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鴛鴦不在鴛鴦夢 昨夜星辰昨夜風

第三回:鴛鴦不在鴛鴦夢 昨夜星辰昨夜風

司徒霜一連出了幾招始終占不到上風心裡想:要打這個惡棍還真難沒想到大把不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忽然人影一閃一道白光射來一支長劍撥開二人手上長劍只見風度翩翩的佟澤立於一張桌上說:「二位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有事好商量!」

司徒霜覺得心裡特別高興就看著佟澤不說話留音問:「你是法寶寺的俗家弟子?」佟澤說:「在下無門無派剛才那招『萬事皆空』也用得不對。」留音說:「好好一個用得不對走!」

司徒霜眼見胡將同留音遠去問道:「他們為何離開?」佟澤說:「他們以為我是法寶寺的弟子以為我是那個使的招式不十分對但卻是江湖上頂尖高手的法寶寺俗家弟子萬雲平。」司徒霜問:「他沒見過萬雲平?」

佟澤說:「他是生死門十大高手這些年生死門忙著東征西伐天天都在和別人決鬥他當然不知道萬雲平長得什麼模樣。不過他把這個仇可是記下了日後你叫萬兄小心些。」

司徒霜說:「我們法寶寺才不怕這些跳樑小丑哼!這麼囂張跋扈!」佟澤說:「就是這群跳樑小丑已經成為兩湖武林的盟主以後他們還會向兩浙兩河向天下書寫他們的藍圖。」

司徒霜說:「什麼!那武林中人他們都是死人嗎?就這樣任人欺負!」

佟澤說:「人都不願被人欺負但問題是有的人不得不被別人欺負。又不是人不願生的事就不會生了。」

司徒霜笑了笑說:「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可不能讓別人欺負你!」佟澤說:「先顧好你自己吧那麼喜歡打抱不平武功又不好。」司徒霜說:「是經驗不夠你以為我們法寶寺的功夫很差嗎?」

佟澤說:「走吧。」轉身往外而去扔下十兩碎銀子在一張桌上。司徒霜跟上去問:「去哪裡?」佟澤說:「你想他們追上來打一場嗎?」司徒霜說:「不怕。」正說著只見樓外來了一大群人胡將得意的笑說:「沒想到吧兩湖壇的召集令這麼快就來了這麼多人!」

司徒霜說:「的確沒想到不過彼此彼此你們也不會想到這麼多人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她大叫一聲揮劍斬去一出手就是一招「普渡眾生」心裡想:讓你們一個個不得生!劍到處勁氣吹力道橫生。

那群人都是兩湖各派弟子武功平平哪裡是她的對手。司徒霜打得高興就不願收手佟澤上前拉住她的手說:「別打了。」她感到全身一陣顫抖獃獃的看著佟澤佟澤又輕輕說:「別打了。」她感到那聲音如絲般的柔順穿過她寂寞的心使她陷入一種無法拔出的神奇而又美妙的境界。

她輕聲說:「好。」放下手佟澤說:「各位咱們初次相逢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大家何必大打出手咱們不妨化干戈為玉帛停止這種於人於己都無益的打鬥吧!」

眾人本就處於下風當然也就只聽胡將怎麼安排了。胡將大聲說:「不行把這兩個人給我抓起來!」

忽然一個甜甜的聲音傳來只聽那人說道:「什麼事胡將弄得滿城風雨的!」

只見一個藍衣女子在幾個小丫環的陪伴下飄然而來就象是神仙一樣。那麼除塵脫俗的女子司徒霜還是第一次見過。

胡將陪著笑說:「大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藍衣女子看了看四周說:「爹爹說了咱們不可生事這是出來到別人的地方所謂入其俗從其令不要亂了人家的規矩讓人笑話!」

胡將忙說:「好一切聽從大小姐安排。還不撤走!」

藍衣女子回頭對二人笑說:「二位英雄若不嫌棄還請到敝處一敘在下一向傾慕英雄。」司徒霜說:「是嗎?我可不願與你同流合污!只怕你布下什麼鴻門宴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佟澤說:「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下次有機會咱們相見就是朋友了!」藍衣女子笑說:「好說不敢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佟澤笑說:「這位是法寶寺司徒霜在下佟澤.」

