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回: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卻惘然

二十九回: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卻惘然

穆輕靈緩緩起身冰雪看著他漸漸離去忽然說道:「穆……」卻不知從何說起龍濤說道:「我們會一起去報仇你說對不對?」穆輕靈淡然一笑紅凌冷笑說:「誰希罕你們假仁假義貓哭耗子把你們自己看好就行了!」

眼見他們走了忽然秋水從後面跑來大聲說道:「穆少主有句話不知我當講不當講?」穆輕靈轉過身問:「什麼話?」秋水上前來到他身邊低聲說道:「我有一種感覺我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愛上了你。」

然後她才對著穆輕靈說道:「如果要進入王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管怎麼樣大家一起有個照應。」紅凌自己走著穆輕靈搖頭說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心裡很傷心我最好的朋友離開了我。」

龍濤上前的時候秋水獃獃的看著兩個漸行漸遠的背影說道:「其實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說出來的我說出來了我覺得再也不會後悔。」龍濤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秋水轉身說:「沒事。」

坤雪上前說:「其實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我記憶里的一個人找到這個人是我記憶里的朋友我要找到她的話就可以一起回憶我們之間的事情。」秋水問:「你要找的是什麼人?」

坤雪想了想說:「我記得和她一起在黑夜國逃離的時候我們經歷了一場生死的考驗但是我再見到她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不認識對方只要我們回憶到我們之間的事情說不定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夠讓我們知道最關鍵的東西。」

龍濤說道:「但願如此。咱們收拾東西去一次萬丈原。」

冰雪問道:「那……陽姑娘怎麼辦?」

陽匯說道:「我同你們

冰雪再次來到萬丈原的時候已經是白雪飄飄的冬天。白色的雪花和白色的紙錢在空中飛舞著木訥的穆輕靈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冰雪看到每個人的目光都是那麼的尖利所有的人在靈堂前站著只有坤雪毫無顧忌的說:「你說過你是紅凌我們真的認識嗎?」紅凌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說道:「認識與不認識有什麼區別?」

坤雪在香案上拿了三柱香說道:「如果你不想為你的主人報仇你可以覺得怎麼都一樣連死活都無所謂人活著有什麼意思不管幹什麼如果不是自己要乾的怎麼都不會有區別。」

紅凌說:「你不是凌九她不是這樣的人她平時連話都不大說就是死的時候她都只是哭。」坤雪說:「這就是問題所在為什麼我們會有記憶。」

紅凌說:「因為我們喝了孟婆湯。」

冰雪問道:「關於孟婆湯你知道多少?」紅凌對綠秋說道:「你告訴她們。」綠秋點頭說道:「各位其實主人一直以來都在騙我們她似乎知道一切但絕對是隻字不提她喜歡這樣。」

龍濤點頭說道:「她有理由這樣做。」綠秋說道:「不過有個地方主人一直很喜歡去她一個人在那裡一呆就是一天或是一個晚上。……」穆輕靈說道:「什麼地方?我去看看。」綠秋說道:「聽水樓台。」

冰雪跟在他身後忽然感到他變得陌生而遙遠起來她感到一陣來自內心的寂寞和戰抖。

穆輕靈到了聽水樓台只見四周的瀑布傾瀉下來亭台如玉飄然欲飛。

穆輕靈身形一轉來到台上忽然他覺得眼前景色一變在下面看這裡是一座樓台可以聽到四周的水聲但是當他來到台上往下看時卻是一片白茫茫的一片。

驀然回只見眼前不是樓台而是一帶青山綠水蜿蜒小道曲折迂迴。儘管知道是假的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下去。

只見那眼前的景象那麼逼真那麼細膩宛如一幅山水圖畫蕩氣迴腸;又那麼的熟悉如同記憶深處揮抹不掉的一般。

那景色忽然在記憶里散亂開來直到一處亭子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那上面的字忽然喚起了他所有的記憶那亭子上赫然寫著「一覽亭」三個大字一覽亭往日的事情盡在眼前一一覽過……

