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純利潤

確定了今後出海的主要目標的於游，早早地睡了，起床之後去附近弄了一個充氣筏、一捆纜繩、裝好冰塊的泡沫箱等工具，成本並不高，卻要去乘風破浪前往大海捕魚。

沒人會在意於游划著充氣筏去幹什麼，大多瞥一眼而已，還以為於游在海釣呢，事實上他是潛海撈蝦。

於游的壯舉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矚目的人氣，而這才是他所需要的效果，低調做事，悶聲發大財，連乾糧和淡水也帶了不少，劃到了幾海里左右，於游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只見於游用纜繩把充氣筏固定在了一塊礁石上，這塊礁岩可能是因為海平面下降之後，岩石露出了海面，使得他能有一個10多平米的落腳地方，於游可以在這裡稍事休息，條件允許的話，於游不介意在這寸方圓之地開個燒烤派對。

拿出筏子內用報紙卷了幾層的青銅矛，於游在礁岩上仔細清理了下，這跟長矛與普通的以木柄的青銅矛不同這處就在其手握的柄也是由青銅製作，在岸上拿還是挺重的，估計得二十斤左右，擦拭了一番，這把長一米4左右的青銅矛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於游不由得有些詫異。

「這把青銅矛怎麼不會腐蝕呢？難道是有抗海水腐蝕的功能，而且還是全銅質地，實戰功能會很弱吧？」

也許沒製作成2米開外，也是怕矛身折斷，1米4已經是極限了吧。

「禮器！搞不好是戰國春秋的青銅禮器……」於游不由得眼珠子瞪圓了。

「切，天下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於游也不糾結了，在他看來，這把青銅矛只是他的「魚叉」，要冠以什麼古董的名頭，麻煩會不斷湧現。

「管它有什麼來頭，當魚叉用蠻順手的。」於游很明白一個道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僅是青銅矛的來歷說不清楚，此刻他擁有的能力也是福禍相依，因此裝傻充愣是最好的辦法，況且他也沒鑒定方面的能力，青銅矛是不是什麼古董，誰說得清楚啊，不輕易示人的情況，青銅矛只能明珠暗投了。

潛入海中的於游背後有一兜，用以放置戰利品，深度越深，於游的眼睛感知越強，視線堪比高清水下攝影機，海裡面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於游身畔游過了不少的五顏六色的海魚，理論上來說這些魚都可以食用，但是作為一個外行人，如何處理這些魚類並沒有什麼辦法，這些海魚體表的顏色具有一定的毒性，是自我防備的結果，而且於游也叫不出這些魚的種類，費力去捕捉，那肯定是得不償失的。

專心捕捉大龍蝦是於游此次出海的目的，不能丟了西瓜，去撿芝麻啊！大龍蝦的市場行情多好，海魚這類的話，因為有漁船的集約化捕撈，所以單憑於游個人的能力，一天根本抓不到幾條，再加上海魚的速度比爬行的大龍蝦可快上了不少，耗費這麼多氣力去抓海魚，沒什麼意思啊。

污泥之中，一隻大龍蝦用螯鉗撕扯著一隻腐爛的死魚，場面有些噁心。於游埋伏在周遊，心裏面暗自嘀咕道：「大龍蝦還真懶惰啊，居然吃腐屍。」

事實上大龍蝦的食物來源除了小活魚、海藻、軟體無脊椎動物，還比較中意死魚，因為這是它們天然的補品啊！能提高其蛋白質的含量，這也是為什麼海邊的漁民會用死魚作兜內，不過從效率上看，沒有於游這種潛海捕撈的速度快，還頗有點碰運氣的成分在。

於游看準時機，一個猛叉過去，大龍蝦頭部直接貫穿！為了保證大龍蝦的精華完整性，於游都會選擇頭部攻擊，畢竟不論是淡水的蝦類還是鹹水的蝦，頭部都凝聚了重金屬，都是無法食用的。

初戰告捷的於游，目測了下，這隻大龍蝦的個體也有2斤左右，於游通過觀察大龍蝦的習性，得出了大龍蝦會來這片污泥堆裡面捕食，便採取的守株待兔的手段，污泥上還有不少的死魚，以此為餌，等待大龍蝦的到來，胡亂遊走的話，於游害怕回不到起始點了，而且於游還有一些顧慮，要在天黑之前回到礁岩上，不然留在那裡的工具，可能會被淹沒，夜晚漲潮之後，海水會沒過停靠充氣閥的地方。

當然於游也不會一整天呆在海底，儘管沒有受到海底客觀條件的限制，於游本身也會覺得飢餓和疲累。

轉換過來，於游潛海作業，相當在陸地上工作一樣。

「又來一隻，這次的好像肥一點。」於游估算起碼上了3斤，麻利地一刺，這頭大龍蝦也收入了於游的囊中。於游儘管沒有潛海設備的重量作為累贅，本身這隻矛就夠沉了，因此於游基本上是抓到了3隻左右就回去一趟，除了補給下體能外，也好卸下大龍蝦。

周而復始下，一天的功夫，於游捕撈了16隻，平均半個小時就收穫一隻，等待的過程有時候快，有時候慢，算起來30分鐘能碰到一隻已經很不錯了。

於游揚帆，收拾了一陣，隨著夜色降臨，方寸之地的礁岩很快被海水淹沒。

抵達了黃金海灘的時候，天已完全黑了下來，於游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16隻大龍蝦，平均2斤以上，單算大龍蝦的重量就有32斤，還有裡面的冰塊，一個塑料箱內滿滿當當裝了50斤的大龍蝦與冰塊。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要搬這個箱子還要費一番功夫，不過於游常年在海鮮市場從事搬運工作，50斤的重量完全可以承受。