藍衣女子說:「小女子江一寧今日能認識二位實在是一大幸事若不嫌棄請容江某一盡地主之誼聊表我心。」

司徒霜說:「若是在下沒記錯生死門應該不在此地這地主之誼二字從何說起?」佟澤說:「多謝姑娘美意。」

胡將喝道:「胡說這裡就是生死門的地盤我家小姐就是這裡的主人你要再說半個不字小心你的腦袋!」

司徒霜見佟澤盯著自己不知他在想什麼。只是聽到江一寧說:「胡將不得胡言咱們先走一步二位英雄有緣再聚。」

佟澤見她去遠了才說:「你不知道現在兩湖武林都歸順生死門。只有幾個門派死撐著倘若咱們得罪了他們一定不會有好結果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作。」

司徒霜說:「我我可沒想得這麼周全……那那我們要作什麼?有什麼要事?」

佟澤說:「現在只有幾個門派不遵從生死門的號令而生死門已經派了四大弟子十大高手出手意圖制服他們我們也許可以幫得上忙。」司徒霜問:「你是說依河派?他們掌門人全衣智是個很固執的人絕對不會放棄。」

佟澤說:「原來你也知道我正是為了這件事他已經叫了不少朋友但還是沒有象法寶寺一樣的高手。」

司徒霜含羞說:「其實我不是什麼法寶寺的高手。」

佟澤說:「你是無名大師的義女自然是法寶寺的人沒人會說你的。我們快走吧看樣子明天能到依河派。」

司徒霜看著他意氣風的臉那裡寫滿了自信使她心裡傾入了一股快樂一股從來沒有的似乎希望以身想許的快樂。佟澤就是這樣很輕易的在她心裡留下了一個永遠的痕迹永遠抹不去的痕迹。

她看著他問:「咱們現在趕去依河派?」佟澤說:「越快越好。」

二人當下備好馬匹一路向依河派趕去。對司徒霜而言這是他第一次在江湖上行走身邊又是一個他心儀的瀟洒公子所以一路上他只是覺得景色好美秋天的田野在陽光下格外的美美得讓她忘了此行的危險忘了她要對付的其實是南十三邪中最大的生死門。

南宮繼同燕名修騎著白馬手執弓箭在林中狩獵儘管有許多僕從但南宮繼卻覺得心裡冷得很他看著興奮的燕名修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開心。

燕名修的弓箭射得很糟糕所以僕人拚命在他前面放著小鹿小兔之類的小動物不過他居然一隻也射不到不過在場所有的人都沒他開心。

忽然間一陣風聲響起來把那些扔野物的僕從嚇得大叫著跑了原來是一頭吊睛白額大老虎從林里沖了出來。燕名修嚇得大叫一聲「快跑!」勒轉馬頭狂奔起來。

南宮繼心裡一驚正要拈弓搭箭忽然一個黑影竄出來手上長鞭一抖將老虎震飛足有七八尺遠猛虎吃痛再又撲來那黑影一抖神鞭身形一展已經躍上前去又是一鞭老虎咆哮著躍躍欲試的撲來南宮繼手中長箭射出正中虎頭不過絲毫沒有阻住老虎撲來的勢頭黑影一揮長鞭啪的一聲老虎重重的跌了出去再也沒有爬起來。

黑影轉過身來南宮繼見是屈懷柔便說道:「姑娘多謝了。」屈懷柔笑說:「南宮公子久聞你箭法人果然名不虛傳。沒嚇著你吧。」

南宮繼笑了一下說:「久聞靈教驅使異類如有靈犀難為姑娘這麼不怕困難這麼遠把一隻老虎趕過來。辛苦了。」

屈懷柔笑說:「公子果然好眼力!在下佩服得很。我千里迢迢就是為了找你。」南宮繼問:「不知靈教神女有何貴幹?」

屈懷柔笑了一笑說:「我想請將軍幫我辦一件事。」南宮繼笑說:「從來沒聽說過靈教神女找人幫忙敢問是什麼大事?」屈懷柔笑說:「我想請將軍借我三百精兵助我靈教攻克大理滄江派。」

