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裡、背後、女人
「這……看來暫時是修不了了……」坂田幸看著被人群層層圍住的街機說道。
華燈初上，小雨漸歇。屋檐處的飽滿水珠滴落，砸在地上渾濁的小水窪里，濺起些許泥點。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但與之相隨的則是些許涼意，讓人的皮膚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好在林彥頗有先見之明，拿了一件外套，抵禦這春風之寒。穿著校服的坂田幸，當然也不會太冷就是了。
然而，這涼爽只是相對的。太空侵略者遊戲街機那面，人多的里三層外三層，顯得火熱無比。
林彥也搞不清楚這些人都是從哪冒出來的，這款遊戲在他眼中，最多也只算得上有趣，遠沒有達到讓人狂熱的地步，也不知道這幫人這麼熱衷個啥。
他搖了搖頭說道，「看來咱倆還是要晚點來才行。」
「那咱倆去哪？」坂田幸問道。
剛出門就回家是斷然不行的，自家老爹雖然現在很忙，但就以他那個八卦的性子，這剛一出門就回家，肯定得被他盤問一陣子。
自己還好說，要是坂田幸露出什麼馬腳就完了個蛋。萬一老爹一開心，拿這街機賺來的錢去花天酒地，就更糟糕了。
對了。
花天酒地。
「要不去澀谷吧！」林彥突發奇想道。他的腦袋裡現在裝著兩個辭彙，「援－交少女」，「澀谷系」。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年代，澀谷有沒有有沒有援－交少女呢。林彥摸著還沒開始長鬍須的下巴，認真的思考著。
「也行。」坂田幸點頭道。雖然，他兜里的這一萬日元，說不上多，但也不能算少。到澀谷小小的消費一下，也是行得通的事。
「嗯，那就去澀谷吧。」林彥和坂田幸，就提著工具包，走上了去澀谷的旅程。
在二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個穿著風衣，帶著大大的帽子的人，小心翼翼地背對著二人。
「呼……呼……」幸好沒被發現，這個怪人拍著胸脯。
「這就是彥君，弄出來的機器嗎？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好像很吸引人的樣子，我也要玩。我也要更多的了解彥君。」
沒錯，這個風衣怪人，就是河邊麻友。
林彥不認識去澀谷的路。在「林彥」的記憶里，也沒有關於這部分的信息。所以，林彥還以為澀谷是個援－交一條街呢，就像秋葉原是宅文化一條街一樣。
可是，到了之後，他卻發現自己錯了，錯的要死。原來澀谷和秋葉原不一樣，不是一條街，而是一個區。
不光如此，大街上也沒有站滿穿著校服，等待客人的高中女生。現實很殘酷，這裡就是一個大型的商業區。
「哎……」他看著身邊成雙成對，牽著手挽著胳膊的狗男女嘆了一口氣。早知道這裡是這個樣子，我才不會來呢。就算來也和女生來，和一個男人一起逛街有什麼意思。
就像是遊戲是男人的浪漫一樣，逛街也是女人的浪漫。男人逛街，大多都是為了陪女生。當真有男生喜歡逛街么？很少有吧。
「咱們去哪啊？」兜里有錢的坂田幸，興緻沖沖地沖著興緻闌珊的林彥說道。
「隨便吧……」林彥垂頭喪氣，來這裡幹嘛啊……
林彥陪著坂田幸瞎逛著，雖然現在算是晚上了，但這裡的商店，卻幾乎都開著門。一家一家逛過去，雖說無聊，但也算是消磨了時間。
「買完了吧。買完咱們回去了吧……」一個半小時之後，林彥對坂田幸說道。他估摸著再用半個小時，回到秋葉原之後。那些圍在遊戲機周圍的人，也會離去了吧。
「等下，回剛才那家店，我相中了一雙鞋。」坂田幸逛了半天，手上卻一個口袋都沒有提。聽到林彥說要走了，才說回去把相中的東西買走。嗯，這樣避免了逛街中提東西的勞累，真是個機智的少年。
「行。」林彥說道。
回道秋葉原，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將近晚上十點了。
雖說現在全日本，也有二十四小時開的店，但那大多是便利店，也就是超市。它存在的原因，是總會有人，在晚上突然想起要買點什麼。
超市可以這樣，電器店卻不行。總不能有人半夜起來上廁所，突然想起來我缺個冰箱。然後，就在夜裡出來買個冰箱回去吧。
所以，晚上十點鐘，天野電器行就要關門了。
此刻，店裡的夥計，剛把街機的電源拔掉。一幫玩的開心的小夥子們，正圍著電源討說法。
問為什麼把機器關了，為什麼！
店員自然含含糊糊的解釋不清，只好找來了他的老闆天野先生。
天野老闆不愧是老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好說歹說說服了這些已經沉迷在遊戲里的人們，讓他們明天再來玩。
圍著街機的人們，逐漸散開了。
林彥和坂田幸二人，恰好在人群散去之後，回到了街機前。
林彥拿鑰匙打開街機，錢匣子里又有了不少硬幣，這些硬幣稀里嘩啦的掉了出來。清理完裡頭的硬幣之後。
林彥開始給街機的錢箱擴容。這是件很簡單的事。林彥花了五六分鐘就弄完了。把所有硬幣揣進兜里，鎖上街機的林彥，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請問……你是這台機器的製作者么……」這是個女性的聲音，聽上去頗為成熟。林彥被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坂田幸呢，他怎麼不提醒我一下，有人在我身後。
林彥鼓鼓脹脹兜里的硬幣，隨著他的動作亂響。他回過頭，看到了一個比自己矮了一線的女人。
藉助不算明亮的路燈，林彥只是大致看清了她的模樣。長發，胸大。至於其它的特徵，是不是長得好看了，是不是個美女了，他倒是看不清楚。
坂田幸那傢伙哪去了？林彥是個唯物主義者，雖說晚上碰到一個長發披肩的女人，略顯恐怖。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不會是裂口女找上自己就是了。
「嗯，是，我是這台機器的作者。請問你有什麼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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