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O五章：爺爺的小青梅

「沒事的，我陪着你？」舒雲想在他生病的時候陪着他，是一臉的堅毅。

在靜脈輸液緩慢滴落的過程中，他睏倦地閉上了眸子。

在他香甜的熟睡中，舒心雲也很睏倦地揉了揉雙眸。

希望在這一次他高燒的時候，自己能無怨無悔、體體貼貼地照料他，旎景轅可以記在心裏。

「你怎麼坐在這裏？」他睡過一陣睜開眸子看了一眼舒雲，心中洋溢着點一縷柔情。

「我沒事的？」她的面孔因陽光的照射，肌膚顯得紅潤而充滿了光澤。

「你看着我，幹什麼？」她的臉紅了一下。

頭頂上的輸液瓶正一點一滴的順着一根長長的管線，輸入到旎景轅手腕上的靜脈處。

看着頭頂上的鹽水瓶。在那一刻，在他面前閃現關一種幻知幻覺的影子。

如果說，此時，坐在他身旁的女人，是他心中的可愛女王的話兒，自己感覺又是如何？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只怕是……那是一種了毫無感覺的體驗吧？

「嘿！」他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舒雲手裏拿了手機正在關注着什麼。她瞥了他一眼。

「看你嘴唇乾的，都裂口子了？」她的臉兒湊過來。一縷女人的脂粉香氣傳入他的鼻息。

「我去給你接杯水吧？」

「嗯！他沖她點了點頭。」

在她身子離開之後，他又沉入到自己的遐想當中——

無可否認，有那麼一句老話兒：情/人眼裏出西施。所謂是不錯？

拿身邊的舒雲與自己心目中的女王相比，她二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他心目中的女王，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神聖不可侵犯。而在現實世界中的舒雲小丫頭，對自己關心、倒貼、呵護有加。

一個是現實中的人，一個是虛幻中的影子；一個是人，一個是女神。

可是，在過去了這麼多年之後，自己苦苦尋覓的女王就是遲遲不現身：是他空想的人兒根本不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還是他虛構的人影兒亞根就不存在？

可是，越是得不到她的身影兒，他就越想找到心目中的女王？

「你在想什麼？」舒雲端著水杯出現在他的眼前。

「噢！沒啥？」他為掩飾自己內心世界眸子一閃想遮掩過去。

「開水，我給你接來了？」她對他凝眸。

她身子的映在自己的眸子中，讓人有一絲憐愛、想要擁抱她的谷欠念。

「你瞧我，什麼？」她看了他一眼。「我臉上長花了嗎？」

「你人兒要比花兒更美，很有女人味。」他的眸子一閃。

在他身旁的相鄰位置上坐了一位老奶奶。對他二人曖/昧之情，看得眼神迷亂。

「那個啥！」老奶奶睨了他二人一下。「你們是夫妻？」

舒雲困/惑地向她點點頭。

「多恩愛的一對呀！」老奶奶在感嘆。

旎景轅閉上了眸子：他同舒雲小丫頭，真的很恩愛嗎？

他漠然地搖了搖頭。嘴上噙起一個自嘲的弧度。可是，他對舒雲並不好？

想着在自己病癒之後，他將要為爹爹尋找他的小青梅而苦苦奔波。一絲得意漫過他的心頭。

兩個多小時的靜脈輸液終於結束了。

護士為旎景轅撥去手腕上的點滴針頭，用棉簽摁住了針孔。「按住，多按一會兒。」

「好，咱們可以走了。」舒雲龍說道。

「嗯！」旎景轅點點頭。

「那個啥？」張旭望着他二人，說道。「我去發動車子。」

「噢！不用了？」旎景轅對舒雲閃閃眸。「我們可以打車回家的。」

看來，他們想要二人世界。尋就讓他們去秀恩愛吧。

張旭說道。「我走了。」他向旎景轅閃過一縷只有他二人才會明白的眼神。

那個眼神似乎在說，你二人想秀恩愛，是吧。我不當你們的電燈泡？

待舒雲將她帶來的毛毯和喝水杯子，還有旎景轅換得一雙拖鞋一併交給張旭之後她一身輕鬆。

「我們去那？」

「我想，在昨晚，你我都沒有吃飯。」旎景轅說道。「你早上又忙着要送我來醫院的事。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

