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深夜探母
「娘.你怎麼樣了.」
哪吒衝過去.將殷十娘抱在懷裡.眼圈裡的眼淚直打轉.
「我們走.」看到哪吒的痛苦的樣子.小唯心滿意足的拉上月朔離開.
「娘.你怎麼樣了.」
哪吒的手撫在了殷十娘的臉上.搖動著她的身子問著.
被哪吒的一陣搖晃給搖醒的殷十娘.張開雙眼看著哪吒的臉.但怎麼也看不清楚他的樣子.此時她的雙眼已經被眼淚給模糊.
「兒子.娘.娘沒事.」
殷十娘感覺.沒說一句話.她的全身都痛到極致.呼吸也讓她覺得好難.慢慢達到了缺氧的狀態.
她感覺脖子上有液體流下.慢慢的伸出手去摸.將手拿在眼前的時候.手上沾染著黑色的液體.那一刻.殷十娘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可是.她很不甘心.她還要看著哪吒走更遠的道路.她跟靖哥才重遇沒多久.金吒、木吒還沒有成親......
好多事情她都沒看到.她就要死了.死之前連個囑託照顧哪吒的人都沒有.
「娘.你被說話.我給你用仙法治療.」
哪吒感到了殷十娘的一樣.看著從她脖子流出的黑血.哪吒就怕的緊.他深知黑色的血是毒入五臟六腑的癥狀.
他用顫抖的雙手.將殷十娘扶了起來.施展法力打在殷十娘的背後.頓時一陣光圈籠罩在殷十娘周身.
「兒子.還是算了吧.娘知道自己的情況.你不要浪費時間、浪費你的法力.我在死前有話要對你說......」
殷十娘將原本要吐出來的黑血吞了下去.她怕哪吒害怕.她不想嚇著她的寶貝.
「不會的.娘.你不會死的.你說過你要長命百歲的.要看著我一步一步的成長.娘.你不能說話不算數的.」
哪吒此時的聲音已經變得哽咽.回想起不久前李靖投奔西岐時.殷十娘為了緩解父子的矛盾.就開起玩笑說.她要長命百歲.看著父子倆關係變得如膠似漆.
這情景彷彿就在昨天似的.可是今天.殷十娘突然說她要死了.哪吒真心接受不了.
「聽話兒子.娘也不想死的.但是.我要不能逃避事實.你別執著了.聽娘把話說完.」
殷十娘用著最後的一絲氣力.說服著哪吒放棄自己.將餘下的時光交給她.
她實在放心不下哪吒.放眼天下.唯一能比得上自己對哪吒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蒙美俏.
殷十娘想在最後一刻.將哪吒與蒙美俏的關係弄明白.
「我不接受.你不能死.我們剛剛才一家團圓.我爹還在等著你.我兩個哥哥還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不能死......」
「噗......」
哪吒的話還沒說完.殷十娘終於堅持不住.從嘴裡吐出一口黑血.
「娘.你還好吧.」
哪吒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滾燙的淚水打在殷十娘的手背上.
「娘.孩兒不堅持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哪吒還是接受了事實.放棄給殷十娘療傷.因為他知道他的法術一點都打不進去殷十娘的體內.殷十娘怕是真的要去了.
他將殷十娘抱在懷裡.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到殷十娘的臉上.
剛剛差點昏過去的殷十娘被哪吒的眼淚給喚醒.「兒子.你一定要記住娘今天所說的話.」
「好.娘說的什麼話.孩兒都照辦.」
哪吒心如刀絞.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救不了殷十娘.只能求殷十娘能活的久一點.
「你聽好了.我是怎麼死的.不要告訴你爹.不要為我報仇.你們好好地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這是第一.
第二就是.孩子.你應該知道.你命里的母親是蒙美俏.她對你怎麼樣你一清二楚.我死後.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她比娘對你更好.她為了你都能犧牲自己的性命.乃至連輪迴都放棄了.
你一定要珍惜與她一起的日子.如果朝歌滅亡.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殷十娘並不是真的為了蒙美俏.而是她想藉此讓哪吒去找蒙美俏.讓蒙美俏以後好好照拂哪吒.
當然.殷十娘並不是知道身為蘇妲己最後的命運是什麼.不然她也不會將哪吒推給蒙美俏.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不過.您說不為您報仇.孩兒真的做不到.」
哪吒真的做不到不替殷十娘去報仇.他絕對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罷了.罷了.隨你吧.你只需好好照顧自己.與你另一個娘好好相處.良久可以瞑目了.」
殷十娘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睛也逐漸閉合起來.她不想繼續跟哪吒去爭論.她現在只想安靜的躺在哪吒的懷裡.感受一下兒子帶給她最後的溫暖.
