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你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

第218章 你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

商五快步衝到景臣身邊,想去阻止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看着女記者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真怕景臣就這麼一手握斷了她的脖子,緊張匆忙地勸說道。「景少,思愉小姐狀況不好,你還是先去安撫住她的狀況,這個人暫時我先看着。」

景臣冷鷙地眼神稍稍有了點鬆懈,他側頭看向旁邊依舊踩着相機,不斷狂笑嘮叨着什麼的裴思愉,眼底掠過一抹暗淡的痛楚,然後,握住女記者的手微微鬆了開,轉身朝着裴思愉走過去。

女記者脖子被送開后,猛然心有餘悸的大口吸氣,虛脫般的往後退了幾步,捂著脖子彎腰乾咳幾聲。臉色煞白煞白的。

商五忙到她身邊來,冷冷看着她道,「你是怎麼會在這裏的?」

整個公司內,自從兩年前就被景臣下了禁止令,除非是有什麼發佈會等工作上的事情,一般情況下禁止任何記者出入這裏。

而今天因為裴思愉的關係,景臣更是注重任何人物問題,全公司都提前下了通告,不準讓任何一個人記者進入公司。

防的,就是現在裴思愉的這一幕。

「我……」

那股寒冷之氣依舊蔓延在她體內,她敢確信,方才那一瞬間景臣是真對她動了殺意,倘若不是商五及時的勸阻,恐怕她真會下一秒就死在這裏。

她看了看商五,又將視線投到景臣的身影上,心裏頭一陣寒意涔涔。臉色慘白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是……」

「你是哪家報社的?」見她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商五沒耐心跟她繼續耗下去,乾脆直接的逼問。

女記者聽了后臉色更白了,驚恐地望着他,「你們要做什麼?」

商五冷著臉道,「闖入別人的公司對我們老闆造成困擾,我們有權對你們公司發出起訴,把你們老闆的電話給我,還有,不懂察言觀色的記者。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個行業。」

女記者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剛想開口反駁什麼,卻在這時有人從電梯出來后,急急地沖他們這裏走來。

女記者看到來人,忙救助道,「姍姍,幫我……」

「啪」

女記者剛開口,就換來自己閨蜜狠狠地一記耳光。眼瞳一陣收縮,她不敢相信地側頭看向自己的閨蜜,「你為什麼打我?」

「因為你太不識好歹了!」穿着職業裝的閨蜜氣憤地盯着她,「我不是讓你在一樓等我嗎?我不是說過讓你今天不要隨便亂跑嗎?為什麼你會跑到這裏來?」

女記者簡直不敢相信她的態度。

閨蜜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而扭頭看了看那邊受到刺激后像是瘋了一樣的裴思愉,以及站在裴思愉身邊的景臣,兩個人似乎都對他們這裏漠不關心,於是只好回頭沖商五低垂下頭。態度卑微地道,「商助理,對不起,這位記者是我朋友,因為今天有點私人上的事所以隱瞞了她的身份讓她進到公司來的,是我的失職沒有看好她,真的很對不起。」

商五認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公司內某個部門的,對於她認錯的態度,他卻並沒有緩和臉色,而是鐵青著臉說,「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名叫姍姍的閨蜜咬着唇道,「我會主動辭職。」

商五掃視了她們一眼,不再說話。

女記者卻是心有不甘,然而還沒讓她開口,閨蜜姍姍直接就將她扯到身後,對商五道,「那我們退下了。」

沒有任何回應。

「很抱歉,打擾了。」知道不會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姍姍只能是咬着唇拽著女記者就走。

女記者被她拽著往電梯走去,不甘地在她身邊控訴道,「憑什麼他們要追究我們雜誌社公司,還要讓我在這個行業待不下去,現在連你也要跟着辭職?那個女人瘋了是事實,我並沒有說錯什麼,況且聽說她以前也是記者,誰會知道她對相機這麼敏感?把我相機打爛了不用負責?」

「你住嘴!」姍姍用力瞪她一眼,「知不知道你跟我都犯了多大的錯?讓你在這個行業待不下去已經是最大的仁慈,就那個破相機能跟別人比嗎?這還是商五來解決好說話一點,要是讓景少開口,連你家人都要跟着受牽連懂不懂?到時候不禁是我更加倒霉,你會是最不好受的那一個!」

女記者一愣,「那個女人……對景少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重要得保護得如此小心翼翼。

姍姍沒好氣把她推進電梯里,「現在你不都看到了?還來問我做什麼?我們整個公司都知道他那個女朋友的情況,但是你見過我以前敢跟你開口八卦過嗎?為什麼你做記者這麼一點認知都沒有?你想被徹徹底底被封殺,在每一個行業都混不下去嗎?」

