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王晴的不足
每每想起，這麼多年，和媽媽一起走過的艱辛日子。方天寶就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作為一個漢子，方天寶在別人面前，從未哭過，也未曾屈服過。但，其實，他又是一個天生感情細膩的人。一想到媽媽受到的委屈，他就會鼻子酸。
「都這麼大了，還哭得跟我們那兒的洒水車一樣啊……？」媽媽說的「洒水車」，是天尊花園的保潔車。每天早上六點，那輛車就會一邊洒水，一邊播放《世上只有媽媽好》的小曲。每天，媽媽手握著掃把，站在天尊花園馬路邊，看那輛洒水車經過，都會激動不已。
「老媽，我這哪是在哭啊？人家是在揉眼屎好不好？就你這眼力，今天還是別買彩票了吧……」方天寶假裝揉了揉眼睛，立馬坐了起來。
「你這熊孩子，一大早的，就不會挑點媽愛聽的說啊？」媽媽有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太壞的習慣，那就是愛買彩票。說實在的，她都連著買了七八年了。方天寶從沒見她中過一次五塊的。
「好好好，我老媽今天出門就撞財神爺，抬頭天上掉餡餅，低頭地上揀金磚，上街有人派紅包，掃地有人發獎金……」
「嘿，想得美，還獎金呢。上個月，讓組長發現地上有三個煙頭，媽媽都被扣了三十塊。」一想到獎金的事兒，媽媽重重呼了一口氣。
「哪個組長這麼囂張？要不要我給他提一籠肉包子去？」方天寶說的肉包子，是指他的鐵拳。
「就知道跟人打架，明天，我叫你師傅好好收拾你……」
「行了行了，咱不說獎金了。我還是祝你中獎中五百萬吧，如果你心臟好的話，一千萬也行。」方天寶起身穿衣服。
「恩，這還差不多，要是媽媽中了一千萬。媽媽就幫你，把對面王老師的女兒娶回家，給我當兒媳……」
「媽，你有個正經沒有啊？王老師的女兒，就有那麼優秀嗎？你看看你，口水都流了一地。再說了，你兒子我，風流倜儻，英俊瀟洒。市場前景廣闊，別說是王老師的女兒了，就是王教授的女兒，咱還得先讓她取個號，在後面先排隊呢……」方天寶笑道。
剛剛媽媽說的「王老師的女兒」，名字叫王晴。王晴就讀市一中，今年也是高二。她，身材高挑，一米六六。因為從小跟她媽媽練過舞蹈，所以，她那雙美腿，筆直而纖細。
秋天的時候，王晴要是穿一件修身的牛仔褲，簡直能把皮皮魯這樣的角色迷成痴獃。王晴除了腿長，腰也很細。
有一次，上樓時，王晴腳崴了。方天寶英雄救美，扶她上樓時，就趁機摟過她的小蠻腰。那手感，足足讓方天寶回味了一個晚上。那轉折，那彈性，不愧是練舞蹈的腰身。
當然，人無完人。王晴腿直，腰細，屁股也很健美，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胸稍微顯得有點兒小。
胸胸有點兒小，其實也不是件特別大的事兒。可，王晴偏又是個相對保守的妹子。平時，她總喜歡穿了一件文胸，然後外面還套一件白色背心。這女孩，又穿文胸又穿背心的，那還有啥看點嘛？這就好比，她穿了連衣裙，還穿牛仔褲，那個啥感覺一點兒都沒有啊。
雖然王晴臉蛋長得也不錯。但，方天寶一見她穿了文胸又穿背心，就提不起勁。別的不說，大熱天的，他想偷看個小溝溝，都是個問題。
「喂，兒子，你剛剛說什麼呢？王晴她有什麼不好的？別忘了，人家可是市一中的尖子生。上回，王老師去開家長會。回來的時候，他還跟我說，在一中的尖子班，王晴都是排前五名的。不出意外，她考北大是絕對沒問題的。兒子啊，以後你交女朋友，目光可得放長遠一點。再說了，人家王晴，人好性格又好。你媽媽我呀，一想到她要是能做我媳婦，就忍不住要流口水……」媽媽說話的時候，眼裡確實閃著光。
其實，媽媽說想把王晴收為媳婦，也不能說就是媽媽一廂情願。媽媽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心細的女人。她能從王晴每次看方天寶的眼神里，看得出來。這個閨女，對方天寶其實是有意思的。
「行了，別老是王晴王晴的了。老媽，我找女朋友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說不定，哪天我就把范冰冰帶回家，讓她叫你一聲媽呢。再說了，王晴，她……」
「她怎麼了，你自己說，王晴哪點配不上你了？」媽媽固執的時候，真是固執。
「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事兒。只是，兒子總感覺，王晴她，胸有點兒小……」
「喂，你個死孩子……」媽媽從床底抽出一個大鞋墊子，拍黃瓜式地，給了方天寶一頓。
…………
媽媽走了之後，天色還早。方天寶趁著沒人，在家按陸師傅的規定，做了一套功課。每天，方天寶必須完成師傅交給他的功課，才能吃早飯。
師傅陸定坤，每個月，都會給方天寶，制定一個詳細的練功計劃。
上個月，每天早上，方天寶的主要任務，就是跑樓梯。師傅說，他的下盤還不夠穩健。尤其是他大腿的肌肉和韌帶，還需加強。
跑樓梯，也不是簡單的跑樓梯，而是一步三格的那種跑法。上個月，天氣很熱，方天寶每天早上六點不到，就會繞著環市路跑一圈，一圈足足十公里。
十公里之後，方天寶會在市一中對面的影劇院停下。影劇院旁邊，是座電信大樓，樓高三十六層。因為，電信大樓的保安，是師傅的老鄉。所以，保安每天，都會給方天寶留門。上個月，方天寶就是在電信大樓里，足足跑了一個月的樓梯。三十六樓，一步一步地往上跑。而且，還是一步三格的那種跑法。
剛開始，跑第一天的時候，方天寶跑到十五樓，就感覺腿不是自己的了。他停在十五樓，剛想坐下來抽支煙。誰料，一個石子從身後飛來，將他煙盒和打火機都給打掉了。方天寶猛一回頭，原來是師傅。
師傅還真是牛逼。方天寶居然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時候開始，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方天寶一度懷疑，師傅是不是傳說中走路看不見腳的殭屍啊？如果不是，自己怎麼會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呢？
「臭小子，繼續！」師傅第二個石子，穩穩擊中方天寶的屁股。沒辦法，要是不跑完三十六層樓，方天寶連早餐都沒得吃。最後一層樓梯，方天寶幾乎是雙手雙腳爬上去的，就像老蛇蛻皮，就像春蠶脫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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