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八百年,青慈之緣

十九、八百年,青慈之緣

白衡將那畫遞給雲笑慈.雲笑慈展開畫卷.溫柔的看著那畫中景象.輕輕道:「原因在這畫里.」

這麼巧.

在畫里.

白衡不是說自己有多喜歡這畫.但實在是這畫她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看.沒看出什麼特別.

雲笑慈知道白衡不明白.她挽起耳旁垂落的秀髮.語笑嫣然:「這畫從何而來.」

「今日逛一家字畫軒.偶然看到的...怎麼....」

「那字畫軒我常去.這畫是我最喜歡的一幅.」

白衡看著雲笑慈那柔情似水的模樣.敏銳的嗅到了一些屬於她與朱君青之間的八卦氣息.

她按耐下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努力靜心聆聽雲笑慈的故事.

「八百年前.我私逃人間.遭遇天界剿殺.是他救了我.」

雲笑慈的眼中有抹奇特的亮光.明亮而絢爛.就好像灼人的陽光下綻放的雛菊.白衡看著她的溫柔的模樣.確信她愛上了朱君青.

「那時我身受重傷.化作異形狀態..一隻白色的小貓.藏在人間.奄奄一息.是他對我伸出援手.我才得以存活.若不是他悉心照料.只怕我熬不過那時.」

白衡看向雲笑慈:「那你是一直跟著朱君青的.」

雲笑慈搖搖頭:「並不是.我一直在找他.找了許久.八百年了.直到這一世才遇見他.很偶然的.他在作畫.我正在歇息.你看這畫中角落那隻小白貓.就是我.」

白衡順著雲笑慈指著的方向看去.果見一隻雪白可愛的小貓躲在危欄角落.

「真是緣分.」白衡頓了頓.問出了最為擔心的問題:「現在你找到了.打算如何.」

雲笑慈知道白衡在擔心些什麼.擺了擺頭:「還能如何.自然是陪著他.」

「可你畢竟不是人.他老去.你不會.」白衡皺眉看著雲笑慈.她實在是不贊同雲笑慈的這個做法.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剝皮去骨.現在是個凡人了.」雲笑慈道.

「哦.」白衡卻反問一聲.看著雲笑慈這場還算得上清秀的臉:「你既然已是凡人.為何不肯真面目示人.」

雲笑慈愣了愣.無奈的低頭一笑:「居然瞞不過你.」

雲笑慈抬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摸索.終於捻住一處.掀了開來.一瞬間艷光四射.那樣驕人的美麗幾乎蓋過了白衡身上閃爍的紫金色光芒.

白衡看著露出真容的雲笑慈忍不住讚歎:「真美.」

雲笑慈聞言落寞的扶住了自己的右臉:「再美如何.無法展示給自己喜歡的人.有什麼用.」

雲笑慈如玉般的左手下的右臉上.赫然一朵妖嬈的月季怒放.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既艷且驚.本來是罕有的殊容.卻因為這朵花生生多了幾分魔氣.

即便是在美麗的容顏.多了這麼一朵妖嬈的花.只怕是色心再重的人也不敢指染.

白衡嘆了口氣.

雲笑慈皺眉輕輕彎了彎嘴角:「我怕嚇到他.只能易容.」

說著雲笑慈看向白衡:「你怎麼知道我易了容.」

「被一個人用易容術騙的很慘.下了狠功夫鑽研它的漏洞.所以一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易容的了.」

「厲害.我的易容術當今天下第一也不為過.你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真是下了狠心學習.不知是誰能讓你如何.」雲笑慈好奇的看向白衡.

白衡淡笑著垂下眼.嘴角的笑意涼了下來:「蘭澗離.」

乍聞此名.雲笑慈吃了一驚.

「你區區凡人如何認識魔界尊主蘭澗離.」

白衡搖搖頭:「不提也罷.倒是你.身體現在虛的厲害.堂堂凶獸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我用的法子兇狠了些.身體虧了.先下也在補著.只是再怎麼補都不如從前了.」

「你...」白衡猶豫的看向雲笑慈.問道:「魔尊蘭澗離沒有邀請你加入他的陣營.」

「當然.我這麼厲害的上古神獸.他豈能白白浪費.」雲笑慈頗有些驕傲.

「那你為何...」

雲笑慈冷了眉眼:「殺害上一世小朱的兇手是他的手下.我怎麼能去.」

「就因為這個.」

「嗯.」

白衡也不知是該讚歎還是該說些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對.只是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你說的兇手是誰.」白衡不由問道.

「一個叫墮落的女人.墮魔之前是天界的紫霖仙子.后來迷戀魔尊手下的護法繁華.墮了魔.改名墮落.」說著雲笑慈冷冷一笑.「呵呵.真是好名字.墮落.害得我小朱也墮落了.」

白衡見雲笑慈對墮落一副意見很大的模樣.好奇問道:「你所知道的上一世的朱君青是怎麼死的.」

「迷戀妖女.后被妖女連累至死.」雲笑慈咬牙切齒的回道.