「……」

「你最好給我識趣點,如果不想惹上麻煩讓不禁是你,還有你身邊的人都惹上麻煩混不下去,今天看到的東西都給我忘了!老老實實的接受現狀,反正你們雜誌社公司肯定會有麻煩的,你也待不下去的,準備想想其他出路吧!」

「……」

**

狠狠發泄了一通之後,裴思愉有些筋疲力盡的累了,額頭上汗水遍佈,消瘦的身體漸漸沒了多少力度。

望着那一地被她踩得破碎的相機零件,景臣一直默默地站在她身邊。

看出她有些睏倦勞累的模樣,他適時上前兩步,微笑着牽過她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她額頭上的細珠,「累了嗎?」

裴思愉抬眸望着他,臉色張狂的笑意斂下,突然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安靜著,「景臣……」

景臣柔和笑了笑,「發泄夠了,我們就回家,嗯?」

玉姐也趕忙上前來,「是啊小姐,我們回家去吧?」

看了看那破碎的相機,裴思愉慌張無措地點了點頭,這個地方,讓她並不想再繼續待下去。

景臣吻了吻她的額頭,「乖。」

商五望着他們,心裏不是滋味得很,看着思愉小姐方才突然瘋癲了一樣失控的行為,最難受的一定是景少。

這彷彿就是在提醒着他,不論她在他面前怎麼安靜乖巧,也避免不了,實際上她只是一個瘋子的事實……

**

雖然情緒是平穩下來了,可之前記者那些咄咄逼人連續不斷朝她砸來的話,依舊像個魔咒一般在裴思愉腦袋裏嗡嗡地徘徊著,炸得她頭疼欲裂。

回到郊外幽靜的別墅,景臣將裴思愉從車上抱下來,玉姐立刻上前為他們打開門。

進到客廳,將她慢慢地在沙發中放下來坐穩,他在她跟前蹲下來,脫開她腳上的鞋子,檢查着她的腳有沒有被那些相機碎片傷到。

直至睨見沒有任何一次被划傷,才安下心來,他揉了揉她的腳,抬頭沖她問,「疼嗎?」

裴思愉搖頭,沖他笑了笑。

「不疼就好。」景臣起身,到她身邊坐下來,揉揉她的長發,「疼就要說出來。」

「嗯。」裴思愉抿著唇,十分享受他揉着她腦袋時的感受,腦袋不自禁地往他肩膀上蹭了蹭,無心地突然問,「景臣,什麼是失聰?」

景臣身體一僵。

她從他肩膀上移開腦袋,認真盯着,微微歪著腦袋,天真而不解的瞳孔倒影着他英俊的面容,抿了抿唇試探問,「你失聰了嗎?」

「……」

「你為什麼會失聰?」

她渾然不解地望着他,純澈而無辜地眼神,不參雜一絲雜質。

景臣對視着她的眼睛,從她漆黑仿若汪潭的眼瞳里,他能看見自己臉龐的倒影,英俊的面容緩緩提笑,他說,「這是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嗯?」

可是,她卻忽然伸手,掠過他耳鬢邊的髮際,怔怔地取下了他左耳上的助聽器,她迷惑地看着他,「為什麼你每天都戴着這個東西?為什麼我不戴呢?」

景臣的身體有微微的僵硬。

她拿着助聽器,學着他之前的樣子,弄到自己的耳朵上搗鼓著卻怎麼也戴不好,乾脆拿着放在耳邊做做樣子,歪著腦袋笑眯眯地問,「好看嗎?」

「……」

玉姐不經意地看向她的舉動,臉色僵硬的一變,吸了口氣,極快衝過來,「小姐,那是」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景臣抬起的手阻斷。

玉姐當即頓在原地。

景臣抬頭朝她說,「你去做午餐吧。」

「……」

玉姐看了看他,又睨了睨茫然的裴思愉,客廳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畫面和諧里卻又透出來一股詭異。

心頭上無端地像是被什麼蟄了下,玉姐微低垂下頭,「是。」

景臣收回視線,睨向面前的裴思愉,提唇笑了笑,「能把這個還給我嗎?」

裴思愉搖頭,「你還沒說好不好看。」

細小的聲音從右耳邊鑽進來,沒有助聽器時,景臣能明確感到自己左邊的耳朵完全沒有任何聲響。

他伸手,拿過她手裏的助聽器,「你戴着不好看,所以不要戴。」

見他拿過去又要放到他耳里,裴思愉忙說,「那不好看,你也不要戴了,我也不喜歡你戴,今天暫時不戴好不好?」

每次看他戴着助聽器,她都尤為感到一種刺眼,每次都很想衝動的拿下來,但卻又怕他不高興而不敢亂動。

景臣的臉色有些凝固,他望着她純澈的眼瞳半響,緩緩才是說,「如果不戴,我會聽不太清你在說什麼。」

笑了笑,他淡淡地道,「我不想聽不見你說話,不想漏掉你的每個字,所以讓我戴着怎麼樣,嗯?」

「你這邊的耳朵……」她愣愣地撫上他的左耳,「聽不見嗎?」

「嗯。」景臣依舊是在溫溫淡淡地笑着,極輕的嗓音應了一聲。

「為什麼會聽不見?」她心臟忽然莫名的難受起來,有點鈍鈍的痛,迷離獃滯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耳鬢,輕撫着他。

