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寧采臣與燕赤霞

第二章 寧采臣與燕赤霞

剛剛出了酒店,許仙就看到街上一片亂糟糟的,乞討的,抓逃犯領賞金的,街上縱馬的。一直聽說朝廷吏治**,昏庸無能,在杭州這樣的州城還沒感覺出來,到了其他地方這種感覺尤甚。看來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農民起義是再算難免的,再加上外面金遼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下,難怪北宋很快就滅亡了!

但這種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人道運轉大道,卻不是他一個小小修士能插手的,就算是修成正果的仙人們也不敢,別說東勝神州第一大國——大唐,就是這小小宋國也是不敢。一是人道運轉乃是太上聖人老君管理,他一向崇尚無為而治,坐看天下興衰,敢代勞他的事情,豈不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了。二是天下間所有人皇皆由上古三皇五帝護佑,有龍氣護體,就這宋國皇帝,一般天仙都不敢下手,只能旁敲側擊,誘使這皇帝自己作死。

難怪這金華一帶妖魔鬼怪出來作亂,也是因為這宋國即將大亂,也該它們出場了。在這些妖魔鬼怪陰氣影響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許仙暗嘆道。

再說那來北郭收賬的書生寧采臣已走到北郭城的城北。只見青山翠柏,霧氣繚繞。小路上有一位清秀俊逸的書生正在步行,這一路沒捨得在酒店吃喝,餓的慌了,從包袱中取出乾糧張嘴就咬,卻咯的牙齒鬆動,叫苦不堪。他想將乾糧敲軟再吃,誰想竟把地上的石塊劈成了幾截。寧采臣搖了搖頭,苦笑道:「嘿嘿,這乾糧還真「干」啊!」想到自己飽讀詩書多年,如今卻只能替那百寶齋收賬,吃這硬若鐵石的乾糧,不禁一陣氣惱。一怒之下飢腸漉漉的他氣得將「干」糧踢飛,不料腳上的鞋又被劃開了個大口子。看著這裂開了的鞋子,寧采臣哭笑不得,感嘆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啊。我何時才能遇到伯樂,風雲化龍呢?」

待寧采臣從山坡上跌跌撞撞的不好容易下來后,腳上的缺口已經用草根綁住。望著郭北縣的界碑,他看看地圖不得要領,又取出羅盤,誰知又轉個不停,賭氣狠狠的拍了拍,指向針終於不情願的停下,這時,雷聲陣陣,傾盆大雨說來就來

奔跑中抽出油傘,用力一打,「撲」地一聲,卻全是窟窿,這是雨傘還是笊籬呀?但好的油傘寧采臣又買不起,一把要花上小半個月的工錢,有這些錢,還能又買一本詩刊了。

舉著滿是窟窿的破傘跑了大半天淋個落湯雞似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一處亭子避雨,還是個破亭子。寧采臣擠著濕透的衣袖,望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禁滿臉愁容……}

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寧采臣聞聲望去:只見一群拿著刀的強盜的向自己狂奔而來,後面一個身披胄甲的黑衣劍客緊追不捨

眾盜急呼:「快跑啊?他追來了!」

這劍客冷冷一笑,一陣狂吹猛劈,只見頭顱紛飛、手腳四落,幾下子就剩下一個強盜了。

最後一位強盜跪下苦求道:「大爺饒命啊!我把錢還給你好啦!」

寧采臣這才知道,原來是奪人錢財,依那位劍客剛才出手的力度看,這位老兄恐悔之晚矣!)

這一身軟甲,打扮得十分英挺,恨恨得道:「拿來!大爺的錢你也敢偷,該死!」

說著劍客手起刀落,老兄登時魂歸西天,追尋同伴去了。幾滴鮮血竟然噴濺在寧采臣的臉上,寧采臣慌亂的抹了抹,瑟瑟發抖著。

劍客徑直走進小亭坐下,嚇得寧采臣趕緊讓出地方,大雨中,他望著劍客摸出乾糧食用,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又看看亭內的行裝,可又不敢回去拿。劍客看了看在雨中被淋透了,又剛剛看到殺人,畏縮著看著他。

他輕輕搖了搖頭,微嘆一聲,扔給了寧采臣一個還熱騰著的白面饅頭,示意他快吃。寧采臣想到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就怕的不行,卻是不敢不從,咬一口卻不敢下咽。

劍客看雨勢漸弱,便起身上路。寧采臣忙不迭地吐出饅頭渣,拿起破雨傘,撈起行李箱,飛也似的逃出小亭……等他來到這北郭縣城,卻是發現賬本被雨水打濕,哪裡還能要到錢來,那被掌柜的連人帶行李丟出門外。這沒錢哪裡有地方住宿,他可憐兮兮的在城裡各種問哪裡有可以過夜的!這時候北郭縣被妖魔鬼怪影響的後果便出現了,居然沒一個人同情這長得清秀的可憐書生,有個賣棺材的居然讓他去投宿城外的蘭若寺。周圍只有看熱鬧的,沒一個人告訴這書生,夜宿蘭若寺的危險,人心險惡至如斯。最後一個賣棺材的提醒寧采臣道:「這書生,晚上有野狼的,那些野狼可是餓了很久。」

去蘭若寺這一路,寧采臣被幾隻野狼追了好遠,幸好燕赤霞和那路上碰到的劍客夏侯正在打鬥,這兩高手的打鬥聲卻是讓那些靈覺驚人的畜生不敢繼續追,讓寧采臣保住了小命。

這兩人打的天昏地暗,都不施法術,只憑自己對劍道的理解,劍劍驚心動魄,只是寧采臣這傻書生只覺得打得激烈,沒看出什麼名堂來,若是讓個稍微懂點劍術的人看到,定會大呼過癮,只恨不得把這些招式刻在頭腦中,慢慢咀嚼揣摩。