「哎喲！現在，真覺得，有點餓了。」

「那好，我們吃飯去。」

「你想吃點什麼？」旎景轅問道。

「想吃點清淡的。」舒雲說道。

「謝謝你！」

「謝我什麼？」她故意問道。

「要不是，你給爺爺打電話。」

她勾唇一笑。「我不想讓旎大總裁被高燒，給燒壞了腦子。」

「其實，打股骨針，真的不疼？」

「你才知道？」她勾唇淺笑。

兩人走出醫院大門，朝向樓盤林立的街面走去。

他們身旁的人影閃動，旎景轅的心中變得十分歡喜：待他感冒好了之後，他就可以打着為爺爺尋找他往日心心不忘的小青梅的旗號。順便的就去尋找他心中的女王？

他的嘴角勾起會心的淺笑。

「咱們，就去這一家吃一碗面吧？」

「啊！你說，什麼？」他側臉看了她一眼。

「你一路嘴角含笑？」她睨了他一眼。「能不能對我講講？」

她的眸子中帶有一絲期盼。

兩人走進了一家麵館。

現在，對旎景轅而言，吃什麼，他都不介意。重要的是，他可以想想自己即將開始的尋找女王的一個愉快旅程。

「掌柜的，給我們來兩碗加州牛肉麵。」旎景轅沖跑堂的喊道。

「好勒！兩碗加旅店牛肉麵。」

在吸溜吃着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的時候，舒雲眸子閃了閃。

「剛剛，我問你的事兒，可以對我講了吧？」她一副期待的眼神。

「哈哈！」想來就讓旎景轅心中好笑。

「光知道笑，也不對我講講？」舒雲用筷子在撈著碗裏的長面，眼裏帶了一絲嗔怪。

「知道不？」旎景轅斜睨了她一眼。「爺爺煥發了第二春？」

「這有什麼好笑的？」舒雲眸子閃亮。

「他想，在自己年老之後，還想體驗一回享受愛情甜蜜的感覺？」

「不會吧？」舒雲不敢置信地撇撇嘴。

「有什麼不可能？」旎景轅覷向她的眸光中，是一種好笑而又爽心的事兒。

「那你說呀？」舒雲眼神閃爍充滿期待。

「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他的眸子一閃。「我同二叔從爺爺手上看到了他年輕時，同那個小青梅的合影照。」

「還真有其事？」像是窺伺到老爺爺的秘密似的，舒雲眸中放射出一縷探清究竟的眼神。

在中午的午睡時間，旎笑天躺在自己放置於陽台上的躺椅上。他的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毛毯。

午後的斜陽，透過窗欞將一片光彩灑落室內。

旎笑天閉上眸身子靜靜地躺在晃動的竹制躺椅上。

他同陳瑤芳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嘿！他長嘆了一口氣。

在冥冥之中，他似乎同她的緣分盡了——他們不能結/合，有人為的因素。更有陳瑤芳當時的賭氣！

歷史的記憶，一旦在他沉睡中的記憶當中被喚醒，他就忍不住地會在心中想起她。

在秋日清朗的上午，村子外的一顆歪脖子老榆樹下，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緊緊的相抱。

在那個時候，旎笑天的家境較為富庶。而依偎在他懷中的陳瑤芳卻守着一個癱瘓的媽媽過着凄苦的日子。

那個時候，爹地和媽咪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女方，是旎華強的媽，是旎景轅的奶奶。

那時的他，為了反抗父母的媒妁之言、包辦婚姻，便是想同陳瑤芳一齊私奔。

「瑤芳，跟我走吧？」

那逝去的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

「我想同你一道私奔？」陳瑤芳喃喃地道。

她盈滿在眸子中的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流了下來。「那你說，我媽該怎麼辦？」

她止不住的哭泣。

「別哭，好嗎？」他用手在輕輕地擦拭着她面頰上的淚水兒。

「要不？」他睨了她一眼。「我們先在縣城給你媽找一處地方先住下。」

「然後，我們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再設法出國？」他凝視着她的眼睛。

陳瑤芳凄苦的搖了搖頭。「在這個世界之上，與我最親的有兩個人。」

她的淚水又止不住地從臉上掉落下來。「一個是我相依為命的媽媽。」

她看了他一眼。「一個就是你？」

她早已是淚眼梨花。「我覺得，要同你私奔的話，我就要放棄我媽？」

「我要是苦守着我媽過日子，我們就是棒打鴛鴦各自飛？」

一絲凄苦掛在旎笑天的臉上。

「嘿！往事不堪回首？」他凄苦地嘆了一聲。

自己同陳瑤芳的愛情經歷了四十多年的風風雨雨，按理說，他應當遺忘的。

可是，有多少個夜晚，即便是有了兒孫之後，他也會在自己的夢境中時時同陳瑤芳在幽會？

他現在已經是六十多歲的垂暮之年，在經歷了突如其來的腦溢血之後，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

牲口是在那一次的好友聚會中，他聽王鐵生給他講。陳瑤芳還健在人間？

他當時得此消息之後，直是老淚縱橫！

幾十年的風風雨雨都過去了，他永遠對她難以忘懷？

最近，他想找到她的人影兒，就是找出他珍藏多年的舊時照片。在一個人孤獨的時候，他就要把那張照片揣在手中，仔仔細細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