將助聽器放到一邊,景臣握住她的手指,不著痕迹地把她的手拿開,微笑說,「殘了就不聽見了,別再繼續問了,你要是不想我戴,就不戴了。」

不戴助聽器聽她的聲音儘管有點艱難,但他依舊可以用心用右耳來聽,除了會有些不習慣之外,聽着的聲音會小一些之外,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難事。

可是,發覺到自己似乎做了錯事,裴思愉卻是慌忙搖頭,手指從他掌心中抽出來,忙拿起一旁的助聽器往他耳邊湊,「我給你戴上,不要你聽不見,我給你戴上去。」

說話時她心臟有些劇烈的起伏,像是驚恐,像是害怕,動作慌亂無措。

景臣想阻止她,可見她臉色白皙的無助焦急,怎麼給他戴都不好,越慌越亂的模樣,他沒阻止下去,反而是笑着說,「很簡單的,我教你。」

他握住她的手指,帶着她如何將助聽器正確的放在耳里。

裴思愉突然感到自己很沒用,心裏無端的升騰出一抹難受,說不清是因為什麼,就是覺得自己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難受得她眼淚驀然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低垂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唇委屈地抿到一起。

望見她突然滾落出來的晶瑩眼淚,景臣怔了怔,心中蔓延著疼惜跟抽疼,他捧住她的臉,拇指拂去她眼角邊的淚珠,聲音平時任何時候都要來得低柔,「怎麼了?」

「你今天不要再離開了,陪着我好不好?」她突然一頭埋進他的懷裏,在他懷裏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抽泣,全身心依賴着他,「景臣,陪着我不要走……」

她柔弱可憐,像一個純粹澄澈孩童般的模樣,叫人不忍拒絕。

儘管並不清楚她突然是怎麼了,景臣卻是拍了拍她的後背,一邊用輕柔的動作安撫着她,一邊低聲應道,「好,今天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裏陪你。」木諷乒弟。

裴思愉沒再說什麼,他的懷裏只有她低低抽泣的聲音。

對於他的依賴性,想要讓他無時不刻在身邊的感覺,要遠遠超出她自己意識的範圍之外……

**

裴思愉中午有睡覺的習性,基本一到點就會睏倦,兩年來一直如此。

景臣很清楚她的每一個習慣,看時間差不多時,就帶着她先吃了午餐后,才牽着她一塊上樓進了卧室休息。

一躺到床上,裴思愉就很困了,依舊通紅的雙眼緩緩閉上,兩隻手緊緊抓着景臣的臂膀,嘴裏喃喃著低語道,「你要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好。」他合衣躺在她的身邊,明知道她已經漸漸陷入了夢鄉,卻還是應了一聲后,吻了吻她疊合在一起細長睫毛的眼皮,「午安。」

裴思愉沉沉地睡過去,雙腿不自覺的緊縮在一起,抓住他手臂的手始終不曾放開,唇畔緊抿著,整個姿勢都是一種缺乏安全的表現。

景臣沒睡着,魅力而深沉的眸盯着她白皙的面孔,他眼珠里都是她熟睡模樣的倒影,忽而唇角提了提笑。

他但笑不語地看着她,忽然覺得這樣真美好……

**

安靜的房間內,房門徒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看了看身邊依舊熟睡,沒有被驚醒過來的女人,景臣闔了闔眸,壓低了聲音,「什麼事?」

玉姐在門外道,「景少爺,是夫人的電話。」

景臣蹙了蹙眉。

**

裴思愉睡得並不踏實,剛開始還好些,後面就漸漸的額頭上滲出冷汗,唇色也越來越蒼白,時不時地在嘴裏嘮念着什麼,眼睛閉得緊緊的,手偶爾在空中揮了幾下,全身繃緊。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被那個記者影響到的,熟睡過去后,她腦海里冒出很多可怕的東西,記者的話就像一個個張牙舞爪,嘴巴尖銳的魔鬼巨齒,似要將她吞噬殆盡。