他知道即將看到黃鶴樓、留雲閣因為這裡是蛇山是真武派的道觀所在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寫滿了他兒時的痕迹。

他記得他道號皓秋師父從小收養了他然後他就在山上度過了他的二十年;他記得在他八歲那年師父忽然領回來一個小妹妹那個小妹妹倔強而又羞澀從來不喜歡說話經常被師兄弟們笑話因為她的母親是一個青樓女子;他記得他從來就喜歡這個小師妹他們一起在山上玩耍山上有他們練劍時留下的痕迹有他們捏的泥人堆的石山風裡是他們快樂的歌聲雨里是他們激蕩的靈魂……

他記得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師父對他說:「秋兒我看你也不小了你師妹也大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師妹一直都多虧你的照顧師父看在心裡也為你們高興但是這年歲大了就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自在。為師看你們兩個情投意合不若替你們做媒了卻我的一樁心事。」他當時高興的說:「多謝師尊成全弟子。」

第二天他就離開蛇山因為師父派他下山去完成一件事情到湖南查探近幾年來失蹤的武林人士的下落他記得他來到終了谷終了谷的凶姑姑接待了他他問到最近失蹤的武林人士凶姑姑說道:「不錯這些人是在這附近失蹤但並不是我終了谷所為終了谷雖然是個是非之地但要對付一幫武林中人也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皓秋點頭說道:「姑姑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事關重大姑姑一言不足以除去晚輩心中疑慮……」凶姑姑冷笑說:「你小小一個真武弟子能有多大作為我讓你在谷中過些日子看看我們這裡會不會藏有人。也讓你這後生晚輩絕了好奇之心。」

皓秋點頭說道:「姑姑果然快人快語既然如此晚輩自然不敢打擾姑姑清修晚輩告辭。」他當然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終了谷但是這段記憶不是真武山上的景緻能夠喚回來的他痛苦的想著只是感到心裡一股徹底的絕望油然而生。

為什麼自己心裡一直深愛的人當再次相逢她一眼就認出自己的時候自己卻是充耳不聞視若不見;那所謂深入心底的感情不能生生世世連一生一世都沒有……

他記起有一次自己在打獵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綠衣飄飄的女子現在想起來她就是剛剛到來的皓月他的師妹風悠悠。

當時他匆匆一見轉瞬疾走留下獃獃的皓月;皓月開始笑著說:「我們又見面了我們在哪裡見過?」他冷笑說:「沒有見過。」沒等她的笑容完全綻放他就轉身駕馬而去。因為那時他認為自己是少主她不過是一個丫頭……

她為何要來為何要扮成男人?穆輕靈一點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們一見如故只知道她對他如同妻子對丈夫一樣關心那樣體貼那樣溫情默默。

他頹然的坐在亭子里一陣歡聲笑語似乎傳來他又似乎見到了他們在山間花里追逐……

皓月所有的歡笑都與皓秋有關皓秋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世界皓月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她會成為一個呼風喚雨的人但是有一點皓秋明白皓月其實並不想回到現實中去。

也許這是她真正願意隱瞞所有虛假的原因而她透漏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只不過是為了皓秋見到自己心愛的人而已。

他回到瀑布旁邊時坤雪說道:「你在上面獃獃的站了那麼久在看什麼?」皓秋說:「我終於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我是皓秋。」陽匯說:「我只是知道真武派的弟子都有個皓字你是真武派弟子?」皓秋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陽匯說:「真武派雖是道家修身養性之人但是一向古道熱腸幫助天下武林伸張正義頗得武林之人稱頌只可惜我卻是無緣拜會。」皓秋說道:「諸位我想去王城一次看看那裡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紅凌說道:「除了黑白護法沒有可以從王城出來。」皓秋說:「那也正是關鍵所在最不去的地方也許就是真實的藏身之地。」龍濤說道:「我也正有此意咱們人多有個照應。」坤雪說道:「不錯我實在想不出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什麼!」