最後.殷十娘到底是死去了.哪吒仰頭長嘯.立誓一定要殺了蘇狸等人.
他也遵照殷十娘的吩咐去朝歌探望蒙美俏.哪吒有個法寶叫做風火輪.日行千里.他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去找蒙美俏.
其實.殷十娘不做囑託.哪吒也會去探望蒙美俏的.他很清楚蒙美俏對他的愛已經不能用語言去表達.
千百個夜裡.他都有這個衝動去看望一下蒙美俏.只不過一直找不到見面的理由.因為他不想讓蒙美俏知道.自己是想她才來的.
腳踏著風火輪來到王宮的上方.看著燈火通明的乾坤殿內.假扮紂王的風澤正在抱著是妲己身份的蒙美俏.
「老公.我想兒子了.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看他.」
整日的富貴日子已經讓蒙美俏厭煩.在這偌大的王宮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是讓她有興趣的.她的心裡總是惦念著哪吒.不知道哪吒過得好不好.
而且今日聽到費仲、尤渾說西岐的大事件.聽到哪吒的母親殷十娘死了.她的想念就更不安了.
殷十娘死了.那哪吒怎麼辦.他會不會傷心難過的活不下去.會不會最近因為思母心切而茶飯不香.
種種疑問在蒙美俏的腦海中翻騰著.她真的是好想去見哪吒.
「老婆.現在外面很混亂.我不能隨便就帶你出去.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蘇妲己.」
以風澤的能力來說這都不是事兒.但那時他一想起蒙美俏對哪吒那麼好.他就不想帶蒙美俏去見哪吒.因為他會吃醋的.
「可是.老公.我真的很想見兒子.我昨天還夢到他來見我了.」
在上空看著他們對話的哪吒.心裡一陣感觸.現在不現身去看蒙美俏.還等到什麼時候.她都那麼想念自己了.絕對不能讓他失望.
哪吒本來是想偷摸看看蒙美俏就好了.不想跟她面對面的相見.以免造成尷尬.
現在看來.蒙美俏對自己念念不忘.跟自己的思念像呼應.這樣帶有情感的見面肯定不會太過生疏.
想到這.哪吒收起風火輪.一個縱身跳進了乾坤殿內.
「什麼人.」
風澤見突然有人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不急不躁的問著.
「是哪吒嗎.」
蒙美俏一眼就認出來人是哪吒.雖然哪吒長高了不少.但那時模樣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不同的是.一身鎧甲在身.像個威武的大將軍.
「我是哪吒.」
哪吒的出現給蒙美俏帶來太多的驚喜.她高興地對風澤問道：「老公.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掐我一下.我看看疼不疼.」
「傻瓜.你不是在做夢.他真的來了.」
風澤雖說不像蒙美俏那般高興.但也是比較歡喜的.只不過他沒有在臉上體現出.
「寶貝.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蒙美俏沒有想太多.衝到哪吒的懷裡.臉貼在他的懷裡溫柔的說著.
「我也會長大的.」
哪吒想說的不是這一句.但是到嘴邊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這句來了.他其實想問蒙美俏過的好不好.雖然答案用腳趾都能想到.
「你最近還好吧.」
蒙美俏不懂得隱藏.她迫切的想知道殷十娘的死給哪吒造成多大的影響.
其實.她還想知道.哪吒為何偏偏在殷十娘死後才來找自己的.會不會因為沒有了殷十娘才想到了她這個娘親.
「嗯.還可以.」
殷十娘的死給哪吒帶來的打擊不小.從那以後哪吒變的很沉穩.
「她.李夫人是怎麼死的.」
哪吒沉穩的回答讓蒙美俏分不清楚.殷十娘的死給哪吒帶來的打擊有多大.她們分開太久加上哪吒已經長大了.蒙美俏真的看不出來.他的沉穩到底是不是受到打擊才變成那樣的.
「一言難盡.總之和一開始迫害我們的人逃脫不了干係.」
說到此.哪吒的眼神變得冰冷.他一定要把蘇狸碎屍萬段.親仇舊恨一起算.
「你是說這事情是蘇狸乾的.」
在一旁看著母子融洽相見而不語的風澤.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嘴.
「除了她還能是誰.我從一出生之後她就對我屢次迫害.事到如今也不肯放過我.我不能再容忍她了.」
殷十娘死後.哪吒回到西岐之後就像揭穿蘇狸的事情.但是被姜子牙給攔下了.姜子牙對他說.時機未到.切勿輕舉妄動.
他很不理解.姜子牙什麼都明白.為何還能視而不見的喚蘇狸『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