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深意尤存

溫如暖屏氣凝視，心跳彷彿也停止了，幸好腦子裡還存有一絲意識，在強大氣場橫掃過來的前一秒，眼疾手快地把桌上攤開的《高數》蓋住暴露在空氣里的淫穢畫面。

剎那間，心驚肉跳！

傅司痕走到她們面前，沉默地打量低著頭的二女。

孫寒秋沒差把頭埋進桌子里，恍然間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私下踢了踢溫如暖——書，書！

溫如暖回了她一腳——放心，收好了。

於是兩人坦蕩蕩地抬頭，對上那雙狹長的眼睛里趟露出的沉靜目光。

溫如暖也是沉默，沉默中帶了點……羞澀……？

孫寒秋咧開嘴打著哈哈，她們不過是說話說大聲了點打擾到他上課，但像傅老師這麼溫和的一個人，量著她們是初犯，八成不會嚴重處罰的。

終於傅司痕動了。抬手，修長的手指，指甲理得圓潤乾淨，伸過來，在二女僵硬的表情中，挑開了那本欲蓋彌彰的《高數》。

「砰！」一聲沉悶的心跳，眼角的冷汗順勢滴落。

書上的畫面暴露在空氣里一覽無遺，一人雙獸，還是彩圖，附帶了文字。

純潔的人看到，會認為這是一個小男孩在和兩隻豹子打水仗，天真爛漫，好不和諧。

不純潔的人看到，會認為這是一人兩獸在做活塞運動！大尺度！獸情四射！

這個拿書端詳的男人，顯然是屬於後者。

完了，真完了！

名聲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在看小黃文這條路上會越來越艱難，世上小黃寶典難找啊，沒收這本，她們只能看電子版的真人秀了！

想想就覺得難過。

傅司痕囫圇地掃了眼，清峭的墨眉微蹙，單手把書和上，幽深探尋的眼神直射二人，氣氛詭異出奇。

「啪！」，突兀的一聲劃破寧靜，書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溫如暖心頭一跳，心驚地想，幸好沒砸腦袋上，不知道會不會開花……

24度的空調，室溫並不是很低，但氣流已經被凍結成冰。溫如暖感覺到自己在細微地發顫。

涼涼的薄唇在凝固的空氣里啟合，「課堂上不要談論無關的話題打擾到講課。」不溫不火的聲音從唇瓣間隙逸出，「放學你們兩來我辦公室一趟。」

餘音還在，人已經轉身，動作優雅絲毫不見拖泥帶水。

在溫如暖眼裡，這就是……絕情？

孫寒秋無聲地張了張嘴，趁大家把視線紛紛移開視線，相互談論，趕緊把寶貝書收回包里，然後嘿嘿一笑，啥事都沒發生！

溫如暖看著清落的身影，心情有點低落，不知是什麼原因。

今天下午一共三節課，傅司痕的在第二節，有了第三節課的過渡，某二女差不多做好了心裡準備。

溫如暖其實並不擔心他會怎樣處罰她們，就有點畏懼兩人近距離地面對面，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她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是他太危險了，隨時會變成狐狸把她吃掉。

又或者是……嗯，不會的，那種可能性在她身上接近於零。

想來想去，最後發現於事無補，就是想成前世他們有深仇大恨，誓死不相往來，她也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前了。

糾結二半會兒，數了399隻羊，提上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

溫如暖推門進去，孫寒秋跟在後面。

「把門關上。」

溫如暖乖乖照做。

傅司痕頭手裡握只筆，正批改她們入學寫的第一篇論文，兩人到了面前，頭也沒抬一下。

心跳落了18下改完一篇，一個紅艷艷的60分映在紙張的右上角。

距離有點遠，孫寒秋眯著眼盯了半天，終於看清字跡不是她的，暗自鬆了口氣。

另一邊放著是改完的，她朝那方擠眉弄眼，看清楚后臉上的表情像便秘似得，屎黃屎黃。

孫寒秋，61分！

考59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有61分……

傅司痕停下來，抬頭，狹長的眼睛此刻變得格外犀利。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來？」

兩女搖頭。

「今天課上，你們覺得自己對還是不對？」筆在手裡轉了個圈，穩穩落在手裡。「啪！」他把筆扔桌子上，往後靠向椅背。

這一聲驚得干站在那兒的兩人想也沒想急忙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刁鑽的問題！

「不對，是不對的意思……」

傅司痕打量她們，目光帶著審視，「知道錯就好，以後上課這樣情況希望不要再出現。」頷首朝門口擄了擄，下巴優美的曲線呈現在眼前，「好了，先出去吧。」

孫寒秋不明白地指指自己，「我？」

他點頭，算是回應了。

「那我……」弱弱地詢問。

「你留下。」

「……」

孫寒秋眉開眼笑，「得嘞，傅老師那我先走啦。」然後朝石化中的某人眨眼——我先走了，趁機會，好好把握！

某人回眨——在門口等我吧。

孫寒秋咧開嘴得意洋洋地顯露笑容，放心，我不會拋下你。走了，學校門口見～

溫如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