南宮繼平靜的說:「是嗎?黔州一直由五大姓掌管什麼時候他們也開始想掌管大理了?是不是他們委託靈教收服大理各派?」

屈懷柔說:「生意不成仁義還在是不是南宮公子你也知道南十三邪這些年來內亂不斷風雨飄搖如果不能成為一時梟雄就會成為滅門的敗類;如果靈教仍然固守黔州遲早有一天生死門和太極洞的禽獸會闖入靈教危害教中兄弟。」

南宮繼說:「這與我無關生死門的人還說是為了振興十三派同黃山、真武各派一決雌雄讓十三派成為武林中的主人。看起來似乎幫他們更有好處有了武林似乎我也多了一層行軍打仗的勝算。」

屈懷柔笑說:「那咱們不妨到公子家中一敘。」

南宮繼說:「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你可千萬不能把老虎帶到寒舍。」

屈懷柔笑說:「那是自然。」吹個口哨一匹黑馬奔了過來她上了馬說:「走吧只有我和我的黑珍珠。」

二人出了林子不多時就到了江寧府街上。屈懷柔同他牽著馬並肩而行南宮繼心裡猜不透靈教神女心裡在想什麼。

他是在一次練兵時認識靈教神女的那次他正在指揮士兵射箭忽然一個人騎著黑馬從對面沖了過來他連忙叫停但哪裡停得住箭向箭靶子射去那人輕輕一揮手一股風捲來把箭全部震落於地。

南宮繼鬆了口氣問:「姑娘是什麼人?為何闖入靶場?」

屈懷柔冷冷的說:「我是靈教神女想借你們靶場一用。我們沒這樣的靶場借用之後定當重謝。」

南宮繼說:「那得同我們大將軍商量在下不能作主姑娘請讓開恕在下執行大將軍的命令指導他們練習射擊。」

屈懷柔說:「是嗎?我偏不走直到你們走為止!」

南宮繼不悅的說:「神女身份高貴難道還要學卑鄙無賴的行為。」

屈懷柔笑說:「這不是卑鄙無賴這是不屈不撓。南宮將軍也就借用我們的兄弟馬上來了。」

正說著林中已經衝出來好幾十人屈懷柔叫著:「大家到他們原位去練習射擊。」

一群野人一樣瘋狂的人吆喝著佔據了士兵的位置箭如雨。

屈懷柔騎馬來到南宮繼身邊說:「這才叫練箭你們那樣死氣沉沉的能有什麼進步白浪費地方而已。」

南宮繼冷聲說:「別把軍令當成死氣沉沉的好不好你能這樣死氣沉沉就不會這麼沒禮貌了。咱們一向井河不犯為什麼要這麼作?」

屈懷柔說:「朝廷為什麼要在此地駐兵?靈教完全可以保護黔州的安危在五大姓的統領下黔州人過得很滿足是你們讓他們看到了外面那個可怕的世界。」

南宮繼說:「你說錯了吧!他們被人奴役只是現在忽然知道原來不必要給人作牛作馬而已。他們知道了耕地可以儲肥種子能夠優選還知道了文字並不屬於幾個高官貴人知道了文字和書畫可以重現生活音樂和詩歌可以陶冶情操放鬆緊張的心情……」

屈懷柔冷聲說:「夠了!可是他們知道了卻沒辦法得到你以為誰不知道什麼是好日子嗎?如果一個人活著是為了把自己的利益犧牲換來別人的幸福那這個人太痛苦了;如果是相反就是很容易了。現在五大姓就是如此他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生而我們靈教也不願犧牲作為西南第一聖教的地位。你好自為之別再自作聰明。」

南宮繼說:「雖然你們不是大宋所管但是這片土地一樣是大宋的土地只要王師南指你們將會失去一切。」

屈懷柔說:「你可以試一試唐代有個文成公主她也一樣帶去了書畫和種子可是那裡的人卻從沒改變過痛苦的作為奴隸供人使喚的日子。驅使人、奴役人是人最大的滿足你有機會也會贊同的。我還是那句話靈教不願你們干涉黔州的事沒有人能干涉。要麼讓他們受苦受我們驅使要麼讓大家一起死亡。」