什麼精神有問題,什麼耳朵失聰,什麼居住英國的丈夫……一遍遍的,在她腦海里不斷的響起,像個魔咒一般嗡嗡地嘲笑着她……

「啊」裴思愉憤怒地從夢裏掙扎著,發出一聲低吼,緊接着身子一個本能地翻滾,下一刻她直接重重地跌滾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栽倒在地之後,全身散架一樣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雙眼凝滯地坐起身,一雙白凈的腳跪坐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披頭散髮的她有十秒鐘的呆愣,連疼痛之感也全然忘記。

然後,目光一點一點的上移,望着前面空蕩蕩的大床上沒有景臣的身影,她怔了怔兩秒鐘,「景臣……」

臉色徒然一白,她猛地撐着地面站起身,然而卻因為動作太過劇烈極快,赤腳踩着光滑的木質地板時卻一個不穩,身形往前趔趄了兩步,碰地一聲響,她一頭撞到了堅硬地床腳上

蜷縮在地上,眉頭痛苦地擰到一起,一聲疼痛的悶哼,從她嘴裏溢出,額頭上刺刺的痛,快讓她腦袋頭暈目眩得要裂開。

可是,卻又根本顧不上任何多餘的疼痛之感,她又迅速忍着疼意抓住床腳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轉身,朝門外衝去,臉色蒼白的叨念著景臣的名字。

可就在她衝到門邊欲要伸手打開房門時,房門率先被人從外面推開。

她下意識的欣喜卻在看到來人後,暗淡了下去,幾乎想都沒想,她伸手推開面前這個突然而來的女人,「我要去找景臣,景臣,景臣……」

傅筱楠一把抓住她無措的手把,「景臣已經出去了。」

裴思愉身體一僵,緩緩側頭凝固地看向她。

傅筱楠解釋道,「裴阿姨,也就是你母親打電話給他,他有事所以出去了。」

「可是……」裴思愉目光呆愣,「他說他會陪我的……」

「他等會會回來。」傅筱楠複雜地視線看着她的眼,「你不用着急,他會很快就回來的,我們先回房間里?」

「玉……玉姐……」

「玉姐在樓下忙。」傅筱楠說,「剛才聽到你房間里有動靜,我先上來了沒告訴她。」

裴思愉對傅筱楠雖然不夠熟悉,但也不完全是陌生的,因為她知道,傅筱南跟宋言的關係,雖然沒有很排斥她,但手還是生疏地抽了回來,怔怔的。

對於她這個舉動,傅筱楠並不介意,沖她笑了笑,拉低聲音道,「我們先進房間里,好嗎?」

裴思愉試探看了看她,沒答話,想去找景臣,可又清楚他不在,整個眉頭都糾結地擰在一起,然後沒顧傅筱楠,轉身,她如若遊魂的往最後一間房踱步而去。

傅筱楠知道,那是她習以為常所待的地方,沒有刻意阻止她,而是選擇跟了上去。

**

雖然以前也來看過裴思愉幾次,但傅筱楠是第一次進入這個黑屋子,她早就聯想到過,這裏面一定比較陰暗,可卻沒想到,會如此空洞得讓人窒息,空空闊闊的,竟是沒有任何傢具擺設,溫度也比其他的地方要低。

望見裴思愉旁若無人的蜷縮進角落裏,背靠着冰涼冷意的牆壁,傅筱楠上前來問,「要不要我給你拿件外套過來?」

裴思愉搖了搖頭。

「那你要不要吃點什麼?」

她依舊還是搖頭。

傅筱楠定定睨着她這個幽靜地模樣,眉梢擰起,有些見不得她如此安靜的樣子,禁不住,倏然衝動上前,一把拽起裴思愉的手腕將她拉起來,「你到底是真瘋還是裝瘋?還要繼續這個樣子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這個樣子,有多少人會跟着難受?我嫂子,你母親,還有一些其他像玉姐這樣的人,特別是景臣」

「……」

「你懂不懂每次看到你這個樣子,大家心裏有多折磨?」傅筱楠沒能忍住,氣憤地說,「你還在逃避始終不肯清醒過來,你究竟還在逃避什麼?大家對你的關心你看不到嗎?大家對你的愛護還不夠讓你清醒一點嗎?特別是景臣,他守在你身邊兩年多時間,愛你呵護你不讓你受委屈,可你始終不清醒過來,你懂得需要多麼強大的心理,才能做到跟他一樣嗎?」

今天早上在公司的事,她都聽商五說了,所以才會一時沒忍住過來看一看,結果看到的還是裴思愉跟原來沒有任何差異的模樣。

裴思愉依賴景臣她能理解,景臣愛裴思愉她也能清楚地看得明白,只是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下去,何時才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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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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