飛憑說道:「其實王城只是一個傳說我們連它在哪裡都不知道。」皓秋說道:「我們一定會找到的。」綠秋說:「其實主人每次上樓至少都要半天才能下來少主為何這麼快就下來上面有什麼?」皓秋說道:「我不是少主原來這一切果然都是虛幻我們都不是我們自己。上面雖然是一個幻境但卻也是我以前停留的地方。也是我同皓月在一起生活長大的地方她在上面呆那麼久是因為那是她最美麗的回憶!」

冰雪說道:「你說的皓月就是風莊主?」皓秋點頭說:「不錯。」陽匯說道:「我不知道這裡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有一點我是確定的你們都是武林中人這幾年武林中人頻繁的失蹤就是與終了谷有關各派都已經派人來打探消息但是人都是一去不回。」

皓秋問:「你為何知道?」陽匯說:「實不相瞞我是受傷后突然來到這裡當時我感到自己從一個山崖掉了下去然後就被冰雪姑娘所救!」

萬雲平說道:「那你認識我們幾個嗎?」

陽匯說道:「你是法寶寺的大弟子萬雲平。」萬雲平點頭說:「我知道。」陽匯說:「我只知道你還有龍濤、冰雪別的人我沒有見過。」坤雪說:「不可能我應該比他們更有名氣才對你看我多有大家風範。」

陽匯說:「以前我一直都是在心宗走得最遠的一次是這次隨佟大哥一起來湖南。」坤雪說道:「湖南是什麼地方?」萬雲平說道:「那外面是個什麼樣的世界我是說真實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

冰雪笑問:「我是……」陽匯說道:「其實你們出去之後就會知道那是個什麼世界我也不知怎麼說也許那才是一個真正可怕的地方但那裡有你們的朋友有你們的親人還有你們留下的足跡。」

冰雪問道:「看你以前對我們的樣子我們倒像是十惡不赦的惡人。」陽匯說道:「其實武林動亂誰好誰壞誰能分清?兩位出身的確不是名門正派但是看看所謂的名門正派的所為也不難想象就算被人稱為好人又有什麼用。」

皓秋說:「事不宜遲咱們快些找到去王城的路吧。」紅凌說:「根本沒辦法找到路。」龍濤問:「你說尊主人在樓上一呆就是一天他還喜歡去別的地方嗎?」紅凌說:「不去再就是和少主喝酒。」

龍濤說:「也許路就在樓上。皓秋你說過你熟悉裡面的幻境你們以前經常去哪裡?」皓秋問:「你說有可能路在幻境之中?」

龍濤說:「倘若不在我們一時也想不到另外的方法了。」皓秋點頭說:「你們跟我來!」他身形一轉已經到了樓上坤雪和萬雲平龍濤和冰雪也上去秋水一咬牙居然上去了紅凌身子一轉也飛了上去對綠秋說:「快上來我現我居然能飛了!」

陽匯對飛憑和翠玉說:「你們大多是武林中人這點輕功是有的。」翠玉大叫一聲果然飛了上去飛憑和綠秋也飛了上去陽匯這才上去只見映入眼中的是一幅美得無法形容的畫卷。

山如碧水如柔煙籠霧罩只應天上才有;花未落鳥未倦鳴鐘起鼓宛然人間無雙。坤雪大叫著:「要是讓我在這裡我也可以待上一天不甚至是一年!」

冰雪說道:「你生活的地方真的很美。」皓秋說:「其實這只是幻境真實的蛇山也有比這更美的也有比這難看的地方這裡多了一絲雕琢多了一點想象還多了一點師妹她的回憶。」

坤雪說道:「你師妹真是個厲害的人居然能用這麼高的手段來構出如此美麗的景色!她是誰?」冰雪淡淡的對皓秋說道:「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皓秋說:「我已經說了我要說的話。」冰雪說:「我們會報這個仇。」