而其他的工具則被於游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用沙子埋了起來。

於游這次的晚餐簡單了一些，搞了一些蔬菜清炒，打了一個雞蛋湯解決了溫飽，作為第一天正式決定用打漁來維持生計，於游自然不會再吃大龍蝦了，一想到一隻在酒店吃就要上千，於游寧願把它換成親愛的毛爺爺。

於游自從上次販賣了金色鯰魚給郝凡之後，也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這次貿然打電話，也不知道郝凡記得他嗎？

「郝大廚，你好，我是小於……」於游話還沒說完，郝凡在電話那頭就直點頭，說道：「是小於啊，我前些日子還在找你了，問了李老闆，他說你辭職了。」

「是的，我現在自己在做點海鮮批發的生意。」

「哈哈，那敢情好啊，上次你賣給我的金色鯰魚，老闆很喜歡，直接把我轉到了食材收購部做副經理啊！」郝凡從掌勺的一名廚師轉到了濱海大酒店的收購部，專門負責的海鮮收購方面的事宜。

要說濱海大酒店的老闆，還頗為喜歡這類討彩頭的魚類，一條金色鯰魚的稀少性，他很清楚，而且還準備過春節了，做生意的喜歡這類喜慶的寓意，便一高興就提拔了郝凡。

這個職位的油水之大可想而知，而且還很輕鬆，動動嘴皮子就行了，郝凡的廚藝也就定格在那個水平了，要再進一步，消耗的精力實在太大，而從廚師轉換為行政的後勤保障幹部，這對郝凡來說是一個機遇。

由此郝凡想找於游當面感謝一二，前面登門拜訪的時候得知了於游辭職了，還以為他回老家了，沒想到還在濱海市。

「恭喜郝經理啊。」於游大喜過望，郝凡的升遷，對於游也是好事，今後的海產品批發就輕鬆了許多。

於游立馬說明了這次找郝凡的原因。

「郝經理是這樣的，我剛進了一批純野生的大龍蝦，想轉給你們酒店，不知道現在你們酒店對於大龍蝦的價格是多少？」於游要探探底啊，郝凡和他有過一次愉快的交易了，便直言不諱地道：「如果是野生的話，比市場上的大龍蝦要貴100－200左右，是澳洲的嗎？」

「不是，是本地的大龍蝦。」在我國的沿海地區的龍蝦種類比較少，但是也有存在，當然了澳洲的、美洲的大龍蝦比較受到青睞。

「我驗驗貨吧，你住在那裡，我去看看。」於遊說了地址，郝凡身為經理，酒店自然也配了一輛轎車。

還別說野生的大龍蝦濱海大酒店的貨源還是比較缺的，畢竟國外進口的話，數量上會有限制，價格也是虛高，顧客接受不了這麼高的酒店價格。

於游沒想到郝凡是這樣的急性子，二話沒說就上門驗貨了，於游倒是喜歡郝凡的性格，拖拖拉拉的話，於游捕撈的海鮮品質會大打折扣。

30－40分鐘左右，郝凡風塵僕僕地抵達了鑫榮小區，不一會就來到了於游的住所，觀察了周圍的環境，郝凡由衷地讚歎道：「於老弟，最近過得不錯啊，這座小區雖然處在郊外，卻在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於游接了一句，兩人相視而笑，敘舊過後，於游和郝凡在客廳裡面驗貨，認真檢查了每一隻大龍蝦，郝凡對於頭部的貫穿傷有些疑惑，問道：「你這大龍蝦的進貨渠道是某個小漁村？」

「是啊，他們捕撈大龍蝦是用最傳統的水下魚叉捕撈的方式……」於游的說法倒是能夠自圓其說，畢竟我國海岸線1.8萬公里，各式各樣的民族匯聚在一起，原始性的捕撈方式還是存在的。

從新鮮度上看，這批大龍蝦十分新鮮，像是剛捕撈不久一樣，但是按照於游的說法，是偏僻小漁村進的貨，交通必定不便利。

略帶疑惑的郝凡並沒有深究下去，而是伸出了五根手指，說道：「五百一斤，這是我能給的最大限度的價格了，因為有頭部貫穿的緣故，價格會降個50每斤左右，但是從品種、個體、新鮮度來看，這都是最上乘的本地野生大龍蝦。」

「謝謝，郝老哥，是在酒店交易？」

「不用了，免得你再走一趟，現在就算算斤數，我開個票據給你，然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最終兩人算出這批16個大龍蝦有36斤左右，其中有幾個個體大些，本身可以按照更高的價格出售，不過於游也沒計較了，既然郝凡給了他的誠意，於游不會去明說這些，作為採購部的副經理，親自跑了一趟，總得給人一些利潤嘛。

郝凡點了一萬八千遞給了於游，兩人當面再數了一次，確認了沒有數目沒有錯，假/鈔也沒混入其中之後，這次的交易順利完成，於游、郝凡握了握手，一口水都沒喝上，於游幫忙把這一箱的大龍蝦扛到了郝凡的後備箱內，於游頗有點做夢的感覺。

「純利潤一萬八啊！這才一天的時間……」幸福實在來得太快了，就在昨天於游還在為錢的事情擔憂，如今沒了顧慮的於游，更加堅定了做漁夫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