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愛，要早點說出口
窗外.夕陽已經緊挨着天邊.隨時都將會落下天際.
光亮.已經逐漸暗了下來.窗外是一片絢爛.屋內卻是一片灰暗.
再次陷入沉默的兩人.一直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可雙方的心裏.仍舊有着一堆的話語想要告訴對方.
邵綰兮有着太多的疑惑.
夏陽有着太多的不舍.
「其實.除了與組織有關的事.你都可以問我的.」這個時候.夏陽先行打破了有些僵持的局面.
或許.是因為還想與邵綰兮繼續交談著.再多與她相處著.才主動地挑起了話題.
可這個話題.卻讓邵綰兮很是意外.
或者說.是更加不明白夏陽地用意.迷茫地抬起了頭看着他.現在的他們.還能成為.什麼都可以問的關係嗎.
而.
就當邵綰兮正在猶豫着究竟該怎麼做的時候.
夏陽卻因為邵綰兮這可愛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寵溺地看着邵綰兮.柔聲說到：「稚兒.我還真是第一次發現.你的反應能遲鈍到這種地步.」
反應遲鈍.
邵綰兮不明白.
只能是眨巴着眼睛.一臉迷茫地看着夏陽.
「你不是才問過的嗎.」夏陽輕聲對邵綰兮提醒到.接着是再一次靠在了書桌旁.手撐著桌面.而那把裴雨澈留下的銀色手槍.就正在他的手邊.夏陽微微歪著腦袋看着邵綰兮繼續說着：「其實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也可以直接離開.但我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為什麼不.
邵綰兮在看到那把銀色的手槍時.不禁皺緊了眉頭.
並不是因為懼怕著夏陽會無情地殺了她.又或者說.她有足夠的自信.她相信夏陽不會這麼對她.
而使她皺眉的是……裴雨澈.
是裴雨澈那冰冷無情的聲音.那根本就不像他.
「我不知道.」邵綰兮坦誠地回答到.
也許是因為十年相伴.讓他對她有些許的憐憫心.但說實話.邵綰兮也確實好奇著.既然不殺了她.為什麼在這大好的機會裏.不選擇離開.
沒有人會阻止夏陽的離去.至少現在的她.根本不是夏陽的對手.
只不過.
在這之後.邵綰兮又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緊皺着眉看着躺倒在地上.還未處理的.屬於邵宏的屍體.不禁抬起頭看着夏陽.有些猶豫且不確定地問到：「是……還有什麼東西.不能被我知道的嗎.」
這個房間內.還有什麼他想要的東西.
所以……需要等到她離開之後.才能夠拿走的嗎.
想到這.不知道為什麼.邵綰兮顯得有些難過.
接着.邵綰兮也沒等夏陽有何回應.便直接邁開了腳步.打算離開這裏.
她也不知道為何她還會任由著夏陽繼續做出對特工家不利的事來.
或許是因為心裏下意識地選擇相信他.相信夏陽會有所分寸.相信他是因為迫不得已才會加入那個組織.
才會……
甘願選擇離去.成全著夏陽.
可邵綰兮不知道.
她這無聲任性的舉動.在夏陽的眼裏看來.有多心痛.
「你就當真不知道嗎.」
一瞬間.
隨着這句滿是哀傷的話語滑過邵綰兮耳邊的同時.她便感受到有一股力量緊拉着她的手腕.而後便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這個懷抱的主人.很溫柔.很溫柔地擁抱着她.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地小心翼翼.
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與夏陽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
然而.
她並不排斥.
「如果我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夏陽緊抱着邵綰兮.嗅着她長發里的清香.戀戀不捨.低聲很是痛心地對她問到.
邵綰兮一愣.
那瞬間.她似乎能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情緒.瀰漫在她的心間.那是來自夏陽的情緒.
可……
邵綰兮還是不能相信.
這十年來.明明她和夏陽之間.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並不是她不願靠近.而是……夏陽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便是冷漠.
連她都會覺得畏懼的冷漠.
別說是這次的擁抱.或許說.她從未碰過夏陽的手.
青梅竹馬.就是這麼度過了十年.
甚至有時候.她都會誤以為夏陽在討厭着她.更沒想到.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
以至於……邵綰兮根本不敢肯定她心中的猜測.
「真的是遲鈍呢.」在感受到懷裏的人兒仍舊不在狀況內的時候.夏陽難免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但也在欣慰著.邵綰兮並沒有推開他.而是選擇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裏.
這樣……
更讓夏陽覺得後悔.
後悔……做出這樣的選擇.