皓秋沒有說話龍濤拉著冰雪感到她的雙手在戰抖他關切的問:「你怎麼了?」冰雪搖搖頭說:「我對不起他如果不是我也許……」龍濤笑說:「很多帳是沒辦法算清楚的。其實沒有誰對不起誰。」

皓秋來到黃鶴樓上輕輕看著遠方目光中不知有多少哀愁。

冰雪不由想到「故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雖然樓是虛幻但人卻真是已然不見;解不開的愁結得如風般凌亂有什麼距離比生死相隔更加遙遠而永無盡頭;所有的幻想所有的一切都葬送在生死的相隔一線因為有了生死所以有了人世間最大的遺憾;這也是永遠都無法避開的事實只有在無法挽回的時候那種情感才那麼深厚而濃烈。

坤雪跳到最前面說道:「的確是很漂亮不過我好像沒有看到路。」陽匯說:「既然是幻境也許路正在幻境中最不可能有路的地方。」

皓秋說:「如果這是通往王城的路那麼師妹進入王城知道王城的秘密也就是件很容易解釋的事情因為這是我們以前最喜歡的地方。」

白雲千載空悠悠人去樓空真武山上往事欲說還休。

紅凌忽然說道:「不錯這裡有條小道。」

只見在白雲繚繞的欄杆下面隱隱有一道縫隙坤雪說:「不會吧這下面是什麼!」紅凌伸手掀開木板只見一個地洞出現在眼前陽匯說:「應該沒錯。」

地洞的盡頭掀開一塊木板出現了一個壯觀的城堡那城堡在夕日的映照下神聖而靜謐沒有半點塵世的聲音。

皓秋說道:「不錯這就是傳說中的無上城堡無上至尊之所以那麼神秘原因就在於他住的地方沒人知道沒人能夠影響他而他可以主宰一切。」

冰雪說:「為什麼如此安靜?人都去了哪裡?」坤雪說:「是不是都死了!我覺得很有可能!」陽匯上前推開城門只見寬闊的大街整齊的房舍迎風招搖的招牌還有在風裡搖曳的窗戶一一映入眼帘。

紅凌說道:「難道這個城堡是空的?」坤雪說:「根本就是空的!」陽匯說道:「似乎有一種香味你們聞到了嗎?」大家搖搖頭陽匯說:「不錯是有一種香味!」說著她一頭栽倒在地上。

冰雪急忙上前扶起她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是怎麼回事龍濤上前輕輕把了一下她的脈象說道:「脈象是平穩的你們誰懂醫道?」坤雪不屑的說:「看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萬雲平說道:「我來看看!」他伸手把了一下脈皺眉說道:「好奇怪這脈象是正常的!」冰雪說道:「她的臉變紅了!」萬雲平手一直沒拿開說道:「而且脈象忽然變亂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

一言未盡陽匯忽然一個躍身起身一掌向萬雲平拍去萬雲平急忙閃開說道:「你瘋了!」陽匯站起身來冷笑說:「我沒瘋你們想闖入無上王城那簡直是痴人說夢!」冰雪急忙說:「陽姑娘你不認識我們了嗎?」

陽匯冷笑說:「認識怎麼不認識東西兩城的少主四個受到追殺的逆賊還有四個不知從哪裡來的野丫頭!」

坤雪驚叫說:「我明白了我真的知道了!」冰雪問:「你知道什麼了?」坤雪說:「她是姦細!就是她出賣了我們引我們到這裡要誅殺我們!」冰雪還沒說話陽匯已經說道:「不錯你很聰明不過就算你知道了也已經晚了。你們四大逆賊密謀造反至尊早就知道了所以要我引你們來此讓至尊親手除掉你們這些心頭大患。」皓秋問:「為什麼要殺風莊主?」

陽匯搖頭說:「廢話少說你們的死期已經不遠了!」

這時一陣清風吹來吹得暮色乍然生起。

忽然間燈火忽然亮了起來一剎那變成了通明的街市旗幟和招牌在空中飄搖窗戶里射出柔和的光芒遠處和近處傳來濃妝艷抹的歌聲。

陽匯冷笑一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冰雪奇怪的說:「她是怎麼了!你是什麼人?」只聽到陽匯冷冷的聲音:「我是王城使者小白。」坤雪說道:「又沒有穿白衣服還叫小白!」

