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下戰書,五月初五

十、下戰書,五月初五

五竹竿被人放下來的時候.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剛一放下就東倒西歪的坐在了地上.

倒不是白衡幾人將他們怎麼樣了.實在是被吊的無聊反思人生.開始痛恨為什麼自己當初不堅持自己的理想.

哎.如果我堅持一下.我現在也是村裡小有名氣的木匠了.瘦竹竿惋惜的說.

一女聲悅耳.五個人齊齊抬頭.

他們倒沒聽清女子說什麼.只是覺得這女子的聲音悅耳之極.委實動聽.

墮落見五個人傻乎乎的看著自己.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有聽清楚自己說什麼.無奈.墮落只能好性子的再重複一遍.

「那幾個人有沒有說什麼.」

竹竿五人獃獃看著墮落.齊齊搖頭.

墮落與繁華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哎.看來是沒成.

「哦.不過他們托我們將這個交給你們.」瘦竹竿趕緊道.

繁華有些不悅.勾起一絲輕笑看向瘦竹竿.眼角眉梢的魅惑叫瘦竹竿瑟縮.瘦竹竿趕緊麻利的雙手交上那小小的紙鶴.

墮落沒好氣的一把抓過那紙鶴.放在手裡:「不早說.真是的.你們竹竿五虎怎麼這麼不靠譜.」

五人後知后覺:哎.這個名號不錯哎.

瘦竹竿抓了抓頭.羞澀道:「實在是見了姑娘一時忘了.」

繁華眼中利光一閃.瘦竹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口:「見你們來搭救.我們實在是太開心.就把紙鶴給忘記了.」

繁華轉過眼不說話.應該是暫時放過了瘦竹竿.瘦竹竿鬆了口氣.

墮落拿著那紙鶴擺弄了許久.撅起了嘴:「這小紙鶴幹嘛的.」

繁華輕輕捻過紙鶴.在手裡靜置半晌.對墮落道:「交給尊主就知道了.」

墮落點點頭.與五人擺擺手消失不見了.

幽暗的地宮.昏暗的燈火微微搖曳著.兩排次第綻放的彼岸花在幽暗之中分外惹眼.

那樣的美.美的絕麗.美的危險.

一襲絳紫衣裙艷麗多姿的女子步履匆匆.在黑曜石制的台階上拾階而上.在身後留下一朵朵瑰麗的絳紫色玫瑰.台階盡頭是一座極其威嚴的座椅.極寬極廣.暗紅色的椅身上墨蓮悠然而綻.在那座椅上面.此刻正側卧著一名擁有傾世之貌的男子.他閉著目.嘴抿成了一條線.似有心事.

「尊主.」墮落鮮艷的紅唇輕啟.喚回了那絕世男子的心神.

蘭澗離幽幽看向那跪在自己座下的女子:「何事.」

「尊主.這是白衡留下的東西.」

蘭澗離聽到那個名字眼睛一亮.猛然鮮活起來:「呈上來我看看.」

墮落站起身.曼曼上前.白皙的掌心中一隻紙鶴安靜的卧在那裡.蘭澗離見那紙鶴嘴角一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她就喜歡玩這些小把戲.上次在西番就是擺弄這小東西.」說著他取過那紙鶴.在掌心把玩:「小白.這次你又給我什麼驚喜.」

幽蘭之光亮起.紙鶴在他的掌心輕輕擺動起了翅膀.似乎是攢足了力氣.紙鶴猛然衝上半空.

「蘭澗離.好久不見.」白衡清亮的嗓音在這空蕩蕩的地宮響起.如一縷陽光照亮了黑暗.

「好久不見.小白.」蘭澗離不覺喃喃.

墮落抬起頭.看向那座上的男子.只見那男子眼中睡蓮乍放.驚起一世傾城.

白衡的嗓音繼續響起:「本來還想著怎麼給你下戰書.這下你給我送來了人.我真是太感謝了.蘭澗離.果然還是你老謀深算.也夠了解我.」

徒然冷了眉眼.蘭澗離直起了身.

戰書.

蘭澗離此時竟覺得白衡那清亮的嗓音染著清涼.叫人無端端想起那個死於自己古濁劍下的清冷上神.

哼.潛移默化么.

蘭澗離的臉色很不好.墮落在一旁聽著白衡挑釁不免為白衡捏了把汗.

紙鶴是白衡法術留言的.並不會因為聽者不悅而停止.只見那紙鶴繼續在空中歡快的飛著.不受蘭澗離影響.繼續道:「我算了算.明年的五月初五正是好時候.宜婚嫁.宜喪事.我們就定在那天吧.」

蘭澗離的眉毛狠狠皺起.眼中的怒色若是可以化為實物.只怕紙鶴早已灰飛煙滅.

喪事.小白.你是覺得我一定會輸.還是覺得我會任由你追隨墨吟(司徒琴越)而去.

白衡的嗓音不停:「哦.對了.鑒於我這個人不太認路.我想我們的決戰地就定在我地盤三個山頭後面的最大的雪山上吧.」

似乎是拍了下手掌.白衡高興道:「好了.蘭澗離.就這麼定了.明年五月初五.最大的雪山見.不見不散.」

幽蘭之火乍起.紙鶴化作灰煙落在了地上.