夏陽輕聲嘆了口氣.伸手寵溺地撫摸著邵綰兮那柔軟的長發.臉頰不禁親昵地靠近她.輕輕摩挲著.話語中.卻帶着滿滿的依戀與不舍地問到：「是不是.只要早點遇見你.我們就不會成為這副模樣.」
早點遇見.
邵綰兮一愣.完全不明白夏陽的話.不禁抬起頭.眨巴著清澈的眼眸.很是疑惑地看着他.
而夏陽並沒有怯懦地躲開邵綰兮的視線.漆黑的眼眸從容地應對着邵綰兮眼裏的好奇.這個時候.夏陽早已經做好了毫無保留地將一切都展現在邵綰兮的面前.更是願意將所有的想法.都讓邵綰兮得知.
畢竟.
他不想再後悔一次.
「如果一開始我就這麼做的話.陪在你身邊的.一定不會是裴雨澈是嗎.」夏陽深情地看着懷中的邵綰兮.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地溫柔小心.
可.
在聽到了夏陽不再模稜兩可的話語時.邵綰兮便清楚地得知了夏陽的心意.
只是這個時候.
邵綰兮卻選擇躲開了夏陽的手.一時間不敢正面與他的雙眸對視着.
「但還是沒能早點相遇.不是嗎.」邵綰兮輕聲說到.空靈的聲音中沒有太多的情緒.卻還是在意外著……此時夏陽的舉動.
也許邵綰兮更意外的是.她竟然並不排斥夏陽的舉動.
然而.邵綰兮心裏所擔憂的.早已經是被夏陽看在了眼裏.
他當然清楚.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會讓邵綰兮有多為難.可惜很抱歉.他真的不想.就這樣地放開她.真的捨不得.
但.卻是在看到邵綰兮那雙清澈的眼眸時.夏陽的心裏卻又是一頓苦澀.
「我想.我知道我哪裏比他差了.」夏陽伸手幫邵綰兮將長發理在了耳後.溫柔的聲音低聲對她說着.
「什麼.」邵綰兮一愣.下意識地問了一聲.
那茫然的表情.煞是可愛.讓夏陽情不自禁地再次抱緊邵綰兮.將她揉進懷裏.就算清楚着她的心裏只有裴雨澈一人.他卻還是忍不住做出這樣的舉動.
「或許我該早點告訴你.」夏陽輕輕撫摸著邵綰兮的長發說到.他沒有一次不再後悔著.後悔著沒有像現在這樣.用着溫柔的聲音.這樣寵溺地看着她.對她說着：「我愛你.」
這樣輕柔的聲音.
邵綰兮不得不承認她已經淪陷其中.她承認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或許正因為對她說出這番話的人是夏陽.所以她才不會反感.
可是.
「……已經晚了.」邵綰兮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說着.此時的話語里倒帶着幾分無情.
是啊.
已經晚了.
夏陽自然是清楚.
即便他不甘心.或許相比之下.他比裴雨澈更早愛上邵綰兮.
卻也只能像邵綰兮所說的那般.
如果也只是如果.晚了便就是晚了.
「我知道.下輩子不會了.」夏陽輕輕抱着邵綰兮說到.他的話.就好似因為放了錯.而在對着心愛的人承諾著一般.可邵綰兮卻還從這話語中……聽到另一種情緒.
就好似……
下一秒.夏陽便會消失.再也不見.
夏陽輕聲談了口氣.稍微放鬆了擁抱着邵綰兮的手.輕輕放開她.漆黑的雙眸再一次看着邵綰兮那精緻的面容.像是要將她深深地記在腦中.一臉柔情.很是真摯地對她說到：「既然這輩子沒來得及.那麼邵綰兮.你聽好了.」
邵綰兮.
你一定要挺好了.
「我愛你.」夏陽說着.溫柔的語氣里是滿滿的堅毅.微微揚起嘴角.眼裏含着笑對邵綰兮說到：「這句話我替下輩子的自己來告訴你.」
下一次.
我一定會將這輩子的愛一起.好好地保護着你.絕不會再傷害你.
絕不會.
面對夏陽一臉認真的樣子.確實讓邵綰兮倍感吃驚.但也正是因為面對這這樣的她.邵綰兮顯得更加地為難.不禁開口輕聲喚着他的名字到：「夏陽.我……」
不能替下輩子的自己來向你保證……
但.
像是有意不願意聽到邵綰兮接下來將會拒絕他的話一般.夏陽伸出手.指腹輕輕觸碰著邵綰兮那粉嫩的唇.打斷了她的話.
接着.
俊朗的面容緩緩地靠近邵綰兮.對着蜜唇深情一吻.
夏陽……
那一刻.邵綰兮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使不出力氣去推開夏陽.任由著溫軟侵襲着她.
就像是能預感到.接下來將會有什麼她不願面對的事情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