皓秋說道:「那股香味好奇怪似乎我也聞過。」坤雪:「在哪裡?」皓秋搖頭說:「不知道!」龍濤說:「也許夜色和街市都是王城的幻境大家要小心。」

冰雪拉著龍濤坤雪拉著萬雲平紅凌上前對皓秋說道:「你仔細想想在哪裡聞過這香味。」皓秋搖頭說:「已經不能想起了。」

秋水默默的走在後面看著兩邊陌生的一切緩緩走著似乎怕驚動了黑夜寂靜的思緒但是街邊不絕的歌聲仍然不停的傳來讓她心裡平生一種莫名的恐懼。

忽然眼前出現一個黑衣的人那是個風度翩翩的冷酷少年他一見他們立刻說道:「你們是什麼人?快走!」冰雪還沒回過神來他看著天空說:「趁月亮還沒有出現趕快離開這裡!」

他一把抓住最前面的坤雪坤雪大聲說:「你幹什麼!……」一陣凄厲的風聲響起黑衣少年說道:「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他們一路跑到城門邊上一道月光柔和的射來城門忽然關上黑衣少年急忙縮到城牆邊上看著天上的月亮說:「當月亮照在你們身上的時候你們的身體就會腐爛!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自己的歸宿不能出來不能見到月光!」

坤雪大叫起來只見自己的一隻右手已經黑她趕快將手縮回來大聲叫道:「我的手不行了!」黑衣少年遞過一顆藥丸說:「吃下它!」坤雪趕快吃下片刻手上恢復正常黑衣少年說:「你們每個人吃下這個藥丸記住只能保護你們兩個時辰你們要在這段時間裡知找到一個歸宿往這裡去西邊有一個大湖你們要記住屏住呼吸就能夠從湖面上走過去到了另一面就是靜身堂你們要爭取能夠在那裡得到一份活幹才能保住身體不再腐爛。」

坤雪問:「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行嗎?」

黑衣少年說:「不行你要記住這裡每一個地方都屬於別人在這個世界里你什麼都沒有甚至你的生命和命運都不在你的手上要能夠忍受痛苦要能夠甘於墮落我不能留太久你們好自為之。靜身堂已經是這個城市最祥和的地方了你們要找到神仙姐姐她會幫你們的。」

說完他一閃身離開坤雪急忙問:「他說的可不可以相信?」龍濤說道:「現在我們要麼相信要麼不信沒有第三個選擇還是信的好至少還有一條路可走。」萬雲平說道:「不過大家要小心。」坤雪點頭說:「不錯當然要小心了不然死了都不知道。」

一行人走在燈光照耀的大街上遠處遙遙的傳來歌聲搖曳的影子在燈火重重中顯得十分炫人耳目冰雪拉著龍濤的手不知道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按著黑衣少年的指示果然不久見到了一個巨大的湖面湖面上輕盪著小舟坤雪說道:「為什麼不坐船?」萬雲平說:「小心為上。」坤雪試著往湖面上一踩說道:「奇怪果然不像真正的水。」萬雲平說:「不要呼吸。」

坤雪小心翼翼的走著龍濤拉著冰雪也緩緩而去秋水等人在後面跟上大家都屏住呼吸只見湖面上來來往往的船隻還有此起彼伏的聲音最讓人害怕的是兩隻或者更多的船隻闖到一起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知道而是相互穿透絲毫不受阻礙似乎大家彼此不能看到一樣。

