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我是誰？

洐天老祖的這句話讓我驚到了，他在胡言亂語什麼？！什麼我是御佛琴？！我就是一個個體，我是人，我不是東西！

可是。這樣的想法才冒出來。洐天老祖卻輕笑出聲。

「你有沒有想過，別人為什麼洞悉不了你的意識？！」，洐天老祖摸著鬍子緊緊的盯著我，「那是因為你無魂無魄！」

「什麼無魂無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也不想聽懂！」，我氣急敗壞的指著洐天老祖，儼然失去了素有的尊敬。「你現在放我走。我要回家！」

說完，我轉頭想要順著來時的方向離開，卻撞上一道透明導的屏障，那屏障上面的強大電流，頓時將我打翻在了空中，而後硬生生的撞毀了一座墓碑才落在地上。

「回家？！你和御佛琴合二為一，你就是御佛琴。你是我們魔族的聖器！你的家，就在這裡啊！」，洐天老祖張開雙臂，指了指陰森森的墓地而後笑出了聲音。「你的己任，是幫我們滅了凕崆，滅了佛祖！」

看著洐天老祖的情緒有些激動，我才恍然大悟，也許從有到尾，他對我的親近都是故意的！他根本不是想要救我，而後故意讓我和御佛琴成為一體，為的是讓我有機會接近陰鷙，殺了他！因為，也只有我有機會近他的身。

所以，魔將給我療傷的時候，『無意』間將御佛琴傳進了我的身體，也有可能不是無意的？！

捂著墜痛的胸膛。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扶著殘破的墓碑站了起來。

「洐天，我告訴你！不管我是人，還是琴！我都不會殺陰鷙，絕對不會！」，對洐天老祖說出這話的時候，我冷冽的笑了，顯示我脆弱的驕傲。

「由不得你！」。洐天輕輕搖頭，面帶微笑。「等你看到凕崆因為你，霍亂乾坤屠殺生靈的時候，你的人性將會下意識的催眠你，讓你自動化身為琴，殺死敵人！」

「我不信！只要我不想沒有人能強迫我！」，我驚慌的大吼起來。

「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等到你化身為御佛琴的那一天，你的本能將驅使你殺死所有的佛，包括凕崆！」，說到這裡，洐天突然一把將我吸到了他的掌下。「不過，你別怕！那個時候，你是毫無意識的！縱使你殺了他，你也不會心痛！相信我！」

看著洐天的眼睛，我卻在裡面看到陰謀二字。

「你想要的不是振救蒼生，而是拯救自己吧！」，我楞了許久對洐天笑了起來，「你套上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為了蒼生，而是為了你們魔族可以將佛祖取而代之吧？！」

聽我這麼說，洐天顯然了愣了一下，而後很迅速的恢復了平靜。

「你很聰明，可是要聰明的女人，都是活不長的！」，洐天淡漠的望了我一眼，「待那殺戮還願Lee你的人性，你便能成為我嗜佛殺神的利器，無人匹敵！哈哈哈！」

洐天大笑起來，摔著袖子便消失在結界之外。待到洐天走後，我嘗試衝出這片布滿了電流的結界，卻一次次被震的遍體鱗傷，直到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洐天和凕崆之間的孰是孰非，我不想知道！誰對誰錯，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現在的我，只想讓陰鷙平平安安的活著，我絕對不能讓自己成為陰鷙的軟肋，成為殺他的兇手。

可是這個時候，我該怎麼離開？！洐天所謂，激起原本的人性，又是什麼意思？！

剛想試著往那結界爬去，一個人卻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看到那雙腳我冷漠的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都是騙子！」，我狠聲，卻沒有抬頭去看。

因為，魔將有著和陰鷙一模一樣的臉，我怕看了便狠不下心去討厭他，之前我當他是摯友！雖然穿越時空之後，我們只有短暫的相處，可是，那友誼卻經過時空的發酵而變得越發的濃重。只不過，我真心待人之時，卻發現那些人只想欺騙於我！

「初五，我不是騙子！」，魔將突然低下頭認真的望著我，「之前，我就提醒你不要你去找老祖！可是，你根本不聽！作為朋友，我已經盡到了自己該盡的責任！」估討池弟。

「這是朋友嗎？」，我冷冷的盯住魔將，「讓我殺死自己最心愛的人，就是你這個益友所為？！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方式？！」

「大義和小義，我選擇前者！魔族的興衰和朋友的友誼，我還是選擇前者！」，魔將悶聲說到這來，將頭轉向一邊。「所以，我只能對不起了！」

我很生氣，可是我知道，現在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只會耗盡自己的心力和體力。

「你們想怎麼樣？」，我緩緩的垂下眼瞼，聲音冷淡。

「我不知道！」，魔將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而後站了起來。「初五，等你的人性被激發，你將成為一個木偶不再會有意識！等你與凕崆到了正面交鋒的時候，你講化身為琴，滅凕崆與無形！我想，在這之前，你還有一點時間去緬懷！」

說完，魔將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與世隔絕的躺在這墓群之間，看著日升日落，任憑風吹雨打。洐天和魔將再也沒有過來，我卻受盡了煎熬。那天空的太陽會時不時的拋下火球，將我包圍，從烘烤到燃燒，幾乎將我身體裡面的身份燒乾。接著便是在我的五臟六腑和骨頭燒的幾乎成灰的時候，天降冰雪，雪落與身上成為寒冰，將我幾近破損的身軀重新的包裹。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從開始的痛不欲生到最後的麻木，我學會了睜著眼睛空洞的看著那些冰火兩重的天，學會了冷靜的思考未來所要發生的一切，可是卻有血流成河哀鴻遍野的片段不停的進入我的意識。

在這個時期，我不停的蛻皮，不停的重新生長，我能感覺到自己正巨大的變化著，唯獨那微微隆起的腹部，那裡似乎有一個生命越挫越勇的生長著。

……

過了很久很久，久的我已經記不得什麼日子什麼時辰，久到某天醒來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時候，一個男人走到了我的身邊。我的意識告訴，這個人是我的主人洐天。

「告訴我，你存在的意義！」，洐天對我微笑。

「嗜神滅佛！」，我緩緩的抬起空洞的眼睛望著洐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