種謎團的堆積，茫然和害怕猶如瘟疫一般在士兵心中蔓延開來。

「格拉」空氣中的裂紋又再度增大，不規則的直線以城門正對着的地方為中心，不停地向外伸延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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