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夜之殤

「不是像，絕對是，百分之一百的淑女。」

孫楠笑了，笑的很嫵媚。

望著孫楠那張嫵媚而充滿青春氣息的俏臉，張朝陽的心裡泛起了陣陣漣漪，但他沒表現出來，而是很平靜地對孫楠說：「楠姐，我現在已經醒酒了，不用你再在這裡陪著我，你回房間睡覺去吧。」

「不行，你喝的太多，一個人睡在這裡，要是出事怎麼辦，我必須陪著你，我可不想你出事之後，警察調查的時候把我列為第一調查對象。」孫楠竟然幽默地同張朝陽開了個玩笑。

張朝陽也笑著同孫楠開起了玩笑，說：「閻王爺剛才託夢給我，說他還不到退位的時候，不想這麼早讓位給我，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擔心我。」

孫楠再次被張朝陽的幽默逗笑了。

接下來張朝陽又道：「楠姐，放心吧，我沒事，你還是回去吧。」

但她還是不肯回去，堅持要留下來陪張朝陽。

張朝陽沒轍，只好繳械投降，道：「好吧，我聽你的，讓你陪著我。」

說實話，張朝陽真捨不得讓孫楠走，而且他再也沒有了睡意，而且醉酒後的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也消失了，就那樣坐在床上與孫楠聊了起來。

這次，張朝陽們聊了很多。

張朝陽問孫楠：「楠姐，聽你口音，你好像不是方山當地人。」

孫楠道：「是的，我老家河陽。」

「那你怎麼到了這裡？」

「和你一樣，來這裡掛職。」

「這麼說，你也來這裡掛職的。」

「是啊，我也是來這裡掛職的。」

「你是哪個單位的？」

「市委組織部。」

「你哪年來的？」

「三年前，再有兩個月，我就掛職期滿可以回益陽了。」

……

直到此時，張朝陽才知道孫楠和自己一樣，都是市裡下來的扶貧幹部，而且再也兩個月，孫楠就掛職期滿可以回益陽了。

得知再有兩個月孫楠就掛職期滿可以回益陽了，張朝陽心裡竟然升起一縷莫名的酸楚。

「怎麼了？張弟。」孫楠似乎看出張朝陽情緒上的變化，不經意地問道。

「沒……沒什麼。」張朝陽道，並適時轉移話題與孫楠聊起了有趣的事。

張朝陽從自己的童年聊起，聊到自己的大學生活，又從自己的大學生活聊到畢業分配，聊到自己怎麼通過公務員考試考到益陽市城市管理局，而且還向她說了自己的家鄉以及家鄉的一草一木，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沒有提及自己的女朋友左筱雨。

孫楠也說了很多關於她家鄉的風土人情和山水草木，說了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最喜歡玩兒的遊戲，還說了她的爸爸，說了小時候騎在爸爸肩上去大街上看獅子旱船時的幸福情景，說了她的媽媽。

或許是出於對爸爸媽媽的思念，在聊到她母親的時候，她眼眶通紅。

不過，她很快控制住了，一直浮動在眼窩裡的幾滴眼淚剛流下來，就馬上被她擦去了，沒有抽泣，如此而已。

後來，她趴在張朝陽的床沿睡去了。

張朝陽拿過毛巾，愛憐地蓋在她的身上。

張朝陽的動作雖然很輕，但還是驚醒了她。

她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困了。」

張朝陽說：「既然困了，就回去睡吧，我已經不礙事了。」

她這才同張朝陽道個「晚安」回自己房間去了。

孫楠走後，張朝陽卻興奮起來，為能得到孫楠的關心和呵護而興奮，再也無法入睡，直到凌晨四點三十左右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卻不知道這一覺睡過了頭。

早上七點左右，張朝陽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叫醒。

不用說，是孫楠在叫他。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下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果然，門外站著孫楠。

見張朝陽已經起床，孫楠道：「張助理……不……張朝陽，早飯我已經做好了，抓緊時間洗臉吃飯。」

洗刷完畢，走進孫楠的房間，張朝陽簡直不敢相信，屋裡的桌上已經擺好了一頓很像樣的早餐，有大米粥、油條，還有雞蛋，桌上的一切給了張朝陽一種家的溫暖。

就在張朝陽一怔的功夫，孫楠道：「時間不早了，快遲到了，抓緊吃吧。」

張朝陽說了句「謝謝！」坐在了桌子旁邊。

孫楠順手幫他盛好了粥，並遞到他的手中，不無關心地說：「喝酒之後，最好多喝點小米粥。」

張朝陽急忙接過碗，由衷地說了句：「楠姐，你真好。」

孫楠淺淺一笑，道：「既然我們成了鄰居，相互關心相互照顧是應該的，早晨起來，我看你還沒起床，就幫你做了小米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張朝陽說：「嗯，我就喜歡喝大米粥，吃油條。」邊說邊拿起一根油條。

在孫楠的房間里吃完早飯，張朝陽和孫楠一起向鄉政府走去。

快到鄉政府的時候，孫楠善意地提醒張朝陽道：「張朝陽，以後喝酒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尤其是那些村幹部，就喜歡欺負新面孔，所以，和他們喝酒的時候，更要注意，該留一手的時候一定要留一手，千萬不要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張朝陽不無感激地說：「謝謝楠姐的提醒，今後我一定會注意的。」

孫楠嫣然一笑，道：「那就好，我去財政所里，有時間再來我們財政所坐一坐，我們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