南宮繼回頭望著她任性的臉說:「你真的可以這麼狠?」

屈懷柔說:「你是奴隸的話也許會想到反抗但一當你是奴隸主你想到的只有鎮壓。我不希望你推陳出新所有的邊關大將從沒有一個象你一樣多管閑事的!」

那些凌厲的箭把靶場上的靶射得東倒西歪的。

南宮繼輕聲說:「也許一切該變化了!」

屈懷柔冷笑一聲說:「後會有期!」一群人策馬奔騰轉眼消失在樹林里。

南宮繼這時看著屈懷柔覺得那變化果然生了這個女子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自負、傲氣和兇狠。

屈懷柔問:「你在想什麼?想幫不幫我?」

南宮繼說:「我在想你在想什麼。」

「賣花了剛摘下的桂花大朵的狀元菊賣花了……」一個賣花女從對面走來向二人說道:「公子買朵花來送給小姐吧這裡有金絲菊還有上等的夜來香。」

南宮繼說:「夜來香不是春天的花嗎?」

賣花女笑說:「公子這夜來香不是那個夜來香而是一種在夜裡很香的菊花你一定沒見過這是用從異域傳來的新種培育出來的保管你家小姐用了晚上睡得香早上醒來心裡舒服得很!」

屈懷柔說:「花我見多了這花也沒什麼奇特之處不買也罷。你這花怎麼也比不上西南雲山的花那才叫神奇。」

賣花女說:「西南雲山的花我也有所耳聞只不知公子知不知道西南雲山是制毒藥的地方那裡的花美艷絕倫迷倒眾生但一個不小心碰上或是吸入太多香氣就會中毒。公子你要是身邊有這樣的花可要小心啊。」

屈懷柔厲聲問:「你是什麼人?」

賣花女對南宮繼說:「公子你要小心不要把有毒的花帶在身邊切記切記!」話畢捧著花籃便走了。

南宮繼轉身看著那賣花女說:「她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屈懷柔說:「一定是滄江派的人。」

南宮繼說:「凡是說了你壞話的人就是滄江派的人凡是滄江派的人都會說你壞話。」

屈懷柔笑說:「南宮將軍果然高見。」

二人穿過小巷來到南宮府門前僕從出來牽了馬燕名修急忙出來說:「表哥我正準備叫人去救你哪知你卻回來了。」

南宮繼說:「等你回去天都黑了。放心表哥不像你那麼沒用。」

燕名修望著屈懷柔說:「這位是?難道是表哥的紅顏知己表哥你真有本事連這種異族女子都能弄到手。」

屈懷柔冷聲說:「閉上你的臭嘴。」

燕名修說:「我想起來了在錦繡樓你還給過表哥酒喝表哥原來你們早就眉來眼去投懷送抱了。」

屈懷柔說:「說下去。」

燕名修說:「這位姑娘雖然長得不怎麼樣配我是不行但配我表哥卻是綽綽有餘。」

屈懷柔冷笑說:「你真是恬不知恥!」

南宮繼說:「咱們都進去吧。」

三人來到後院名月見他們回來趕忙出來迎接待三人進了屋又連忙奉上茶水屈懷柔皺眉說:「這是什麼茶葉一點味都沒有。」

南宮繼說:「我吃過西南茶山產的毛尖的確比這強了不少。不過這是西湖龍井也是好茶只是時人喜歡把這茶味弄得很淡所以細細品來總是味嫌不足。」

屈懷柔說;「想不到南宮公子對黔州的茶還有記憶。」

燕名修說:「他是個不懂事的人我對女人有記憶今日一見姑娘一定終生難忘!」

屈懷柔說:「閉上你的臭嘴!我可不想對你有半點記憶!」

燕名修急忙說:「你一定對錶哥小時候的事情感興趣我清楚得很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他睡覺的時候老愛搶別人的被子你可千萬不能和他同榻而卧。」

屈懷柔說:「我同他有要事相商你出去。」

燕名修急忙說:「怎麼這麼快就鳩佔鵲巢了這是我的地盤你居然讓我出去表哥你……你帶了一個好大膽的女人回來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直接讓你少費心思!好我走你們慢慢玩別管我。」