皓秋知道這是一個厲害的陣法破解之道就是不可呼吸。

湖面很寬闊但是走不到很久就看到一處巍峨的宅子高大的院牆還有大紅的燈籠交錯的琴聲夾雜著凌亂的風聲飄蕩開來一副盛世繁華的景象。

清涼的風從四面撲過來撲得人心曠神怡。

坤雪忽然尖叫一聲忽然間湖面上風雨大作巨浪滔天不可遏抑龍濤急忙伸手拉著冰雪身形一展剛好落在湖邊只見湖面上一片白色茫茫不知那群人已經去了哪裡。

那湖面忽然變得更加清澈而明凈似乎剛才根本就沒有半點風雨但是坤雪秋水紅凌等人已經不在身邊了。

冰雪看著龍濤問道:「怎麼救他們?」龍濤嘆說:「我實在不知道迷離陣的要訣沒辦法。」他們轉身看去只見金壁輝煌的樓上傳來影影綽綽的人影還有朦朦朧朧的歌聲。兩邊如車水馬龍一般的繁華行人絡繹不絕。

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你們是什麼人?」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鬼靈精怪大約才十來歲的女孩一身白衣十分可愛卻撅著個嘴兇巴巴的看著他們。

龍濤說道:「小妹妹。」那小姑娘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是至尊的主人嗎?」冰雪說:「我們。」那姑娘說道:「你們該說誓死效忠至尊以至尊的意志為思想以至尊的旨意為準則。看來你們不是如果我告訴風婆婆你們一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救了你們一命你們要聽我的話。」

冰雪問道:「什麼?」姑娘冷笑說:「真笨總不成連怎麼聽話也要我來教你吧!現在你們跟我走我讓風婆婆收留你們在我身邊作我主人。」龍濤問:「作你的主人還要聽你的話。」小姑娘撅著嘴說:「一看就知道是外人在我們無上城堡最有身份的是僕人至尊是天下的僕人所以他是最有權利的人;要是能成為一個城的僕人那也風光得很;若是主人因為你已經得到了一個無上的名分便得為這個名分付出代價。」

龍濤奇怪的說:「這是什麼道理!從來沒有聽說過!」小姑娘說:「沒聽過不表示沒有要想過好日子就得想方設法成為僕人不過我看你們是沒有機會了。」

這時屋子裡忽然有人叫道:「四個丫頭還不快點過來死到哪裡去了!」那孩子說道:「就來了!」轉過頭便走走了一步轉身說道:「記住了你們見到風婆婆的時候一個說會彈琴唱歌一個說自己力大無比!」

冰雪看著那個奇怪的孩子說道:「她的意思是?」龍濤說:「她在暗示我們要聽她的話。咱們也只有這樣了。」

這時忽然眼前一變只見兩人已經站在一個庭院之中庭院深深了無聲音這錯亂的時空變化讓兩個人有些措手不及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膽敢闖入我凈心別院!」

龍濤說道:「我二人是城堡中的主人之一因為走投無路加之我二人有些本事所以前來凈身院希望可以效勞。」

那個聲音說道:「你們都會些什麼?我不需要人這裡只需要一些肥料正好合我老人家的要求!」一陣奇詭的聲音傳來只見天空一道金光閃過一條巨龍在天空張牙舞爪的撲來龍濤急忙護住冰雪一隻手向巨龍撲來的頭擊去擊在空中巨龍立刻沒有了他們抬起頭來那奇怪的聲音說:「果然不是個平庸的人那就註定要讓你們飽受折磨我最恨的就是有本事的人!」

龍濤說道:「我二人無意爭奪紅塵俗世中的名利您就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二人。」那聲音冷冷的說:「誰說這是紅塵俗世這裡是無上榮耀無上美好的無上王城!你難道沒有看到這昇平的場面沒有看到他們滿足的笑容嗎?」

龍濤說道:「不錯如果我也是個自欺欺人的人的話我會同意你所說的話但是我不是。我不知道哪個地方是最美好最昇平的但是至少那個地方不應該有眼淚有欺凌有高高在上也不應該有貧困有仇殺有不可告人的迫害至少那裡沒有迷惑沒有彷徨。」