雖是打得激烈,但這場斗劍終究是燕赤霞更勝一籌,一劍將夏侯擊敗。

燕赤霞搖了搖頭,看著這個可敬卻不可愛的對手,道:「夏候兄,你我打了七年,你足足輸了七年。不過你倒挺有耐性,我避到哪,你追到哪。」

夏候劍客恨恨的道:「燕赤霞,想不到你來蘭若寺半個月,把你的劍磨得更鋒利啦!」

燕赤霞嘆了口氣道:「不是,只不過你浪費了青春,野心太大,不求上進,為了宋國天下第一劍的虛名,鋒芒太露、居心不正。用招神形不定,燥火太大,招式勁而無力,你還有個毛病,出劍快而不準!」

夏候劍客平生最恨同輩指導,尤其是這專喜歡打敗他后,還要點評指導一番的大鬍子,自己比他大了快五十歲,屢次敗在他手后,還要被這後來居上的傢伙吵醒,惡狠狠地道:「燕赤霞,我是來和你比武,不是聽你講道的,你別以為你這次贏了就算了,你這樣不專心武道,還要兼修法術的人,到後面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看著這個羅輪派門下,專修武道的傢伙,這傢伙對武道的執著痴迷讓他有些敬佩,可卻又貪戀人家榮華享受和虛名,只把眼光放在這宋國一畝三分地上,燕赤霞只能無奈的笑了笑。

寧采臣這傻書生在兩位高手面前卻是傻大膽,大聲喊道:「對對對!沒鬍子的說得對。大鬍子你也是的,他已經打不過你了,你還這樣說他,他不是好沒面子;大鬍子也對啊!人家有鬍子的已經避開了你了,你這是何苦呢?不如啊把劍放下來,用自己的愛心來感動對方,你要知道,宇宙是無限的,愛才是永恆的嗎?這是愛的世界,不是劍的世界,愛才是最有力的武器啊!」

夏侯卻是懶得理會這書生,更不想見到這死燕赤霞,哼了聲,便走開了。燕赤霞剛剛想說「小心這裡的千年樹妖。」但想到這傢伙也是鍊氣化神初期的修士,又武藝高強,遇到那樹妖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最重要的是夏侯也不會聽他的廢話,聽他這麼說,還可能打上那樹妖門去,也就懶得廢話了。

燕赤霞轉頭看了看這傻書生,道:「哎,你亂跑什麼?」

「我來投宿的。」

燕赤霞看著書生文弱樣,暗暗一笑道:「不方便!」

」為什麼不方便?」

燕赤霞沉吟了下,問道:「你膽子大不大?」

寧采臣看了看四周,傻笑道:「大!」

燕赤霞指了指北邊樹齡,道:」那你看看那邊。」說著,在寧采臣耳邊」啊「的一聲,把寧采臣嚇得躲到燕赤霞腳下。

燕赤霞看寧采臣的傻樣,哈哈笑道:」害怕了吧,我要是把這裡的事情說出來,不嚇死你也嚇病你。」

寧采臣結結巴巴地道:「那..那..那」

」那...那什麼,你還是快走吧!晚上這可不消停!」

書生寧采臣皺著眉頭道:「你跟人說話都靠那麼近嗎?」

「我有口臭,免得聽你多廢話。」說著轉頭道:」立刻離開這裡,不然你的愛心也救不了你。」

書生寧采臣面上道:「我知道,我走。」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晚上要住這裡。

卻說那夏侯劍客又一次輸給燕赤霞這愛指導的大鬍子,心裡正憋著一股邪火,卻是看到了個美艷絕倫到不似人間女子的女鬼聶小倩。本就對男女之事尤為熱衷的夏侯,哪裡忍得住,仗著藝高人膽大,一個區區引氣入體圓滿,還不擅長鬥法的艷鬼哪裡在他眼裡,卻是徑直衝了上去,將小倩壓在身下。

夏侯正自舒爽間,卻沒注意,小倩一邊陰冷地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堆爛肉,一邊不經意地搖了搖腳下的鈴鐺。只聽見「叮叮」兩聲,一陣陰風吹來,周圍的樹木好像活了過來似得,舞動了起來。

「哈哈哈,這次居然還是個鍊氣化神初期的修士,可大補啦,啊哈哈!」只聽見一個半陰半陽的聲音傳來。

夏侯吃了一驚,卻發現小倩猛地一跳,往樹上飄去。夏侯此時全身**,軟甲、寶劍什麼的都被聶小倩捲走,剛剛想跑,樹妖卻已經是沖了過來,將他全身纏住,捲成一團。那夏侯只是無力地掙扎了幾下,便成了一團枯骨,連著元嬰全身的精華都被吸走。

小倩冷冷的看了看剛剛還在自己身上折騰的夏侯,吐了口唾沫。

「這傢伙倒是精元豐厚的很,看來是個體修,再來幾個這樣的傻貨,姥姥我說不定都能進入鍊氣化神後期了。小倩啊,你也得了不少好處吧?應該離鍊氣化神近了很多了,到時候你甚至可以幫我去那北郭城裡面誘惑人了!」

聽到姥姥說到這裡,聶小倩面上輕輕地笑了笑,道:「小倩在這裡恭祝姥姥早日玄功大成!等小倩到了鍊氣化神,定更加用心的幫姥姥找人吸取精元和靈魂。」

想到被那些男人欺辱,心中卻好似被匕首一刀又一刀捅著,酸疼到了極點,可美艷動人的臉上卻只有笑,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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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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