南宮繼見他走了才對屈懷柔說:「他象個孩子一樣一個口無遮攔的孩子。」

屈懷柔說:「我倒不介意。你何時回去?」

南宮繼說:「也就十天半月就要走了。」

屈懷柔說:「其實你可以考慮借兵不借你到時候向皇上說是平定叛亂還可以建功立業以後靈教也會知恩圖報。」

南宮繼說:「要我犧牲弟兄們的生命換來幾個人的功名我做不到。也許你們可以可以把你手下的人看成工具但我不行我心裡他們都是人一樣有自己的歷史自己的追求自己的打算還有自己的無奈。」

屈懷柔說:「其實我是為你好。只要我們許諾的好處多鎮守西南的柳將軍也許根本就不在乎他手下區區幾百精兵的生死。這是給你一個機會不管你作什麼你都改變不了他們作為工具的命運你仔細想想他們難道不是工具嗎?你不也是皇上的工具?」

南宮繼說:「如果你看過四書五經也許你不會這麼認為。」

屈懷柔沒說話獃獃的看著南宮繼。

名月緩緩進來說道:「公子夫人命嫵兒前來請公子過去吃飯。」

南宮繼問:「為什麼?」

名月說:「嫵兒說好像是舅老爺來了。」

南宮繼想:不會是為了名修大考的事吧。他說:「你告訴夫人我這裡有朋友不便見客。順便把表少爺叫上讓他見見他那凶得很的父親。」

名月說:「奴婢告退。」緩緩退出。

屈懷柔說:「難道公子認為我不便見客?」

南宮繼說:「是他們不便見你。」

屈懷柔說:「都一樣!帶我出去玩。」

南宮繼說:「好。」二人出了門一直向河邊走去。

夜色如水明月照著河水。

錦繡樓里又傳來小紅美麗的聲音:「煙籠水月籠紗夜半歌聲繞人家飛來多少恨中有千種結聽來亂如麻。誰知女兒為誰愁一種相思望斷秋水望斷天涯。」屈懷柔正要說話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公子要花嗎?」

還是那個賣花女長得如同一朵牡丹花一樣平淡中居然有股難得的華貴之氣。

屈懷柔問:「你好像賣了一天的花沒賣出去幾朵。」

賣花女笑說:「有的花很好**如很漂亮的那種有的卻一輩子都難以賣出比如不開花的那種。」

屈懷柔問:「何謂不開花的花。」

賣花女說:「其實姑娘也許不知道什麼是花了依姑娘之見飛得看到它的美它的色才能感到它是一朵花。其實能結出果的都是好花。」

屈懷柔說:「是嗎?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這話沒人相信罷了。」

南宮繼說:「我相信。」

賣花女說:「公子你真是個識貨的人我送你一支花。」一面遞過一支菊花說:「只是花有好壞便如人有禍福你要看清你身邊的每一朵花每一個人。」

說完一笑翩然而去。

屈懷柔說:「我才不信她是個神仙!我要知道她是誰。」一面說著一面走了。南宮繼正要說話只聽名月說:「公子就讓她走吧。」

南宮繼問:「你也出來了。」

名月說:「我也是在風月場中混大的人所以我覺得這個女人後面一定有一個秘密會給你帶來一個可怕的經歷。」

南宮繼問:「你肯定?」

名月說:「從見她的第一眼我就肯定。公子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南宮繼說:「你還是別管這件事會吃虧的。」

名月說:「既然作了公子的人就應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是我們在挽青樓里姐姐們教給我們的。這是命命都在主人手裡。」

南宮繼說:「你一個人回去我還真不放心這樣吧咱們去聽小紅唱歌。」

名月說:「說起這小紅可也真怪。以前她是錦繡樓的頭牌接客是經常的事而且還說出話三不接不接不英俊的人不接不強壯的人不接沒錢的人。就是這樣客人們對她也是趨之若騖。不過後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忽然開始唱歌宣布自己賣藝不賣身一下子成了一個淑女般的妓女但她的歌好聽所以客人一樣對她是趨之若騖。」