蘭澗離等著那煙灰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白衡.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墮落一旁看著蘭澗離.心裡惴惴.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尊主有些奇怪.從尊主獨自出宮.尋找墨吟上神的葯開始.他似乎分裂出來了兩個不同的人.一個恨墨吟恨得要死.間接要弄死白衡.才解恨;一個心軟的要命.看著白衡下不去手.拚命阻止蘭澗離殺白衡.那兩種人格不曾分裂.同在一體如水**融.墮落本來未曾察覺.但是在聽繁華說九年前的暮朝塔之戰尊主十分猶豫殺不殺白衡之時.墮落髮現了尊主內心似乎非常搖擺不定.

墮落看著那怒火中燒而更加耀眼的男子.心裡有些擔心.

這似乎不是一個好現象.

蘭澗離一把火燒了那紙鶴似乎是心裡舒坦了一些.他取過一旁婢女遞上來的剝好的葡萄.捻起一顆放入口中.眉頭微展.

「白衡.我是殺你還是留你.看來我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夕陽下馬車顛簸.一名俊俏的少年持鞭駕車.此刻正揚聲問道:「姐姐.前面就是爭州大門.我們是繼續趕路還是去裡面找個客棧休息一下.」

「啊啊啊啊~」一聲慘叫.朱君青探出了頭.一雙深邃的眼中熱淚盈眶:「快.快駛進去.我已經許久不曾好好休息了.再不好好睡一覺.我就要屎掉了.」

淡淡在車簾的另一側探出了頭.隔著安然看著朱君青.納悶:「小朱朱.你怎麼睡眠質量不好么.」

朱君青聞言炸毛.就差揪起來誰誰誰泄恨了:「他們那樣子時不時就來一下.時不時就來一下.哪個人受得了啊..」

淡淡聞言指了指自己.笑眯眯的說:「我啊.」

誰知朱君青翻了個大白眼.嘴角微微一撇:「你那還是人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是人」的淡淡不由心虛:「怎麼不是人了.」

朱君青無聲尖叫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半晌后大吼:「你分明就是豬啊.你該姓朱...」

淡淡心裡一松.淡淡然的「哦」了一聲.

此時.一直沒吭聲的白崢猛然竄出.躍上車頂.唬了朱君青一跳.

朱君青真是要跳腳了:「還來...」

白崢頂著一對大大的熊貓眼.坐在車頂昏昏欲睡:「該抱怨的是我好么.你起碼還睡過.我到現在都沒合過眼睛.」

是了.從那日白崢被偷襲險些丟了小命開始.白衡就時不時的偷襲白崢一下.提高白崢的警覺度.而這「時不時」的頻率在白崢看來簡直是無時不刻的.三天來.他不光白天要高度警覺.到了還有小心白衡的「陰招」.

三天啊.整整三天啊.白崢每個晚上剛剛閉上眼睛就會感到一縷掌風拍向自己.無奈之下只能睜眼接招對招.一比劃就是兩三個時辰.而往往好不容易熬到結束了.他自己也就不困了.硬生生挺到了第二天晚上.剛打算再睡還有偷襲等著自己.

朱君青剛要說什麼.坐在車頂放鬆了警惕的白崢哎呦一聲.咻一下飛了出去掛在了樹上啃了一嘴樹葉.

「姐姐.」白崢扒拉掉嘴裡的樹葉.飛上了馬車坐在安然身旁.掀開車簾:「姐姐太過分了.」

車內白衡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縱然風雲色變依然八風不動的樣子.沉穩安然:「是你練得不到家.」

白崢一聽.濃黑的眉毛一豎.大吼:「這還不到家啊.....」

白衡正閑閑的打開書籍.聞言掃了白崢一眼:「你.要不要試試我的功夫.」

白崢的眼睛霎時賊亮賊亮的.高興的看著白衡:「當真.」

白衡點點頭:「當真.」

白崢剛要歡呼.忽然想到了什麼緊要的事.趕緊補充一句:「只許你用內功.」

白衡莞爾一笑:總算是機靈點了.

白衡再次點點頭:「沒問題.」

朱君青與淡淡一旁圍觀.兩個人團在一團.悄聲咬耳朵:「小淡淡.你說白姑娘會不會被白崢折磨的也成了熊貓.」

淡淡擺了擺手指.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低聲道:「不.小朱朱.你瞧好吧.」

朱君青聽了這話有些不爽.然後仔細一想這話更加不爽:「喂.小淡淡.你該叫我師傅而不是小朱朱吧.」

淡淡聞言捧起了軟軟的小臉蛋.萌萌的看著朱君青:「你不是那樣死板的人啦.小朱朱.」

果然朱君青被淡淡忽悠了心裡美滋滋的.大方道:「不錯.我青竹君怎麼會是死板的人呢.」

簾外安然一手駕車.一手放下了馬鞭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

這天.怎麼愈發的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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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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