一陣哈哈大笑傳來那聲音繼續說道:「該死你真該死竟敢說出你心裡的話來!我看你真是要成為這裡的花肥了!」

一陣狂風撲來龍濤急忙護住冰雪但那風大到兩人都被吹到空中的地步忽然兩人重重的跌倒地上只聽剛才那小女孩的聲音說:「婆婆客人們聽慣了那些調子這幾天燕總管又沒有新人過來。」

忽然龍濤二人眼前多了兩個人一個老態龍鍾簡直是用皺紋堆積起來的白衣老太婆一個就是那十來歲的姑娘老太婆拄著拐杖說道:「你們兩個會些什麼?」龍濤說道:「她會唱歌我可以干很重的活。」

小姑娘說道:「婆婆我看我也想當他們的僕人替他們安排一切我可從來沒有當過僕人!」婆婆說道:「好看你當了這麼久的主人也累了你們兩個聽著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她的主人就得讓她給你們安排事情。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小姑娘說道:「還不謝謝風婆婆!」龍濤說:「多謝風婆婆。」小姑娘說道:「快跟我來。」

她把二人領到一個屋子裡說道:「你們兩個以後就住在這裡快換衣服你負責給客人挑水你負責到大廳唱歌!」她說話很老練冰雪感覺是自己比她要小。

當她一襲白衣站在堂前的時候她覺得所有的目光都射了過來那些人都是頭戴面具只有她們這些唱歌彈琴的才是真面目示人。她不知道該唱些什麼曲子緩緩響起她也幽幽唱道:「燕子飛來青杏小綠水如玉歸心催人老;忽然見得花放時多情又在心頭繞。紅了櫻桃綠了葉其心還在中有千千結;人間不能常三月也有相見也有別。」

一個公子說道:「你唱的是什麼我們聽不懂。」另一個人起來說道:「聽不懂的歌才是好歌你們說是不是?」立時大家都一致贊同那人就很高興的說:「我就覺得她這樣的一個人真的少見是這凈身院里少有的人大夥以後就叫她絕世好不好?」

大夥都說好那十來歲的丫頭過來說道:「各位熱水已經都備好了你們可以過去慢用。」冰雪看他們走了想著這奇怪的地方他們為什麼要戴上一個面具?

那彈琴的少女忽然問道:「你是誰?」冰雪說:「我是冰雪你呢?」少女嘆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叫我琴仆我是琴的僕人所以我只能在琴上作主為我的琴決定一切。」冰雪緩緩來到她的身前問:「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彈琴少女說:「我本來是黑夜國的一個奴隸逃出來的那個地方不是人過的日子所以我到了這裡。」冰雪說:「這裡的日子也不見得有多好!」

那小姑娘說道:「你說什麼你有不滿嗎?可以說出來啊讓我家法伺候!」少女急忙說道:「四個丫頭你就不要同她計較了!她不是剛才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嗎?」冰雪問:「你叫什麼名字?」

四個說道:「我就是四個你叫我四個丫頭你最好放明白一點下次我沒那麼容易放過你!」少女見她走了才說:「四個丫頭是婆婆手下最厲害的人她人很小但是心狠手辣你可千萬要小心否則她可以扒下你的皮是真的扒下不是比喻。」

冰雪回到屋子龍濤累得大汗淋淋冰雪說道:「我給你揉揉背。」龍濤說:「不用了我在想那丫頭怎麼這麼兇狠她就讓我不停的提水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她還用鞭子抽我她會這兒的魔法我一還手總是先打到自己身上。」

冰雪緩緩蹲下輕輕在他肩上揉著龍濤順勢趴在地上說:「我留意了一下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戴著面具不知是為什麼有的不但是面具身上還是各種野獸的皮簡直就是怪物。」

冰雪說:「也許這就是身份的象徵想那身上長得什麼樣子那都是上天註定的至於身上穿什麼那就是自己的能力了只不過這作的實在有些過了。」龍濤說:「不知道怎麼才能離開無上王城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天漸漸亮了忽然一下子靜了下來他們起身來到窗前只見那大湖如同鏡子一樣橫在眼前龍濤說:「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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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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