南宮繼說:「我離開這裡也有兩年了我在的時候小紅可沒這麼厲害。走吧去看看。」

兩人上了樓只見人已經坐滿了整個樓上燕名修見他來了上前說:「表哥你來了我找不到你還一位你先來了。」

南宮繼問:「不是舅舅來了嗎?」

燕名修問:「你說家父嗎?」

名月笑說:「剛才奴婢騙了公子我想把公子引開然後讓那女人早點走。」

南宮繼見她玲瓏剔透的樣子又添了幾分嬌嗔可愛心裡也暗自欣賞。

小紅一曲唱畢只聽得有人說:「小紅今天晚上陪本少爺一次如何?」那是個中年人看樣子是個商人。

小紅笑說:「大爺小紅福薄無緣消受。自從學會彈琴之後知道在這世上另有一片天地以前的生活就象夢幻一樣都不在了。」

那人說:「說得好聽你錢賺多了就不希罕了!大爺今天帶了千兩黃金還給你捎了兩個上貢的青花瓷瓶這可是景德鎮的招牌貨千金買你一夜。」

小紅冷冷說:「你是商人但你應該知道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買賣。」

那人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龍濤的聲音說:「你這眼裡只有錢的臭男人你以為我們雪兒會在乎你那一點錢千兩黃金說出來不怕人笑話嗎?」

商人看著龍濤氣乎乎的問:「關你什麼事以前我只用一百兩黃金就可以把她帶回家裡。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簡直是泡大便操!」

龍濤冷笑說:「雪兒是千金之體沒有人可以碰他一下你碰了所以你死定了。」

他手上長劍一抖「邪惡神劍」的力量令在場的人心裡一顫那商人在一剎那間臉都白了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個人影一閃將商人攬在懷裡飄然而去。龍濤喝道:「什麼人停下來。」一掌擊去呼的一聲掌力到處吹風撲面。

那人影已經迴轉身來放下商人劈出一掌龍濤看她正是十二神婢中的婢兒便收手說:「你沒走說明她就是雪兒。」

婢兒冷聲說:「龍濤你殺人成性那是你的事但請你不要忘了撒野得找個地方。」

龍濤冷聲說:「是嗎?聽到你家主人被人一百兩黃金就抱回家你難道不生氣還要把他當成你們男主人不成。」

婢兒說:「如果他真的冒犯了主人婢兒自然不會放過他!」那商人早嚇得褲子尿尿說不出話來。

小紅說:「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說過這樣你們只會浪費時間。」

婢兒說:「婢兒留下來服侍主人。」

龍濤說:「我也是。」

小紅正要說話忽然聽得珀兒的聲音說:「不錯她的確不是主人主人的行蹤已經被冰姐姐得到現在正在先河派車公子家中。」

龍濤問:「此話當真?」

冰兒向小紅說:「姑娘多有得罪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冰珀宮之人定必效勞。」

小紅說:「恭喜你們終於找到貴主人公子後會有期!」

龍濤搖頭說:「天下竟有這麼相似的人!今日才算知道兩個相同的人這命可真不一樣。」冰兒笑說:「龍公子你可千萬別把自己的心思裝在別人心裡你怎麼知道小紅姑娘不是一個快樂的女人?你所求不是她的所求。姑娘後會有期。」

南宮繼對燕名修說:「這江湖之上頗多奇人以後要小心一點上次你惹惱了人家險些連命都丟了。今天你也算看到了連三爺的教訓。」名月說:「那連三爺真是一個膿包錢多膽子小真是丟人。」

連三爺就是剛才那商人他已經離開了錦繡樓。一路到了挽青樓二話沒說拋下一百兩黃金找了挽青樓的一個姑娘拚命的泄起來。

燕名修說:「昨天那個姑娘實在是太美了她怎麼不來了!」

冰兒帶著珀兒等人出了門早有神兒、如兒等人在外面備了馬神兒說:「離兒在前面留了記號咱們快走天亮就可到先河派。」

龍濤笑說:「這可怪了生死門對你們一樣趕盡殺絕為什麼她去的地方是生死門的兩湖路總壇所在之地難道車去惡有謀反之心?」

婢兒冷聲說:「與你無關誰都知道車公子當初在劍谷學劍得到過劍谷第一人的美譽他比你可不知好到哪裡去了。象你這種惡人早就應該千刀萬剮讓天下人踐踏了還敢去先河派不怕人家降妖除魔嗎?」

