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38 空洞的秘密（上）
「喂，你不會真決定跟他交易吧？我看那傢伙不是什麼好鳥，萬一我們幫他弄到了什麼反物質，他回頭倒打一耙，把我們倆綁了交給黃道星座，他一石二鳥，我們倆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此時，湯姆和林楓坐在降落艇上，同在艇上的還有幾個膀大腰圓的雇傭兵和一位黃色制服的官員。他的名字叫做加內特，看上去四十左右，不過上艇之前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基因產物，擁有三百歲的壽命，所以從這方面說，他也許已經一百二十歲了。
「好了，姑娘們，」制服官員在飛艇降落前最後一次演講說道：「接下來，你們面對的是守衛著無窮無盡寶藏的猛獸，誰能從它嘴裏扣除指甲蓋大小的一塊，你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他的話顯然起了好的作用，在座的所有人紛紛躍躍欲試。他們當然不清楚什麼東西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就這麼之前，心裏還盤算著也許可以多弄幾塊，那麼下輩子下輩子都不用愁了，但是接下來制服官員的話給他大家沉重的打擊：「但是，利益永遠伴隨着風險，這個月已經有六艘貨船共計兩千多人被怪物吞噬掉了，所以，好自為之。」
聽了他的話，湯姆小聲嘀咕：「我說，我覺得這事兒，我們太輕率了，我總覺得有陰謀。」
林楓看着湯姆，感受着飛艇在空中盤旋，表面遭受星球大氣層的摩擦，從舷窗可以看到冒出的火星，「我們一直處於陰謀中，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想想，那個自稱使徒的傢伙肯定會『皇后』派來的，他把你故意引到那個空洞離去，就是想讓你送死。」
「這一點，我自然清楚。」
「那你還去？」
「我們有把柄在他手上。」
「我知道，不就是江梨花和鹿小雨嗎？但是你想過沒有，」湯姆往他身邊湊了湊，「如果她一直抓着你的把柄不放，難不成你永遠被她壓制，聽從她的命令干任何事情？那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林楓自己當然也很清楚：「所以，我們才更需要那張通行證。」
「干，憑咱倆的本事，直接搶過來就行了呀。」
「可是沒有授權，搶過來等於一張廢紙。」
「我靠，也就是說，除了送死，沒有別的辦法？」
林楓起身，跟隨着其他人一同下了飛艇。這顆行星表面環境和地球類似，只不過重力略小，走起路來飄飄忽忽，有點不太適應。不過林楓是能力者，很短時間就掌握了行走的要訣。一行人歪歪扭扭走進一家酒吧，各自點了食物。領隊的那個制服官員走到吧枱，向服務員詢問了一些東西，給了他小費，眉頭微皺。
林楓通過聲系能力，聽到制服官員詢問服務員空洞的情況，服務員告訴他，兩天前，剛剛有一個探險隊全軍覆沒。制服官員喝光了杯里的酒，拉了一個女人上樓去了。
「情況不妙哇！」湯姆說着把煎豬排扔進嘴裏，大嚼特嚼，「你看這裏面的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林楓自然是察覺到了酒吧里的氣氛，從一進門就感覺到被一種沮喪所籠罩，不過吧枱服務員倒是挺怡然自得，似乎顧客們的心情完全沒有影響到他似的。不過細想一下也是，反正無論死多少人，都影響不到他的生意，只要那個空洞存在一天，就不斷有人前來尋寶，他的酒吧生意也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林楓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他，走到吧枱前，要了一杯白開水。服務員詫異了一下，遞給他一杯水，水看上去有些雜質，不過林楓並非真的想要喝水。他拿出一張相片遞到服務員面前，同時遞上了一張皺巴巴的鈔票，這是聯邦通用貨幣。
服務員將他的目光從雙手中旋轉的酒杯抬了起來，注視着林楓，收起了鈔票，目光瞟了一下那張相片。
「這是誰？」
「這不是你們的東家嗎？你不認識？」
林楓搖了搖頭，「只說過幾句話。」
服務員繼續擦拭酒杯，「想問什麼？」
「他是什麼人？」
服務員不假思索地說：「他叫做羅切爾·伍爾夫，是銀河系邊緣一個叫做比鄰星的星系比伯坦星球的人，天生的生意人。」