迷戀妖女.后被妖女連累至死.

白衡努力回想九年前.那是北尹郊外兩個人都說了些什麼.

當時的場景好像是..

那時夜黑.二人正因墮落的著裝而爭吵.

「落落.你若是再穿這麼少讓人看了.我就把你走過的地方.所有生靈.全部.殺光.」

「繁華.你愛殺誰殺誰.我不管.但是別忘我身上推.我討厭你這副虛偽的樣子.」

「你還在介意那事.」

「我噁心而已.別介意.當年我太小.迷戀你是我不對.但你也不能因此而利用我.我永遠記得你殺了辰灰.卻將黑鍋安在我身上.你說是你太愛我.容不得別的男子對我好.可事實是你為了爭奪右護法而...」

關於那件事的對話.就此戛然而止.卻叫人浮想聯翩.現在聽了雲笑慈的話.再回想那時兩個人的對話.白衡確信墮落是無辜的.只是這無辜到底需不需要特意澄清.都與白衡干係不大.

畢竟嘛.對白衡來說.最重要的永遠只有一件事.

一年後雪山上的決戰.

白衡甚至連那天的衣衫都想好了要穿什麼.

「那據你所知.蘭澗離為什麼沒有再進一步動作.他在準備些什麼.」

雲笑慈看向白衡若有所思:「我所知道的是他似乎是在猶豫.是在等什麼.該不會就是你.」

白衡趕緊搖搖頭:「別將我與他牽扯上.」

雲笑慈不信.古怪的看著白衡一笑:「你知道么.蘭澗離那樣厲害的人物.天上地下也就只有墨吟上神可以為止匹敵.若是他想.這人間唾手可得.現在他停了步伐.不過是因為他可能不想就這樣簡單的得到了.他要的更多.」

白衡的臉冷了下來:「他還想要什麼.他已經搶走了夠多了.」

雲笑慈嘆氣:「你不懂.他要的很可能是小小的一樣東西.在別人看來不足為道.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與我何干.」白衡說的冷漠.

雲笑慈見白衡實在是討厭關於蘭澗離的話題.選擇閉上了嘴.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打算叮囑白衡一句:「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糾葛.只是從你的態度來看你們之間必然是有些故事.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只是想提醒你.若你覺得自己對蘭澗離來說是特別的.那麼你可以適當的服服軟.蘭澗離這個人雖然冷血.但是古怪人必有古怪的癖好.也許就答應了你的請求.」

白衡本來心裡極度不悅.臉上都收不住她的情緒了.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選擇了沉默.

雲笑慈見狀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小白姑娘.也許有天你會謝謝我的這番話.」

白衡雖然不悅.但是還是點點頭:「既然你這般篤定.我不如先謝過.」

說著白衡對著雲笑慈深深的彎下了腰:「白衡謝過雲姑娘.」

雲笑慈擺擺手.

關於蘭澗離的話題作罷.

「我們先不提那個.我很好奇今天的花涼粥到底是如何冷卻的.是不是因為那個異常美麗的鍋蓋.」白衡向雲笑慈問道.

雲笑慈有些驚訝的看向白衡.點了點頭:「真的是瞞不過你.那是我的法器.現在只能用來冷卻一些東西.」

白衡不由輕笑出聲:「雖說你年歲不小.可是掩飾的功夫沒比我強哪裡去.端倪是你自己露的.可不是我硬生生髮現的.」

雲笑慈聳了聳肩:「都說我饕餮是上古凶獸.可是來了人間許久.我發現人心比饕餮更可怕.這兩面三刀.笑裡藏刀的人心.我是怎麼也學不會.」

白衡拍拍她的肩膀:「其實學不會也好.總是乾淨的.」

「雲姑娘.你能收著朱君青我很放心.只是希望你不要過於針對墮落.那件事只怕還有內情.」

雲笑慈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點頭:「雖不知道你曉得些什麼內情.但我還是聽你一句吧.」

白衡高興的點頭.忽然不知怎麼想起了明桑益暖洋洋的笑臉.看向雲笑慈:「你的病.也許有人可以幫你.」

「是誰.」雲笑慈趕緊追問.

「今天的那個小姑娘.」

雲笑慈有些懷疑:「她可以.」

白衡拍了拍雲笑慈的肩膀:「別小看她.人家是鬼手神醫的徒弟.醫術精湛.」

雲笑慈將信將疑.

兩個人仔細商量了一下.打算明日正式問問明桑益是否可以醫治雲笑慈.

白衡看著那絕麗的女子.心想:搞不好.你的臉上的花也可以一併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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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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