龍濤說:「是嗎?據我所知當年武林鐵盟的盟主可是親自到冰珀宮收服冰珀妖女喲也從那時起冰珀宮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其實你們在江湖上做過的事實在比惡門厲害了不少一群沒有羞恥的女人在武林中創造了用下半身行走江湖的神話真是連春蠶宮都比不上你們!」

冰兒看著龍濤說:「十三惡少我不知道你同家主人有什麼過節但你侮辱冰珀宮就得死!」在場的八個女子各自抽劍將龍濤圍在垓心。

龍濤說:「好我來見識一下冰珀宮的『無情劍陣』。」手上長劍一抖九支劍在夜空中擦出耀眼的火花「邪惡神劍」的威力「無情劍陣」的殺氣交織到一處捲來風萬里。

龍濤一敵八人鬥了數十招知道討不了好處便使招「世情惡衰歇」飄然而退口中說:「你們還是先找到你們主子再和我斗不遲。咱么看誰先到!」

婢兒一跺腳說:「讓這賤人跑了。」

冰兒說:「不錯先找到宮主要緊。」

八人快馬加鞭不到天亮時分已經到了先河派附近的依河派。冰兒說:「依離兒她們的記號就在這附近。咱們先休息一下天亮再去天河派。」

八人到了一家客棧婢兒說:「我去叫掌柜的開門。」不由分說就上前猛扣門一邊大叫道:「有人嗎?快點出來不然我們可衝進來了。」

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真聽不到掌柜一直沒來開門婢兒大叫道:「想死不成!本姑娘衝進來了!」正要踹門只聽樓上有人喝道:「什麼人在這裡大呼小叫深更半夜讓不讓人睡覺!」

婢兒退了幾步大叫:「臭婆娘快下來開門惹惱了本姑娘沒你的好日子過。」那樓上說話的女子冷笑說:「下來就下來誰怕誰!」

只見窗戶打開一個紅衣女子飄然而下躍到地上冰兒問道:「你是何人?」那人冷笑說:「在下坤雪剛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在這裡叫有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冰兒說:「剛才有些誤會還望坤雪姑娘不要介意。」

婢兒冷聲說:「是我!」長劍一抖呼的一招「此時無聲勝有聲」向坤雪刺去坤雪一抖劍輕輕攔開說:「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一點都沒有規矩丟人!」冰珀宮主人本是雪峰神宮宮主當年的三大弟子之一雪峰神宮一直以來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從二師姐冰玉嬋私自下山大師姐杜神弦奉命追回三師妹冰玉娟血洗江湖開始才為人知曉儘管如此後來冰玉嬋隱避杜神弦失蹤冰玉娟退回雪峰江湖上知道她們武功招式的人其實很少基本上都死在他們手下了所以她們的劍法在別人看來實在有些不倫不類這「無情劍法」改自雪峰「流風神劍」縹緲無跡琢磨難透一般人會認為她們劍法拙劣不堪一擊。

但婢兒下一招「芳樹無人花自落」使出后坤雪立刻知道了她其實是個劍法高手。不過坤雪手上長劍可快可慢婢兒顯然不是她的對手。

冰兒在一邊看的分明心裡想:她只有一個人想來也忌諱咱們群攻最好是能夠讓她知難而退。當下說道:「婢兒不要打了咱們這麼多人還要休息呢!」

一言未畢只聽得門開的聲音兩個打扮得很入時的紅衣女子出來其中高高的一個女子說:「難道只有你們要休息不成!坤雪咱們不必同這些人計較免得被人笑話。」坤雪說:「師姐我可不這麼認為我倒看看她們有什麼本事!」

冰兒說:「好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她見對方又來了兩人只怕夜長夢多心想只要快攻佔個便宜趁機說好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這「無情劍陣」名不副實其實是要多人之情融為一體她們十二人一直在一處心有靈犀現在雖只有八人但威力已不是一般劍客能夠對付坤雪漸漸感到吃力。高高的女子說:「以多欺少勝之不武!」正欲抽劍出來冰兒叫聲「撤」八人一齊退了幾步各自收劍冰兒說:「果然好劍法。」

坤雪說:「不錯你們能利用劍陣的力量算是知道了一點劍中真諦。不過若是我盡全力你們受傷的將有八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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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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