林楓知道比鄰星，距離他的故鄉太陽系僅僅四光年只要，但是已經連同太陽系在處女座星系的實驗中被毀掉了。
林楓收起相片，又問：「那個空洞怎麼回事？」
「誰知道呢？」服務員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突然就出現了，像個吸塵器一樣，不斷吸收著周圍的東西，你知道嗎？阿米爾德星系三分之一的行星都被吸進去了，像個無底洞。但是，奇怪的是，在空洞邊緣，會有反物質逸散出來。」
「誘餌。」
服務員將杯子依次擺放在吧枱內側，點了點頭：「對呀，這個道理很簡單，空洞吸收周圍的物質，釋放一點甜頭，然後吸引著更多的人和東西前往。但是，在利益面前，再聰明的人都會昏了頭。」
這時候，制服官員從樓上走了下來，他額頭有些汗珠，面色漲紅，他一邊下樓，一邊整理衣服，然後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姑娘們，出發了。」
大家吃飽喝足，拿上自己的東西，走出了酒吧。在制服官員的帶領下，林楓等人重新登上一艘更大的貨船。貨船名叫「不歸」號，看這個名字就很不吉利。不歸號船體相當龐大，相當於四五個標準足球場。
眾人依次上船，輪到湯姆的時候被攔下來。
「喂，我跟他們是一起的。」湯姆解釋。
守衛鄙視着看了湯姆一眼冷冷的說道：「不歸號的傳統，天蠍座星系的人和狗不得上船。」
守衛說出這話之後，其他上船的人也都停了下來，準備看一場熱鬧。湯姆哈哈笑了兩聲，手掌心頓時升起兩團火苗，然後瞪着那個守衛問：「是嗎？」
守衛沒想到眼前這個棕毛傢伙竟然是個火系能力者，當下想起那些關於天蠍座人的傳聞，據說每一個天蠍座的人都是巫師，今天果然見識到了。守衛咽了一口唾沫，色厲內荏地說道：「算了，看在，呃，看在伍爾夫大人的面子上。」
湯姆收起火苗，在眾人注視下上了船，其他人沒有見到期望中的熱鬧，也紛紛散開了。
不歸號在一個小時之後起飛了，此時剛好這個星球的傍晚。兩顆太陽依次從東邊落下，隨着飛船的起飛，兩顆太陽耀眼的光芒消失在地平線之下。不歸號進入黑暗的天空，飛行了三個小時之後，船長向全體船員通告，已經到達目的地。
此刻，不歸號上集結著三百多名由雇傭兵、小偷、無業遊民等亂七八糟的人組成的隊伍，他們分別屬於伍爾夫和其他兩個大商人，將要同時登陸阿米爾德星系的僅存的一顆行星。這顆行星很奇怪，自傳和公轉的周期相通，也就是說，它始終有一面朝著阿米爾德恆星。由於它立着恆星較近，以至於面對着恆星的那一面被阿米爾德星炙烤，呈現出融化的狀態，表面翻騰著岩漿的海洋。而另一面由於得不到恆星的光，呈現出冰天雪地的狀態。
不歸號即將在冰天雪地中登陸。
「好了，全體下船。」
三百多人分成三組，分別從飛船的三個方向走出來。這三個組也就是暫住這次行動的三個商人的雇傭團隊。林楓和湯姆跟隨着制服官員從飛船左舷下船，撲面而來的冰雪讓大傢伙精神一振。
制服官員指著遠處紅透的半邊天說：「我們要走到和熔岩海洋交界的地方，大概三天之後到達。之後，等待兩天，在第五天黎明，行星會運行到距離空洞較近的位置，到時候，會有反物質受到行星的引力向著星球飛來，我們就在那裏捕捉。」
「等等！」隊伍中有一個戴眼鏡的傢伙說：「如果反物質撞向星球，豈不是會引起核爆？」
「笨蛋，你以為要用手去拿嗎？」制服官員罵道：「不等反物質進入大氣層，就會遇到恆星的太陽風，和粒子相互湮滅了。」
「那我們怎麼抓住反物質？」湯姆問。
制服官員看着湯姆：「到時候，不歸號會停泊在附近，有專業的採礦工具。」
「嗯？」大傢伙這個時候才忽然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登陸這個該死的星球，也就是說，除了抓取反物質，他們還有另一個沒有明說的任務。
制服官員看出了大傢伙心中的困惑，「沒錯，是還有一個任務，本來打算到了現場在說的，不過，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
制服官員左右看看，見其他兩個隊伍已經離開了，分別朝着另外兩個方向向著地平線靠近，才轉過頭來壓低聲音對眾人說：「前段時間，我們接到消息，說在那邊，」他指著被地獄之火映紅的天邊說：「有一頭碩大的野獸從天而降，懷疑是從空洞掉出來的不明生物。興許和反物質有關係，所以先看個究竟。」
（從今天開始，《進化終點》和《老師的快樂生活》同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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